可她仔细想想,好像没有。 真是奇怪。 不多时,春花小跑回来,喘着气说道:“看门的小厮说,还没回来。” 温思月扶着门框,摇曳的烛光在她脸颊晃,神情柔和,“嗯,知道了。” 这么晚还没回来,怕是有事耽搁了,对她倒是好事,意味着她不用担心秦术来找她了。 每每想起那句交颈而卧,她就心慌得厉害,生怕秦术不管不顾来找她。 她能躲就躲,绝不任他宰割。 温思月转身进了房,坐着喝了一口茶,“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去。” 双腿虽然比头次去好些,可还是酸痛的,况且上山下山,也耗费体力,这会坐着,温思月已经是昏昏欲睡。 春花睁睁眼,一脸疲惫,捂着唇打个哈欠,“时辰还早,奴婢再服侍一会。” “等姑娘睡了,奴婢再回去。” 她思虑几息,点头同意,觉得这样也好,她睡得也踏实些。 温思月将月事带拿了出来,又将鸡血往上面滴了几滴,然后将这东西放在显眼的位置。一切收拾妥当,她才上榻休息。 春花注视她的动作,眉头皱得更深,“姑娘这是?” “听说这样能防贼,我也试试。”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而后脱了鞋袜,躺在软塌上。 “当真?莫不是那人骗姑娘的?” “不会,我睡了,你多待会。” 春花以为她怕,连连点头,“知道了,姑娘快睡。” 温思月阖上眼,脑中混沌,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起伏,春花轻放下帷幔,又在塌边坐了许久,夜色深重才回去休息。 走前,她将门关好,窗口打开,避免房内太闷。 - 夜深人静,蛙鸣虫叫,灯火在游廊下轻晃,一派安静祥和。 静谧的深夜中,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颀长如松的背影进了房内,随即关上了门。 他走到极慢,生怕吵醒了榻上之人,优雅娴熟的撩开帷幔,看见恬静睡颜时手指一顿,暗叹,还是睡着的模样乖巧些。 想到白日的口齿伶俐,张牙舞爪,他就想笑。往日装得乖巧端庄,到了危机时刻也是装不下去的。 至少,这是他看见的。 秦术往榻上一坐,幽深地眸光扫过全身,笑意更甚。 “睡得倒是安稳。” 他起了逗弄的意思,伸手将她小巧的鼻子捏住,看她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心情瞬间大好。 “嗯,什么东西?” 温思月睡得太沉,好一会才觉得鼻子不通畅,以为是在梦中,她挥手踢腿的想躲开,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缓缓转醒,睁开惺忪的眸子,入眼便是昏黄的纱帐,还有笼罩她,带给她危险的人影。 温思月霎时没了睡意,惊坐而起,瞳孔睁大,“你,你怎么在这?” “从门口进来,我从不爬窗而入。” 她看看门口,知道是没从里头反锁,又被他占了便宜。 “翻墙而入,不是君子所为。” 秦术盯着她的眼睛,看透了她的想法,“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第三十五章 “身子不舒服还跑出来?”…… 她的一举一动皆在秦术眼底, 逃不过他锋利的眼睛,就连她抬手要打他,也被他一眼看透, 反应极快的拽住她纤细的手腕。 用了力,将她的手腕圈出一个红印子,“软绵绵的,能有什么劲。” 秦术轻笑着放下,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与锁骨处, 目光沉了沉,那上头还有未褪的印子, 显眼暧昧。 他滑动喉结, 极力克制内心的躁动, “坐着马车安稳回来,却将将我抛下。” 秦术在山脚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匹马,他和赵勉共骑一匹,不自在一说, 还在城门口遇见熟人, 着实尴尬了。 他当场就憋红了脸,好在他一贯脸皮厚,才勉强圆过去。 这不,一回来就找她来了, 她是睡得安稳, 没一点心虚的样子。 “堂堂一个将军,还能被一个小女子绊住了脚?” 温思月攥住锦衾,挡在自己身前,勉强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她盯着秦术看了半响, 怒瞪着他:“夜深人静,将军还是回自己院子的好。” 她的手紧了紧,时刻防备他。 这个时辰来找她,稍稍一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再加上白日对她做的事,还有说的话,秦术他,是想要她。 温思月心如明镜,幸好早有准备,不知能不能把他打发了,可她总归要试试。 “今日实在劳累,想休息。”她低下头,态度软了些。 说话的语调婉转绵长,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实在好听。 秦术微微倾身,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脸颊,眼底的趣味渐浓,“忘了白日日的话了?” 他的气息逼近,抬手别捏住她的下颚,躲都躲不掉。秦术勾起眼尾,狭长的桃花眼映着她慌乱脸红的样子,温思月别开眼,不忍直视。 温热的薄唇吸吮,辗转反侧,霸道又狂热,不留一丝空隙。 温思月稳不住呼吸,摇晃着脑袋也躲避不开,她松了手,捶打他的肩膀。承受不住的压迫让她慢慢往后倒,最终瘫软在榻上。 厮磨良久,秦术方才作罢,抬起满是春色的眼,沉着声线道:“你这张嘴还是安静些好,如此刻这般。” 他说的意味深长,温思月却也听懂了,缓了缓气息,然后说道:“我,我月事来了。” 秦术的笑意消失在唇角,眉头拧着,视线扫过下身,将信将疑。血腥味他闻惯了,这会倒是没闻见。 “可别骗我?我瞧瞧。” 温思月暗骂他,可也耐着性子解释,“刚换的东西还在那呢。” 说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凳子,还有那上面显眼的红。 秦术放开她,坐正了身子,心情烦躁的眉心打结,又不得不忍住冲动。他记得,先前不是刚来过来吗? 这么快又有了? “要几日?”他问。 温思月低头,水润的眸子转了转,柔声道:“十日。” 秦术不信,扭头看她,厉声说道:“到底几日?” 她心虚的缩缩脖子,就知道他不信,“七日。” 瞧见他憋着怒气的模样,她郑重点头,重复一遍,“真是七日。” 秦术没说话,修长的手指瞧着软软的床榻,无声胜有声,“好好歇着。” 言罢,便起身离去,大步流星,走得极快。 身影消失,温思月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了,真怕他不信而强来,幸好,他信了。 温思月下榻,捂着胸口站在门口,看了眼清冷的月色,正想关门。悠然,她听见隔壁传来秦术的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些急躁,吩咐赵勉,“打水来。” “知道了公子。” 她敛眸回神,若无其事的将门关上,可算听不见旁的声音。温思月拿起月事带看了会,觉得这法子不错,下次也可以再用。 放下手中的东西,她伸个懒腰,然后爬上软塌继续睡。 没了烦恼,一觉到天亮。 - 她是被下人收拾桌椅的声音吵醒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刺耳不说,听着心还颤,她一下就醒了。 早起嗓子干涩,说话也沙哑,“春花,倒杯水来。” “来了。” 春花递过温水,扭头朝身旁瞧瞧,小声道:“姑娘,那个要扔了吗?” 温思月知晓春花的意思,点头,“拿去洗干净,鸡血每日去拿一碗,别被人知道了。” “嗯,奴婢这就去办。” 春花避开旁人,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她心里还是不安,躲着总归不是事,秦术日后还是会找来,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另想个法子。 温思月扶着额头,神色苦恼,该想个办法?眼下她没那么快嫁人,而他身边也没人。 哎,真是难办。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拖着香腮,冥思苦想,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让秦术尽快成亲,不成亲,找个侍妾通房也是好的。 如此,她也能脱身了。 温思月欣喜,立即去了温宛如那。 顶着日头,闻着树木花香,步子极快的到了温宛如的院子。她轻手轻脚,探个脑袋进去,没看见人。 “母亲,母亲。” 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她转身出去,迎面就撞见温宛如过来,“怎么过来了?” 温思月拉着她的胳膊,娇嗔道:“想您了,母亲去哪了?” “弄了些莲子羹,一起尝尝。” 她嘴上答应,内心却想,她可不是专门来吃莲子羹的。 “好啊。” 温思月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瞥温宛如一眼,寻思该怎么说。 一下碗下肚,她打个饱嗝,心满意足,“今日怎么没见将军?” “将军今早出去了?怎么,找将军有事。” 她连忙摇头,怕温宛如乱想,解释道:“随口问问,女儿想,马上就是乞巧节了,母亲不如给将军做一身衣裳。” 温宛如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亏得你提醒,快忘了这日子了,也是,许久没给将军做衣裳了,趁着这日子送出手也好。” 她拍拍温思月的手,温和笑着,“你忽然提起乞巧节做什么?” 温思月闪过心虚,茫然道:“没有,就是想出去看看。” 其实,她就是想见见将军,找个机会说秦术的事,见不到就没机会说了。 要见将军可不得来温宛如这嘛。 她撅着红唇,撒娇地摇晃温宛如的手臂,“不如现在就去买料子。” 温宛如盯着她,心里虽疑惑,可也同意了,“嗯,去吧。” 马车备好,母女两人就去了。 路上,温思月左思右想,斟酌好久,鼓起勇气问温宛如:“母亲,秦术都二十了,怎么不见将军给他寻门亲事?” 盛京其他像他那般大的公子,别说成亲,有些孩子都有了,就是不见秦万海帮他说亲。 真是怪了。 温宛如思虑几息,而后说道:“说过,秦术不同意,说是男儿志在四方,不急着成家。” “哦。” 她撇撇嘴,什么志在四方,可能是借口。 温思月没再问,转过头看向车外。 陪着温宛如买了些料子,又去了茶楼喝茶,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过了,回到将军府已是下午。 温思月有些累,敷衍两句回了月容轩,春花见她情绪不佳,也没打扰她,安静地抱着粉团出去玩,免得吵到她。 - 温宛如忙着给秦万海做衣裳,少不得请她过去说说话,闲聊两句。温思月心里也知道,到了时辰就带着春花过去。 只是今日不巧,在长廊下遇见秦术。 她先是一愣,随即想转身走,可没等她抬起脚,秦术就喊住了她:“温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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