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饮见她表情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香腮,柔声道:“方才可是吓坏你了?” 他目光温柔缱绻,仿若一潭温热池水,要将莹雪溺弊其中一般。 莹雪不自在地移开杏眸,说道:“不怕,太太必不会眼瞧着我被那太监欺负。” 傅云饮含笑着握住了莹雪的柔荑,带着她走进了厢房内。 厢房内的陈设虽素净了些,床褥被套之类的还算整洁。 “你当真不怕?”傅云饮问道。 莹雪眼瞧着傅云饮从善如流地关上了屋门,又褪下了自己的外袍,心跳也不免加快了几分,只磕磕绊绊道:“是怕极了。” 傅云饮见莹雪站在厢房中央不肯挪动半步,便上前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三两步便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别怕,我不会再让人伤了你。”傅云饮伏在莹雪身上,热切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莹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虽是早预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当真不明白傅云饮为何要在皇宫里对她做这样的事? 如此急切?不能回镇国公府上再行此事吗? 傅云饮眼瞧着莹雪柳眉紧蹙的模样,不免失笑出声:“如今又怕了?” 莹雪连忙推拒着要避开傅云饮的目光,嘴上说道:“爷,这是在宫里。” 傅云饮兴致渐起,分出一只手来制住了莹雪的双手,笑道:“往后的日子里,我行事会与往常不大一样,你只安心待在我的身边就是。” 话毕,傅云饮便不似前几次那般柔情蜜意,疾风骤雨般的吻已经落在了莹雪唇上。 直至莹雪点漆般的杏眸中泛起潋滟的泪花后,床榻上的动静方才渐止。 初尝欢愉的傅云饮自然不肯就此罢手,望着她盛满羞意的美眸低声笑了起来:“累了?” 莹雪无力回答,她只觉自己如岸边被风吹的歪歪斜斜的垂柳一般,连一丝抬手的力气都无。 一刻钟后,厢房外传来一声拿腔作调的嗓子,三分高昂七分尖利,“世子爷,太后娘娘有请。” 莹雪被唬了一跳,身子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她又羞又恼,慌忙着便要将自己埋于被中。 傅云饮方才还浸着暖意的眸子陡然变得冷萧无比,他拥着莹雪,这才寻回了几分心内的安定之意。 可厢房外的太监却不依不饶道:“还望世子爷不要见怪,太后懿旨在前,咱家可要进来瞧一瞧了。” 话毕,厢房的门便被人一把推了开来,傅云饮只能慌忙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里侧的莹雪。 那太监瞧见了床榻上的春意旖旎,惊愕之下,便只能屈膝跪地道:“世子爷,奴才……” “滚。”傅云饮出口的话语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 那太监自是不敢多留,心里却在嗤笑傅云饮这般肆意张狂的行事,宫规在前,他竟敢在宫里行这等苟且之事,就不怕这事传出去了,那些御史大夫会参镇国公个教子无方,目无法纪? 莹雪瑟缩着身子,瞧着傅云饮辨不出喜怒的脸色,只能柔声说道:“爷,太后她……” 傅云饮将她拥入怀中,只阖上眼,疲惫万分地说道:“无妨。” 傅云饮抗了太后懿旨这事到底是闹得阖宫皆知,连带着他在宫里宠幸了个奴婢的荒唐事也传了个沸沸扬扬。 崇明帝得了这消息后,便下令停了傅云饮御前侍卫的差使,罚他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 京城中人也听闻了傅云饮这般肆意荒唐的行事,只纳罕往日清明自持的世子爷怎得变成了这等风流的纨绔子弟? 竟敢在皇宫内行那等苟且之事? 大皇子李雍却在酒后为傅云饮说了几句好话:“仲弦吾友,行事洒脱不羁,随心而动,真乃男子楷模。” 京城众人这才大悟,原来世子爷是被那出了名的风流皇子李雍给带坏了,怪道会在宫里做出那等大胆之事。 傅云饮闲赋在家后,莹雪却叫苦不迭。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日夜里总来西厢房内缠着自己便罢了,白日里还提起了要教自己习字一说。 莹雪平生从未提笔写过字,更不会研磨添香,闻言便欲推辞了去。 谁知傅云饮却来了兴致,立在书案旁替莹雪磨起了墨,还环住莹雪的细腰教起了她提笔的姿势,莹雪只觉后颈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热气。 且提笔习字对她而言着实太难了些,不过写了两个字,便哭丧着脸与傅云饮道:“爷,我当真不懂什么叫风骨,您就饶了我吧。” 傅云饮却不肯,只正色道:“便从你的名字开始学起。” 莹雪推拒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学了起写字,足足练至手腕酸麻,后背酸痛时,傅云饮方才放过了她。 “今日这字已是比昨日好多了。”傅云饮将莹雪练下的字帖小心地放进了夹层中,自己往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座,便把莹雪搂进了怀里。 “你既这么听话,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傅云饮含笑着拢住了莹雪散落的发丝,神色愉悦地说道。 莹雪被逼着对上了他深沉的黑眸,望见那一潭春水般的柔情后,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眸子。 “太常寺少卿家,已退了和刘府的婚事。”傅云饮道。 莹雪美眸微怔,只错愕地望着傅云饮,道:“是爷做的?” 傅云饮掐了一把莹雪的腰,惹得她娇声连连后,方才说道:“我既已答应了你,自是会做到的。” 那日从皇宫中回府后,他便让东昉去城西那几间茶馆里,找了几个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将刘一宁从前在楚倌里为了个花魁与人脱裤斗舞的事编成了画本子。 他又让身边的暗卫牢牢跟着刘一宁一段时日,等他耐不住寂寞去了青楼后,再由东昉去太常寺少卿家递信。 结果太常寺少卿家的那个嫡子便亲自去青楼里撞破了刘一宁左手拥花魁右手抱娈童的不堪画面,这才退了亲事。 那些说书先生们收了东昉的银子,自也是将刘一宁的香./艳之事夸大其词了几分,如今满京城齐整些的人家都不欲将女儿嫁给这样的浪荡子。 傅云饮的大手一边游移往上,一边与莹雪说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见莹雪神色略有松动,便俯身在她耳边笑道:“你要怎么报答爷?” 莹雪已是听出了傅云饮话音里横生的缱绻欲./念,她便只能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一时间,书房内又是一阵旖旎风光。 自那日在慈宁宫中被太后娘娘吓了一场后,刘婉晴便有些神思不振,又兼莹雪被傅云饮突然收用一事也令她揉碎了心肠,竟连饭食都大用的下了。 她只不明白,为何傅云饮愿意收用莹雪,却不愿意与自己圆房?自己总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三媒六聘、中门大开迎娶的正头娘子①,缘何还比不上一个奴婢? 虽则莹雪本就是自己给他备下的媵妾,可刘婉晴仍是心伤。 马嬷嬷心急如焚,当下便要去禀告傅云饮和沈氏,却被刘婉晴制止,她道:“原也没什么大事,如今莹雪方才被夫君收用,我便病了,岂不是明摆着嫉妒不贤?” 马嬷嬷无奈,只能唤了个灵活些的小厮去刘府黄氏那儿递了消息。 翌日一早,黄氏便命人套了马车,独自一人来了镇国公府上。 她先是去拜见了沈氏,寒暄几句后,沈氏便笑道:“亲家太太今日便留下来用午膳吧,婉晴那孩子正念着您呢。” 黄氏感怀,谢过沈氏后便急匆匆地来了端方院内。 刘婉晴神色倦怠地躺在美人榻上,冷不丁听到小丫鬟的通传声后,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只是下一瞬,黄氏便带着一大群仆妇闯进了端方院的正屋内。 黄氏一眼便瞧见了躺在美人榻上脸色极差的刘婉晴,只慌忙迎了上去,道:“我的儿。” 刘婉晴也被黄氏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她慌忙从美人榻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因力气不济而踉跄着要倒下。 黄氏立刻扑上去抱住了刘婉晴,泪已是在眼眶内打转:“怎得就成了这幅样子?” 因怕黄氏责罚自己,马嬷嬷便道:“小姐自那日从宫里回来后,便怏怏不乐,如今连饭食也用不下了。” 黄氏便瞪了马嬷嬷一眼,话里满是责备之意:“你是死人不成?那日婉晴从宫里回来后,便该早早地递信与我,白白耽误了这几日。” 马嬷嬷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于地上,只磕着头求饶。 刘婉晴摆了摆手:“原是我不让她来告诉母亲的,家里事情那么多,怎得能让母亲再为我劳神。”指的便是刘一宁一事。 提起二儿子,黄氏的脸色愈加阴郁,说出口的话也有些自怨自苦:“也是我未曾好好管教你弟弟的缘故,如今他名声一片狼藉,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皆不愿把女儿嫁进咱们刘府,你大哥的婚事也受了你弟弟的影响。” 刘婉晴又气又急,当下便撑起胳膊要支起身子来:“大哥的婚事如何会受影响?” 黄氏见她焦急,便只能用话来劝解她道:“你别急,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给你弟弟寻个京外人家的嫡女就是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话,刘婉晴轻咳一声后,方道:“只盼着弟弟将来能收收性子,别再这般荒唐行事。” 说起荒唐行事,黄氏的脸色愈发不好看,她只遣走了正屋内伺候的丫鬟,与刘婉晴轻声说道:“世子爷在宫里,是怎么一回事?” 刘婉晴被触中了伤心事,目露哀光道:“夫君收用了莹雪。” 黄氏虽惊讶,却也不算太过反感,她只劝刘婉晴道:“那莹雪本就是媵妾,容色又生得好,姑爷收用便收用了吧,迟早便要有这么一日,难道你是为了这事才这般郁郁寡欢?” 刘婉晴立时便掉下泪来,抽抽泣泣的模样哪儿有闺中时半分的大方端庄。 黄氏蹙起了柳眉,只责备她道:“你这孩子,难道又犯了痴心左性不成?母亲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想着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靡靡之言,天下没有这等忠贞不二的男子,莹雪本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她若未曾骄纵不驯,你与一个玩意儿过不去做什么?” 刘婉晴心里凄苦无比,又被黄氏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愈发觉得委屈无比,泪也流的更加汹涌。 黄氏见状才软了心肠,只道:“我的儿,你是正妻,那些旁的通房小妾一个都越不过你去,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早日怀上孩子,生下姑爷的嫡长子,将来便没人能动摇的了你的地位?” 黄氏自忖自己已柔声了不少,谁知刘婉晴却哭的越发情真,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便是她有些小女儿情思,也断不是个如此脆弱不成事的女子,里头定有什么隐情在。 黄氏便厉声审问了刘婉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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