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轻软贴身,勾勒着一副玲珑的身段,一旁的高脚案几,香烟缭绕。 虽然屋子多年不住,嘉和让人点香去味,委实正常,可这味道着实独特,闻锦从未闻过,不由上前凑近了些。 背后忽然有个高大的黑影罩了上来,近在咫尺,抬手搭上案几角,朝她环了上来,捂住她的口鼻。 闻锦猝不及防回首。 夜色之中,看不清彼此的样貌,只见他身影颀长,鼻息略有些缠绵的粗重,微躬着身,下颚似有若无地挨在她鬓间,将她整个人围堵在案几前。 闻锦睁大了双眼,隔着他的大手发问:“你是何人?” “......来伺候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3章 云洲 夜色愈深。 体内那股作祟的邪火势头越来越大,再三确认无法逃脱,晟云洲索性一头倒在了枕间,闭目养神。 当门被人推开那刻,束缚晟云洲的手铐一同松了开来。 咔哒,晟云洲睁开了眼。 不由心想,这设计当真用心,一看便是深谙此道的人置办的,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好个,女流氓。 闻锦在门口与人作别,晟云洲在床头缓缓起身,在她站在案几前迟疑时,伸手探了过去。 闻锦因男人那句“伺候”惊大了眼,他愈发往前靠了过来。 闻锦伸手就要推拒,只听哐当一声,他抬起手,打翻了她身后的香炉。 闻锦尚在茫然,门外传来赵嘉和低低的笑声:“来不及了小丫头,这香可是我花了好些心思求来的,闻一点,即可燎原。” 赵嘉和以为是闻锦发现了不对劲,一手扫翻了香炉,语气悠悠然道:“怎得不点灯,看看我给你选的人儿,皮囊可是一等一的好。我可馋了许久,还没碰过,就送给你了。” 转眼,门内传来了阵阵拍门声,闻锦在里面叩门大喊:“嘉和!别闹,放我出去!” 屋门外头栓的紧紧。 赵嘉和:“都及笄了,羞什么,刚刚不还说想学我吗?” 闻锦无奈扒拉着门缝,“我那是顺口说的,如何做得了真?” “怎不做真,难不成你真要立牌坊?放心,这儿不是京城,不会有人知道的,好好享受吧。男女间的食髓之味,你得尝过了,才不会想不开!” “嘉和!” 闻锦连连又敲了好几阵门,屋外,人已经尽数走光。 闻锦全无办法,只能紧靠门板,指甲扣着门缝,艰难回过头,朝着撑在桌前的高大身影道:“你,你别过来!” “不许靠近我!” 男人冷笑了声,双手抵在桌前,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 下一刻,闻锦嗅入体内的香渐渐起了作用,忍不住把他扑上了床。 夜色靡靡,晟云洲瞧不清他身上坐着的小人儿,只凉凉道:“不是说别过来吗?” 闻锦手指颤巍巍将他抱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浑身都很难受,忍不住。 她不过进屋闻了须臾,转眼就已成了这副德行,晟云洲在这香里待了足足半个时辰,整个人简直都要炸了。 她不扑过来还好,软玉温香一入怀,就跟火星子掉到干柴上,险些把他化为灰烬。 仅靠着脑内最后一根理智绷紧的弦,只由她匍在他身上,十指紧扣床沿,抑制着将她翻转压在身下的冲动。 小姑娘却不及他心绪沉稳,见他不为所动,手不受控制地环向他的脖颈,趴下来,靠在他胸怀上。 酥软紧贴胸口,晟云洲闻到她发梢一点似有若无的女儿香,被她逼到了极限。 他伸臂一揽将她抵在床上,勾手一挑,襦裙的裙头系带便松了开来。 闻锦肩头一阵颤抖,男人沉重的鼻息近在耳畔,朝她脖间啃了一口,吻上她雪白的颈肤。 闻锦整个身子发烫,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因为他急促的呼吸和铿锵有力的心跳,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欢愉。 可她不该欢愉。 闻锦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背,开口讷讷:“我.....我知嘉和叫您来是出于好意,但我,我成亲了。” 男人闻之轻笑了声,鼻息扑在她细白的颈间,胸腔随着吐字阵阵颤动,“怕你夫君知道?” “他不会知道。” 晟云洲怀疑她在用言语勾他。 可她下一句话,叫他全身贲张的血脉稍稍沉寂了下来,“我还在给他守孝,还差三个月。” 晟云洲静默了片刻,在女孩手不由自主地探向他的腰封前,将她落至腰际的裙头拉回肩上。 闻锦愣了愣,只听男人警示:“别动。” 他的语气竭力沉稳:“这香劲头大,却没有危害,只要忍过发作期,效用就会逐渐淡去。” 人居高位久了,难免什么东西都要懂一些,晟云洲略通药理,闻得出这香味旨在勾动人体的欲念,并没有危险的成分。 “尽量别动,避免它在体内肆意流窜。” 黑暗中,闻锦乖觉地点了点头,柔荑小手却如丝萝般不禁握上了他的腰际。 晟云洲被她一掐,背脊颤了颤,沉默了一阵,道:“松手。不然我没法从你身上下来。” 他本还想着等他冷静片刻,一股劲撤出床榻,离她远远的。 小姑娘心里很想松开,两只小手却似黏住了般,紧紧缠在他腰上,不肯离去。 她只能吸了吸鼻头,带着些许委屈无奈的哭腔,“可我这样会好受些。” 可你这样我不好受。 晟云洲双手撑在她耳边,双眸灼灼盯着女孩模糊不清的娇小身影,满脑子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心里懊恼地朝自己骂。 晟云洲啊晟云洲,二十七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刻? 今天要是栽在迷香里,老子看不起你! 他攥紧双拳,闭目养神。 好在小姑娘也竭力克制,除了捏他的腰,没再多其他动作。 闻锦从头上男子起伏汹涌的鼻息声中,听出他比她忍得要更辛苦,试图用说话聊天的方式,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可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氛围过于暧昧,任她心意单纯,开口也甩不开一股子勾人的蠢蠢欲念。 只听她用着认真考究的语气道:“您的腰好细。” 晟云洲真的要疯了,“......闭嘴。” “嗯......” “可是真的好细。” 晟云洲真是,气极反笑。 “这么喜欢,要不要给你解开衣服摸一下?” 小姑娘脖子一缩,黑夜里双靥尽绯,怯懦道:“不、不用了。” 这样就好。 过了会,她开口正常了些:“您为何会在这?” 你问我,我问谁? 晟云洲照着宋蔺的动机回答:“为了钱。” 闻锦短促的沉默。她在赵嘉和身边长大,也不是没见过那些美丽的男人为了金银细软,对嘉和曲意逢迎。 她咳了咳声,“为什么这么着急要钱?” 他续答:“进京赶考。” “赶考?国朝历来不是对考生有扶持吗?会补贴盘缠,沿途还可以使用驿站。” “你对律例倒是挺清楚?” “唔,这好像是前几年新颁的条令,我略有耳闻。” “圣元四十年颁的。” “哦,对!您记得好清楚啊。” 废话,这令他颁的,他还能不记得。 小姑娘自问自答:“所以是盘缠不够吗?唔,从岭南出发,确实路途遥远了些。” 晟云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犹记得宋蔺在庙里闭关苦读时,确实说过自己家境不是很好。 可能是临时把国朝给的钱贴补了家里,临近春闱,又不知从何处凑来入京。加之进京以后,若要结交权贵,少不了钱财的上下打点。 宋蔺也是没有法子,才出此下策。 闻锦想了想,好心劝诫:“可出卖□□的勾当,终是不妥。待您入仕,官场上暗流涌动,有朝一日,若遇到他人挖您故往的事迹,弹劾一道折子,您便得不偿失了。” 想不到有朝一日,晟云洲还能听到别人担心他会被弹劾的话。他明明成天到晚都是台谏攻击的对象。 只是这次用的是,出卖□□,的原由。 当真有些新鲜的,令他无语。 好歹是人一片好心,他识相道:“以后不会了。” “嗯。” 又过了一会。 小姑娘开始有些克制不住地躁动,忍不住摩挲起男人的腰身,腔调变了味:“您刚刚说剥开衣衫让我摸,是真的吗?” 闻锦已经到达了药效发作的顶峰时刻。 她浑身炙热,手心不由渗出汗来,伸手探向他的衣内。 晟云洲紧拽住她不安分的手,“假的。” 闻锦嗔声不满,“怎么这样!” “......刚刚不还说,不要出卖□□吗?” 闻锦:“......” 可是,真的好磨人啊。 -- 熬到了后半夜,屋里的僵持终于散了去。 晟云洲大半身子悬空的姿势保持得过久,待全身燥热散退,倦意四起,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第二天悠悠转醒,屋里已经没了人。 昨夜种种,再一回想,仿似做了场荒唐可笑的梦。 梦里他怀中躺了个香软的美人儿,一点一点摩挲着他的腰,他愣是绷紧了身子,什么都没有做。 再仔细回忆,也没看清过她的容颜,独一缕淡淡的女儿香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晟云洲捏了捏眉心,抬起身子,双手朝床褥上一撑,忽而感觉掌心有东西膈应。 他摊手一看,床上落下一窜红绳,两边用细小的白玉石衬托,中间衔着一枚木质佛珠。 -- 晟云洲推开房门,兜头的晨光晃了他的双眼。 他闭目遮挡,一位奴仆装扮的男子丢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他下意识抬手接过,奴仆双手交叠:“客人非常满意,让我们多加了一倍的报酬。” 晟云洲闻言挑眉,满意? 明明什么都没做。 奴仆将他往后院的小门带,“知道您们读书人要面子。放心,从后门出去,不会有人看到的。” 晟云洲默默跟在他身后,并未多言,轻撸袖口,看了看自己左手臂上的痣,以及右手臂上的箭伤疤痕。 确实是他自己的身子,就是毁坏的脸变成了宋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晟云洲一时也没有头绪。 出了院门,他依着痴傻时残留的记忆,回到那座旧庙之中。 收留他的僧人不见人影,小沙尼双手合十,说师父再次出门云游了,临走前,留了封信给他。 晟云洲拆开一看,八个大字,笔墨泓然。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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