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置若罔闻,命令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 “皇后娘娘饶命啊!” 朱内官一边尖叫着被人拖了出去,一直拖到外头宫墙里,与刚刚离开的淑贵妃擦肩而过,高声呼救:“贵妃救我!” 淑贵妃看都没看他一眼,骂了一声:“不中用的东西!” 承乾宫中只剩下自己人,皇后才坐到龙床边,看着病态虚弱的皇帝,冷漠道:“皇帝,你都听见了吧?你宠信了十几年的女人就是这么回报你的。” 瞧见皇后替自己收拾了那个贱人,皇帝泪眼汪汪,抬了抬自己唯一能动的手,颤抖着快要触到她手的一刻,被她伸手拽掉。 在自己的原配妻子脸上,他没有看到心疼和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嘲笑。 他看着她张开口,面无表情道:“皇帝,我与你的夫妻之情早已经尽了,我离开凤栖宫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救你。” 从前温暖慈悲的妻子,在他面前冷若冰霜,平静的看着他,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早些定连城为太子,等你死了,我们母子两个还能为你流点眼泪。” 方才在心中燃起的一点希望,彻底被踩灭。 这皇宫之中,竟没有一人真心待他。 逍遥半生,临到末路,竟是妻离子散,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说: 恶有恶报,一家子都排好队,等着遭报应吧
第36章 【本文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请支持正版,爱你们哟】 皇帝的眼神越发绝望,紧绷着双手却抓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看到他眼中的泪, 皇后只觉得可笑。她的眼泪只为自己而流,对旁人心狠绝情,她不过是用他对待自己的方式来回报他, 他就受不了了。 嫁给这个男人二十多年,陪着他从籍籍无名的皇子成为太子, 又陪他坐上这皇位,看他从意气风发的青年长成了心计深沉的帝王, 看他偏信偏宠,一步一步颓废堕落。 皇后坐在他身边, 声声控诉:“当初我曾哭着求你不要让舒娴去和亲,可你理会过我吗?舒娴被那野蛮的大汗折磨的命都要没了,她在蛮族受苦,你就躺在京城里享福享乐,你身为人父, 也能狠得下这个心。” 两人的女儿现在还在北边蛮族那里受苦,两国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没有断绝, 大公主在夫家怎能好过。 皇后一颗慈母心系在自己孩子身上,却劝不动皇帝为孩子着想,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在外头受苦。 更可恨的是,她的女儿在外头被人折磨的时候, 淑贵妃的女儿却在京城出尽了风头,两相对比, 是在剜她的心, 割她的肉, 哪怕整日念经拜佛也平息不了心中的怨恨。 报应不爽,他落到如今这个下场,是活该。 皇后命令道:“你现在下旨让连城做太子,我还能念着你是我儿子女儿的爹,让你少受些折辱,不然,就让赵淑盈来照顾你吧。” 撒在皇帝脸上的药液还未干,走近看一眼就能猜到他遭受了怎样的折磨,皇后知道淑贵妃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妇,今日若是她没有来,只怕皇帝早就已经没气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察觉异常,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皇帝攥紧了被子努力张开嘴“啊”了几声,却没有声音传出。 “哑了……?”皇后微微挑眉,冷笑一声,“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告诉我玉玺在哪,我会替你去传旨。” 没有皇帝的圣旨,有传国玉玺在手也可安定天下,得一个正统的名声。 闻言,皇帝气愤的看着她,不给任何反应。 “不愿意告诉我?”皇后站起身来,“那我也没心思在这里陪你耗,你就等着赵淑盈和那帮官员再来你耳边吵闹吧,什么时候吵出个结果,你就能安安稳稳的一睡不起了。” 说罢,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身后的皇帝看着远去的皇后,激动的叫喊着,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的呜咽声。 他输了,他没得选。 皇宫里一个一个都巴不得他早死,两者相权择其轻,至少皇后能给他一个体面。 他抬起手来,唯一能活动的手指着急的在空中划着,是要将玉玺的位置告诉她。 皇后转过身来,不屑于再近他的身,指使了一个宫女过去。 宫女跪在皇帝床前,伸出手掌让皇帝在自己手心画字,待他写完后,起身去向皇后禀报。 得了玉玺的位置,皇后带人去寻,只留了两个内官在承乾宫中看着皇帝,防止淑贵妃把人给害死。 躺在床榻上,皇帝两眼空洞的看着帐顶,眼前一幕幕闪过自己一生经历过的事。 忠心于他的,被他灭了满门。 为他出生入死的,死于非命。 真心待他的后妃,一个死于重病,一个产后身体虚弱,没撑几年也去了。 而她们留下的孩子,二皇子被他贬去了偏远的苍州,小七被自己的兄弟姐妹排挤了那么多年,差点嫁给一个傻子,随后又被他嫁给了与他有仇的萧祈。 反倒是那些谄媚虚荣的人活得好好的,不但不感激他给的一切,甚至为了皇位,暗地里筹划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他。 他这一生,都是错的。 皇帝忽然很怀念自己的二儿子和七女儿,如果自己当初能一碗水端平,现在也不至于身边连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 悔不当初。 …… 昨日上元节□□腾,众人睡得都晚,直到日上三竿,将军府的庭院里都没有几个人在走动。 走廊门前还挂着昨日的花灯,里头的烛火在后半夜就已经熄了,流苏在冷风中飘扬,仿佛盛开时节的合欢花。 精心准备许久的花灯只挂一日可不够,家人们没有将花灯撤下来,只将昨日在门前点的花烛留下的残烛清理干净,厨房准备了新鲜的小肉圆子,已经烧开了水,准备下锅煮了。 今日未上早朝,萧祈在自己院子里打拳,不敢折腾的声音太大,怕吵到浅浅休息。 昨日听荣璟一番话,萧祈心生犹豫,为了捋顺混乱的思绪,出拳的力道重了些,闷闷一声重响将木桩砸出了个坑,觉得手背有些疼才将手收回来。 他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但遇到与浅浅有关的事便总要再三思量。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公主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主仆情谊,更不是简单的为了报恩而对她好。 他喜欢有公主在身边的生活,喜欢看她穿漂亮的裙子,看她微笑,看她吃东西。潜移默化中,只要有公主在,世间万物都是美好的。 在他心里,公主是独特的存在。 即便上头有皇帝赐婚,他也没想过用婚姻将她捆绑在自己身边,他希望浅浅是自由的,可以自己选择想要过怎样的人生,留在京城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或者同朋友一起去各处游览,又或是遇见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共结连理。 因为爱她,所以希望她可以幸福,哪怕最后能陪在公主身旁的人不是他。 他本是这么想的,但爱意烧得越深便越无法自拔,甚至想要独占她…… 思绪在脑海中纠结,忽听墙边一声慌乱的脚步声,萧祈警惕地看向院门外。为了方便进出,院门白日里敞开,到晚上才会关上。 那声音稍稍慌乱一下便止住了,萧祈看着院门,有些疑惑。若是有下人要进来服侍,应该早就进来了,为何要在门外徘徊?他抓起一旁的汗巾,擦擦身上的汗,走向门外要去看个究竟。 走到门边一看,站在墙外的少女背对着门站在墙下,听到他来了像是要逃走,在被他盯住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 “公主?”他有些惊讶,公主昨日半夜才睡下,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为什么要到他院子这边来,看这架势,像是被发现了要逃跑吗? 被人抓了现行,浅浅不自然的转过身来,“早啊。” 视线飘忽,不肯落在男人身上。 萧祈还没察觉哪里不对,向她走近两步,问道:“公主怎么到这边来了?” 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一身热气,方才习武出了一身的汗,汗巾还别在腰上,长发束在脑后,露出一身肌理分明的肌肉,汗涔涔的浸着水光。 刚来到院门外时,她一眼就瞧见了衣衫不整的萧祈,呼吸一滞,向后倒退着要离去,脑海中却满是他赤着膀子的模样。想到自己曾那样亲密无间地靠在他身上,枕着他结实的胸膛,就止不住的脸热。 他长得实在高大,身材又那样强健,像只威猛的大老虎,在他面前,浅浅就像一只缩成一团的小兔子,一口就被吃掉了。 浅浅觉得不好好穿衣服的萧祈很危险,所以转头就走。 没想到萧祈会发现她,还跟了上来。 浅浅稍稍侧过身,低着头不敢看他,轻声道:“我起来没看见你,想来找你一起去吃早饭。” 萧祈觉得浅浅一直低着头,有些奇怪,俯下身子凑到她脸旁问,“地上有花吗,怎么一直盯着地上瞧。” 一张俊脸从旁凑过来,连带着脖子下不着寸缕的胸膛一览无余,浅浅心脏一紧,赶忙扭过头去,小声嘟囔:“什么花不花的,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被提醒的萧祈这才反应过来,他打完一套拳身上热得很,竟没注意到自己忘了把衣裳穿回来就走出来了。 “是我冒失了,公主稍等我一会儿。”说着走进院子里去。 浅浅站在院门外,偷偷抬眼瞧他的背影,那肌肉硬实的后背极具美感,脊柱没入腰带,精瘦的侧腰显不出一丝赘肉,直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浅浅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瞎想。 站在院子里穿衣裳的萧祈浑身都不自在,系衣带的手都抖了一下,在舒适窝里呆久了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怎么能赤//身裸//体的叫公主瞧见了。 从身后偷偷投过来的视线让萧祈更加难安,公主会不会误会他是个轻浮浪//荡的男人?一会儿要怎么面对她啊? 穿好衣服走向她,总算得她抬头正眼瞧,粉白的小脸上带着红扑扑的晕色,只听她羞答答道:“以后可千万别再忘了,叫我的女使看见了,会怕的。” 闻言,萧祈乖乖点头,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同时又听出她话外之意,试探道:“刚才我行为孟浪,没吓到你吧?” 浅浅抬眼看着男人,一双大眼睛如同莹润的水波倒映着他的面容,嘟起嘴巴说:“我胆子有那么小吗?” 她虽然会怕各种各样的东西,但独独对萧祈,她是不怕的。 说着,娇气得哼了一声。大着胆子过去牵住了他的手,“吃饭去吧,晴妤说小福煮了鲜肉圆子。” 萧祈愣了一下,回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那么小那么温暖,明明那么柔软,却那么有力量,紧紧抓着他的心,牵动他每一次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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