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姷吓得去推他道:“你怎么了?我就告诉你别逞能!” 他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说:“你别摇我了,我的头实在是太晕了。” 林姷叹了口气,说:“你那是烧的,我一直都想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高焕闭着眼睛,说:“最深的是被慕容德那个老东西给砍的。” 林姷看着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鬼使神差的拿手指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口。 他疼得立刻睁开了眼睛,像是只浑身竖起毛的猫,恶狠狠的看着她道:“你干什么!” 她笑的特别开心。 她打心里就不喜欢他那副不和年纪的成熟,觉得他还是生气时可爱一些,像小孩子一样。 月亮挂在天上,这个时辰是最静谧的时候,好像天地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鼻尖是泥土的气味。 林姷说:“你才多大点的孩子,别老用那副口吻说话,一点都不招人喜爱。” 高焕冷声说:“你又才多大,我自十岁便随父上战场,你十岁时怕还不知道在那里活泥巴呢。” 十岁,四年前她在做什么呢? 她陷入了沉思,具体的细节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记,每一个夜里都差不多,林业深摸上她的床,再之后的经历便如同噩梦。 她的手是冷冰冰的,心尖上是一阵阵的寒战,但她看起来却异常的平静。 “你想什么呢?”高焕皱着眉头问。 她没有回答。 高焕皱着眉头说:“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林姷轻飘飘地说:“对你好难道还是错吗?” 高焕阴沉地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若是有那他一定也是别有所图。” 林姷笑道:“那你有什么可让我图的?” 这下子换高焕答不出来。 林姷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裙子说:“你看连你自己都回答不上了,我又怎么能回答出来呢。”又说:“走吧,你身上有伤早点回去休息,柴房的活不着急干,养好了身体再说。” …… 仗打的越来越频繁,林业深的来信说关中一代已经打的是遍地白骨。 林姷忍着恶心看完了信,随手扔在了一旁,沉默了好一阵子,拿笔写起了回信。 赵漾还是想找个机会和她谈谈,只是眼下她夜夜都点灯睡,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赵漾着急的像是只无头苍蝇,最后找上了肖儿,给了她一支金簪子,让她替他说说好话,找个机会他好单独和她见一面,求求情, 肖儿说:“这可不行,兹事体大,你和姑娘独处一室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回头拿着那簪子对林姷说:“我看赵漾心里就是有鬼,所以才那财物笼络人心。” 写完了信,林姷问:“柴房里那人怎么样了?”她已经好几日没去看过高焕了,因为给他服了千珍草,所以他的性命肯定没大碍,她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也就相对少了一些。 肖儿说:“没事了,烧退下了,白日里还会劈劈柴” 肖儿担忧地说:“可奴婢现在是真的担心。” 林姷很少叫她面露愁容,忍俊不禁道:“担心什么?” 肖儿说:“匈奴占领了平阳,你说他们打过来怎么办,我可听说了,他们每每战胜都会屠城,女人和孩子都会被捉走,我们离平阳又这么近。” 林姷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打仗的问题,她一边把信折好一边说:“不是还有林家庇护你们吗?林家是世家,势力盘根错节,即便匈奴打来了,也不敢轻易动。” 肖儿说:“虽然是这样,但林大人一日不回来,一日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林姷说:“你就那么喜欢父亲” 肖儿脸色微红,说:“什么喜欢,我是个奴婢。” 肖儿喜欢林业深其实也不奇怪,衣冠禽兽虽然是禽兽,但毕竟有衣冠在,甚至还装的像个守身如玉的君子。而且林业深的年纪也不大,三十有二,算是风华正茂时,出身亦是无所挑剔。 想此林姷冷笑道:“那又怕什么,父亲对于出身可不怎么看重” 不仅不看重出身,连男女他都不看重,林业深看重的是年龄,是样貌,当然年纪越小越容易引发他的□□,但只要样貌出众,再大一点也可以,然而一旦超过了某个界限就不行了,否则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纳貌美姬妾,又何需将她从小养在身边,稍有不慎还会落人口实,坏了他的名誉。 至于这个界限,实在是因人而定,林姷今年都十四了,他依然对她兴趣不减。 其实林姷也摸不太透林业深这个人的癖好。
第6章 决裂 那晚过后,高焕一直没和林姷说过话,有几次他去干活,远远的看见过她,她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 他偶尔无聊的时候会想到她,也没有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她过的不快乐,她的神情,她的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一种悲伤和痛苦。 他真是想不明白,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有什么可痛苦的。 李风今日交给他的活多,等他忙完已经是深夜了,伤口有时候还疼,他听人说林姷那晚为了救他,将林家最贵的药材都拿了出来,他心想有机会一定要向她道谢。 林姷去库房取东西,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赵漾,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你在这里守了多久?”林姷问。 这里僻静,又是这个时候,绝不会有人来的。 赵漾说:“有一会儿了,这几日你都不肯见我,我只能在这里等着你。”又向四周看了看,说:“肖儿呢?” 林姷心里一阵反感,冷声道:“别担心了,她不在,我是独自出来的,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手里还拿着东西,要快点回去。” 赵漾拉过她柔软的手,将她手里取的玉佩放在一旁,说:“那日是我不对,我不应下那么重的手,这几日府里都在传那笔钱款是我贪下的……” 林姷笑了,打断道:“左右也不是你贪下的,林业深回来自会还你清白,你何苦这么担心。” 赵漾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是我……” “你好大的胆子!”林姷厉声打断道。 “这还不是为了你!”赵漾叫她语气不善,也有些动怒,碍于情面,他忍了下来,好声好气地道:“你总是说要离开林家的,咱们离开后不得有银子吗?” “所以你是为了我?”林姷反问道。 赵漾有些不耐烦,说:“这是肯定的!”他将她搂进怀里。 林姷一把推开他,说:“你是谁啊?掌事的也敢动手动脚。” 赵漾这下子是蒙了,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林姷反唇相讥:“赵掌事的话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你贪钱也不是什么大事,乖乖认下,我自然会替你相爹说一句好话,毕竟你也为林家放牛做马了这么些年” “你说什么?”赵漾震惊极了,同时眼睛里还透着凶光,他迫近她,居高临下的瞪着她说:“我是耳朵出了问题?你竟然管他叫爹!”他扯着她的领子说:“你这是想要翻脸不认人了?” 林姷冷冷的看着他。 赵漾咬牙切齿地说:“林姷!我给你做的那些个肮脏事你都忘了!现在反倒来断我的路!让我低三下四的来求你?你凭什么!老子替你这个贱人做的脏事还不够多!” 林姷失了算,她没想到赵漾竟然会如此激动,本来是想给他一点点教训,现下他那发红的眼睛,让她真的有点害怕。 他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拽到眼前,哑着嗓子说:“你记不记得华雁那个小姑娘,你见她貌美,想要把她骗到林业深的床上,好让自己解脱,她想要逃,和你在撕扯中被你给杀了,那姑娘不是林家的奴才,你背了条人命,是我给你藏的尸!帮你断的后!” 林姷记得,记得非常清楚,她失手割开了那个女孩的喉咙,她当时吓坏了,那女孩才十岁,她当时也才十二,血像是泉水一样涌出来,那小女孩像是离水的鱼一样躺在血泊里抽搐,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赵漾一巴掌将她扯到在地,道:“你现在翻脸就不认人,还想去林业深那里断老子的财路,让老子身败名裂。” 他的怒气实在是积攒了许多年:“老子该求你也求了,好话也说了!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还真想让老子娶你,你不看看你是什么破烂货!老子娶你还不如娶□□,至少不用老子像是供神一样的哄着。” 林姷像是被雷击了,身子有些硬,脑子里木木的,麻麻的,她知道他没那么爱她,可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她其实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情分的,她这样逼他,不过是想断了他的后路,让他带她离开林家,再者给他一点教训。 她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气得身子筛糠的抖,道:“你给我滚!” “你让我滚!你凭什么!你真以为你是林家的小姐!”他气的眼睛通红,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买来柴房里那小子是做什么?你是又想把他送给林业深,等他代替了你,林业深就会同意崔家的婚事,你就可以以林家小姐的名义嫁到崔家,彻彻底底的脱离这里,不是吗?” “狡兔三窟,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备后路!”赵漾把她的心思剖析的清清楚楚,把她最肮脏的念头从身体里拽了出来,□□裸的说了出来:“你简直就是林业深的一条狗,你就不觉得你自己恶心,他那么欺辱你,你不反抗他,还把别人拽进来,你觉得你比我强在了哪里?你觉得我怕林业深,我懦弱,你不也一样怕他吗?” “你住口”林姷嘴里一阵血腥气,她去踢他去挠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索性压在她身上,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那天不也说要和我同房吗?是,那天我胆小,我不敢,这次我胆大,大不了鱼死网破。” 林姷衣裳被他扯开了,他就像是个急于媾和的疯狗。 林姷说:“你放开我,这里是外面!” “这不正好!你不也是这样想的,让人看见了,咱俩正好离开林家,当对亡命鸳鸯。” “老子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出气筒,今天不拿你泄泄火……” 他真的是疯了,林姷挠他打他都无济于事,她的皮肤被他掐的青紫。 忽然间赵漾的后脑勺被重重的打了一下子,赵漾眼睛直翻白。 高焕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衣不蔽体的林姷,转身拽着赵漾的衣领给拖到了一边去。 林姷躺在地上,惊魂未定。 那一拳虽然狠,但高焕的年纪毕竟还小,身上有伤,力气大打折扣。 见赵漾快清醒了过来,高焕又冲着他的左脸打了一拳,这下赵漾是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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