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 …… 裘逸轩听了后看向晏汀,晏汀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她知道, 无论她走到哪里, 都会被人议论的,所以只管不听就好了,你管不住别人的嘴, 那就管好自己的心, 何必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 白白浪费了今夜的良辰美景,更何况她还有要事要与他商谈。 等走到一处梅花枝桠从墙内伸出来的小巷,裘逸轩才开始说话:“你如今是住在清风面馆阁楼?” “是。” 裘逸轩停下正对她:“不如搬去北街住?他们夫妻二人新婚,你们住一起也不方便。” 正在为此事发愁的晏汀还能说不吗?不过她还有个条件:“我阿爹得跟我一块过去。” “好。” 晏汀一笑:“多谢。” 裘逸轩也笑了笑:“今晚就去北街住?” 晏汀愣了会儿:“还是不了吧,我阿爹见我没回去会担忧的,你明日来接我过去,至于我阿爹那边,我自己会同他说清楚的。” 裘逸轩点头:“行。明日我让小厮过去接你, 对了,你对丫鬟有什么讲究吗?我挑几个过去给你使, 晏神医年纪也大了,总要有几个人伺候, 白芷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晏汀没有任何要求:“你看着办吧。” 裘逸轩笑了笑, 又说了一个好。 白芷听完晏汀的陈述后也表示:“那这个裘大人可比瑾王殿下要好多了, 事事周到,事事体贴,而且小姐也不用担心日后牵扯进宅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啊。” 听着白芷这么说晏汀倒是高兴不起来,她总觉得凡事做事都会有个意图的,尤其是在这洛阳城,所有人都唯利是图,怎么就他偏偏什么都不要?他说是为了裘薇熙的幸福,假如果真如此,那为何不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干嘛?又是浪费人力又是浪费物力的。 她实在是想不通。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白芷又打趣她:“小姐该不会是怕自己爱上裘大人吧?裘大人这么温柔体贴,又什么英俊潇洒,现在担任武举主考一职,前途必定无可限量,这不比朱家强得多?” 晏汀沉默:“邵准呢?” 白芷:“什么?” 晏汀歪头想:“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对付我?” 白芷眨眨眼:“到时候自有裘大人会护着您啊。” 邵准出禁闭就被陛下传召进了宫,德裕贵妃知道他可算放出来,就在陛下的议政殿外等着。 皇帝漫不经心的吃着馄饨:“你关了这些日子可想明白了什么事啊?” 邵准淡淡道:“每天晚上睡五个时辰人会更精神些。” 皇帝:“……” 太监宫女偷偷捂嘴乐。 皇帝忍着火气又问:“你可知朕为何要叫人看着你不许出去?” 邵准反问:“您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出去过?” 皇帝:“……” 邵准如实陈述:“其实在行宫时,我夜里出去过好几回,父皇拨下来的那些酒囊饭袋,压根就不知道,也许他们是知道的,可是他们不敢向父皇禀报,否则父皇就会要了他们的脑袋。” “你!” 邵准弯眉一笑:“既然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否则母妃手里的汤圆该凉了。” 皇帝:“……” 邵准前脚一出议政殿,皇帝后脚就掀翻了桌子,德裕贵妃慌得厉害,连忙拉着邵准离开。 “他……” “陛下息怒。” 皇帝两眼冒火:“他这幅模样,怎堪当重任?!” 邵准在德裕贵妃处吃饱了喝足了后出宫直奔清风面馆。 只是晏汀已经不在了。 “她搬去哪儿了?” 郝仔表示不知道。 邵准顶舌:“什么时候走的?” 郝仔回:“五日前。” 邵准气得直捏眉心,反复咀嚼这几个字:“五日前。” - 陈自修得知邵准出禁闭,提着美酒与鹿肉就去了瑾王府,好家伙,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等到傍晚,瑾王才不紧不慢的从外面回来,看着情绪似乎不是很高。 陈自修试探性的问:“这又是怎么了?” 邵准摇摇头:“没什么。” 他已经开始吩咐人去找了,首先晏汀肯定是没出洛阳城的,现在快年关了,洛阳城的看守很严格,一般情况下是不放人出去的,就算晏汀手里有通关令牌,但若是想要回岭南,半路上就会被人拦下,所以她一定还在洛阳,只要晏汀还在洛阳,那他迟早就能逮到。 陈自修见他不说也不多问,他来找邵准除了是吃酒,还有一个八卦要跟他分享:“你知道吗?裘文第二场擂台比试作弊让人给抓包了。” 邵准果然兴致来了:“抓包?” 他被关的日子,错过了不少事。 第二场比试在三日前就已经开始了,同样是按照抽签的方式进行,俩俩同台对打,胜利者进入下一轮,而裘文这小子运气不好,一抽就抽到了太子的门口成孜呈,成孜呈确有几分真才实学。 “于是呢,这裘文为了赢,就在武器上做了些手脚,他提前一天把成孜呈的双刀给换了,换成了劣质的山寨货,第二天擂台比试时,他一刀就把人家的刀给砍成了两半,成孜呈没有了武器,自然是力不敌他,甚至被裘文砍了几刀,因而裘文顺利进入下一轮了。” “不过……” 陈自修吃了一口酒:“成孜呈可是太子手下最得意的武人,如今被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打败,太子自然是觉得有蹊跷,于是让人偷偷一调查,最后就把此事给扒了出来,这事已经闹到陛下跟前了。” 邵准眸子深沉:“怎么处理?” “陛下说三日后再比一次。” 邵准笑了。 陈自修敲敲桌子:“裘文的事就是裘薇熙出的主意,要说裘逸轩半点不知情恐怕没人会信,所以啊,向来做事滴水不漏的裘逸轩也摊上事了,陛下正愁没有机会打压裘家呢,裘文自己递了刀子。你看吧,明日陛下就要撤了裘逸轩的主考之位,说不定,这禁卫军首领的位置,也要保不住了。” - “晏小姐,裘大人来了。” 晏汀连忙出去迎接,这还是裘逸轩第一次过来看她,只是面色不太好看,她也是听说了裘文的事。 裘逸轩看她正在用饭就问:“晏伯父呢?” 晏汀回:“已经睡下了。” 裘逸轩坐下:“你怎么才吃?” 晏汀笑了笑:“今日去了一趟佛印寺祈福,现在才回来,所以让厨房热了饭,你吃过了吗?” 裘逸轩表示不用:“吃过了。” 那边白芷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晏汀就没再陪着裘逸轩,等她绞干头发出来时,裘逸轩竟然还在她房间,晏汀就以为他心情不好,是过来找安慰的。 她一出来裘逸轩便盯着,出水芙蓉的模样让人心动,因房间里地龙烧得旺,所以晏汀沐浴后,只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她过去:“你可是因为裘文的事发愁?” 裘逸轩:“你知道。” 晏汀抿唇坐下,二人间隔着矮桌,她一脸真诚的说:“这个差事本来就不好做的。” 他笑了:“去佛印寺求了什么?我发现你好像经常过去。” 晏汀:“……” 她避开视线:“求平安。”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晏汀的小唇:“替我求了吗?” 晏汀点头:“求了的。” 别人这么帮她,她在求佛时,自然要顺带捎上。 裘逸轩又笑:“替瑾王求了吗?” 晏汀:“……” 见她表情异样,裘逸轩也没追问,只是他想起行宫那日,就莫名的心里窝火,不过如今人已经在他手里了,只是眼下武举一事确实让他有点腾不出手。 他又提到:“今日瑾王已经出来了,他去过清风面馆找你,最近没事不要出去,也不能回清风面馆,我最近顾不上你。” “嗯。”晏汀也不想自找麻烦,果断答应了他的要求。 裘逸轩笑:“你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府里的阿珂说,缺银子用就来找我,我最近会有点忙。” 虽然晏汀很想问缺银子用为什么不让阿珂去找他,但到底还是忍着没问出口,想必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武举的事已经够让他精疲力尽的了,她还是不要麻烦他的好,更何况她自己有一身本领,偶尔去隔壁帮人治治病,也能赚一两个马车钱。 不过她不知道,隔壁人家正是陈自修的表侄儿,去陈自修家玩时,顺道提起了这一茬子事。 陈自修的夫人李宝儿自第二胎生下来后人就再没瘦过,她为了此事正苦恼着,陈自修表弟媳妇儿就说:“不如婶子去看看郎中?” 李宝儿皱眉:“看郎中?” 陈表弟媳说:“我知道有位郎中,医术极高,前些日子我家崽子夜里时常梦魇,惊得一身冷汗啊,请了多少的名医都没辙,谁料那郎中竟然一帖中药服下去,当天晚上就见效了。后来我们就赏了她一袋银子,还留下了地址,就住在我们家隔壁呢。” “就是年前正在装修的宅子?”李宝儿想起来了,“我之前路过时瞧见过工人搬着楼梯进去。这么快就搬进人了?” 陈表弟媳说:“是是是,就是那儿,那郎中还是个女的,只是蒙戴了纱笠,瞧不清楚模样,倒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兴许是哪里的道姑。” “女的?”李宝儿更感兴趣了,有些女人之间的私事,她不好跟男郎中说,若有女郎中可以解她的病,多少银子都没问题,“那麻烦你去帮我请她过来。” 陈表弟媳当即应下。 只是晏汀那边在听说是去陈自修府上走一趟后关上了后门。 陈表弟媳吃了闭门羹,她巴巴在后门敲门喊:“陈自修陈大人家的,做成了可有不少报酬。” 晏汀看了一眼白芷,白芷便通过门缝与外人道:“我们大夫不治官家人,还请太太去别处吧。” 陈表弟媳一愣:“不治官家?哎哎哎!你别走啊!我们再聊两句……” 李宝儿震惊:“不来?” 陈表弟媳也为难,她去过晏汀处两趟,两趟都是连人都没见到,但结果都是不过来。 李宝儿身边的丫鬟说:“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放着生意不做的?怕是脑子让水给泡发了!” 李宝儿训斥她:“凡事有些仙风道骨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不可随意评论。” 丫鬟低头:“是。” 陈表弟媳上前问:“她不愿意过来,那可怎么办呀?” 李宝儿盯着门外:“那我便自己过去。” - 午后雪融,门外叩动,阿珂前去开门,只见一位身材丰腴的妇人立在跟前,白裘遮掩如画的眉眼,看得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妇人身上隐约飘着股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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