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子的门客成孜呈也顺利进入了最后一轮策论考试,考试时间就在明日,地点设置在皇宫的宣政殿,而负责主监考的权利,又主考官一职给了太子殿下,至于那副主考就落到了瑾王头上。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是他!”太子高兴裘逸轩被扳倒高兴之余又为此事发愁了,虽然邵准只是个副监考,“不过,也算是大有收获了,裘逸轩那小子,本宫早就看他不爽了!” 下座成孜呈与齐文均举杯齐贺太子除掉裘逸轩大喜。 齐文均说:“没想到裘逸轩竟然被自己的亲弟弟给坑了,哈哈哈哈,爽!那裘文,被我们吓得,竟然是连当台对擂的勇气都没有,否则我们也扳不到裘逸轩这么个难嚼的硬骨头。” 裘文之所以不敢去擂台对打,只是因为太子故意放出消息,说成孜呈为报昔日之仇,这次对擂,哪怕是死也要杀了裘文,裘文怕死,知道后,又怎么敢去对擂,假使他去了,情况就不会这么糟,陛下顶多就是撤了他晋级的位置还给成孜呈,毕竟皇帝也没有他舞弊的证据,故而也判不了他的罪。 成孜呈淡然一笑:“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太子笑容逐渐消失:“是啊,裘逸轩虽然被撤了主考一职,但他已然与此次参加武举的举人们有了交往,而且,他还是禁卫军统领,我们笑得太早了。” 齐文均说:“禁卫军右统领一职陛下有定人选?” 太子摇头:“还没有。” 齐文均大喜:“看来陛下是想从此次的武举中选拔人才啊!” 太子点头:“应该是了。” 早几十年大燕战事频频,无论是与外邦的交战,还是国内动荡,这些战役都使得大燕丧失了不少的栋梁之才,如今朝中武将空缺,剩下的不是酒囊饭袋就是年迈体弱,俨然没有一人可堪当重任,想必陛下是想在新人中挑选几个可用之才。 齐文均举杯朝成孜呈:“那小弟就提前恭贺成兄晋升之喜。” 成孜呈一脸得意的喝了一杯。 太子听着二人的对话却有几分担忧:“本宫听说与成爱卿一同进入宣政殿策论的还有不少高手,似乎之前名气很大的傅少奇与阮天浩都入选了。成爱卿可有把握能赢了他们?尤其是那个傅少奇,本宫可是早就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他在策论这块可是顶尖中的顶尖。” 成孜呈一脸不屑,他自诩天下第一,高高在上惯了,哪里瞧得上别人:“臣也听说过傅、阮两人的名气,所以此次武举尤其注意他们,这两人嘛……不过欺世盗名罢了,压根就不足畏惧。” 太子两眼发光:“果真?” 成孜呈卖关子似了饮了一口青稞酒:“若无瑾王提携,傅少奇早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第二轮的擂台赛,他更是险胜;至于那阮天浩,那人确实身手不凡,只不过策论却不在行,拿个第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若要跟我比……” “怎样?” “区区小儿,何足挂齿,明日殿下且看微臣如何摘下这蟾宫桂冠吧!” 太子听完瞬间安心,又站起来举杯敬他:“那明日本宫就敬候成爱卿佳音。”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成大人。” - 夜深,瑾王府后门外来了不速之客,来人戴着黑斗笠,行色匆匆的往瑾王府里赶,旺儿提着灯笼往来人脸上一照,连忙打开后门请人进去,穿过长廊,直奔前厅。 邵准一听脚步声便知道是何人来了,他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晏汀用来剖腹取子的匕首。 来人进门,摘下帷帽。 “瑾王殿下。” 邵准就着烛光擦拭匕首睨他:“明日就要宣政殿策论了,不好好在家熟读兵书,深夜来我瑾王府做什么?” 傅少奇上前:“瑾王殿下,臣是来问一件事的,您之前说,让臣藏愚守拙,好避人耳目,眼下臣是否可以……” 话音未落,邵准掀眸,目光深邃,坚定而韧。 上次万寿山夜里。 邵准找到遗憾落选的傅少奇后只说了一句话:“藏愚守拙,避人耳目,方可走到最后,你今日不是输了箭术,而是输在名声太大。” 傅少奇之所以被人设计抢走猎物,那就是因为他名气太大,不少举人对他满是敌意,都想着如何用手段赢他,于是成了众矢之的。 在你还没有足够的权利与你的能力相匹配前,你的本事非但不能使你保全全身反而会让你丢掉脑袋,只有当你有了权势后,才有施展自己报复的机会。 当即傅少奇如同醍醐灌顶般跪地求邵准帮他。 今夜他冒险来此地,就是为了问一句:“臣是否可以……” 邵准缓缓起身朝他过去:“机会只有这一次,傅少奇,明日,孤要瞧见你的本事。” 傅少奇惊喜跪地叩谢:“臣定当不负殿下所望。” 傅少奇这边前脚刚出瑾王府,皇帝那边就知道他深夜拜访瑾王的事了,前去查探的暗哨说:“明日便是当庭策论,傅少奇却行色匆匆的去往瑾王府,这实在是有悖常理,是否他们二人早有勾结?” 涎龙香香气袭人,皇帝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他缓缓张口:“瑾王总算有了心腹之将,也不枉朕苦心为他经营一番了。” “陛下早就知道此事?” 皇帝扯唇:“朕的这些儿子,他们平日里做了什么,朕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太子,觊觎朕的皇位也就罢了,人却是个无用之才,恐难当大任;朕的其他几个儿子,连太子都对付不了,朕还能指望他们日后打理好朕的天下?瑾王嘛,生性浪荡不羁,却有着虎吞天下的气魄,他自小跟着高祖皇帝,耳濡目染,本事大着呢。” “可是瑾王不是沉迷于美色声乐对皇位不感兴趣吗?” 皇帝掀眸冷笑:“不感兴趣?天底下就没人能拒绝这把椅子的,至于外界传闻的沉迷声色,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我与高祖皇帝的想法不一样,男人没有欲望,就没有动力和冲劲。女人,会成为他拥有一颗狼心的磨刀石。” “所以陛下这是在为瑾王殿下招募可用之才?” 皇帝没再回,神情略显疲惫,轻轻摆手,示意暗探退去。 另外一边的瑾王府夜里又来了人。 “就前两天,朱夫人,噢不,是晏小姐,她坐了一辆马车出去,同行的还有经常跟着她的丫鬟。” 听到出去二字邵准微微皱眉。 那守城卫接着说:“不过傍晚又赶回来了。” 旺儿开口问:“你可瞧清楚了?” “错不了。”将领说,“之前晏小姐就经常出城门,末将见过好几回,再说了,晏小姐生得貌美,见了一回人就忘不了。” 邵准掀眸盯了他一眼。 将领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话。 旺儿又问:“不是年下看得紧,她怎么出去的?” 将领说:“她手里有腰牌 。” 邵准:“谁的?” 将领马上回答:“好像是裘逸轩裘大人的。” “这……”旺儿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以他跟随邵准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八成啊是要发火了,他可不会那么不识趣的往上撞。 邵准沉着眸子看不出喜怒:“她什么时候会出去?” 将领细细算着:“大概是每月的十五还有月底,应该就是明后两日了,晏小姐应该还会去佛印寺烧香祈福。” “佛印寺?” 将领点头:“是。之前末将拦住晏小姐问过一次,末将见她马车里放着香啊蜡烛什么的,就猜是去了佛印寺,她夜里回来时,身上也惹了一身庙里的香火味。” 旺儿见邵准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问的了就挥手示意将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旺儿正要凑近说话,岂止对方先他一步开口,只是依旧闭着眼睛,神情寡淡。 邵准:“不用再找了。” 旺儿:“不找了?” 凤眸夹着血丝,他是真动了火,他不过就是被关了一个月,没想到这水心杨花的女人这么不安分,这么快就搭上裘逸轩了,还让他帮忙金屋藏娇,难怪他搜遍洛阳的大街小巷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裘逸轩做事十分稳妥,如果晏汀不去佛印寺祈福,兴许真得废他些心思找人,可如今他已经知道是谁帮的忙,这范围瞬间就小了,左右不过洛阳城这么个巴掌地,翻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不过他不想去找了。 不如就来个守株待兔吧! 他倒是有点期待那只小兔子在见到他后会有什么反应! - 宣政殿策论考试正式开始,邵准与太子分庭坐于监考正前方,太子毕竟是主考,位置还是要比他稍稍尊贵些,考生陆续进入宣政殿进行三轮搜身,这时太子也时不时地与他搭话,一来是试探,二来也是挑衅之意。 太子目视前方:“许久不见,十一瘦了。” 邵准冷笑不回。 太子语气轻蔑:“都被父皇关了一个月了,十一竟没有半点长进,尊卑不分,目中无人,看来是这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长啊。” 这时,殿外来了声音,二人的视线正好能瞧见。 搜身官从阮天浩身上搜出来半封绢帛呈上来。 太子让人接过:“什么东西?” 搜身官说:“这是方才奴才在阮举人身上搜出来的,此绢帛上印有异族文字,还请殿下过目。” 太子细细看了看,又转头问侍应大臣:“这是哪里的文字?” 武举最后一堂策论除两位主副监考官外,陛下还设置了四名文官大臣前来把关,这也是为了防止徇私舞弊一事的发生。 大臣上前瞧了几眼也没瞧出几个名堂来。 这时,太子闻右方飘来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安鋆。” 太子:“……” 侍应大臣瞬间也想起来了:“对对对,这是安鋆文,每年安鋆来朝进贡,匣子上刻着的就是这种文字,瑾王大人真是好眼力啊。” 邵准笑了:“难道不是伍大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侍应大臣被他这句话损得直抬不起头来,又连连低头擦汗,他当年可也是一届状元啊,只是当官当得把本事全给忘了。 搜身官接着问:“那作何处置呢?这安鋆国与我们大燕可是死敌,安鋆国的太子还在我朝为质呢,他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太子睥睨:“不管这上面写着的是哪里的文字,阮天浩夹带东西进入考场,这已然犯了忌讳,来啊,传本宫的指令,特取消阮天浩的考试资格,把他轰出去。” 虽然阮天浩威胁不到成孜呈夺冠的可能性,但阮天浩这人性格刚硬固执,恐怕日后未必能为他所用,现在叫他逮着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能叫阮天浩入朝为仕。 邵准不紧不慢的打断道:“他还没有进入宣政殿,太子殿下何以就取消了他的资格?难不成是害怕阮天浩夺了桂冠,一步登入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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