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睡着了,再没有意识,还以为要被他拐走呢。 没想到,他还算有良心,竟真把她送到竹风院了。 闻着熟悉的清幽竹香,林知雀心绪安定不少,下意识倚靠在坚实的胸膛,呜咽着蹭了蹭。 她头昏脑涨,体内的火炉并未浇灭,反而将噩梦化作柴火,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几乎把她烧得蒸发。 盖在身上的被褥成了多余,她只想掀开丢在一旁,连同将身上的一切都褪去散热。 林知雀尚有一丝意识,知道裴言渊还在,她绝不能这样做。 但她忍无可忍,感觉身上在冒着火星子,眸光懵懂地解开领口盘扣,绯色迅速在锁骨和天鹅颈上铺展。 没过多久,热意渗透骨髓,浪潮般一阵阵翻涌,变成无法抑制的酥痒,折腾得她神志不清。 如同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飘荡,随时会被巨浪彻底吞噬。 林知雀模糊地睁开杏眸,稍稍抬起头,在怀中仰视裴言渊。 映入眼帘的,恰好是他冷白修长的颈。 再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微红的薄唇。 她的视线再次朦胧,忽而想起那人送她来时,说过一句话。 “莺莺想知道,是否喜欢二公子吗?” “若能吻他,便是喜欢他了。” ...... 林知雀喉咙干涩,紧张地咬着下唇,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喃喃道: “二公子,你说......我会喜欢你吗?” 她注视着起伏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凑上去,悄无声息地靠近,嗅着他身上的竹香,声音细微道: “有人告诉我,有个办法能知道。 我......我想试试。” 林知雀心跳猛烈撞击心房,纤柔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薄唇,气血骤然上涌,红晕在双颊上放肆铺展。 体内热气喷涌而出,险些把火炉掀翻,炙烤着妄图劝阻的理智,蛮横地压下所有清醒。 她仿佛不受控制,迷糊地勾住他的颈,眨巴着水汽蒙蒙的眸子,皎月星辰的流光刹那流转,嫣红唇瓣一寸寸贴了上去。 倏忽间,花瓣四合,清甜花香骤然弥散,娇缠着嵌入每一丝纹路,花汁在摩挲中渗出,纳入甜润盛放的花蕊。 林知雀阖上双眸,魂魄仿佛抽离躯体,轻盈地漂浮在渺渺云端。 凉水灌溉而入,冲刷着灼烧心肺的燥热,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纵情享受畅快的时刻,迫使她沉溺下去。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唇齿萦绕余香,牙关被人撬开,一切都交错融合,好似他们本该是一体。 林知雀不知所措地发愣,任由裴言渊游刃有余地推进。 直到唇间一痛,丝丝腥甜在舌尖化开,刺得她眼眶发酸,呜咽着缩回去。 刚刚离开不久,打压下去的火势立刻卷土重来,伴着尝到甜头的贪恋,在她体内愈演愈烈。 林知雀不知为何会这样,又到底做了什么,迷茫地望着裴言渊,下意识的本能隐隐作祟。 其实,一切......似乎并无想象中的抗拒。 蓦然间,耳畔响起那人的话语,她杏眸朦胧地错开目光,自言自语道: “裴言渊,我、我好像喜欢你.....” 话一出口,林知雀诧异地愣在原地,一字一句辨析话中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掩唇。 深埋心底的理智卷土重来,她鸦羽般的眼睫轻颤,沾上点点泪珠,惊惶地躲开,心底涌上羞愧与背叛。 她......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何要说这种毫无头绪的话呢? 她与侯爷指腹为婚,是侯爷的未婚妻,是未来的侯府夫人。 爹娘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嫁入侯府,此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 她的所有付出和忍耐,都是为了履行婚约,找到终生的归宿。 而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她应该视作家人,以礼相待。 对侯爷,她的未婚夫,裴言渊的兄长,尚且说不出一句“喜欢”,为什么偏偏对他脱口而出? 她......她怎能喜欢裴言渊呢? 林知雀越想越乱,脑子一片混沌,热意阵阵袭来,无地自容地埋下头,试图挣脱他的双臂。 然而,裴言渊死死扣住她的颈,喉结上下滚动,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幽若深潭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他抬起手,指腹顺着脸庞滑动,轻柔抚过桃粉双颊,挺俏鼻尖,还有两片樱唇,拭去濡湿眼角的泪珠。 “莺莺,这是你说的。” 裴言渊制止住她的所有挣扎,宽大掌心按住她的脑袋,俯身贴上纤柔花瓣。 他势如破竹地攻破防线,拽着她拖入泥沼,不给她迟疑的机会,一同沉溺其中。 林知雀无法抗衡,掌心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忽而腰间微微一凉。 不知何时,他手指卷上衣带活结,轻而易举地往外抽动。
第57章 57 、相对9(精修) 微风拂过空旷院落, 墨竹在风中摇晃碰撞,竹叶在天际翻卷,盛满一叶清辉, 如同铺展的水墨丹青。 屋外透出点点烛火,随着屋内的动静忽明忽暗, 闪烁起伏,照亮了檐下的铁笼。 大聪明抖擞洁白的羽毛,好奇地谛听二人的声音,瞬间震惊地竖起头冠,眯眯眼瞪得圆溜溜的。 它扑棱几下壮硕的翅膀,学着屋内之人“呜嗯”几声, 娇弱似水,清媚婉转,激动地挺起肥美胸脯。 这声音甚是奇特, 引来了窝在角落睡觉的煤球, 湛蓝的猫眼亮如闪电, 投射出不可置信的绿光。 一鸟一猫,一上一下, 面面相觑,凑一对探究着屋内的情况。 然而, 林知雀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就算是发现了,也无暇顾及与驱赶。 她的唇瓣被他死死封住,竹香强行融进齿间清甜, 肆意地侵占每一寸温软。 他不容抗拒地掠夺, 来势汹汹,好似要将花瓣采撷殆尽。 林知雀被迫与他唇枪舌战, 气血波涛般汹涌而来,阵阵拍打在迷糊的脑海之中,蓦然间有些恍惚。 她睁开弥散水汽的杏眸,在迷雾之中寻到一丝残存的理智,羞惭耻辱地红了眼圈,晶莹泪珠在眸中打转,烛光中星辰般夺目。 二人的身影映在颓败墙壁上,缠绵交织,难舍难分,如同话本中新婚夫妻,亦像是一晌贪欢的男女,不顾后果地点燃彼此。 林知雀不忍直视,心底的理智烈火般焚烧原野,深知不该如此,不能如此,热泪从眼眶滑落,滴在紧贴的脸颊与唇瓣上。 她究竟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看清这人是谁? 他......这个登徒子,为何还不停下?! 他是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弟,是她未来的家人。 当初去竹风院照拂他,除去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大多是想讨侯爷欢心,为侯爷分忧。 如今心愿得偿,侯爷许下婚约,他们应该清清白白,互相敬重。 怎、怎么能做这种违背人伦的事儿? 清澈温热的泪珠濡湿唇瓣,顺着纹理滴落在下颌上,却让他们贴得更紧,每一丝热意都融为一体。 裴言渊怜惜地抬手拂去,可眉眼间皆是笑意,意味深长地弯了起来。 他指腹擦拭她湿热的脸庞,薄唇松开片刻,纵容她急促喘息换气,低低道: “这才开始,莺莺怎么哭了?” 林知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灵动潋滟的眸中尽是责怪和讨厌。 但是,于他而言却莫名的刺激,愈发来了兴致,掌心捧着她的面容,额头相抵道: “到了下面,莺莺定要哭得更凶了。” 说着,裴言渊欣赏她双颊绯红,懵懂纯澈的模样,故意转了语调,顽劣道: “若是兄长此时发现,莺莺岂非要哭哑了?” 这三句话,句句直刺她的心底,击中向来不敢触碰的禁忌,将自幼恪守的礼教击得粉碎。 林知雀眼底涌上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裴言渊,如何面对侯爷这个未婚夫,又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她逃避着裴言渊的目光,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双手徒劳无用地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小脸纠结地皱在一起。 不过,裴言渊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单手就能压在身后,顺势托住盈盈一握的柳腰。 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薄唇再次采撷花瓣,且比方才缠得更深,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吃干抹净。 林知雀的那一丝理智负隅顽抗,出乎意料地越战越勇,让她时刻清醒地认得他是谁,心底呐喊着不能如此,应该立刻推开。 但是,她精力实在有限,能有意识就极其不容易,无法知行合一。 身体似乎不听使唤,只遵循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仿佛一切都回归最原始和自然的状态,不受任何约束的限制。 温软在花瓣中轻拢慢捻,她吻得浑身酥麻,渐渐脱了力气,双腿绵软得站不住脚,不知不觉倚靠在他怀中,藕臂搭在宽阔的肩膀上, 直到腰间轻微地“哗啦”一声,微风钻入衣襟的缝隙,缕缕凉意拂过肌理,她才如梦初醒,匆忙按住抽开的衣结。 林知雀紧紧攥住衣带,严防死守地护着底线,脑袋猛地一撞挣开他的怀抱,嫣红唇瓣虚脱地呼气,吸着泛红鼻尖,恳求道: “二公子,这......这不行!” 裴言渊尾音上挑,轻轻“哦”了一声,依然勾着柔软衣带,一圈圈绕在修长手指上把玩。 他毫不费力地扯动,连带着她也向他倾倒而去,眨眼间再次落入怀中,掌心托住纤细脊梁,一本正经反问道: “可是莺莺说喜欢我,为何不行呢?” 林知雀想起方才说的话,刹那间无地自容,只恨一时迷糊,说话不过脑子。 那时候噩梦惊醒,安然靠在他胸膛,不知怎的就喝醉了似的,落在他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好似撩拨神经,诱使她脱口而出。 现在想想,她定是酒量太差,一杯青梅酒就糊涂了,必须解释清楚。 “我......我瞎说的,二公子听错了。” 林知雀着急忙慌地摇头摆手,气血冲得眼泪再次涌出,如同待宰的羔羊,可怜巴巴地扯了扯裴言渊的衣角,试图求他心软一下。 这家伙虽然偏执得很,但大多时候不会太小心眼,偶尔服个软,还有管用的。 可是,这回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裴言渊不动声色地拽回衣袖,手掌依然紧扣在她的腰侧,生怕她逃跑似的,声音冷淡道: “哦,所以莺莺在骗我?” 他的嗓音微微暗哑,听得林知雀紧张地瑟缩一下,眼珠转悠好几圈,想不出安抚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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