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宋翰墨拉着丹若的手,将她拉到身边,他抬眼看着她,“严大人,严修洁,严果,丹若,从来都是一人。只是你,都是你,梦中的自然是你。” 小心吻上丹若的掌心,像是对待珍品。宋翰墨道:“过了明日,再也没有谁,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谁都不能伤害你,以后我一定能好好护着你的。” “严大人与严果姑娘是一人?” 宋翰墨站起身,他似乎想起什么,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凝重。 他道:“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不过你女扮男装进京入官,不是话本子里那样的。你是被逼的,被皇上逼的,一次又一次……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过你。” “那我只好杀了他!就像花……”宋翰墨突然顿住,他转身靠近丹若,轻轻将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只要有你就行了,果果,你一直陪着我就好。我其实什么都不在乎的。” “景□□若推开他,“你现在说的是话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那你马上随我一同出上京,我们和你梦中一样去游山玩水。” “不去。”宋翰墨毫不犹豫拒绝。 “为何?” “过了明日我就陪你去,好不好?我就要成功了!你为什么非要我放弃!我就要成功了啊!” “宋翰墨,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做明日的事情。你若是做了便是对不起宇平,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唔……” 丹若的声音被宋翰墨突如其来的吻掩盖,他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脑后,不容她半分退缩。 “别再想他了,果果,你的脑子里只能有我。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我不……” 宋翰墨又将她的话堵在口中,还进一步掠夺。可以感觉面前人喷在脸上的灼热呼吸,可以感觉到手下他胸口的心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可以感觉他越发温柔的动作。 “我想要你。”情迷意乱中,丹若听到他在耳畔呢喃。 理智被这灼热的气息燃烧殆尽。外衫,里衬被一件件褪下,丹若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榻上。 突然,宋翰墨一下起身。 丹若头发有些散乱,媚眼如丝,她不解问:“怎么了?” 宋翰墨低头又确认了什么,然后他目光晦暗不明:“你胸口没有伤疤?” 坐起身,丹若疑惑:“没有伤疤怎么了?宋翰墨?” 她伸出手想要去拉宋翰墨的手,却被他一下避开。 宋翰墨坐到塌边,他站起身:“郡主将衣物穿好,我叫人送郡主回府。” 丹若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衣物被扔在床边,她只穿了件肚兜,缓缓拉过榻上的薄被盖在身上。 眼里含泪,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委屈:“宋翰墨?你什么意思?” “三年前果果受过伤,她胸前有道伤疤。”宋翰墨顿了顿,“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你转过来看着我!” 宋翰墨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站着:“不是她,不是她,那果果在哪里?威南山?……” 见他要走, 丹若披着薄被,她跳下塌来,站到宋翰墨面前拦住他。 “宋翰墨!”泪从眼眶滚落,“你看看我。” 宋翰墨低头看过来,他眼里带着彷徨、无措:“你不是她。” “之前!是你一直说我是果果的!”丹若抿了抿唇,她醒了醒鼻子,“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先来纠缠我的!我叫你看好了,我是丹若,你自己说你喜欢的是我。” 宋翰墨别过头,眉头紧皱,不想看她。 丹若双手揪上宋翰墨的领口,用力摇晃着,她仰着头,泪水不断:“现在说我不是了?呵呵…宋翰墨,你玩我么?” 将丹若的手从衣领上拿下,宋翰墨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薄被,给丹若披在肩上:“对不起……” 丹若攥紧被子的角,骨节泛了白,一股彻骨的冷从脚底传来:“你现在除了对不起就没有旁的与我说么?” “我叫人送你回府。” “啪”,话刚落,丹若扇了他一巴掌:“宋翰墨!” 宋翰墨头偏到一边,半边脸颊微红,他垂着眼帘看不清情绪。 他只道:“郡主府的人也还给郡主,郡主出入也没有限制了。” 声音带了几分疏离,与刚刚甜言蜜语的人全然不同。 说完他绕开丹若要走,丹若慌忙拉住他的手:“宋翰墨,你就真的没有其他……其他话与我讲?” “你……”宋翰墨回身,他眉头紧促,眼里带了些许不耐烦,“你为什么不是她?” “宋翰墨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摇了摇头,他道:“我心里全是她,只有她一人。郡主,你我二人还是以官职相称为好,日后唤我‘大将军’吧。” 宋翰墨掰开丹若拉着自己的手。 “别…不要……”丹若语气带着央求。 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他用的力气很大,最后被迫放开他的手。丹若觉得她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可还是被推开了……宋翰墨朝屋外走出去。 “宋翰墨,”听到声音,他跨出门的脚停了下来。 丹若望着屏风后模糊的身影呢喃道:“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与我说的那些话难道没有一句是真心的?没有一句是对我,对丹若讲的么?” “没有。” 屏风后面的人影不再停留,脚步匆匆。 “呜呜……”丹若缓缓蹲到地上,她抱着膝盖,“你会后悔的……” 呜呜咽咽许久,日暮降临,丹若身边还是没有一人。擦干泪,将衣物穿好,理了一遍又一遍,忍着泪,走出庭院。 景王府现下十分热闹,明日便是景王的生辰,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小厮、丫鬟脸上洋溢着笑容,在府中来回穿梭。 丹若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形单影只,摇摇晃晃出了景王府。站在门口台阶上,回望王府,她好似看到宋翰墨一闪而过的身影,那个不再看自己一眼,绝情的人。 “郡主,大将军叫我送你回府。”管文阳来到丹若身边。 “不必了。”丹若声音有些沙哑。管文阳一颤,郡主现在的声音太像从前的严大人了。 “我与你们大将军没什么干系,我自己识路,何必要小将军送我。”丹若挺直身子,抬起头,她看了看遍布星星的天空,云层密布,“明日会有雨。” “是。”管文阳行了一礼。 丹若下了台阶,走到街上,她又回过头来。她朝管文阳道:“我要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其实她不必告诉管文阳这件事的,可是丹若还是忍不住告诉了。 见郡主脸上洋着笑,可眼泪又从她眼角留下,管文阳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只好又行了一礼:“望君珍重。” 丹若也对着景王府回了一礼,她弯腰,低头,泪从眼眶掉落:“珍重。” 回府的路上,丹若又哭又笑,她应该听阿丑话的,直接走出上京,再也不要回来的。 她为何要去自取其辱呢? 那个人,从来……他喜欢的,爱的,从来都不是她。 *** 听雨阁,一个丫鬟拿手帕替躺在床上的人擦了擦汗。一人端着脸盆推门进屋来,是谢映渠。 “小姐。” “嘘。” 她示意丫鬟出去,自己坐到床边,面带担忧看着床上梦魇的人。 “别……别……别……” 床上躺着的正是乐先生,他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下,右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间一直划入右耳下方。 谢映渠注意到他手上攥着一个东西,瞧了瞧,是那枚他一直带着的雕刻黑龙的玉佩。 第80章 雁女奇闻 十月十,清晨,日光透不过低压的云层,一切都是昏昏暗暗的。 城门口,丹若在馄饨铺子上吃饭,她今日穿了那条石榴红的裙子,扎了简单的发髻,发髻上只插了一个木簪。 见郡主眼珠子不住朝城内望,吉婶问:“郡主是在等谁么?” 丹若点了点头:“是。”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馄饨铺旁边,马车上下来一人,是单旗。 他将首饰盒子交给丹若:“陛下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保重。” “好。”丹若拿过盒子,打开里面便是彩石项链。莫名有种熟悉感,她想了想,将项链饶了手腕两圈,仔仔细细瞧着。 吉婶看到项链,满脸褶子的她笑着夸赞道:“好漂亮的手链,衬得郡主更美了。” “是么?”丹若放下手腕,她还是朝内城张望着。 单旗准备走的时候瞧见她这样说了一句:“景王今日怕是没空来与郡主送行。” 丹若朝单旗笑了笑:“我也没在等他。” 转过身,丹若朝吉婶道:“我们走吧。” “好。”吉婶上了后头的一辆马车。丹若站在前面的马车边,转头看向城内,她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 “郡主,上车吧。”丑车夫朝丹若伸过手来。 “好,我们走。”丹若借着丑车夫的力登上马车。 三辆马车慢悠悠出了城门,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马车中的人也没有探出头,再看上京一眼。 *** 皇宫里,皇上坐在御花园,他手里拿了一支芙蓉在把玩。皇后江暖坐在另一边,手上拿了本书在读。 “暖暖,你在看什么书?”皇上问。 江暖想了想,后又将书封面翻出来,照着读了一遍:“奇、闻、异、录。” “讲的神奇鬼怪之事?” “嗯嗯嗯,”江暖点了点头。 “与朕讲讲?” 江暖便将在看的这则“雁女记”讲与皇上听。 雁女记: 传说从前曾有一位女仙意外落入凡间,失去法力的她经历了许多磨难。在她痛不欲生之时,得到一位戴发修行女尼的救助。 后来找回法器,女仙的法力恢复,她要回去天庭。 临走前,为了报答女尼,女仙许给女尼一个愿望。 女仙:你想要什么? 女尼:无所求……仙上想要什么? 女仙:此番我落入凡间,见了苍生诸多不堪和痛苦。 女尼:世间本就是如此。 女仙:我想救他们,可我力薄。 天上雷声阵阵。 女仙:他们在叫我回去了…… 女尼:……我愿替仙上拯救苍生。 女仙:世间之大,拯救苍生,连我都做不到,更不用说你。 女尼合眼低眉:愿用一生,尽我所能。 女仙:那样你能救得也只有小部分的人。 女尼睁开眼:愿寻有缘人,世世代代。 女仙:许,我赐你部分法力。 女尼:仙上慈悲。 女仙:不过仙凡有别,你若是得了法力,便会失去此前记忆,斩断尘缘。从前与你结缘之人也会忘记你,七情六欲尽失,只怀有怜悯之心。 女尼深深看了女仙一眼,垂下眼帘:知晓。 女仙将她部分法力传给了女尼,还将修行的法子交给了她。 做完这些后,她便回了天庭。 那位女仙本是大雁的化身,女尼便自称为“雁女”。雁女像大雁一般,南上北下,游历天下,普渡众生。 后来一代又一代的雁女传承下来,为人所知,便有人起了歹心。 歹人假装有缘人,做了雁女的传承人。 可她研究的术法都是为了自己延长寿命,甚至取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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