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药逼他浑身发热发烫,额头上浸出都是汗。一个车厢内,她不可能没发现。 姜玉堂扯了扯领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中了招了。”马车在街道上飞快跑着,沈清云却是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那梅子青长袍穿在身上,腰间像是空了一块晃晃荡荡。 沈清云走到他面前,身子往下弯了弯。那张脸凑在他眼前。 清冷一张脸在瞧见他那瞬间就笑了,月牙似得眼尾弯弯儿,漂亮又勾人:“世子忘了,我也会医术。”
第10章 合欢香 车厢内一时有些安静,安静到甚至能听见外面马蹄响。 姜玉堂坐在迎榻上,漆黑眼帘牢牢盯着面前人。不知过了多久,才轻笑一声。 发沉目光在黑夜里如同一团浓墨,姜玉堂眼神牢牢地盯着面前这张脸。从她那双眼睛,一直往下,到最后落在了她唇瓣上。 薄薄唇瓣惨白一片,没有血色。但刚喝了些水,水光淋漓又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那目光就这么随意,落在了她唇瓣上。 姜玉堂面色通红浑身酒气,又被那药熏浑身燥热,几乎乏力。可无论他多狼狈,外表却是不肯表露半分。 他对着沈清云,勾了勾唇,甚至还有力气说调笑话:“那沈大夫又准备如何医治我?” 目光落在她腰上,自然而然又带上了些别味道。 沈清云眉心飞速拧了拧。 她不喜欢人拐弯抹角,可看着这张脸…… “世子之前每一次看我眼神……”沈清云眼神平静,头往一旁歪了歪,像是在思考用词。 她生白,一双眼睛圆圆儿,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如同一只猫。 面上清冷又乖巧,仿若不知道自己说出话有多么惊涛骇浪:“恨不得将我拆吃入腹。” 话音才刚落,躺在迎枕上那人立马伸出手,一把扣住她腰。 他身上带着酒气,浑身烧炙热。放在她腰间掌心滚烫一片。那带着玉沉香身子拥在他怀中时,姜玉堂忽然有些恍惚。 这腰果然如梦中一样,细,软。 他身子滚烫,体内那股药性冲他浑身燥热不安。将沈清云一把抱住瞬间,便像是如获甘霖。 体内滚烫都像是得到了缓解,对进一步接触蠢蠢欲动。可咬咬牙,下一刻姜玉堂就松了手,将人一把推开了。 在他怀中沈清云,像是没有回过神,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才停稳。车厢帘子被风撩开,姜玉堂清楚看见那张失落魂魄脸。 他眉心紧了紧,刚要开口。马车却是忽然一阵急速停了下来,马蹄高高扬起,车厢被狠狠震了一下。 姜玉堂眼看着面前人像是失了心智,躲都不会躲。 “过来!”他伸出手,将沈清云拉入了怀中。掌心垫住她后脑勺,摔在了车厢内迎塌上。 “世子。” 车厢帘子被人撩开,赵禄一转头就看见抱在一起两人。 “怎么回事?” 姜玉堂立即转过头,外面,赵禄立马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世子……” 拿着马鞭手往前指了指,正前方,一辆紫檀木马车正挡在她们面前。 马车中帘子撩开,来人声音略微显得有几分阴柔:“姜世子……”话音刚开口又顿住,目光落在马车里上上下下看了几眼,这才笑道:“您这是个什么章程?” “光天化日下,怎么在马车里就抱在一起了?” 听见这声儿,姜玉堂眼帘中一片冰冷。他松开手放开沈清云,侧着身子将人挡在了身后。 这才抬起头往外看去。 外面停着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里坐着是鸿胪寺少卿胡治,另一辆马车上,坐着人姜玉堂恰好也认得。 那位出卖沈少卿,自个儿扶摇直上刘前锋刘满儿子,刘横。 刘横斜靠在马车上,身形略微有些瘦小。他年纪不大,一张脸生也算是不错。只不过,眼神过于浑浊。 那双眼睛细长,声音又带着几分绵柔,整个人便显得有些阴沉沉。 此时他那放在姜玉堂身上眼神转了转,又落在他腰后那件淡青色长衫上。那双阴沉沉眼睛里,带上了笑意:“姜世子这是在马车里藏了娇?” 几人在同一个宴席上下来,他自是知道姜玉堂喝了什么。 都说姜世子不近女色,家中连个伺候通房都没有,刘横之前还不信。此时,见姜玉堂这番神态,心中明了几分。 这东西他们也喝了,只不过是助兴。 只像姜玉堂这样没尝过情爱滋味动静才这样大,都这样了,还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刘横越发好奇,这车厢里面藏着人是谁。 那浑浊眼神**裸,姜玉堂眉眼一片冰冷:“刘公子马车是故意冲上来吧。” 刘家世代单传,刘满在南疆多年,膝下就刘横这么一个血脉。他家祖辈上是泥腿子爬上来,比不得永昌侯府簪缨世家又深有底蕴。 若在平日,刘横瞧见永昌侯马车都恨不得绕道走。 可如今,刘满从南疆回京,刘府地位水涨船高。姜玉堂又成了礼部侍郎,专门迎他父亲回京。 刘横胆子也大了,喝了些酒瞧见永昌侯府马车,脑子里热气一涌,竟是叫人远远儿就撞了过来。 此时被姜玉堂这么看着,刘横脑子里冲劲一下子消散不少。姜玉堂可是永昌侯世子,永昌侯在外征战多年,深受陛下信任,手中兵力并不比他们刘家少。 脑子一清醒,刘横开始后悔,心中开始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不当心……不当心。”他干笑了两声,随手抄起马鞭,对着赶马车小厮就是一鞭子: “这狗奴才不长眼,冲撞了姜世子,还不快求姜世子饶命。”他话是说求饶,可手下鞭子却是不松开。 一下一下,抽他那小厮皮开肉绽。 此时在大街上,来来往往可都是人。刘公子在这儿教训家奴,改明儿整个京都知道了。姜玉堂眼神落在他身上,又往下看了看那被鞭子抽瑟瑟发抖小厮。 “刘公子这是去哪?” 这就是不追究意思了。刘横着实松了口气,拿着鞭子手放下,随手往地上一扔:“刚喝了些酒有些醉了,去醉仙楼。” 他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他身后那一抹淡青色衣角:“姜世子不如一同前去?” 朝中民风开放,官员们私底下去青楼人不少。 刘横更是个好色,经常出入青楼,早已是醉仙楼常客。若是往日,他自是不敢去请这位姜世子。 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想必姜世子自个儿也憋慌。 姜玉堂眼神落在前方,没说话。刘横干笑了两声,又道:“姜世子背后藏着位佳人,若是不想去也是正常。” “啧。”姜玉堂忽然笑了一声,伸手在领口拉了拉。他动作随意,手背上骨结突出。拉开领口处泛红,这动作做出来带了几分风流。 “倒是有些兴致……” 他一点头,刘横眼神便是一亮。谁说这位姜世子不近女色,喝了点助兴东西,这不是来了么。 “既然如此,那姜世子背后佳人……”他说着,语气停了停。从开始到现在,姜世子一直将人藏在身后,背后人是谁,不得不令人好奇。 “赵禄,送人回去。”姜玉堂吩咐。 刚开口,背后一直手忽然伸出来,揪住了他衣角;“我也要去。” 沈清云坐在他身后,声音小小儿。 姜玉堂眉心一紧,冷冷道:“胡闹!”青楼是什么地方,她也要去。当真以为自己是男子不成? 沈清云坐在他背后,手指在后背上刮了刮:“你要去是青楼。” 姜玉堂一脸不悦,转过身抓住她那不安分手。 一瞧见他脸,她便笑了,眼尾弯弯儿,像猫一样。清冷声音都跟着柔和下来,又娇又软像是在撒娇:“我可不放心。” 醉仙楼 几人从马车上下来,没去正厅。一路被带到一座私人小院中。亭台楼阁,团花锦簇。先走进一道垂花门,入目便是精致小山,泉泉流水。 四周佳木葱茏,流水潺潺,直到走过一道幽深小道才到。屋子里早就有人在等着了,几人一来,便弹琴跳舞。 刘横这才瞧清姜世子背后藏着原来是个男子。他一路都没敢细瞧,等坐下来之后才敢仔细打量。 这人生……实在是好。 眉眼精致,清淡雅致犹如水墨画。一笔一墨都是精心刻画。脸生好,身段也是一绝,雪白,高挑。 特别是那腰,宽大衣摆在腰间晃晃荡荡,好像那腰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比女子还要纤细。 刘横是见过不少美色,可一个男子生这样勾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仰头闷了口酒,心下就开始痒痒。 姜玉堂察觉到刘横目光,掀开眼帘,狠厉目光就这么直直看过去。 “刘公子今日是来让我看跳舞?”他挑了挑眉:“这醉仙楼花魁赤药姑娘怎么不在?” 他之前打听过,刘横是这位赤药姑娘常客。 “先喝酒,先喝酒。”刘横低笑两声:“赤药姑娘马上就到。”他举起手中酒杯见姜玉堂不喝,又笑了。 “姜世子放心。”他目光往沈清云那儿转了一圈,这才道:“刚刚那酒是助助兴,这酒姜世子放心。” 姜玉堂往身侧看了眼。 沈清云举着酒杯,冲他点了点头。她刚尝了,没察觉出这酒里有什么东西。 姜玉堂举起酒杯,不动声色抿了抿。身侧人已经仰头灌了一杯了。 姜玉堂单手放在桌面上,食指敲了敲:“不准喝。” 沈清云听他话听紧。他说不准喝,她便没再碰酒杯。 赤药姑娘倒是很快就来了。 醉仙楼花魁,生确是漂亮。远山眉,秋波眼。芙蓉脸,杨柳腰,穿着一袭八仙云纹秋海棠裙,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赤药姑娘琵琶弹得可是一绝,姜世子可是点名要听。”刘横瞧见来人,便招手让人过去。赤药转了一圈,没去看刘横。 她目光冰冷,姿态也有些清高,在座人她一个都没瞧,只抱着琵琶走上前。 刘横被拂了面子也不生气,收回手,边喝酒边听。 曲子悠扬,缠绵好听。姜玉堂举起酒杯,眼神往身侧瞥了眼。 这猫儿似人对曲子不感兴趣。 桌面上糕点丁点儿没碰,也没喝酒。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坐在他身侧,乖要命。 此时正低着头,时不时把玩着手腕。姜玉堂凑过去才瞧清楚,她右边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 简简单单,看样子不少年头,有些老旧。 “很无聊?”他挑了挑眉。 沈清云仰起头,一双眼睛迷迷茫茫,瞧清楚是他后眼神立马亮了。她眉眼生好看,弯弯儿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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