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婵打了他几下,没什么效果,又推搡着去拧他的手臂,依然不奏效。 这么亲了会儿,被放开时李轻婵眼眸带水,双颊绯红,眸光如日光下粼粼水面。 她很生气,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啊,对着钟慕期掐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是在出气,力气很大,可钟慕期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不仅不躲不喊疼,还笑了出来。 两人贴得紧,什么都感知得一清二楚,李轻婵不可置信地瞪他,推着他打了一下,再次被牢牢桎梏住。 “你一点儿都不正常,成亲前也不是这样的啊!”李轻婵恼羞成怒,见他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忍不住又去打他,“表哥你有病!” 钟慕期抓住她的手腕,低笑道:“表哥知道,可又不是所有东西表哥都能控制得住。” 他施加力扣住李轻婵不让她乱动,哄道:“阿婵方才那一下表哥骨头都软了。”他说着偏头把脖子露出来,道,“再给阿婵出口气,阿婵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轻婵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脖子都红透了,捶打着他道:“你不准说话了!回去就给你找大夫!” 钟慕期可能是真的有病,这会儿不亲她了,只低声细语地哄着她,非要李轻婵再对着他出口气。 两个人你推我拒地纠缠了一路,到了公主府门口时,因为某些东西还没法下马车,李轻婵都不想等他了,恨不得一个人跑回府去。 钟慕期钳制着她,含笑道:“这可不行,咱们俩可是坐一辆马车回来的,阿婵若是真的不管表哥,让表哥出了丑,那你也跑不掉的。” 李轻婵急得直冒汗,气急败坏道:“都是你不要脸,非要亲!” 马车里的两人一个笑一个急,外面侍女完全不知情,催促道:“方才下了雨,公主正担忧着世子和世子妃呢……” 李轻婵为难得要哭了,钟慕期忍住笑,终于不再逗她了,道:“没事,外面吓着雨呢,不能弄脏了阿婵的鞋子。等会儿表哥抱着你,阿婵可得记得帮表哥遮一下……” 他说着抱着李轻婵掀开了车帘,李轻婵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搂紧了他。 先前出声的侍女见他直接抱着人下马车,愣了下,但总有机灵的,立马挤开她给两人撑住了伞。 钟慕期下了马车,单手将李轻婵抱坐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接过侍女手中的纸伞,将怀中人护住不受风雨侵袭,而后微微抬腿撞了下李轻婵悬空的脚,悄声道:“阿婵记得给表哥挡着。” 李轻婵面红耳赤,她被高高地抱起,垂着的双腿正好在钟慕期腰间,艳丽的裙摆与他衣裳缠绕着遮挡着,可走动时总会摇晃着错开。 她心虚,可是除了配合别无办法,手在钟慕期肩上狠狠拧了一把,乖乖地用小腿给他遮挡住。 遮是遮严实了,就是走动时那处总是不时擦着她小腿,让她双腿发麻。 但在别人眼中,那是钟慕期体贴,怕李轻婵淋了雨湿了鞋,直接将人从前门抱回到了房间。 等李轻婵回了屋里收整好去见了平阳公主,平阳公主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夫君呢?” 她等着这两人一起用膳呢,只看见李轻婵一个人过来,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李轻婵气鼓鼓道,“不等他了!” “吵架了?”平阳公主奇怪,“方才回来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听说还是你夫君抱你回来的?” 府里的侍女别的闲话不敢说,但传些两人感情好的事情是不怕被责罚的,他俩前脚进了府,后脚这事就传进平阳公主耳朵里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李轻婵就气恼,偏偏实情还不能说,只能气道:“就是不要等他!” 平阳公主挑眉,啧啧道:“还生气了?下雨天你表哥不让你脚着地,你还不高兴了?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李轻婵平白得了个坏名声,气得咬紧了嘴唇。 又等了一刻钟,钟慕期才迟迟过来,他已换了身衣裳,眉目清朗,身姿挺拔,一派清贵公子的样子。 李轻婵见了他就来气,把身旁的圆凳推开,鼓着脸颊道:“不许你跟我挨着!” 她不让钟慕期挨着她,用膳时也不许人给她夹菜,钟慕期什么都听她的,处处忍让。 他越是忍让,府中人看李轻婵的眼神越不对劲,把李轻婵气坏了。 这还不算什么,晚上熄了灯还要继续被欺负,事后清洗时李轻婵还在哭,“你就会在人前装好人,总是欺负我,明日我就回娘家去,我不跟你住一起了!” “也行。”钟慕期拥着她坐在浴桶里,沉吟道,“阿婵那软床表哥今日才睡了一回……” 李轻婵头也不回,掬起一捧水狠狠朝后泼去,正好泼在钟慕期脸上,恼声道:“洗洗你的厚脸皮!” 结果钟慕期抹了把脸,又笑,贴在她耳边道:“阿婵的洗澡水给表哥洗脸,那表哥真是求之不得……” …… 隔日一早,外面白茫茫的,是夜间下起了雪,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变白了。 太医给李铭致把了脉,看出了问题,却说不出具体的解决办法,只能先让他继续服着养身的药,好好歇息。 冯娴与李轻婵很担忧,但李铭致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仕途正顺畅,是如何都不肯安心在家修养的,如往常一样忙着公事。 一转眼到了年后二月,天渐暖,燕支使臣在京城待了快半年,和亲的事情最终没有谈妥,便回去了。 送走这一行人不久,就到了春日祭祀的日子,皇帝要率领百官登高祭天,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不巧的是这几日李轻婵病倒了,病得有些重,连床都起不了,钟慕期不放心,就留在府中陪她。 午后,李轻婵喝了药刚被哄睡下,太子身旁的侍卫火急火燎地前来求见。 钟慕期出去见他时,他已经满头是汗。 “世子,出事了!”侍卫急道,“陛下遇刺,李大人为护着陛下中了一箭,人要不行了!” 这年三月初,李铭致为护驾受了重伤,不治而亡。 皇帝感念李铭致忠君爱国,丹心可见,特封冯娴一品诰命夫人,赐宅地金银,享朝廷俸禄,地位等同公侯夫人。
第138章 有孕 李铭致的死给冯娴和李轻婵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尤其是冯娴,她女儿已出嫁, 丈夫去世后, 偌大的府中只剩她一人,不觉有些伶仃。 但也就孤寂了几日,钟慕期借口李轻婵的病一直不好, 把她请进了侯府。 按理说她做娘的不好跟着去女儿夫家, 可她已经失去了丈夫,是万万不能再失去女儿的。 李轻婵也很伤心, 但是钟慕期会哄人, 道:“你娘正伤心,看见你这样不是更难过了吗?若是弄出了心病可就难医了。” “我与她说你病得厉害, 你得装一装分分她的心神, 让她无暇想别的。”钟慕期道。 其实先前李轻婵只是患了伤寒, 如今已经完全好了,但她觉得钟慕期说的有道理, 便继续装病了。 冯娴果真被她骗了过去, 住在侯府里,每日细心照顾着她。 这么装了五日, 李轻婵受不了, 哭丧着脸道:“天天被娘看着喝药, 都不能下床走动,我都快生锈了。” 她装病这几日喝的药其实都是钟慕期让人炖的参汤,被细心照料着, 几日下来,脸圆了一圈。 整日躺着实在无聊,李轻婵坚持不下去了。 钟慕期捏了捏她的脸, 道:“那就不装病了。” 李轻婵面色愁苦,“可是我一好,我娘就要回家去了,她一个人待着肯定又要伤心了。” “终归是要回去的,除非……” 钟慕期的话未说完,外面有人来传话,说太子有事寻他。 他丢下说了一半的话走了,留下李轻婵心刺刺的,怎么回忆那句“终归是要回去的”怎么不舒服。 但具体为什么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情有点郁闷。 到了晚上,李轻婵被冯娴看着又喝了碗像药一样的参汤,睡下之后,钟慕期刚伸过手臂来搂她,就被她拍开了。 钟慕期没在意,又去抱她,再次被拍开。 “怎么了?” 李轻婵不看他,只是道:“我要一个人睡,你别碰我。” 钟慕期笑,不顾她反对搂住了她,手臂一用力,强迫她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轻刮了下她鼻尖道:“小气鬼,听我说完了吗,就发脾气?” 李轻婵因为力气比不过他,挣扎得乱了发丝红了脸,干脆闭上了眼不看他。 “我想说的是装病只是一时,早晚会好,你一好,你娘就要回家去了。你想留住她分散她注意力,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李轻婵勉强睁开了眼,怀疑道:“什么法子?” “这法子,既不会让她担忧,又要让她很长时间放心不下你,并且只想着你。” “哪有这种法子?”李轻婵讨厌他卖关子,被子底下的脚在他小腿上碾了一下,催促道,“快点说!” 钟慕期单手撑着下颌微微抬身,另一只手在李轻婵下巴上捏了捏,凑近了她低声道:“生个娃娃,她有事可做了,不就没空想你爹了吗?” 李轻婵猛然憋红了脸,眸中水波摇晃,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道:“你出的什么坏主意啊!” “没有道理吗?” “没有!”李轻婵气呼呼道。 后来李轻婵仔细想了想,觉得道理还是有的。她若是有孕了,冯娴肯定要近身照顾她,光是等孩子出生就要近九个月,足够她走出伤痛了。 就是这事说出来太让人不好意思了,刚成亲没多久就要生娃娃了啊…… 李轻婵犹犹豫豫,她的病装不下去之后,冯娴就独自回了空荡荡的李府。 终究是不放心,过了两日,李轻婵招来府上丫鬟问冯娴近几日都在做什么,丫鬟愁眉苦脸道:“夫人每日要么待在老爷的书房看书写字,要么去整理小姐你的闺房,不然就是独自发呆……” 毕竟还在李铭致丧期,冯娴需要为夫守孝,很少出府。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李家琐事,最看重的人除了李轻婵,就是李铭致,两个月之内,一人接连离开了她,让她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李轻婵听得眼鼻发酸,缓了缓心神,揪着袖口道:“你、你回去跟娘说,我近日又不舒服了……” “小姐哪里不舒服?”丫鬟急了。 李轻婵心虚地垂着眼睫,声音细弱道:“我吃不下饭,总是头晕、恶心,还想、想吐……” 丫鬟按她说的去告诉了冯娴,当天晚上,冯娴就又来了侯府,欢天喜地的,还让人带了不少衣物,看样子是准备长住的。 次日一早,御医来了府上,把了脉,抚摸着胡须道:“月份太浅,还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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