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足够让傻奴开心,她笑盈盈地看了李远山一眼,加大了力气。 “呀!” 球没动,她的绣鞋倒踢飞了出去。 傻奴懊恼,单脚蹦着去找鞋。 李远山一身凌厉的黑衣,看着一只小兔子样的傻奴,提起腿,跟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她,低声说:“笨死了。” 傻奴听出他语气中的嫌弃,脸更红了,闷闷地挣扎了下。 白色的足衣露在外头,包住了她那只莹白小巧的脚,李远山拍拍她的头,“站着,我去给你捡。” 他刚一过去,两个家生子就像见了鬼一样逃跑了,李远山捡起傻奴的小绣鞋,望着两个小孩跑跑跳跳的背影发怔。 他好像真的很吓人。 他转身,傻奴正无聊地晃动着小脚,眼神呆滞。 李远山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蹲下了身子握住她的脚,给她穿好了鞋子。 鞋面绣着几朵红色的花,秀丽淡雅的花朵随着傻奴转动脚踝的动作而摇摆,李远山不禁想起那日踩在他手中的莲足。 他喉咙滚动了下,抬起头就看见傻奴开心的双眼,亮晶晶的,像是他在城南关养的那匹最喜欢的小白马。 那匹小马也是如她一样,矮矮小小的,胜在长得足够惊艳漂亮,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温顺而腼腆。 他好像对这种小东西格外有耐心,在城南关,除了他的战马雷电,他最偏爱的就是小白马。 李远山站在傻奴身后,看她玩了一会,直到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身上那股甜腻的味道更盛,他才叫住她,“别玩了,回来吃饭。” 傻奴意犹未尽地抱着蹴鞠,满脸舍不得。 他拿过球,看着她的耳垂道:“明天再带你玩。” 傻奴躲避他带来的湿濡,李远山失笑,抓住她的手佯装训斥,“还学会躲我了?” “爷……”白蕊尴尬地看着他们,柔柔行礼。 她看到李远山那样温柔地对傻奴笑,嫉妒得眼角发红,垂首时眼中闪过一道阴郁的暗光。 爷从未那般对她笑过,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无论她如何贤惠能干,穿着如何精致轻薄,他始终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 白蕊一直以为,李远山就是这样凉薄的性子,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一个女人那样笑。 李远山敛了所有神色,“来做什么?” 白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来做什么? 她的嘴角抽了抽,迅速换上另外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爷,妾身看好几处田产,来让您掌掌眼。” 李远山对傻奴道:“你先进去。” 傻奴垂下了脑袋,略显失落。 “听话,进去,”他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我一会就去找你。” “嗯……”傻奴含糊地说,扭头进了屋子。 李远山搓着方才触碰过她的两根手指,看向白蕊,“周管家看过了?” 白蕊呈上几张图纸,“管家看过了,但妾身还是希望爷也看看,这几处田产位置极好,价格也……” 她面露为难,“府中闲散银子不太够。” 李远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回去吧,晚上我过去看看。” 他没有一丝想要和她继续交流下去地意思,掀开门帘去找傻奴。 傻奴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掰弄着自己的手指。 李远山放慢脚步,傻奴余光看到他进来,蔫蔫地背过了身子,不理他。 李远山坐在她的身边,把她掰正,“吃味了?” 他单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傻奴气鼓鼓的小脸,笑得十分开怀。 正巧老太太从佛堂出来,傻奴眼睛发亮,“娘!” 她坐得端端正正,等待开饭。 李远山和老太太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他一直在给傻奴夹菜,观察她都吃了什么,什么没吃。 老太太打眼一瞧,惊讶得不得了,她这没心没肺的儿子竟然在给傻奴布菜? 李远山看出老太太的打趣,放下了筷子。 饭后,他打发傻奴去房里玩,看向满脸笑意的老太太,疑虑问:“母亲,傻奴在您这里可尿过床?” 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她每天都在这里睡午觉,从未尿过床。” 她想了想,也是想不通傻奴的行为,“相反的,她很喜欢憋着,每次都是憋到实在忍不住才去如厕。” 李远山不动声色地拂了拂衣摆,“傻奴,跟我回去。” 傻奴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可刚一出门,就被他打横抱起。 她疑惑地抬眼,意外看到了李远山阴沉的脸色,她撅着嘴埋下了头。 夜风习习,傻奴在小池塘中望到清淡的弯月,还有几条互相追逐嬉戏的小锦鲤,她身子动了动,想要看得更清楚,却被他死死地按进了怀里,她只能贴着他紧绷的肌肉,听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心跳。 眼看着距离床榻越来越近,她攥紧了他的袖子。 她害怕那张床,又硬又冷。 傻奴傻傻地看着他拆下自己的簪子,然后是他的头发铺在了她的脸上,她急忙用双手和胡乱地拨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视线就被黑乎乎的东西遮住了。 这床,好像变软乎了。 她陷入了朦胧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 “傻奴,听话……” 傻奴顺从地停止了挣扎。 李远山把自己的发带在她的脑后绑好,像是渴求水源的鱼儿一样寻找甘甜的泉水。 傻奴感觉自己的腿一凉,慌张地去摸自己的裙子。 作者有话说: 你为什么老看人家的嗓子眼儿???????
第9章 油桃 傻奴想找自己的裙子,但双手被什么紧紧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只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和糖纸被口水沾湿后的触感。 她舒服地皱起了脸,鼻间发出小奶猫样的嘤哼。 李远山的眼神穿过黄色的衣料看到她的表情,发出低沉的笑声,双手在她的腿侧更加用力地攥紧。 李远山擦了擦嘴,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傻奴已经睡着了。 他搂紧了她,用耳朵听她的呼吸声,口中似乎还有那种香甜的味道。 她果真是甜的,每一处。 这次,她没有尿床。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女人,无法完整拥有却愿意如此挖空心思,极致取悦。 他取下傻奴眼围的发带,等自己冷静下来后漱了漱口,去了白园。 他刚一进了白蕊的卧房就带来一股甜腻而刺鼻的香气,白蕊看着他袖口处的一小片湿痕,暗暗皱眉,“爷,您的袖子……” 李远山笑着看了一眼,原来是傻奴昏过去前沾在他身上的。 他卷起了那一块,不经意间又闻到了傻奴献给他的泥泞味道,他抬了抬眉,目色间皆是满足的愉悦。 “账本,我困了,一会还要回去休息。” 白蕊给他拿来账本,坐在一边,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他袖口卷起的那一处。 她无法忽略,凭女人的第一直觉,她觉得那是那个傻子留下的。 李远山一目十行,点了点头,“可以,回头我给你一些银子,都买下。” 白蕊双眼发红地看着他,凄哀美丽。 李远山不自在地擦了擦嘴,担心自己漱口没漱干净,捂着嘴道:“白蕊,谢谢你。” 白蕊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若不是你上次提醒我,我还不知道她尿床是因为太紧张。这次没让她看见,她真的没有再闹了。” 他指的是大婚当日,因为傻奴尿床而来白园的那一趟。 李远山从袖中取出一件首饰,“这是谢礼。我走了。” 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说:“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你来自西南敌国,没有我妾室的身份是无法跟我来京城的……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应当无人会再注意你的身份。你若是想嫁人,我自会帮你相看合适优秀的男子,刚才那些东西,都是给你的嫁妆。” 门帘晃动,李远山已经走了。 白蕊坐在原处,呆呆地说:“小姜,你听到了吗?” 小姜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揉着肩膀,手下的双肩在细细颤抖。 白蕊压抑着哭声,她认识李远山七年,嫁给他六年,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他竟然说,让她嫁人。 她都二十几岁了,如何再嫁人? * 李远山急急回到自己的院子,生怕傻奴醒来找不到他。 傻奴乖乖坐在案边,咬着毛笔,小脸皱成一团。 李远山站着看了一会,那纸上画的黑点点有大有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百合压低了声音道:“爷,夫人醒来后,沐浴的时候说要学写字……奴婢也不识几个字,就随意找了本百家姓给夫人看。” 李远山的面色难以形容,震撼无比。 那些黑不溜秋的点点是字?他还以为是傻奴滴落在纸上的墨团子。 他走了过去,傻奴别扭地挪了挪身子,趴在案上,遮住了自己的大作。 衣服被未干的墨弄脏了,李远山无奈地拉起她,看着她脸上斑斑点点地黑渍,语气似是疼爱似是埋怨,“变成小花狗了。” “哼。”傻奴抱着胸,垂着头,看起来很生气。 李远山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傻奴放在自己的腿上,“想学字?” 他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咳了咳,“在下不才,正是永寿十五年的入殿进士之一。” 傻奴不知道进士是什么,玩着自己的手指,上面黑黑的,沾了好些墨水。 久久等不到回应,李远山弯着脊背,在她的鼻尖上蹭来蹭去,“为何想习字?” 傻奴声音沉闷,如同她的心情,沉甸甸的,“别人会看账本……” 门外的百合拍了拍自己的嘴,怪不得夫人起来就要学写字,原来是因为自己多嘴,说爷去了白夫人处看账本。 夫人那时愣生生的,问她什么叫账本。 她便顺着回,说那上面记录着府里的一切收入开销,要写写算算,十分复杂。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让夫人上了心。 李远山看着傻奴颤动的长睫,陷入思考。 学写字,傻奴真的可以吗? 她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白话也说不利落,就算学了写字,又会知道那些字以更复杂的形式组合在一起时是什么意思吗? 他吻了吻傻奴,刚才没能释放的东西又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越发深入。 傻奴执拗地推开了他,埋在他的胸前,小脚一晃一晃。 李远山想起在城南关的小白马,那匹马温顺乖巧,他怎么给它刷毛洗澡都不反抗,但有脾气的时候就会甩起马尾,表达自己烦闷的心情。 傻奴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他那匹连脾气都不敢发的小白马,鼓着脸在案上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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