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已经要废了。 麻木的想东倒西歪,都不敢。 段进听见,一把将脑袋上的湿帕子取下,扔在水里。 目露凶光,呼呼的出气。 他记得辰王说,是谈曼救了他,用的影杀阁的人。 既然他们能救一次,必然已经轻车熟路,救第二次应该也不成问题。 “去将所有的钱财聚一聚,看看有多少,明夜去小花楼,找影杀阁救人。” 一旦救完,所有的破事全部不理,他要与谈曼归隐!直接离开南息。 跪着人称“是”,却没有说马上去办。 脑袋微抬,看着段进。 段进眼白一瞥:“去吧。” 那人立马就想动身子,缓缓的将腿揉了揉,撑着地面起身。 动作迟缓的跟一位百岁老人一样,期间还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段进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肩胛一提。 次日一醒,所有人都如往常一样,水含给她洗漱,向笙在院子里练剑。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蒋木早五更的起来给呦呦做了一碗面,等着她醒就下锅。 她一出门,蒋木就迎面端上来。 呦呦:嗯? 她还睡眼惺忪的。 蒋木一进来,水含看了一眼,自觉的走开。 “你怎么在这?” 蒋木将面搁在桌子上,笑了笑。 “原来你晨起还会迷糊。” 呦呦瞬间清醒了,昨夜蒋木是住在这里的…… 徐徐的忍不住还是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视线有些挪不开。 看着蒋木那张脸,隽秀的厉害,只是眉峰有些横蹙,觉得凌厉些。 同她一起,不见严肃的时候,总是会柔和些,加上他弧线姣好的面庞,显得书生气格外中。 右眼重瞳总是在她身上,也不曾挪开过。 此时眼睛里跟昨日一样,揉着温柔,碎了满眼眶,看得呦呦总觉得不好意思。 但怎么也想多看两眼。 “你快吃吧,马上要听学了。他们都是放任你日日自然醒?” 将手边的碗推进,到呦呦的面前。 呦呦看着面,两颗青菜一颗煎蛋,营养倒是均衡。 她捏着筷子,没先吃,先问:“我发现你好像很会做吃的?” 蒋木手一摊,示意自己不会,紧着就说。 “只做给你吃过,快些,一会儿迟了!” 然后催促着她吃。 呦呦动起筷子,吃的比较慢。 味道一般般,不说好吃,也不难吃,是能接受充饥的味道。 食不言,寝不语,不是她的作风。 但今日很安静。 蒋木也很享受这样的光景。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他看着她吃面,她吃着他做的面。 匪气什么的都不见了。 仪态稳重端方的很,完全没平日那般浪荡不羁,不拘小节的样子。 现在,很女子。 这一面,只有蒋木看到了。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眼睛星光斑驳,笑意甚佳。 快见底了,呦呦端起碗喝汤。 蒋木才说话:“你反正太学殿都睡觉,早晨以后早起些,吃了再去。” 话还没说完,她将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要不是上面还挂点油水,蒋木都觉得他只是端了个碗给呦呦看。 有些惊诧的看着呦呦。 她捏了方帕子,擦擦嘴。 才说:“好,以后早起一点。走吧,你送我去?” 蒋木事忙,昨儿的一日一夜手边必定落下很多事儿要处理,他今日不会再陪着她了。 二人并肩才出殿门,软轿更好至她面前。 呦呦拂手。 “今日我走过去,不需要你们。” 抬轿子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抬着轿子跟在他们后面一丈有余。 向笙要忙情报线一事,水含辅助,都要留在殿内。 他们迎着晨起的日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而是与昨夜一样并肩前行。 身份平等起来。 呦呦脑袋低着,两只手在背后拉着,嗓音又低又哑,不是很清楚的问。 “很忙?” 蒋木看了一眼她,见她耷拉着脑袋,语调里微嵌着不舍。 “嗯。有些,最近这些事儿顺了,我就可以见你了。” 呦呦脑袋侧着抬了些。 “不顺?” ‘要我帮忙吗’这几个字她咽回肚子里去。 习惯了把控全局,习惯了单打独斗,突然出现一位要她依着让着的人,她十分不习惯。 蒋木见着她咽了半句话,笑盈盈的。 “不顺是正常的,也不看看施幼南多难对付。 他还好体弱多病,这要是日日精力集中,南息怕是无人能与他抗衡。” 这话呦呦赞同。 施幼南确实是一位极其难对付的人。 但也不是不能对付。就因为他身体孱弱,时不时就要看御医,卧床休息,严重的还会晕是半日一日。 都这样,施幼南手上也替太子把握了半个朝廷。剩下一半就在贺淳君与贺拂明手里。 贺拂明的对手是太子。 蒋木的对手是施幼南。 施幼南不死,太子就会万寿无疆的活着,蒋家永远也不会落败。 那贺拂明与蒋木都难有出头之日。 而呦呦则是想拿兵防图之际顺带着弄垮一下他们,并不能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对抗施幼南,只是稍稍落井下石或者挖个坑,布个陷阱伤一下一下他们就好。 恰好这次段进的事儿就与施幼南沾关系,正面较量一次是少不了了。 “嗯,他确实是位难缠的对手。可惜是对手……” 呦呦颇为惋惜地感慨了一句。 这样厉害的人,跟错了主子,走错了路。 想到此处,呦呦突然变得严肃非常。一把拉住蒋木的胳膊。 倒吸气的跟蒋木十分郑重的说。 “陛下要开始对你们蒋家动手了,你赶紧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结果蒋木却长舒一口气,一点也不意外,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喟叹的语气说到:“陛下终于要出手了。” 语气里面有着掩藏不住的心喜,像是在看敌人落败一样。却完全没有将自己放入蒋家人之中。 蒋木眼神一缩,深思起来。 呦呦看着蒋木,怎么觉得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呦呦? 长年累月的将自己与蒋家分离,忘了自己也是蒋家人吗?蒋家出事,他也是跑不了的。 呦呦见他有些出神,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忧心忡忡的光。 这太学殿二人走的真是快,眨眼之间便要到了。 蒋木回过神,看着呦呦,觉得没什么可交代的,因为呦呦能做的,不比他少,做的也很好。 这是一位让他心疼,却不会担忧的女子。 他不在的时候,她便是一人抵过千军万马。无论分离多少次,她一定会活着。 相反过来,他却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嘴角一抿,蒋木看着她,离开之前也就只说了一句单调的话。 “小心。” 呦呦点着头,“你回去吧,我会好好的。改日再见吧。” 上课的鼓如昨日一样,人还没有进去,鼓声已经敲响。 蒋木深深地看着呦呦每一眼,将她刀刻斧凿一般印在心里。 “你小心。” 说完,丝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他越快处理完事情,才能越快来见她。
第90章 被抓(一) 二人离别,总有一个会在原地看着另外一个人离开。 呦呦现在就是看着蒋木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眼眸之中,渐行渐远。 当看不到蒋木之后,她才准备转身进太学殿。 身子才刚扭转到一半,眼前突然晃出一个人。 一身紫袍,挂着玉带,脚踩着尅丝履。瘦瘦高高,长相清秀,却面带焦急之色。 头发梳理的不是很整齐,带着一丝慌乱。 整个面目神情都僵得十分厉害,眼神里透出来的疲惫和慌张掩藏都掩藏不住。 玉冠卷着海纹。 这鞋,非大富大贵之人能购得起。这玉冠非皇族能带。 但是呦呦想了许久,上次春日猎基本所有的皇族都在场,她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此人朝着她正是一个礼,还不小。 回太学殿的身子就侧在路当中。 她说:“虽然本王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我瞧你这神色,可是有事找本王?” 那人开口,声音好听,沉稳的厉害,远远超出了他的年纪。 “我是有事找辰王殿下。” 找她? 呦呦面上眉角一吊,人转回来,正身对着这人。 “那你是?” 刚说完,他的礼未扯。 只是送袖中取出一张字条,双手奉上。 口里还说:“在下是苏羿,国安郡主的未婚夫婿。” 苏羿,苏家丧父丧母承袭爵位的小侯爷。 这话一出,引得呦呦又看了它几眼。 人长的还不错,到现在都是举止得仪,衣裳穿的并不是多么显眼,整个人怎么看,都是一股子超出年纪的稳重。 果真是此人与贺璎鱼成亲,必定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经商之人,微微看远不看近,看大而不看小。不然南息一半的财力是进不了他的手。 此人光看面相,到时不显山不露水,深藏不露之人。 呦呦哑然,将他手上的字条一看。 ‘让辰王独身来东郊一趟,不然’就没了。 呦呦费解:“这是何意?” 苏羿抬起头,收了礼,将字条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国安郡主今日约我去吃早膳,我等了半个时辰个不见人,着人去誉王府一问,她早已出门……然后这个纸条,就出现在我手边……” 呦呦听得整张脸垮了起来,不悦至极,眼睛里闪着的寒光,让他这个在商场与人打过无数交道的老手都有些觉得发凉。 呦呦冷冷吐出。 “你的未婚妻,与本王何干。” 说着就准备转身。 苏羿见辰王准备离去,一把就捏住??呦呦的手。 呦呦速度极快的将右手腕子上的匕首取下,抵在了苏羿的脖子上。 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呦呦只要稍稍一动,立马就会有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苏羿手仍旧扯着她的左臂。 面上从容不迫,就是眼瞳之中闪着的紧张愈甚。 他说:“歹徒执意要殿下前去,不然我会来找你?我如若贸然前去而导致歹徒伤了她如何是好?” 话语里有一种浅浅的急迫和担忧。 本来这是好的,但呦呦从这句平常的话语里读出了非常的意思,她突然神情凝聚,稍低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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