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一边害怕,一边看着枝香想淡定,学她。 便也错身一步上前。 “我们在找辰……找一个人,她极有可能藏在您的车架,或后面戏子团队里。所……” 懿亲王第一反应,辰王? 懿亲王觉得这事儿就该做一个顺水人情了。 毕竟这日后的太子之位尚未明确,曲家姑娘与陛下是初恋姣好,说不得枕边风吹上一吹,皇朝就到了她手。 水含话还没说完,车帘子猛地被一掌掀开,气势斐然,吓得水含不自觉退了两步,未完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这点小动作被懿亲王看在眼里,对比身旁的枝香,他哼笑着。 轻轻吐出:“脓包。” 枝香眉头一拧。水含有些无措,有些气愤,却又没有胆子上前。 挺直身板,也学着枝香那般不卑不亢的语气,言到。 “请懿亲王行个方便。” 懿亲王站直在车架上,整个人显得异常勇猛,身穿的金丝刺绣的衣裳在此时的阳光下,相当金光闪闪。 没了方才的戾气。 “哦?找人找到我的车架上来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利用本王。” 伸脚将马夫一踹,踹到掉在地上。 威仪赫赫。“给本王搜出来。” 顺而转过脸,居高临下得朝着枝香说。“这欠着本王一个人情,回去可要跟你们娘娘交代清楚。” 枝香收起刀,递给那侍卫。 面目一下子笑起,形同芙蓉,性情看着颇为高贵。 “娘娘有娘娘的行事准则,至于是还什么,奴婢说了不算,亲王倒可以问上一问。” 懿亲王心里想,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在这里卖弄文墨,玩个文字游戏。 后面戏子被侍卫拉扯着找人,还有班主一一介绍人员。 百十来个人,翻查也需要些时辰。 侍卫们因为不知道要巡查什么人,最后一个胆大想立功的,捧着脑袋一般,走上前。 问:“请问懿亲王,找什么人?” 懿亲王心里跟明镜一样,却要佯装糊涂,皱着眉头,问起枝香来。 “你们要找什么样的贼人?” 枝香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位八岁孩童,是辰王殿下的近身书童。偷了殿下的紫玉私印,故此如此大的动作。” 私印不见了,这事情可大可小。 真是贼人,随便写些什么东西,卖官售爵也是能的。 看着枝香如此才思敏捷,懿亲王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瞧。 枝香身着墨绿衣衫,一袭精简的白鹭纱裙,简简单单大大方方。挺拔的身姿显得整个人气度非凡。 可能是跟着曲是欢久了,他觉得枝香面庞都有两分近似曲是欢了。 一样的娇俏可人,却没有曲是欢天生的媚骨,少了一份曲是欢独有的风情,却多了一份属于自己独特的清雅与飒爽。 懿亲王突然觉得,这名女子也是异常独特的。 懿亲王手下的侍卫,禀是,然后退下了。这下子搜索起来,便应收多了。 侍卫往后一看出城的人因为懿亲王府的慢而聚集了不少人。 都排着队,等候着出城。不少老板姓互相龃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戏班子人多,但是八岁的孩童就不多。 搜寻了一会儿,合同才六名八岁上下的孩子,全部押着带到马车前。 “禀告亲王,奴才一共找寻八名出来。” 一一押上来,排成一列,站在枝香面前。有男有女。还有三名画了油彩的孩子。 枝香:“擦了。” 侍卫随手拿了一块衣角,就开始抬手,准备给孩子们擦脸。 刚擦第一个,突然开始闪避,嘴里叫嚷着。 “我一会儿要上台,不能擦,可难画了……” 懿亲王一听要上台,稍稍侧目了一下。 后面冲跑上来一位年近四旬的男人,扶着孩子。 “各位贵人,您看能否不擦?这,一会儿真的是要上台。” 枝香没有再求助懿亲王,因为停车可以。 懿亲王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好赶时间。可你要说让他一会儿开不了戏,那是不行的。 懿亲王今日,没有阻拦,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枝香细细的盯着孩子看着,那孩子也与她对视,目光一点儿也不闪烁,倒是大大方方地对上。 只是油彩太重,根本不都看不清五官。 她仔细瞧着,突然看到这孩子戏服里套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袖子有些朝上挽。 挽时打的一个花结,定睛一瞧,枝香就知道,这除了她,谁也打不出来。 整个人脸色柔和许多,檀口含笑。 “擦!” 侍卫一把拽出孩子,掀起衣袍就往孩子脸上招呼。 枝香看这侍卫的粗鲁模样,轻声轻语:“你慢着点,别弄伤孩子。” 侍卫听闻,手脚一僵,动作才慢慢轻缓起来。 擦完,是一个陌生的孩子,长的还算是秀气。 枝香有些失望,让侍卫继续。 伸手抓中间一个时,那孩子掉头就跑。掀起的衣摆是水含熟悉的,连忙指着这个孩子。 “是她!” 连同侍卫一起追去,枝香被水含喊的心里一紧张,步子下意识也朝前两步,准备抬步去追。 余光扫到另一个画了油彩的孩子,心里才想到,难不成又是她故作分敌之计? 停下,又喊了名侍卫,指着这个孩子。 “给他擦了。” 侍卫领命,上前慢慢给他擦拭干净。 待油彩全被抹掉时,枝香满是期待的神情暗下去。 不是。 摆摆手,四十多岁的班主上前将人领走,一路唉声叹气。 此时,水含同侍卫一起将那孩子押了过来,反折着臂膀,晶亮的双瞳也看不出痛苦。 与别人不同,枝香看着看着,无意识得问:“你是谁?” 那孩子不说话,班主又折回来,被侍卫架住,喊叫着。 “他叫诸生,是个……” 枝香抬起头,看着班主,清淡疏离地说,“我在问他。” 然后又垂首,看着这个孩子。 “是吗?” 那孩子依旧不说话。枝香觉得没意思,让侍卫给他擦脸。 那个孩子再次不停的反抗,动作极大。 一个孩子力气再大,哪大的过侍卫。不消一会儿,便被按在地上,强行地擦去脸上的油彩。 在侍卫碰到他脸的一瞬间,他张嘴大叫。 “不要,今日是我第一次登台,求贵人行行好。” 语气生硬地讨扰,真是听得让人刺耳。求饶不像求饶,反抗不想反抗。 枝香只作谨慎,生怕又是那个孩子耍诈。她的脑子,好用着。 结果一边擦,一边反抗,最终卸干净,他真是嚎叫,哭得惨烈。 最终,依旧不是她。 枝香不死心的将懿亲王车架再翻了一次,连车架底部都不放过。仍是没有发现。 最终在后面扎堆的老百姓,不耐烦的呼声里,开放了城门,让懿亲王离去…… 走前,还特意慰问了枝香上头的主子,曲贵妃娘娘好。 照实提醒着,曲贵妃欠他一件! 懿亲王队伍浩大,慢慢腾腾地走,也要走许久。 此时在身后,李邵仪正看完了这一幕。 懿亲王车架一开始动,李邵仪皱皱眉毛,喊了安守义上前听令。 “去,叫管之过来,我有事儿找他。” 安守义颔首,“遵旨。” 小跑着朝金胜赌坊跑去,剑道管之,直接原话告知。 管之跟着安守义回到皇上身边。 走之前,管之脚下生顿,跟走不动一样。安守义回头瞧了两眼。 管之想了一会,将望舒一把提上。 也带上,准备提他一同见皇上。 安守义回头,虽带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 更不解的是望舒,他迷迷糊糊地就被提上,不知道去往何方。 三人一起面见皇上。 见还有一个生人,李邵仪不免皱眉。 安守义与管之正要行礼,李邵仪摆摆手直接免了。 却指着望舒问,“他是何人?” 管之回:“他是替辰王送信之人。” 李邵仪蹙着眉,笑靥,眉目里透着精光,晶亮晶亮的。 心里犯贼,拍手叫好。 面上清淡,“去,将松兰带来,看是否与她碰见的是一人。” 望舒全程痴懵,就是跪在那人面前。 也不是他不想起来,就是头上锦衣华袍的公子,气势骇人,不怒自威,让他腿直发软,站不起身。 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 霎那间,屋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位威武赫赫的英雄模样的人,一位四十有余的老妪。 面呈和蔼的一位妇孺,眼睛深处却藏着阴沉的死气。 看过一眼,望舒都忘不了。 这不是呦呦让他在洒金楼后巷偷她身上烟雾弹的人吗。 偷人东西被人当场逮住,多少有些没面子,自然而然就不想露脸。 望舒歪着身子,別着脸,垂着头。尽量这挡住自己,以免被人发现。 但是松兰是宫里的老嬷嬷,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是哪一位。 顺应安守义的话,她跪下回话:“方才是他准备偷老奴身上的烟雾弹,活砖下的消息应该也是他取走的。” 望舒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死撑着露脸,叉着腰,一副痞子做派。 对着松兰直接回怼,撒泼耍赖起来。 “我就不小心把你撞了一下,什么叫要偷你东西?烟雾弹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活砖,我不知道你这老妇人瞎说什么。” 松兰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是朝着李邵仪俯身,再回话。 “我不是瞎子,我将荷包挂在外面,你却撞开了我衣袖里头的烟雾弹,目的很明确,其为一。” 松开动作轻缓在袖笼里取出一只半个掌心大小的竹笼,里头还有一直飞甲虫,红殷殷的,长的有些不善。 她慢手慢脚打开竹笼,那殷红的甲虫径直朝着望舒飞去。 望舒手虽然扇打着,这只虫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要动手拍死的时候,松兰发声。 “此虫骨血有剧毒,切莫拍死。” 巴掌闻声而止,吓得变成磕巴,只犯哆嗦。 “你,你赶紧,拿走……” 松兰吹了声口哨,这虫子有扇起翅膀,飞回到竹笼子里。 “这是我们祖传的,它闻得那张纸的味道。你若没动过,它不会飞过去。其为二。” 这下子算得上证据确凿,望舒没话说。 却依旧强词夺理的辩解到,“我没偷东西。那张纸是我朋友让我去取的,她都知道你放东西的地方,必定也是你们互相协商过,给她,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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