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舟一个对视,两两都觉得不太好,可能出事了? 遂即,王舟一脚就踹开了门。 贺嘉佑一眼都看见躺在里间的辰王。 一动不动。 快步走过去。 闭着眼睛,气息微弱,面色惨白,唇色也泛着白,还起了皮。 一眼就觉得这情况好似有些不好。 连忙招手,御医还没等贺嘉佑张嘴喊,人就已经凑上来。 给辰王一搭脉,细细的放慢呼吸。 这脉 他动手将呦呦的衣裳由下往上掀开一点,露出刀伤部位,绷带打的好好的。 只是白色绷带的地方有些淡淡的黄色晕染开。 不似新伤能流出来的东西。 他朝着陛下行了一个礼:“臣要冒犯一下辰王殿下。” 贺嘉佑点头允许。 他转过身,俯身嗅了嗅辰王伤口处,再给她重新把脉。 然后突然浑身颤栗起来,转过身,对着贺嘉佑叩拜。 “陛下饶命——”这话说出来,第一时间贺嘉佑并未反应过来,脑子一片空白的呢喃。 “你说什么?” 突然面相狰狞,指着御医眉心。 语气凌厉,“你再说一遍?” 似有爆发之相。 贺嘉佑额角的青筋若现。 王舟心里爽快,因为能蛊惑帝心的少了一人,尤其是曲是欢的儿子! 在王舟心里,凡事与曲是欢沾边的人事物,都不是好的! 所以,他应该是今日听到此话,心里最为雀跃的一人。 面上却露了一分急,一分忧,一分愿,和七分悲。 御医指着床上的呦呦颤音说到。 “辰王殿下伤口有毒,且是包扎好了之后被人化了毒倒在伤口处。此药名腐药,是让伤口更加溃败腐烂之用……如若是明日来,只怕辰王殿下不消七日,便会殒命于此。今日来…尚有一线生机,只是,只有五成机会……请陛下饶命……” 宫里宫外,这几日谁人不知国君对东唐辰王有多爱护。 又是九方阁,又是出宫令牌,这几日还送这送那,辰王却不甚领情,直接堆积在九方阁的私库里,看也不看。 都以为陛下会生气,结果倒是让人大跌眼镜,陛下送的更勤了。 但是辰王却喜爱宫外,日日都出去玩,不下钥不回宫…… 现在突然要死了,谁知道陛下会如何。 还是两国交换的质子,这下子如何和东唐交代? 一时间床前众人嗟叹,怕是不好了。 辰王这个时候哪里能死。 贺嘉佑心道,五成?那就是还有得救。 但是要小心谨慎。 谨重严毅,道:“王舟,御医院给朕搬过来,务必救活辰王,不然,朕就将你们统统送往东唐。” 然后坐在床边,看了一眼‘李清辰’。 多灵秀的孩子,这才相认不过四五日,怎得突然就成这样了? 御医带的好几位,身下的接连上前给辰王把脉,然后将腰腹的伤口给拆开。 皇子们的身体不是皇子本人褪衣,御医们一般只查看患处。 因为南息历来男风成好,所以御医院便有了这一条规矩。 虽同为男子,也不得褪去全衣。 平民亦是如此。 若伤在胸口也只褪到包扎范围,剩下的用布遮挡。 所以御医们只是掀开了腹部,其他地方均是盖好。 拆了伤口绷带后,老御医们给她洗着伤口,看能不能将腐药洗去一些。 伤口洗了数遍,才扶起来,重新包扎。 熬了药,给辰王服下。 贺嘉佑一直在房间里,不言不语,坐在一旁看着呦呦。 那张小脸,闭上眼睛,这样看,倒是少了曲是欢的味道。 但是嘴还是像的。 贺嘉佑突然皱着眉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之人。 问道身边的王舟,“今日贼人可有抓到?” 王舟回,“太子将所有歹人尸首早早运到刑部,说去验验。目前尚未出结论……还待天明尚书司职后再验好送来给陛下一阅。” 贺嘉佑一拍桌子,低沉怒吼,指着呦呦。 “还等他司职?这泼天大案等他司职?那哪一日朕出了事儿是不是还要等侍卫轮班司职才来?” 王舟赶紧喊人,“快去喊刑部尚书验尸呈报!” 贺嘉佑握拳指节捏着,咔擦响了一声。 “是在什么酒楼?谁的?抓来审问了没有。” 王舟道:“天兴酒楼。” 贺嘉佑面目森然,“抓!” 王舟异常为难,陛下不长出宫,他哪里会知道天兴酒楼是谁的,面上有些为难。 贺嘉佑见状,冷哼一声,带着些许杀气,森森然的骇人。 “怎么,这酒楼背后是多大的靠山?与朕说说,竟让你如此为难?朕要他死,他还会到得了明日?” 王舟神色难掩,别别扭扭,曰:“是大长公主……” 贺嘉佑自然是没想到会是她,突然脸色柔和了一些,没了些许杀气。 疑问王舟。 “皇姐?” 王舟点头哈腰。 “是,是大长公主名下的产业,都好些年了,一直没事。怎的今日突然就有歹人伤了辰王。” 王舟声音慢慢小了。 贺嘉佑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又不言了。 大长公主,他的姐姐,这可就难抓了。 正值此时,御医们有人跪倒在贺嘉佑身前,大呼不好。 “辰王殿下开始发烧,出汗,这是伤口开始要溃败的迹象了,如若连续这两日烧退不了,怕是……” 贺嘉佑不想听这些话,站起来一脚就踹在这五十来岁御医的胸口上。 勃然大怒。 “用任何法子,你们也得治,他若是殒命在此,别怪朕屠你们全族!” 然后跨步上前,御医纷纷跪开,给陛下让路。 贺嘉佑看着呦呦的小脸。 心里到,这才是年华刚开始,怎么…… 双眼血红,看了看一地的御医们,怒喝。 “王舟,将他们的妻儿老小带至此处,治不好,当着面,全都杀了!” 王舟直接跪下,惊呼:“陛下不可――” 贺嘉佑整个人气急,怒急攻心,指着王舟:“你是想反?” 果然,王舟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陛下为了曲是欢,那是什么都能做。 如果今日屠了御医,南息国百姓该如果评说陛下?以后史书该如何记载此事? 王舟跪地磕头,不敢动弹。 其它御医纷纷跪下求情,山呼‘恕罪’。 哪怕这样,跪满一殿,也消不了贺嘉佑现在的心里的伤痛,悲切。 御医们也不敢求饶了,治好了一切皆解。 便都又从新聚集在辰王身边,讨论如何降温,如何预防伤口溃败,溃败后该如何医治恶化。 此时,跪在院外的贺拂明突然进来,跪在门口,身形单薄。 “启禀父皇,儿臣有一法,可替他降热,暂解南息燃眉之急。” 知道‘李清辰’是他儿子的,天下只有四人。 曲是欢,贺嘉佑,王舟和‘李清辰’。 所以,今夜所有人只道是为了两国情谊邦交,那晓得还有更深的东西在里面。 贺嘉佑被这句话说的性情略微安静一些。 蹙着眉头看着这位不受宠的二皇子,好似有还有些印象他长什么样子,这是一看,才晓得,原来是长这样…… “你说。” 他站直了身板,在寒风徐徐的夜里,说了这么一段话。 “儿臣当年在瀛洲作质子之时,浑身发热,无人管。便是撑着一口气,在热水里坐了半个时辰,便退了热。儿臣陡然献出,让辰王试试。只不过辰王伤在腹部,不能坐在热水里去热,那便由儿臣用热水替辰王擦拭身子,直至去热为止,父皇,觉得可行?” 这一声父皇,喊的是小心翼翼。 话语里没有卖惨说当年如何如何艰难,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着重说了替辰王擦拭治疗一法。 反倒让贺嘉佑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管贺拂明受不受宠,他身份都是皇子。 皇子给皇子擦拭,无不妥。 贺嘉佑简单的想了想,看了看御医,不少御医点头觉得可行。 便道:“暂且先一试,不行,你就给朕扒了皇子衣裳,滚出宫门!” 语气缓和,却是一条退无可退的路。 贺拂明叩拜遵旨。 而房间里其它人心里就不是这样想了。 虽然都是皇子,区别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本国的皇子,给东唐质子擦拭身体,难道不算是一番屈辱? 往小了说是侮辱二皇子,往大了,也算侮辱国体。 虽然贺拂明是出生至现在不受宠,但好歹也是正经皇族,如此实在有些欠妥。 却无人敢替他说上一句,满殿除了王舟,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贺拂明出去,贺嘉佑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贺拂明洋洋盈耳传来。 “去烧水,快。” 那个不懂礼数的奴才的声音怨声载道的出现。 “殿下啊,府里就我一个人,我能多快?” 贺嘉佑听得眉头紧蹙。 王舟提心吊胆的观察着贺嘉佑。 贺拂明:“快去,晚了,我可就由不得你!” 声音突换正经,带些斥怒。 那阿阮称:“是。” 便听见疾行的声音远去消失。 贺拂明进了屋子里,站到贺嘉佑面前,谦卑的躬着身子。 “那儿臣便在辰王床前支起竹帘,儿臣擦拭,御医们悬线搭脉在竹帘外,您看可好?” 贺嘉佑看了一眼这个几乎没见过几面的儿子,垂首,应下。 然后视线久久锁在‘李清辰’身上。 这样和蔼慈祥的目光让贺拂明觉得诧异,明显能感觉到,他父皇异乎常人的关注她。 个种原因他不得知。 当竹帘格挡好,沸水准备好,贺拂明行礼,一个人进了帘子,众人皆在帘外等候。 一进去,贺拂明知道辰王是女子后,看着这张脸,便不由的红起来。 将帕子沁湿,不太热后折叠好搁在呦呦额头之上。 思忖一会儿,觉得呦呦既然为他献计,将腐毒之药倒于伤患之处,替他引起贺嘉佑对他的重审。 他此时怎能趁人之危呢,还是要告知一番才是。 便从怀里摸出一颗,方才呦呦对自己倒腐毒之前给他的红色药丸,只有米粒大小,对着呦呦唇塞了进去,不消一会儿便在口中化开。 药力一会便生效。 呦呦转醒,头脑晕的发昏,觉得沉闷闷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贺拂明独身站在她的床前,就知道,他跟贺嘉佑有些交流,能与她单独再一起,看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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