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主要点中‘最喜欢平彤’这句话。 安守义点点头,这个归还遗物他早知道,只是需要贵妃娘娘点头,这下子辰王已经点头,那就好办。 不若……后面的话,安守义心里清明。深深看了一眼辰王,明明才七八岁的顽童模样,一脸澄明,却暗地里有些毒辣。 安守义不做他想赶紧回大殿准备质问。 其实她并没想什么归还遗物,要是按照她的腕子来,只剩骨灰也是可以大加利用的。 只是法子过于阴损,直白的告知安守义,他该多想了。还需给她这个好哥哥留些好名声。 安守义朗声道,“方才辰王说了,你若将此全盘托出,会将平彤的遗物归还给你。” 那太监眼睛一亮,动作滞泄。安守义朝前半步,小声说。 “若有虚假,平彤骨灰的哪道井我便叫人焊死。永世不见天日。” 这话只有他们二人加上若月听得到。 若月本能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看说到细节处时她能否替皇后扳上一扳。 那个太监磕磕巴巴开始说。 “酒是奴才与辰王一起去买的,买之前。和店家打过招呼,换了宫中御用的纸封坛,后砌的泥。那封坛子的纸奴才沁了鹤顶红。之前在辰王府存放时,奴才还在边缘处滴过鹤顶红化开的水。 满满一坛子酒,送入宫中那日,奴才驾车时故意颠簸,酒水沾了纸……故此酒中有毒。” 安守义心中一顿,这个手法倒是曲折,直观有效。 下到贵妃手中,皇上确实会降低几分警惕。 “继续。那和若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下毒方式,李邵仪当即一震。心中翻滚,百味杂陈。手段狠毒,且心思细密。 如若真的是纪宛秋……李邵仪不想去看皇后。倒是与曲是欢一个简短的对视。 曲是欢也是一脸震惊却强装镇定,一张漂亮的脸蛋脸色也有些不好,灰白了几分。案桌下,曲是欢紧紧握着他的手,也有些打颤。 那名太监指着若月,语气激动,却平和了不少。继续说到。 “从都到尾都是她说曲贵妃强迫了平彤,可以将平彤带出来,送我们一起出宫。 我听了她的话下的毒,后来因为曲贵妃杖杀了平彤,我就想干脆随着平彤一起罢了。所以想拉贵妃娘娘垫个背,再让纪皇后跟我和平彤一起死。” 这个太监心里,皇上还是好皇上,至少他勤政爱民,天下安定。与其余三国已经久无战事。 但他这话一说完,整个大殿哗然。 李清运阴鸷的眼神形如长刀,正在片片剜起这个太监的身躯。 安守义则眼睛一虚,这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便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将琉璃铃铛伸进衣服遮挡的地方,使着暗劲摩擦手上的铃铛。 李邵仪胸中火气蹭蹭高升,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奴才还想拉他的是欢垫背,拉东唐的皇后一起死。 简直是…… 李邵仪眸子又幽深了几分,将杀意深深埋起来。只是鬼魅地一笑,手下的桌子捏着有点变形。 整个人散发的感觉森然,令人害怕,恐惧,不自觉的就呼吸不畅。 曲是欢此时就如同被人扼住嗓子,有些许害怕。面上不作声色,她深深知道,李邵仪怒了。 这太监,怕是会,不得好死了…… 而安守义现在不是求个真相,而是要求个纪皇后无罪。有罪无罪他不能判,只能皇上来判。但除夕这日他来审问,问出了皇后有罪,皇上该如何收场? 纪皇后可是国母,天下女子的典范。 加之纪皇后的娘家,怎好交代。这事儿今日处理不好,改日就要上前朝了。 安守义心里凛然,只觉不太好处理。 须得草草了案了。 “你见的人凭什么确定是若月姑娘?” 那个太监见安守义突然正襟,咄咄逼人了,便指了指那个七彩琉璃铃铛,正要张嘴,安守义直接打断。 “你是说因为这个?” 安守义将铃铛对着烛光,仔细的瞧了瞧,皱着眉头不解道。 “这又没有什么标记可以证明是若月姑娘的,怎么可能与纪皇后有关?” 这话一出,若月一下子愣出神,连着纪皇后也有些哑然。 她们二人清楚的知道,这个全天下仅此一枚,绝不会认错。 李邵仪看着安守义的背影,觉着这人更可用了。十多年了,处处都知道他的所需,难得的腹中虫。 若月一眼便了然于心,含目感激。安守义这是要准备误判,‘包庇’她们。 维护了纪皇后,就是维护了皇上。 那太监听闻这话,直接疯狂地叫嚷起来。“这上面明明有若月二字。” 安守义讥讽着吊着嗓子,尖锐。“你还当本总管撒谎不成。” 手中的铃铛给抛出去,铃铛压着喉咙一样零丁作响,声音不再清脆。 在红毯是滚呀滚,滚到这太监的眼前。他如同疯了一般,扑到地上,捧在手心瞧来翻去。 怎么也看不到先前的‘若月’二字。 若月此时逮住机会,也拿起气势,低声咆哮:“随便拿一颗同我相似的铃铛就想冒充,还想冤枉到皇后娘娘头上……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只见这太监更加疯狂,捧着铃铛,摇头晃脑的大叫。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刚才给的明明有字,有字的。肯定是你们掉换了……冤死了我的平彤,还想让我背锅。明明就是你给药,你教我的法子。” 他又想朝若月扑,被后面侍卫再次按到在地。 安守义皱眉,“不必放开,就这样回话。” 若月自然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手放在个在胸口处细细的小喘,惊的心脏砰砰乱跳。 一张清秀的脸此时已起薄怒,一双秋瞳水灵灵地荡着恨溢出眼眶。直勾勾的射杀面前这一人,面上却带着惊慌失措的模样。 安守义挡护着身边的若月。 不谙黑白,道。“是不是你自己心生怨恨,因为平彤不跟随你,又因犯错被杖毙。你悲痛交加才如此作为,攀咬曲贵妃,污蔑皇后。” 殿外突然出来了一位太监,朝着安守义远远行了个礼,指了指天。安守义朝着他点点头,那人便退了下去。 饮宴完了要准备开始与民同乐,放烟火了。 面前的太监癫狂大呼“不是”,拿着铃铛伸着手,举起来给众人看。 殿上不少人已经大致知晓了是跟纪皇后有关,却都缄言不语。敢与安守义说一句,那就是同党,那就是在顶撞皇上。 呦呦眼神透着贼光,可算破烂事要结束了。那就要该自己上场了。 她遥遥一看对面,李清运一脸阴霾的模样就觉着好笑。 而他身边的纪祁迟,整个席宴间朝李邵仪身边可能过几眼。全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果然,呦呦猜对了。 安守义高声说,“将这个毒害皇上的贼子先按下去,马上要与民同乐,不能因为他坏了皇上与娘娘们的兴致。” 这个压下去,那就是等于定案。 他无论替谁办事儿,在除夕夜拉扯了李邵仪的心尖肉和东唐的女子典范纪皇后,哪有什么好活的。 安守义这边才将那个太监提下去。呦呦这边就拿着空酒盅上去高座。 众人一时间没搞懂辰王准备干什么。 呦呦专门上去,跪在李邵仪和曲是欢面前,深俯大礼。 朗声清脆:“儿臣祝父皇身体康健,母后青春永驻。” 一脸笑嘻嘻的。除夕夜拜父母。 李邵仪揽着曲是欢大笑,一面阴霾尽扫。 “还是清辰好。” 呦呦举杯,却瘪嘴,嗓子里拉着音。“水含都受伤下去了,没人给儿臣斟酒。” 言外之意很清楚,皇上身边另一位太监紧握着酒壶,却迟迟不上前。 束手束脚的模样让呦呦心里一下子大欢喜,赌对了。眼睛转了两转,面上却岿然不动。 此时底下末端坐着的御医似乎知晓辰王在做什么,当下大惊,整个人直接背脊被寒湿,在寒风里打起颤。 难道是方才辰王说从车架里搜出来的那个药包,给他检查出来的那包剂量不大的鹤顶红?在这壶酒里不成? 在李邵仪的侧首下,那个太监顶着几道凶狠得目光,缓缓的给辰王斟上了这杯酒。 呦呦嘴角含笑,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李邵仪和曲是欢,抬手准备饮下。
第7章 一波再起 手愈抬愈高。 这个御医在想,喊不喊?喊不喊呢? 最终决定还是不喊。 万一不是有毒的一杯,那他的前程直接烟消云散了。 反正剂量不大,只是致人晕眩十来日。他心里一计上头,连忙招了个太监,小声道。 “你叫什么?” 那人躬身行礼,“奴才小李子。” 他一边说,一边铺陈纸币,将要的方子给写下来,递给他。 “去太医院给我叫安鲜,让他给我准备几剂药。” 那太监刚捏在手里,正要掉头,这御医手更加一用力,握住那个太监拿着方子的手。 万分诚恳得道。“务必要交给安鲜!” 还从腰间钱袋里拿出一颗金块,偷摸背着人塞过去。 “新年打发钱,快去。” 那太监偷摸看见这个,连忙笑起。“哎哟,姚太医,何必这般破费,什么事儿能给您办不妥,何需要这样。” 一边谄媚,一边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点点头就出去了。 姚太医看着小李子退出去的身影,再看看上面,心脏直蹦,将要蹦出去般。 斟酒的太监看的面不改色,只是手有些晃。曲是欢从李邵仪背后本能性瞟了一眼,觉察不对。 又回头看看前面的‘李清辰’,一脸畅笑澄明,又觉着好似没事。 曲是欢心底带着疑惑,手上却同李邵仪一起举杯,跟‘他’干了这盅酒。 呦呦酒一下肚,心里觉得,明明是个替身挡灾,怎么还帮他算计起人来了呢? 想了半响,呦呦才顺抚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 把他们搞趴下,真正的李清辰一上位,说不好自己就解脱了。 呦呦还跪着,正想鹤顶红毒发需要多久。 然后腹部一股子疼痛直接跟拉拽内脏一样,疼得两眼一翻,浑身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咚”的一声倒地,顺着台阶一阶一阶滚下去。 左边耳下的划痕又开始血流如注,新换的白衣瞬间红了一片。 李邵仪手中的酒盅都还未放到桌面上,就被这一幕给吓得哑然,直接呼吸停顿。 身旁的侍卫相当有眼色的及时按住这位斟酒的太监,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曲是欢心里一惊,一愣,反应的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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