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宠幸了平彤。我的平彤……” 满脸狰狞,凶狠非常。张嘴都觉着是血盆大口能食人。 安守义眼珠子一转,心下搜罗平彤为何人,想着能与太监姣好,却他毫无映像……必定为宫婢,因此群人数巨大,他无法一个个记得。 笑得阴森森带着嘲弄:“宫中女子皆为陛下侍奉为主,她恪尽职守,有何不妥?” 这个话淹塞得这位太监涨红了脸,目瞪出眶。 正张嘴要说话。 大殿正集中在他身上,突兀的一声稚嫩淡漠地声音喊出。 “那平彤受宠与我母后何关?为何是她的酒盅里有毒?你要陷害与她。” 偏殿处走出一位七八岁大的孩童,曲是欢近身随侍枝香正扶着,是辰王。 左边耳下敷着绿色药,生生破坏了这一张白皙干净的脸。 与曲贵妃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满脸娇俏,只是横眉冷目的凌厉如刀锋,正剜着人。 那太监想也未想。 拔步上前,准备冲与李清辰方向。 “酒不就是你日前搜寻来的好酒,为何有毒?你不问问自己是不是有了想登顶问天的想法。” 此话说的对于出生封王的李清辰极为不利,明示着皇上李清辰的野心,和曲家一党的野心。 这样的野心,前朝、后宫皆是大忌。 似如杀人针,直飞入李邵仪心里,带着生硬冰冷,硌的难受。 呦呦心道:阴阴怪气,前言不搭后语。 皱眉,李清辰送的酒,曲是欢喂的…… 那他一边骂着李邵仪昏君,一边又救他,且还全朝曲是欢身上引,为什么? 李邵仪肯定也是慧眼如炬,能看到此处。目前牵引到曲是欢完全牵强。但突然此刻剥离爱意,俯身纵看了看曲是欢,曲家,辰王……似有坐大。 呦呦牵了一条引子,问。 “你怨怪父皇宠幸了你的平彤,明知道我母后酒里有毒,为何喊停?不干脆毒死我父皇?” 这话清朗,带着体虚无力,却偏滚烫翻滚到殿上众人身体里,烫的清醒过来。 这话简直也敢说! 李邵仪的目光随之停在李清辰身上,小小年纪,说话重点把握犀利,毫无避忌。着实胆大,且有些妄为。 而曲是欢心揪揪起来,这话说的……不免深深死盯着她。 “你父皇是昏君,你母后则是毒妇!一边将我的平彤送给皇上邀宠,一边将她给杖杀,可怜了我的平彤!” 呦呦撑着身子,由枝香扶着陡然前行,走与那名太监身前。 伸出婉细得腕子,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力气小,也是情理之中。 呦呦含装满脸对李邵仪和曲是欢的敬爱与尊崇,伪装着气急上脑得打出去这一巴掌。 捍卫“父母”! “满宫谁人不知我母后为人良善,何时杖杀过谁!” 这话说的就颇为不要脸,曲是欢何时良善过…… 曲是欢何时良善到不杖杀人的地步?她一般是挺好,但还有不一般的时候呀。 “你母后良善?那我的平彤怎么会被杖杀?死前她口口声声同我说,是曲贵妃送她去邀宠媚上,她是不愿意的!被迫的!” 此话末尾声嘶力竭,语调激昂。 呦呦被骇的小退半步,吵闹得蹙紧眉头,太阳穴都是紧绷的。被人震的有些难受,高调压迫的呼吸都短了一拍子。 “我母后宠冠六宫,需要一位不入流的女子替我母后固宠不成。可笑!” 那太监必是知道此处,但仍然没有怀疑自己的心上人。呦呦看他,就觉得是一痴人。白痴不成。 他脸色渐变,怵然白刷。此时张口也无言,只是起合起合,却发不出声音。 “按你的意思就是,我母后杖杀了你的心上人,故此你安排的毒酒,准备陷害我母后,遂,良心发现?救了我父皇?” 呦呦目带狡黠,故意这般胡言乱语,胡乱串联。想看看那人的反应。 那太监看辰王胡乱咬扯,准备摘了自己。 便嗤笑一声,虎目怒瞪,扬声大道。 “辰王好厉害。你们想摘干净自己,教我一人背锅,那恕奴才也不必掩护你们。” 惨烈轻笑,直言不讳起。 “明明就是曲贵妃伙同我,我抵死不愿,才杖杀了我的平彤!” 呦呦眼睛笑起,亮闪亮闪的。能说话,便会有纰漏。 “奥――我们居然是一党吗?本王与母后威胁你谋杀我父皇?” 那太监觉得眼前不过就是七八岁的毛孩子。安守义也觉着辰王怕是能问出来些什么。 “是,酒是你搜罗来的,就是等着今日敬献给皇上。仙罗酒肆可查。” 呦呦平淡直视,看着他跪着挺直的腰板,哼笑。 “没错,酒是本王大半年前预订的。那又如何?毒就该是本王下的?酒也是我母后喂的,但我方才清醒时,听香姨说,是我父皇与母后情绵时,我父皇主动的呀。” 这话语调一转,没了刚才的淡漠,偏生了一股懵懂的迷蒙感。更像小孩子了,有一股小孩子气。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你既然要当众邀功救我父皇,必是知晓下毒者是谁,或知道什么线索。但你哭诉时有心无心的故意吐露‘伙同’二字,演技拙劣!不就将自己摊出来给众人看吗?” 那太监脸色难看了些,心里翻转,做的很拙劣不成?一个孩子也能看的出透来。 “我母后不需要一个婢女来固宠,怕不是她怎么蛮骗了我母后,自己魅惑了我父皇,皇家颜面,她落个杖杀算什么?岂不是合该这个下场?” 整个殿很安静,只有呦呦一人说话。 呦呦突然凑近,很是满脸天真的样儿看着他。 “你说的全然奇怪,头尾不衔。说来绕去没意思,到底是谁主使你的?” 那太监鼻哼浊气。 “就是曲贵妃,还有辰王殿下。你们谋算的就是……” 呦呦眸子一沉,杀人刀一样,直接将他扼喉一刀。那太监接下来的话化在嗓子里,一个音儿也没飘出来。 “你可知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得说吗?如此狠毒的攀咬本王与我母后,意欲何为?” 呦呦觉得做个正面的辰王太难了,不能大刑伺候,不能言语威胁,不能有下作手段威逼利诱…… 心里真是觉着赶紧过去就好。 呦呦眼角撇到身侧两寸后的人,轻微一笑。 “安总管,你来吧。方才,我怒急,忘了是您主审,越了你的位子。” 安守义谦逊,嬉皮笑脸却还带着一股子严肃,“辰王维护贵妃娘娘,尽人子之孝,奴才觉着贵妃娘娘与陛下有福。” 然后呦呦调转头,将方才给他医治的御医拉到一旁。 “可有查验父皇是什么毒?和我给你的是用一种吗?” 那御医惯性行礼,被呦呦拦下。 御医说:“陛下的是鹤顶红,而殿下的也是鹤顶红,只是,剂量不一样。” 呦呦丹凤眼一虚,心思上头。 毒杀皇上嫁祸给曲是欢和‘他’。 还单独毒杀‘他’! 花萼湖击晕她。 连环击要‘他’死。 悲哉。 呦呦侧目,看上去,上座正坐着她的‘父皇’‘母后’,难怪曲是欢今日让她来,而不叫她这位同日出生的好哥哥来。 要死死她! 呦呦问:“可与父皇禀告?” 御医点头:“是。” 呦呦招招手,退他下去。 安守义怎么问,那太监也是咬死说。辰王订的酒,曲贵妃喂的。因为曲是欢送平彤邀宠最后杖杀她,逼他去的,原因就是谋划辰王上位……他因为觉着皇上是平彤的‘丈夫’,爱屋及乌,才救下皇上。 谁听都觉着是攀咬,偏他就执此一词,新年除夕,用刑见血晦气。 最后安守义都气急败坏,眼里危险重重,突然不再审问。 只是问了一句:“你喜欢你的平彤吗?” 不待那名太监回复什么,安守义笑出一个可怕的弧度,只叫人寒气从脚蹿上头顶。 “再不如实招来,本总管明日就要好好处理处理平彤的后事了。” 这话一道,那人直接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一脸悲愁垂涕,直呼安守义是鬼刹修罗,不是人。起身要与安守义撕打。 后面侍卫一见他站起来就按下去,死按在地上。 安守义确实如同鬼魅,一字一句皆如柳叶刀,狠狠戳进他的心胀,不致死,却真不如死。 “无碍,你继续嘴硬。我自有法子让你的平彤永世不得翻身,灰飞烟灭,六界无存!” 他悲呼:“安总管,奴才错了。不该起这样的歹心,是奴才一人做的,不该随意攀咬贵妃娘娘……” 安守义原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结果还是一样,背后主使只字未提。 佯装极没耐心的模样,站起身准备离去,还准备喊人去找找平彤是如何处理的…… 那个太监一见这样的阵仗,八成也是信以为真。万分悲痛,犹如千刀万剐之邢正在凌迟着他。 平彤已经被杖杀,在死无全尸,该如何转世呢?他私下与平彤已经结为对食,这该是他生生世世爱护的‘妻子’阿。 最终抱着安守义的脚踝,再次嚎啕大哭,越哭声音越大,确实是哭的让人觉着心怜。 颤抖得说着。 “是,皇后。是纪皇后。” 纪宛秋全程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句辰王与曲是欢联合要上位。想知道能不能冤死曲是欢,或让李邵仪知道自己的感情须得适当的剂量。 结果是,这人话语漏洞过大,一听就虚假非真。这样的陷害简直是行径可笑。 可没想到,怎么突然掉头到她头上了? 她还未有反应,一旁的一张案桌直接被踢翻。 李清运上来,一脚提到这个太监身上。 咆哮:“你敢胡乱嫁祸给我母后,本宫杀了你。”
第6章 下毒迷雾 李清运满脸暴怒,涨红了整张脸,怒发冲冠,横眉竖目,怪外吓人。 那个太监仰躺在地,一脸神情卡在脸上。有些许茫然。 这个反转是意料之中,却在情里之外。 曲是欢与皇上情谊浓烈至极,不得相害。纪皇后对皇上也是单方一心赤城,决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这个太监是因何攀咬了曲贵妃,和纪皇后呢? 纪宛秋端着冬雪熬寒的盏子愣在哪里,缓过神来,重重将盏子一搁。 “汀咚”一声。 视线都聚集到她头上。慢慢眉眼冷峻下来,蒙着寒霜。 “哦,与本宫何干?你且说来。” 语调清冷的很,跟霜雪一样,冻的人直发颤。 顺便给李清运递了个眼神,让其退下 李清运这才退下去。重回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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