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宫中宴罢,太后听闻祁祯樾处死了她宫里的人,自然不会罢休。 永禄宫中,鹿姝也跪下道:“太后娘娘,臣妾真是有要事要禀报皇上,心急之下才求的贵妃娘娘。” 洛酒儿道:“是臣妾求人带玥嫔去皇陵的,谁知……唉,玥嫔你糊涂啊,皇上追思皇后娘娘时,你不该去打扰的。”她身边坐着锦阳,锦阳吃茶,一直看着鹿姝也。 鹿姝也道:“臣妾也不知皇上怎会如此动怒,不听臣妾解释……令臣妾没保住娘娘宫里的人……” “到底何事?”太后问。 锦阳接话:“是啊,到底何事?今日我看皇叔脸都黑了,想必是发了好大的火气呢,玥嫔你就说了吧,说不定太后娘娘能替你做主呢。” 鹿姝也心想祁祯樾不再说此事,也并无责罚祁盏的意思。 无论如何这也是有损皇家颜面之事,她心一横,道:“臣妾今日在普陀寺亲眼见到曜灵公主在跟一个男人苟且。”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 洛酒儿先道:“此话可不能乱说——” “臣妾既说了,就不敢乱言。”鹿姝也道。 太后眯眼:“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锦阳颤抖道:“可是璟谰?” “臣妾只看了个背影。那人穿着青白蓝总管衣裳。”鹿姝也说罢,众人心中有了几分数。 锦阳低声道:“这种衣裳,宫中好像只有东宫的总管穿呢。” 太后面如止水,看不出波澜。 洛酒儿偷拧着帕子,“此话不敢乱说的。” “臣妾知此乃大罪,自不敢乱说。”鹿姝也正色道。 “的确是大事……那可是太子身边人。”太后喃喃念道。 锦阳嘲讽:“怪不得曜灵有事没事总往东宫跑呢。” 洛酒儿似是被扼住咽喉,不知所措。 “玥嫔先起来,此事不是小事。哀家先想想,都先回去罢。”她说罢,众人行礼退了下去。 鹿姝也出永禄宫后,伸手素鸢立刻上来服侍。 “姐姐可把消息传进了将军府?” 素鸢点头,“是。传递进去了。” “好……我也不知这样对不对……”鹿姝也垂头。“若是这两个孩子犯了错,受了罚,让皇上失望了,他的心就真无依无靠了。” 素鸢问:“你是想让皇上转向你这边?” “那时候,他心中就能有我一个位置了。再者说了,这也算是帮了将军吧。”鹿姝也叹气。 趁半夜未至,盏、许回将军府。 许苒筠道:“我今晚看孩子吧,你好生休息。明日定还不知会是如何的骤雨风暴呢。” “你也是呀。”祁盏道。 两人分别,祁盏回了落霄洲,“蝶月,明日无论发生何事……” “我都知道的殿下。不必交代。”蝶月道。 祁盏微微一笑,两人进落霄洲。 “怎无人点灯啊。”祁盏命蝶月点灯。蝶月骂道:“这帮小丫头,就知道玩乐偷懒,明日我定饶不了他们——嘶——” 她点灯屋内骤亮,只见床上坐着一人,把主仆二人吓得不轻。 祁盏抚胸,“将军呐,您进来怎不让人点灯?怪吓人的——” “蝶月,你出去。”风离胥冷脸对蝶月道。 蝶月望向祁盏。 祁盏心知风离胥欲说何事。“蝶月你先下去吧……” “是。”蝶月只能退了出去。 谁知刚一出去,便被人捂住口鼻带走了。 “殿下——”她拼命挣扎。 “什么?”祁盏欲推门赶出去,风离胥扯住她。“你别管这些。” 祁盏错愕看他:“本宫又得罪将军什么了?”她心中七上八下。 “今宫里有传闻,看到你跟东宫宫人苟且,可有此事?”风离胥脸色铁青。祁盏怔了一怔,佯装震惊:“东宫?宫人?谁这么疯?” 风离胥道:“你知我说的是谁么?你跟公孙不冥,只是兄妹之情?”他到底坐不住了。 公孙不冥当年拼死去瑶山请太子救人,祁盏也不顾一切去法场劫人,他早该看出不对的。 “到底谁传出的?”祁盏冷笑。“将军一副不信本宫的样子,为何还让本宫来说清?既自己心中已明,便不必再来多此一举了吧——” “啪——” 风离胥一耳光上去,打得祁盏跌坐在地。 祁盏抬头,眼中是他最恨的那股子倔强。她擦擦嘴角渗红,轻蔑看他:“怎么,本宫说对了,你无言以对就打本宫?将军啊将军,本宫真可怜你,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在打动自己罢了——本宫从不稀罕——额——”她话说一半,风离胥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红了眼,被逼疯了。 祁盏无力捶打他的手,心中不断念着,若是死于这里,那自己的命便是如此,不能成大事,她也认命—— “你从未稀罕?你好骨气啊——”风离胥怒吼,“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贱人——全都怪你勾引——全部都怪你——” “咳咳——”祁盏痛哭闭眼。 看她痛苦,风离胥残存的智不断在心中反复道,快求饶,只要求饶一句,他便收手。 但祁盏就是一句不求。 顿时怒不可遏,他抓起祁盏头发,猛往墙上撞了几下。 祁盏脑袋嗡嗡,干咳道:“咳——本宫真可怜你——可怜你爱人都不会——只沉迷自己造的幻象里——”挨打一阵一阵的痛,她咬牙就是不出声。 被撞了几下,风离胥又给了她一耳光,她应声倒在地。 “呵呵……”祁盏一笑,血从口中渗出。“连信任都不愿付出,你何谈喜欢?” “住口——”风离胥咬牙。他接到消息,只觉天崩地裂,眼前都是黑着的。 他只想问祁盏句话,她若否了,他可以强逼着自己信她。 可她却冷笑嘲讽地望着他,比将他踩在脚底还要诛心。他疯了般抄起烛台打在祁盏身上,她一声不喊,连泪都不落。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这么说我……”风离胥低吼。 祁盏倒地动弹不得,疼得眼花恶心。 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她还没亲眼看着祁祜登基,还未跟璟谰在一起; 璟谰; “看着我——”风离胥丢掉烛台,俯身掰着祁盏下巴,祁盏抬眼,双眸如利刃般看着他。 倏尔他被震了下。 祁盏迷人又恨人之处,就是她一身傲骨。 高贵暗含桀骜,是他最无法企及的。他在她面前,总是如此,如蝼蚁轻贱,他总汗颜无地。 “呃……”风离胥红着眼,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耳畔裂帛声刺耳。 祁盏轻蔑含血,扬起下巴看风离胥,“你也就这些本事了……不枉本宫从未瞧得起你……” “随你——”风离胥违心逆意,低头吻住祁盏,和血吞下。 这厢,鸳妃连夜到了永禄宫。 “太后娘娘……” 太后双手合十,上了柱香。 “列祖列宗保佑,成败在此一举了……”太后念道罢了。 起身抓住鸳妃的手,“曜灵出事了。如今正是扳到太子的最佳时机。咱们该准备上了……” “好。”鸳妃屏气。早就做好了打算。
第112章 第一百零九话 东方欲晓。 祁盏早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风离胥伸手替她擦拭干净血污,望着她冰肌玉骨,不禁俯身又吻了下她的唇瓣。 还从不知自己是个如此没出息的人,一边想彻底恨她,一边又爱不释手。 她的面颊、脖子上都是昨晚挨打的乌青指印,风离胥胸中一痛。不敢再看她一眼,穿上衣裳,匆匆出了门。 “昨夜如何?”风离胥换上朝服问。 一棠道:“昨夜都用上了拶刑,蝶月姑娘十指骨头都快断了,也说不知道。如今昏了过去。” “嗯,把人扔回落霄洲吧。”风离胥道。 一棠在一旁小声道:“阿胥,我有句话,你得听。你不能听鹿姝也一句片面,就怀疑公主殿下……她不是这种姑娘吧……” “她被下了血蛊,我心里有数。一旦越界,就会暴毙。”风离胥冷冷道。 “可我昨夜听到你打她了。她没喊,但你下手很重——” “啪。” 反手一耳光扇到了一棠脸上。 “我想再听到你言语此事一句。” “谅之,不会了。”一棠攥拳垂头道。 风离胥上了马车。 “止安,你昨夜无眠?”宗南初抬眼见祁祜恍惚,便打趣道。 祁祜道:“你怎知道?” “哈?我就随口一说罢了。哈哈,昨夜跟不冥玩什么了?一夜不眠?”宗南初笑问。 左丘琅烨凑上去,“说说,说说——” “什么呀,不冥得答应啊。哈哈哈,昨夜心疼了一夜。还让何总管去接来了上思连夜诊脉,上思陪我到早,倒是无事。怪了。”祁祜摸摸胸口,祁苍跟在后打哈欠。 “玄剑可是快回来了?”左丘琅烨问。 祁祜想想道:“看了前线速报,他与献国达成和解。想是下月能回来吧。嗯?”他眯起眼,“风离胥来作何?” 左丘琅烨不解,“这不是还在休朝么,他来作何?” 几人只见了一眼风离胥背影,他身着朝服,竟往御花园去。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后宫了?”宗南初眯眼。“我都封侯了,进后宫还得总管带着,他真当自己是皇家人了……” 祁祜捏住胸口衣襟。“我觉得不详。” “不看他了。”左丘琅烨扶着祁祜,“回东宫吧。” “是啊。”祁苍附和。 “嗯……”祁祜只觉透不上气。 御花园中无人,风离胥只身绕进假山后,鹿姝也果然在。 “玥嫔……” “将军……”鹿姝也行礼,“昨夜传信,将军看了么。” “我且问你一句话,你说的是真还是假?”风离胥目光如兽。 鹿姝也吓得不敢动弹,“我不敢说谎的。将军,都这个时候了,我诬蔑公主对我无任何利益好处。” 风离胥冷眼盯着她。 鹿姝也神色惊慌,“只是将军……此事我还告诉了太后,如今在宫里传开了……我怕无人信我……” “你既说的是真话,那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我不懂,你何必去跟太后说?” 风离胥打祁盏是心慌,却不想让祁盏被旁人非议。那鹿姝也深吸口气,“我爱皇上。但只要太子和公主活着,皇上便不会对我真心。” “蛤?”风离胥讥讽一笑。 “将军,我知我是蠢了。但还请将军指一条明路,若事情闹大,我全无证据,该如何是好?”鹿姝也慌乱中扯了扯风离胥衣袖。风离胥甩开,“你先回你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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