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绉的词俺不懂,反正你今天跟俺回去——” “回什么回?”一声暴怒,祁祜直接冲进来,挡在了祁盏身前。 风离胥略微诧异,“外面的人……”他明明让外面的人盯着不让任何人进来,进来就要通报的。 祁祜很是恼怒:“看什么?外面的人已经被本宫抓住打了一顿,你还想如何?风离胥,你胆子够大的啊,还想硬把公主劫走?” “她是我的妻,是我名正言顺的大夫人,你说劫走?我明明是要请回家的。”风离胥颇为不满祁祜这样说。 祁祜一摆手,“少他娘的给老子扯淡!风离胥,你那点儿心思就留着喂猪吃吧,你硬是要带若瓷回去,无非就是两点,一想离间本宫和若瓷的关系,二想在本宫面前示威。” 他身后的祁盏,被他挡着严严实实,风离胥看不到祁盏冷漠不屑的神情。 “太子殿下,用得着么?曜灵不愿意就罢了,我哪里有强迫她?我强迫你了么?曜灵你说说。” 风离胥看祁祜还骂人了,气势倒是弱了下来。祁祜不依不饶道:“什么?你如今欺软怕硬的嘴脸到底没个本事还变不过来呢!风离胥,你且给本宫记好了,你若是虐待若瓷一下,就尽管试试。” 摆摆手,风离胥道:“罢了罢了,反正改日丢脸,你们就知道了。” “只要你不在外面瞎胡乱传,自然不会有人议论若瓷,何来丢脸?”祁祜这句话声音很大,外面有人往里望,却也不敢大胆看。 风离胥「啧」一声,“你疯了?我传这些作甚?倒是你,为了吵架吵赢不择手段起来了。” “呵呵呵,若瓷被传不守妇道,也比传新婚夜你让她独守空房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祁祜冷哼一声,拉着祁盏越过风离胥,出去了。 风离胥火气无处发泄,只能先跟着他们出去。 祁祜带着祁盏往桥上走。“他就是一混账羔子。”他破口大骂,“我恨不得让他万箭穿心。” 祁盏倒是笑了,“哥哥,如今在这里跟他置气,还不如留口气暖暖肚子,他不就是想惹怒你么。惹怒了你,才觉得自己配和你站在一起,因你搭理他了。” 两人立在桥上望着结冰湖面,祁祜见雪停了,便把祁盏的兜帽拉下来了。山雪云台,风景倒是壮观。 “你说得也是,我是不该怒的。”祁祜点头道。“我真的好想,好想杀了他。” “你以为我不想么。”祁盏双眸放空道。 祁祜伸手握住祁盏的手,“若儿,你再等等哥哥。等哥哥继承大统,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接回来。” “那我能嫁给璟谰么?”祁盏几乎是跟着他的话音问的。祁祜轻笑,“到时候,你想嫁给谁都行。” 祁盏听到后笑了。这一笑被桥上的雨冻硬着,显得她肤如玉盘,眼眸中有天河。 风离胥就站在下面,站在众宫人后面,他们根本看不到。望着祁盏笑颜,她真是又白又娇,一看就是公主模样。 可他并不知,桥上的两人方才正商议着想要他的命。 “阿胥,你在这里啊。”此时一棠到了。“宋大人在寻你,准备让你散了后去饮酒呢。” 风离胥收回了目光。“一棠,你说,当初我要娶曜灵你怎么不拦着?” “为何要拦着?你当初说,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帮王侯将相,又想给太子颜色,才娶的公主。谁知道,皇上竟答应了。”一棠低声道。 风离胥边走边想,“那你说,皇上为何会答应?” “还不是心疼太子呗。总不能看着太子殉国吧。”一棠回道。 风离胥摇头,“我只是想不通,皇上竟会如此爽快。罢了,或许是他怕了。” 一棠点头,“是他怕的。你如今可比太子得民心——” “啧。呸。”风离胥微微皱眉。一棠连忙四下看看,还好无人。“我这嘴……” “走吧。”风离胥竟忘了他方才是怒不可遏的。 也不知冬何时才能完。 待过完十五,雪化见仑灵,祁盏的心才好起来了些。 终日在将军府,也曾见过宫里那接天连片的海棠。只能看看窗外的桃花灼灼,也算是见春了。 等能进宫给祁祯樾过生辰寿时,海棠花也快落了。 “今日进宫,你还是要在宫里过夜么?”风离胥问。 祁盏道:“不。回来。”她不想与风离胥再起争执了。风离胥点头,“那自然是好的。”他可以稍稍安心些了。 转头,祁盏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寿宴依旧一切从俭,祁盏不禁想起去年,至少她还能跟璟谰坐在一起。不由得叹了口气,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 “你不是不会喝酒么?”一旁的风离胥问。 祁盏道:“给将军斟的。” 她拿起了茶喝了起来。望着跳舞的舞姬,祁盏望祁祜那边望,祁祜给娴柠斟酒,好不贴心。 “七姐姐……” 就在祁盏无从发泄时,祁元过来了。 “姐姐,这是我命御膳房做的点心,专门给姐姐做的。” 祁盏笑道:“虚牙真是贴心呐。唔,这个是什么做的馅料?”竟酸酸甜甜像是山楂。 风离胥插言:“你喜欢么?你若喜欢,就命人每日送一些去将军府。” 祁元撇嘴,“风将军,这可是御膳房新晋的汕州厨子,做的点心都是有秘方的,不会平日白白做的。况且御膳房的菜不能送出宫。” “公主也不行么?”风离胥问。 “自然不行,不让御膳房的菜送出宫给王公贵族吃,是怕有心人在路程里下毒。”祁元道。 风离胥道:“那可是……” “虚牙说不行,就不行喽。”祁盏打断他,不想听他说话。 “朕也是觉得,如今的寿宴一年比一年清冷了。”祁祯樾与祁祜闲聊。祁盏才回神。 祁祜道:“倒是心境不同了吧。” “是啊,心境不同了。”祁祯樾道。 这边风离胥竟是一笑:“皇上还是想想这些年领着臣们令天下泱泱欣荣,便也高兴些了。” 祁盏从小到大都不会翻白眼,故而她只是冷着脸,把脸扭到祁元那里。 祁祯樾道:“朕只是借着先祖之光繁荣罢了。” 本是一句谦虚,众人都默默喝酒,谁知风离胥直接道:“先祖那里有什么功绩,这天下还不是皇上打下来的?先祖们,连眼光都不行呐!” 这番话让在座众人顿时热汗满头。
第33章 第三十话 仅一句话,寿安宫中一片沉静。 祁祯樾盯着风离胥,目光怒中带悦,让人摸不着是气是喜。 “风爱卿所言……倒真是令朕想起当年储君之位的确不是朕。”他尾音轻扬,在座众人无不是一阵掌心出汗。 南嫔给了祁荣一个眼神,祁荣心领神会。 “啊,无论当年的储君是否是父王,如今坐在这帝位上受万人敬仰的是倒父王。”祁荣起身,“今日父王寿宴,儿臣敬父王一杯,愿父王福寿万年,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祁祜偷偷白了一眼。 谁知风离胥接着道:“是呐,其实当年都是能看得出来,皇上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如今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是说明先祖们也不是目达耳通的……” 他竟还不知见好就收,祁祜只能笑道:“风大将军呐,本宫看你今日是酒吃多了昏头了。禾总管——下一个是还是舞蹈么?” 禾公公心领神会,“下一个是仙女拜月,那就带上来吧。” 祁祯樾点头。 众人侧目看祁盏也不拦着风离胥,想到她的性子多是胆小温柔的,此时肯定也在害怕。 祁元对祁盏小声道:“姐姐,你尝这个点心,喜欢的话,我还让那个谁做。” “这是……”祁盏的眼泪快要下来了。她就知道,这定是璟谰做的,璟谰定是也想见她。祁元挽住祁盏,“姐,别难受,人家也在念着你呢。你呀,不孤单的。” “嗯。”祁盏重重点头。 风离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们聊什么呢?” “干你什么事。”祁元直接噎他,“将军怎么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打听啊。我就奇怪了,上次将军把本王姐姐扣住,说什么不想她跟男人、爷们儿玩惹人非议,那本王和三哥还是七姐姐的亲弟弟亲哥哥呢,将军也要管么?” 风离胥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怼,竟不知从哪里反驳,刚想回怼,却听禾公公在上面问道:“下面领舞的是哪家姑娘?” 教习出来道:“回何总管,领舞的是从宫外请来的姑娘,在舞社里长大的。” 禾公公问:“叫什么?” 教习答:“名唤孟瑕。” 禾公公点头,命人把孟瑕姑娘带了下去。 祁盏抬头与祁祜对视一眼。 祁祜道:“这姑娘倒是浓艳。” 祁祯樾缓缓道:“是啊……” 在座都看得出,这姑娘的神态之间有一两分邵韵宅的媚态,祁祯樾带下去了,也不足为奇。 洛酒儿一笑,“哎,这姑娘若是留在宫中,那可是要探清楚身世为好。不然不好封位份。” 丽妃接道:“是呀。要不先留着不封位份,跟着臣妾住彩鸾宫好了。虚牙刚封了王,臣妾这里正好缺个伴。” 鸳妃道:“这皇上都还没决定留不留下呢,贵妃娘娘倒是先做主了。哈哈哈……” “哈哈哈——”风离胥捏着酒杯笑道:“看来皇上是喜欢跳舞好的!” 祁盏转头,她竟没想到,风离胥这番话能如此让她吃恼。 “不过这姑娘的确有几分像乐成皇后……” “将军——”祁盏温柔一笑,“方才不是说头痛么?吃些茶吧。” 上去握住风离胥的手,风离胥哪里见过她这般温柔得对自己,满脸堆笑,“好,好……” 一旁祁元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刻把他的狗爪子从自己姐姐手上掰下来。 祁祯樾冷脸看着他,攥拳欲张口,南握瑜突然开口道:“看着这曜灵公主与风大将军同心恩爱,倒是不负皇上的一片用心。” 他这么一说,一旁的宋未春连忙跟着道:“是呀,将军常胜不败,战功赫赫,是配得上咱们大瑞朝最貌美温顺的公主。” 祁微帮腔道:“曜灵从小温柔天真,能被将军保护,我们这帮哥哥姐姐也是心安了。” 他们什么意思,在座众人怎会不懂。 风离胥得势,如今手握兵权与调兵虎符,又捏着祁祯樾最宠爱的女儿,祁祯樾就算想杀他或责罚他,也得掂量掂量。 “今日天气倒是热。大家就此散了吧。”祁祯樾道完。众人也就此散了。 祁盏拉着祁元起身,一眼也没看风离胥。 “哥哥——”祁盏上去扯祁祜的手。祁祜伸手牵着她,“吃饱了没?还是饿的话,去东宫,我让崇叶给你做阳春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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