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姐姐,大哥一直等着你呢!”魏家帮了好大的忙,谢逐心下感激,冲她嘿嘿一下,赶忙窜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魏云亭缓步走至谢迁面前,谢迁含笑望着她,目光温柔,缓缓张开了双臂,魏云亭扑进他怀里,再也忍不住痛声哭泣。 谢逐出了房门,迎面撞上同样正从对面兰宏的屋子走出来的阿桃,二人互相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欢喜、庆幸,不由相识而笑。 * 谢老夫人赶到京城时,众人已经住回了曾经的谢府,老夫人见着两个月没见瘦了一大圈的孙子哭了好一场,兄弟俩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哄好,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旭帝布的局,谢家牵扯其中不过是因为跟黑风寨有姻亲关系,而黑风寨当年又涉及了前朝反王的事当中,谢老夫人听完,不由叹息一声,长久不语。 只对兄弟俩道莫因此事而对旭帝心生芥蒂,仍需尽心尽力,好好辅佐,兄弟俩应是。 既然得以洗清冤屈,那便是一桩喜事,谢老夫人吩咐在府中好好摆上两桌,顺便也好生招待一番温尧与兰宏两位阿桃的娘家人。 谢二爷也知晓谢老夫人回来了,当即携夫人领着孩子带着赔礼上了门来。 谢二爷并非谢老太爷亲生,而是他的侄儿,但因他幼年失祜,母亲改嫁,所以谢老太爷领回来自己养,但因当时他已经记事,所以与谢老太爷和谢大爷不太亲近,他在朝中也只是个堪堪上朝听政的小官,在家中也是个性子软弱无势的,这次谢家的事他独善其身,谢老夫人知晓夫妻俩是什么性子,不是什么心思凶恶之人,但也更看重自家的利益,对着夫妇俩脸色难看了会儿,到底也没再追究什么了。 谢老夫人领着阿桃在谢家人面前露了面,正式介绍给他们,这是谢逐的媳妇儿,阿桃对着长辈叔叔婶婶的喊了过去,几个小的堂兄弟姐妹也对着她喊嫂嫂,阿桃有些羞赧,抬眸对上谢逐狭蹙的笑,更是羞红了脸。 一家人正在桌上交谈甚欢,门房忽然急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大公子,宫里,宫里来人了!” 众人当即放下杯盏,忙起身去门口将人迎了进来,居然是旭帝身边的传旨公公,手中捧着一卷赭黄绢布,高声让谢迁接旨。 谢迁忙命人焚香摆案,一家子人跪了一地,听传旨公公宣旨。 阿桃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旭帝给了很多补偿谢家冤屈的赏赐,隐隐地还听见什么骁勇侯三个字,转头看向谢逐,却见他眼眸发亮。 待送走了传旨公公,阿桃才恍恍惚惚,对着谢逐与温尧问:“刚刚,刚刚那个公公说,陛下是封大哥做了骁勇侯吗?” 温尧纠正她:“是袭了骁勇侯的爵位。” 徐太傅与张芦皆被下了狱,没有几日旭帝便让人摸透了背后余孽涉及的人员,谢逐带头抓住了余孽,倒是还立了大功,圣旨中连带着给谢逐也好一通奖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谢迁袭爵。 谢大爷走得早,谢老太爷过世后,群臣都以为会让谢迁承爵,但旭帝一直没下旨意,有人还暗中猜测旭帝莫不是要夺了谢家的势,可不是没多久就将人派去那穷乡僻壤的清河县做起一个小小的县官了?但没想到人才回来没多久,便下旨让人承爵了。 众人反应过来,忙着恭喜,谢迁倒是宠辱不惊,似乎已有所预料,让人将圣旨收好,招呼接着用饭,桌上的欢笑声倒是更加热切了。 谢逐也喝多了些,喝得有些发醉,一路倒还能走回房,一进屋子,便歪倒在了床下,阿桃气喘吁吁地将他搬上床,给他脱靴盖被,又洗了帕子帮他擦脸擦手,谢逐一双因酒意而迷蒙泛雾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瞧。 阿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道:“喝那么多酒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口呢,还想不想好了?” 谢逐嘿嘿一笑,俊朗的面孔陷在被褥里,久违的那股憨劲倒是又回来了。 “我心里欢喜。” 阿桃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伏在他胸膛上伸指抚着他的眉眼道:“相公,辛苦你了。” 自进京后他便一直在为谢迁奔波,先是在牢里蹲守数日,又跟着百里奔袭擒住余孽,回来后又照顾着受伤的谢迁,还有年迈的老夫人,他什么都没说,阿桃却看在眼里。 这样的谢逐让她看着心疼,却也比之前在清河县的谢逐更让她喜欢。 谢逐已经酒醒了些,对上阿桃含情的灼灼目光,不免意动,从出事后他便一直素着,这段时日最多也就亲亲抱抱,少年才刚开荤没多久,能忍到现在已是极致。 现下已尘埃落定,自然没有什么好再阻止二人的了。 他搂住阿桃一个翻身,阿桃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似有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心头扑通扑通快速跳动,回想起之前经历的滋味,攥着他衣襟的小手不禁发软。 小姑娘羞涩怯怯道:“做什么呢,你放开我,我还要去洗漱呢!” 谢逐将她手里的湿帕子丢开,目光摄人夺魄:“待会儿再一起洗。” 翌日阿桃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东西还挤在她身子里,气得一脚将罪魁祸首踹了下去。
第81章 陈年往事 徐太傅张芦等人私通前朝余孽意图谋反,谢迁袭爵为骁勇侯的消息倒是在此中显得不那么叫人关注了,旭帝好一通整治朝政,柳无相再次现身朝臣之前。 谢迁身上的伤还没好被被旭帝使唤去做事,朝堂上一连大半个月的整治,才算得尘埃落定,他也终于得了闲,与谢老夫人谈起了自己的婚事。 如今孝期已出,他才刚开口,谢老夫人便心照不宣地乐呵呵笑了:“是云亭吧?” 谢老夫人哼道:“耽误人家姑娘这么久,还等着你来提?我早就把聘礼备下了,就等着请媒人上门了。” 谢迁难得的被她说得有些羞赧,清咳了声,道了声谢后忙转移话题:“阿逐呢?这些日子我都没怎么瞧见他。” 说起谢逐,谢老夫人难免有些无奈,那小子不知怎的起了想回北地参军的心思,许是因为这回谢家的事的影响,言语间谈起京都都是十分的厌恶,阿桃自然是谢逐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只不过第一回 来京都,还没见识过京都的繁华热闹,谢逐便成日里带着她在外头东坊西市的疯玩。 谢迁听完,默了片刻,叹息道:“阿逐性子简单浮躁,做不来这朝堂里官员的深沉算计做派,让他待在这儿,说不定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他既然想回北地参军,那也好,他那一身祖父教出来的功夫,总不好浪费在这纸醉金迷之地,爹娘也葬在北地,他也能时常去看顾看顾。” 见谢老夫人还想说什么,他笑道:“您放心,这里一切还有我。” 谢老夫人便也没再说什么,虽然心下不舍,但她也心中有落叶归根的想法,京都于他们而言终究不是家乡,若不是因为谢迁在这,她也想回去。 * 京都有处风景名胜之处,名叫东湖,是京都这附近最大的一处湖泊,现在已经开春,东湖两岸垂柳依依,桃花盛开,绿与粉在山间萦绕,淡白云雾间杂其中,微风拂来,带来花香与草木香,为这如画美卷更添灵动生机。 沿岸踏青游人不绝,小贩叫卖声不断,清澈湖水倒映着湛蓝天空,湖中画舫与乌篷船好似星点洒落天空。 谢逐将乌篷船摇到岸边,他朝岸上叫卖的小贩喊了声,小贩挑着担子过来,阿桃跟着窜出来,撞在他身上,乌篷船也随之晃了晃,吓得她赶紧搂紧了谢逐胳膊。 谢逐便笑她胆小,明明清河县水系发达,她却是个旱鸭子,连船都不敢坐,气得阿桃冲他翻白眼。 岸边小贩可不耐烦看小夫妻俩恩爱,说了声买不买,不买便走了。谢逐忙喊住他,买了些樱桃蜜煎和乳酪 二人捧着油纸包分吃,阿桃从未吃过这些,那樱桃蜜煎吃下去,只觉甜似蜜,乳酪也入口即化,只余淡淡奶香在口腔中余韵回味。 谢逐道:“好吃吧?我记得就属刚刚那个小贩买的樱桃蜜煎和乳酪最好吃。” 明显的他认识这个小贩,阿桃知道他在京都待过几年,便也没追问。 二人吃完,又撑着乌篷船往湖心玩去。 湖心之中飘着好几艘大画舫,有些画舫有三层之高,都赶得上在湘水上航行的大船了,绵绵不绝的乐声自画舫中传出,间或着女子的笑声,似情丝似蜜线,欲语还休。 阿桃好奇地指着画舫问那是何处,谢逐看过去,却倏地面色一变,懊恼自己竟然给忘了,当即就要将乌篷船往远离画舫的方向撑去。 阿桃不满道:“相公你做什么啊,那里看着好热闹,咱们过去看看吧!” 谢逐支支吾吾:“那里,那里跟红袖招差不多的,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 “啊?”阿桃反应过来,小脸泛起了红。 她当然还记得红袖招是什么地方,若论起来,他们的夫妻之事还是在那儿学的呢。 只他们还没离开,画舫中突然走出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男子,他放下手,看到乌篷船上正摇桨的谢逐“咦?”了一声,随后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呦!这不是谢二公子吗?真是好久不见啊!你怎么来这儿了?稀客稀客啊!”那男子满脸邪笑,身上的绫罗与头上戴着的羽冠显示他非富即贵。 谢逐见到他瞬时便黑了脸,摇着桨就要离开,阿桃拉了下他的袖,询问他是否认识此人,谢逐冷脸回了句不认识。 说话的男子这才注意到他旁侧的阿桃,待看清她的面容时登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愈发显得淫邪。 “呦,这小娘子生得好俊俏啊,这位是……”他见阿桃挽着妇人发髻,想了想:“听闻你娶妻了,莫非这就是小夫人?” 提及阿桃,谢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泛寒地看着他:“闭嘴!” 那男子一声呵笑:“还以为谢二公子久不来这如意舫,是嫌弃这舫上的姑娘腻味了,想不到今日倒是颇有雅兴,还带着夫人一起来玩儿?” 阿桃怔愣:“什么,什么久不去如意舫?” 那男子道;:“小夫人你不知道吧?咱们谢二公子可是这东湖画舫上的常客,想当年啧啧,他才十二三岁,就会玩女人了,哈哈哈哈……” 阿桃愣然看向谢逐,谢逐一个心慌,脱口而出:“阿桃你别听他胡说,我就去过一次!” 那男子哈哈笑道:“这不,承认了。”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脸上慌乱更甚,阿桃只觉一阵轰然,渐渐地红了眼眶。 他竟然,竟然去过这种地方,那是不是,是不是也对那些女子,做了那种事?想起今天早上他还缠着自己缠绵,阿桃顿时泛起一阵恶心,气得转身进了乌篷。 谢逐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又听那男子站在画舫上放肆地笑,他恨恨看过去,“赵二,你还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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