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打开了房门,一袭青蓝色道袍着身的赫连妤冰站在了门前,瞧着下跪的人,眼中满含不屑,自己已经离开了,又何苦在苦苦纠缠,也许为了他真的如师父所言,要走到那一步么,冷漠的口吻问着:“既是奉命而来,我也不为难你们,有什么事说完就赶紧离开。” 为首的人也不起身,跪在地上说着:“微臣奉皇上旨意,以皇后之礼迎娘娘回宫。” “贫道担不起沈大人这一声娘娘,也受不起皇上所赐的皇后仪仗,于贫道而言,这些不过都是红尘俗世,过眼云烟,沈大人请回吧!” 赫连妤冰不理会众人径直回了房内,独留下一院子的人等候在此,亭中的右丞相依旧坐在那儿,沈大人瞧见了之后,起身便慢慢走了过去:“下官见过右相。” 右丞相伸手拨了两下琴弦,才问道:“免礼!坐吧!你既是奉皇上旨意而来,可否告诉本相,她究竟是谁,连你礼部尚书大人的面子都不给?” 沈楚霖理了理衣服与右相对坐着,缓缓开口道:“不瞒右相,屋内之人便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皇贵妃赫连氏。” “是她,原来如此”仿若那时在宫里从长乐宫出来,瞥见的熟悉背影竟是她,当日勇闯议政殿,怒斥文武百官的赫连氏,气势何等强大,几度令弹劾他的官员不敢直视,只是在宫里她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时候竟是那样的容颜艳丽,姿容华贵,与今日所见的道袍素颜竟有天壤之别,不经意间竟然有这么多阴差阳错。 自岑氏入宫后,风风火火的处置了徐美人等人,却还遭朝中弹劾,若不是与皇上深谈,又从宸嫔口中得知她的所为,如此才华、如此医术、如此仁德、如此杀伐决断的女人,自己竟然也同朝中那些大臣一样,相信她是红颜祸水,会祸国殃民,若不是经过一番了解,不知道又要误会这位才华横溢、心系百姓、心系皇上的女人要何种程度,这样的女人正位中宫辅佐皇上,才是皇上之幸、萧国之幸。 数日后,司马誉带着高承义等人来到了虚无观,沈楚霖没有办好皇上交代的事只能在此等着,而右丞相是奉命出来追捕瑞王余党,踪迹到了虚无观附近之后线索便断了,也暂住在虚无观,这日赫连妤冰在屋内打坐完毕后,随手拿起一本医书翻看着,小院内站满了人,有沈楚霖带来的人,有右丞相忽然调来的守卫,正仔细看着,门却被一把推开,待赫连妤冰看清来人,竟是司马誉,心中起了一丝的波澜,随即便被冷漠的容颜所取代,依旧看着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比我预料之中得来的快了些,不过时间刚好,能赶上贫道明日的接任大典。” 微服装束的司马誉站在了赫连妤冰面前,听着从她口中极其冷漠平淡的话语,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赫连妤冰吗,他有些疑惑自己这趟来接她是对还是错,却还是开了口:“冰儿,跟我回家吧!” 赫连妤冰放下手中的书,站在了司马誉面前,微微抬头瞧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司马誉:“贫道静悟,乃是准备出家之人,何来的家,至于施主说的回家,那是施主的家,不是贫道的家。“言尽于此,赫连妤冰不想在多言,心中甚是明白,早在赫连氏一族被赵氏屠杀殆尽的时候,就已经无家可归了,这些年的生活,无非是让自己更加明白凡尘一世不过过眼云烟,随即看着司马誉:“我与你之间的过往,不就是你的一个玩笑,我的心灰意冷,以至到后来的牵制利用而已,既是如此,我何不舍弃一切,接受师父和师伯的安排,出家接任虚无观掌门,从此以后我便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什么叫出家,牵制利用,司马誉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亲自听着从赫连妤冰口中说出来,她似乎是知道了,亦或是是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有错的,还是自己打从心里就介意着她与赵允熙的过去,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司马誉还是不愿意相信,将身着道袍的赫连妤冰强行拥入怀中:“跟我回家吧!个家有你的孩子,然后我们去接上公主,一起回去。” 赫连妤冰挣脱开了司马誉拥着自己的怀抱,后退几步之后,对视着他的眼眸,又向前逼近了几步:“你是一国之君,你有你的江山社稷,而我本就一无所有,我原以为我有了你,有了孩子,我就有了一切,到头来,我不过是你用来牵制楚国,制衡赵允熙,平息刀兵的筹码,这样的利用被你当成棋子,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司马誉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妤冰那张愤怒到极致的脸,又或者她从内心就已经变得冷漠及怨恨,他从来就知道她是个爱恨走极端的女人,容不得半点欺瞒和利用,她需要的坦坦荡荡,可在不知不觉间竟将她伤害了,只心怀愧疚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赫连妤冰冷冷地笑了几声,又朝司马誉逼近了几步:“我的内力因何会失,皇上心中跟明镜似地,以为隐瞒地很好,殊不知有人千方百计的让我知道;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到后来根式利用先帝赐婚遗诏一步步算计着,让我走到你的身边,走进了你的后宫,当你发现赵允熙对我仍旧不能忘请的时候,你却又一步步的作践自己,以命相救让我爱上你,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让天下人都觉得你是个痴情皇帝,让赵允熙觉得我在你的身边过的很好,不会再来打扰我;而三千宠爱集一身,便是三千怨恨集一身,是你更让我成为满朝文武弹劾的对象,让我不得不紧紧地靠着皇上你,以为有你让我依靠,我就可以再也不离开你,成为你的一枚棋子去牵制赵允熙,制衡楚国,让他门不敢轻易开战,挑起战火,没想到你比赵允熙屠杀我赫连氏一族更让人可恨,至少她从未骗过我,也许奉他姑姑之命灭了赫连氏满门,才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痛和无法挽回的事,而我要的唯一,你永远也给不起,那是你作为一国之君付不起的代价,你需要制衡” 这些话让司马誉竟没有了反驳赫连妤冰的余地,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保证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若用一人便可做到的事,又何苦动用千军万马,伤及无辜,赫连妤冰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也怪我自己傻,以为赵允熙负了我,却把自己交给了一个比赵允熙更可恨,更无耻的人,为了你,不惜用了银湖村流传下来的古老巫术,让自己对你许下非君不嫁的诺言,既然这辈子杀不了你,我也就无法破解这个诅咒,那便让我自己随风毁灭吧!” 司马誉被赫连妤冰接连的话语堵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是的,最开始只是游戏民间的一句玩笑话,后来只是因为她是父皇当年赐婚的女子,不过是遵循先帝遗命而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她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的决定毅然决绝,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悄然走出了门外,挥了挥手,示意院内的人都散去,他自己独自站立在院中,芝兰与芝梅匆匆推门而进,赫连妤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冷漠淡然地问着:“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办妥了” “那就好,我再问你们一次,明日之后你们可否会遵照我的安排,离开虚无观,过自己的生活?” 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赫连妤冰:“不愿意” 赫连妤冰的脸上瞬间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你们随我来” 带着两人走了出来,司马誉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难道这些年对她除了利用,更多的还是情根深种,不忍放弃。 到了后山,赫连妤冰再一次开口询问着芝兰和芝梅:“你们当真不愿意离去?” 俩人同时摇了摇头,赫连妤冰只是轻叹了一声,手起刀落,芝兰与芝梅瞬间倒地,立时毙命,赫连妤冰玩弄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口中念念有词:“我曾经最反感伤生害命,也从不轻易取人性命,我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愿意改变自己身为棋子的命运,甘愿做瑞王的走狗,如此的愚忠留在我的身边,留在虚无观,无论对谁都不好。” 司马誉带着侍卫不放心的跟了出来,却看见赫连妤冰正在用手绢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随手便将手绢丢弃在一旁,赫连妤冰瞧着司马誉的眼神:“皇上既然跟来了,就请皇上的人帮忙埋了吧!毕竟伺候了我一场。” 言语出口,赫连妤冰收好了匕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便是虚无观的掌门接任大典,但是在此之前,赫连妤冰先要完成受戒仪式,癫癫道人袁先生主持着仪式,事毕,一阵喧哗之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司马誉的侍卫竟没有察觉有不速之客闯进了大殿之中,不知何人朝赫连妤冰出手,眼疾手快的赫连妤冰本能的反应与来人过了几个回合之后,却停止反击,成为了来人手中的人质,这一幕被司马誉瞧在眼中,却在一个不留神,殿中之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连妤冰被来人带出了虚无观,众人都追了出去,却未发现行踪。 颠颠道人只是点了点头:“看来,她的尘缘终究还是没断,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司马誉却把这句话听得仔细,行至跟前,颠颠道人点了点头:“贫道已知皇上的来意,只是皇上的疑惑贫道只能说,你让人给他封闭的穴道都已打通,如今她的内力及武功都已恢复,只是瑞王的武艺远在她之上,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请道长告知,妤冰被他们劫持去了何处?” 道长微微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用您作为帝王的一颗心去感应吧!” 是的,作为帝王,司马誉深知瑞王的野心不小,一直觊觎着君家堡地宫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是刚才大殿上赫连妤冰明明可以打得过挟持他的那几个人,为什么她选择了束手就擒,心中不安的感觉油然而深,他想起了她早前说过的话,杀不了他就让自己毁灭,难道她早已决定要与瑞王那伙人同归于尽了,心中的担忧提到极致,这些年也许自己从未想过,她能与自己一同承担一切,也能一同面对一切,如同她不会明着干预朝政,但总能及时的将一些要发生的问题悄悄处理,也如同她发现后宫有人影响了朕的江山社稷,愿意自己背负这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的唾骂,也会毫不留情的狠下下手斩草除根,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想过她的心意,越想越觉得对赫连妤冰的亏欠太多了,就算他知道自己在利用她,也愿意帮朕先巩固江山社稷,难道这就是朕欺骗和利用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失去她。 他不敢在往下继续想,带着众人紧赶慢赶的到了君家堡,地宫内赫连妤冰被瑞王的人挟持着,瞧家司马誉到来,瑞王司马邑权问着:“想要救她的命,拿血玉来换” 她瞧见了司马誉从眉宇间流露出的犹豫,突然笑了出来,司马邑权望着狂笑的赫连妤冰,问着:“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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