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熙本来已经否定了红衣女子就是凶手的事,也对凶手之事一无所获,如今莫名收到这样一封信,他又迷惑了,世间原来也有他无法处理的事,如今也只有找到红衣女子,将信件放在桌上,窗外一阵风吹来,将信件吹到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拾起信件,信件背后却有一行字:若答应条件便在府门挂一个白色的灯笼,次日在宫门等候。 他按照信中的吩咐在府门钱挂了一个白色的灯笼,次日,宫门外赵允熙早早地到了,却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位红衣女子,上完早朝后,便悻悻然回到府中,却又收到了一封信,内容大致就是说,赵允熙不守信,在宫门安排了人,想要趁着她出现之际,捉了她,看完此信后的赵允熙将信放在桌上,一掌拍在信上,他越来越好奇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份了,究竟是谁,为何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此了解。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几日过去了依旧毫无收获,唯一可以断定的这大火是别人放的,也可断定他大哥府上遭遇的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杀害,在放火毁尸灭迹,楚国如今已经内忧外患,数年前,霍长影从萧国给赵允熙传来关于赫连妤冰与瑞王在君家堡地宫生门前一起跌落机关,想必已然是尸骨无存,赵允熙心中的失落更是一年堪比一年,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大地,如今楚国与萧国之间却依旧是两军对峙的境况,数年的休养生息,两国的势力相对平衡,因为赫连妤冰之事,打破了两国牵制的格局,而她所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怕是再也不复存在,连年战乱,双方势均力敌,两国谁也没捞着好处,近乎有两败俱伤的征兆,边境上更是战乱不断,生灵涂炭,而赵允熙此刻也顾不得师妹的心愿,于公想要天下一统,杜绝战火,于私便想灭了萧国,活捉司马誉替师妹赫连妤冰报仇。 赵允熙带着烦闷的心绪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到了离仙乐庄不远处由数条溪流汇集而形成了一处天然湖泊,他取名映月湖,月光映在湖中,别有一番风景,而此刻月光下隐透着长发披肩散落在水中,女子将整个身子侵泡在湖泊之中,只余香肩露出水面,没有任何饰物装点,享受着月色的月光映照的皎洁。 湖中之人惊觉有人,口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捂着心口背对着来人,口中言辞似有犀利:“是谁。” 赵允熙发现自己惊扰了湖中之人,立即作揖赔礼说着:“姑娘,在下见月色姣好,出来赏月,不曾想打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湖中女子从湖中迅速起身,扯了岸上的衣物迅速裹在自己的身上,然身子却一个不慎,跪倒在地上,湿漉漉的秀发遮住了容颜,他与湖中女子隔着一定的距离,担忧着姑娘的身子,迎着月光几步跑到了姑娘身边,姑娘抬眼对上了赵允熙的眸子,那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经映在了赵允熙眼中,只听赵允熙口中吐出了久违的两个字:“师妹。” 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冷冷地邪笑,随即便是一把匕首顶住了赵允熙的脖子,眼中流露出与刚才清澈不同的的凌厉、狠决,言辞中充满了责怪之意:“公子倒是好兴致赏月,你今日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一切,你就必须得死,记住,我不是你的师妹。” 听着跟前女子说话的语气,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杀气,与他所知所识的赫连妤冰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也许真的认错人了,让赵允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知,天底下能打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就凭眼前这个女子,想杀掉他自己心中突然是没了底,眼前的女子浑身都透着一股邪气,思绪刚过,女子手中的匕首突然掉落,看见在空旷的月光底下眼前的女子放佛承受着她内心无法承受痛苦,赵允熙已经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想要伸手替女子搭脉,距离越近越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但是终究还是伸手替女子搭脉,几乎是没有脉搏的,赵允熙无奈,将内力运至指尖,也只是知道她练功分心,有些走火入魔,眉心成了川字,心中一阵苦笑,这女子要是遇上平常的医者定会觉得眼前之人是个死人。 随即将内力运往掌心,替女子疗伤,却被震了回来,赵允熙深感疑惑,女子才道:“我的内伤不重不劳烦公子费心了,只是如今这样,我是不能在动弹了,需要公子替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好好休息,调息内伤。” 随即将女子打横抱起,迅速飞奔回了仙乐庄,吩咐侍女三两下替女子换好了衣服,三日内女子自己调息,能够下床走动了,只是身体的温度依旧冰冷,稍微靠近就觉得寒意逼来,令人不免退避三舍。 这日,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裙,素面朝天,闲来无事在庄内闲逛,亭台楼阁,水榭留香,精美的装饰,无不透露着主人对这院落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每经过一处,都有下人礼貌的朝其俯身,女子只是轻微得嘴角上扬,露出点微笑朝他们点了点头后,依旧自顾自的闲逛。 行至水榭附近,却被一阵琴音所吸引,只是琴音中透着弹琴者复杂又悲喜交加的心绪,似乎又有着心力交瘁,厌倦世俗又不得不继续的无奈,女子闻着琴音而去,水榭内的抚琴者却是救了自己的那位赵公子,女子走到赵公子身旁,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公子是否有心事?”话刚问出来女子便觉得不妥,继而说道:“公子的琴音已经出卖了公子的心,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可为公子抚琴一曲,为公子解忧可好?” 赵允熙停下了抚琴的动作,起身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轻吟浅酌了一口,茶杯还未放下,耳中传来轻柔的曲调,他自认听过天下间最好的曲调,竟都不如眼前女子抚琴所弹奏的曲调,向来琴音能透露出抚琴者的心境,但眼前的女子却无心事赋予曲调之中,天下之大,却有人能在抚琴时做到心如止水,心无旁骛,令曲调清新婉转还不算,曲调散发的音符更是如同天籁,令人沉醉痴迷陷入无法自拔的状态。 琴音忽然停住,女子将双手从琴上收了回来,缓缓道:“叨扰多日,小女子也该告辞了,小女子身无长物,仅以此曲回馈公子多日来的照顾及救助之恩,也但愿此曲能抚平公子心中的那份不安与无奈。” 赵允熙并未起身,他知道就算自己如何得放不下师妹,面前之人也终究不是师妹,何况师妹的容颜却无法与之相比,而面前之人始终不是自己的师妹,强留又有何益,女子起身离开水榭之事,他却开口问着:“可否请姑娘告知芳名。” 女子停下了出走的脚步‘芳名’自己从有记忆起就听着旁人所唤自己的名字,淡淡地答道:“冷无言。”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女子身前,与其面对面站立着,她的容颜他亦是见过,像极了赫连妤冰,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牵着她的手一路飞奔到了锦棠阁,伸手便推开了门,房间内的布置,看着就该是个女子居住的地方,赵允熙带着她走了进去,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对其说着:“我不想骗你,这画像上的女子,便是我的师妹,也是我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更是我视为正室夫人的女子,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与她最后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如今她不却不在了,而你却与她太过相似,但她却不如你的美” 她从赵允熙的眼中,她看出了他心中的那份真挚,那份无奈,还有那份心底的情殇,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他们俩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知道了吧!自己终究会离开这里,离开他,去完成自己未完成之事。 向赵允熙告辞之后,已经是午后了,赵允熙回到了自己的丞相府,次日同样笔迹的信件在次送到他手中,上言:赵丞相,户部尚书案凶手,便是我主使的,只是叨扰丞相三日,这根梅花鎏金簪赠与相爷,它可以完成丞相的心中所愿,若丞相依旧想让我归案替户部尚书府一门偿命,可凭你手中的梅花鎏金簪到落花有意的赏月台拿人,无人会拦着你,但若事我归案了,您楚国丢的可就是整个天下。 他将负手而立,犹豫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那张与赫连妤冰相似的容颜,不对,是一张比赫连妤冰更娇艳美丽的容颜,只是美艳之中透着一股冰冷和邪性,而赵允熙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冷无言是个有秘密的人,从过去几日的动静来看,是不是一切都在冷无言的掌控之中,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想不通,单从对户部尚书府这件事的心狠手辣不留余地来看,他觉得这个女子太过神秘,背后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自己也不曾擦觉的莫大势力,否则不会轻易说出她若归案,丢掉的便是整个天下,让他瞬间有些不寒而栗。 赵允熙犹豫了,用过晚膳后,他彻夜无眠,次日一早,书房的门渐渐开启,吕双双正站在门外,见其出来,关切地问着:“相爷,妾身瞧着您最近不思饮食,可还是为了大哥一家的事?” 他点了点头,夫妻俩准备说什么,管家匆匆小跑着过来:“相爷,宫里来了消息,京城又出事了,吏部侍郎张大人一家也没了。” 赵允熙深知,这个吏部侍郎张大人家,是姑母赵太后的表亲,平日里为官也不是很清廉,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自己在庭院内漫步走着,良久换了身官服进宫去了,楚国皇帝很久不来早朝了,都是由赵太后垂帘议政,处理着国家大事,皆在议论最近京城中发生的两起灭门案子,都是朝中重臣,一夜之间竟全都没了,引得朝中大臣都有些恐慌,赵允熙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朝廷人心不稳,若传出去会影响军心,他打定了注意,必须要如此做。 穿着官袍,刑部的尚书也带着衙役跟随着赵允熙来到了落花有意阁外,赏月台上传出来阵阵悦耳的琴音,而楼下的之人见此情形有的溃散而逃,有的波澜不惊,许久一名男子装束的人走到了赵允熙跟前,拱手而立,说着:“两位大人这么大阵仗到我这落花有意,请问是有什么事么?” 赵允熙负手而立,却不言语,刑部尚书才问着:“你是这落花有意的管事?” “回大人,正是” “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殷青莲” “本官到此处是来捉拿人犯的,请不要妨碍公务” 此时的殷青莲取出腰间的折扇一晃,给自己扇着微风,而后微微一笑:“此间可没有大人口中的人犯,只有赏月台抚琴的美人。”随即嘴角微微上扬:“落花有意的规矩是,若有信物,便可青云直上赏月台;若没有,就算大人带着这些衙役兵丁进得了落花有意,却上不去赏月台。” 刑部尚书做官数十年,从未有人如此嚣张过,抬起手吩咐手下进入了落花有意,殷青莲只是冷静地站在大厅之中,这样的阵仗进门,客人倒是被吓出去,刚有衙役兵丁迈出上赏月台的楼梯第一步,却被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赵允熙将一切看在眼里,这个地方透着邪性,同那日遇到的女子一样,透着一股子邪性,他说着:“都退到门外去,没有本相吩咐,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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