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想见他了。 长公主问她点头还是摇头的时候她就想见他,沈姝婳提及她有没有心上人的时候她也想见他,方氏偶见一脸愤愤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想见他,甚至在方才沈诗婳临别前塞给她的生辰礼时,她也在想今日就算等不来他的人,那一会铭风会送生辰礼来吗? 虽说等了一日,满心的期待都快失望的时候,终于在方才见到了漫天的烟花和他强烈炽热的吻中融化了那股气愤的感觉,虽是如此,可心里还是不免生气,嘴上不想饶了他: “那你想我生气还是不生气?” 这么问那十之八/九就是生气了,可她偏偏心不狠,就算生气也还来照顾他的情绪,问他是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 他捏了捏她的脸,十分了解她性子的他是知道的,要是说自己今日是因为忙着大理寺的案子才来的这么晚,这小姑娘定是不会怪罪自己,甚至还会一副大度我不在意的说辞。 “挽挽忘了当初在一起时我说过的话了,和我在一起,你自然可以有自己的情绪,外人面前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可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不需要伪装,我不喜欢你压抑自己的情绪,只是为了想要顾到我。” 他话才刚落,就见坐在面前的人影向自己扑了过来,接着自右肩处传来一股剧痛。 秋日衣衫并不厚重,在她的卖力啃咬下也能感觉得到她正在全力的释放自己的情绪,梁钰也是没料到,看似无害乖巧的姜姝挽也会有如此爪牙必现的一面。 他仅仅只是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微愣一瞬,并未有过退缩,察觉到她的力道在逐渐减弱的时候,伸手往她纤薄的后背拍了拍:“气消了?” 肩上的力道随着他的话落力道骤消,他知道她生气什么,一连数日的没有消息,今夜她生辰又姗姗来迟,即便是带来了耀眼的烟火,也不足以弥补她内心的失落,何况,他还瞒着她做了她不知道的事。 长时间的咬合让姜姝挽的檀口有些酸痛,她微微翕动了几下唇角以缓解肌肉的紧张,外面烟花还在继续,透进石缝的细微光亮不足以让他们看到彼此的表情,她垂首没去看他,只靠在他被咬后的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外面的烟花已经结束,气氛一时凝滞,她头上的流苏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又在泠泠作响,在假山之中显得尤其好听,梁钰似是蓦然想起了什么,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话还未说完,嘴就被姜姝挽的一双素手给紧紧捂住。 “不许问!”娇俏的声音自他身前响起。 他刚刚问起长公主早日前来观礼的事情,姜姝挽这会听他说起这事就愈发觉得这母子俩是故意的。 可梁钰却不放过她,轻轻拉下她的手在唇边啄吻了一下后,还是继续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 当时的场景她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长公主一直在等她的回答,外面正堂之中还有宾客等着她去见礼,她眼神频频朝外看了几眼,公主就是视若无睹不放她离开。 将她带至身前坐下,她仍是耐心的问:“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小声告诉我,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一直到这场谈话的结束,姜姝挽都没再说话,只记得最后点头的时候,那多宝步摇上的流苏就像沈诗婳惊叹的那样,晃的很是好看,声音也很是好听。 即便是在黑夜中,梁钰也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倒也不必多想,就能猜到她今天势必是答应了他阿娘。 手上的力道将她搂的很紧,姜姝挽却还是担忧的开口:“公主今日单独去找过祖母,这事你可知晓?” “知道。” “那公主可会告诉祖母?”她有些紧张。 他淡笑一声,声音带着安抚:“老夫人自小将你养大,你的婚事自然是要她点头才行。” “可那样我们的事不就…” 自从长公主去了四合堂后,她就一直在担心,甚至在后来面对方氏的时候,都隐隐感觉方氏看自己的眼神极其不善,而今,她尚还没准备好要怎样跟祖母说起这件事,这母子俩已经自作主张竟将婚事也提及了。 她的脸颊覆上了一双手,黑漆漆的环境中,梁钰那双能蛊惑人心的星眸在夜色里也能烨烨发光,他语气里有些无奈,带着些商量: “我们的事迟早要放在明面上来,而今既你已经及笄,我来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不想今年的除夕也只能偷偷的看着你和别人在一处,我想和你一起过除夕。” 他就像一位将军,没有给她过多的思考和决定的时间,就这样推着她匆匆上了战场,他知道她的不安和害怕,在执起她的手准备同她一道战斗时,又将她保护的极好。 不管是长公主今日的密谈,还是今日的烟花,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用心。 可她依然心下惴惴,今日忙到没有时间去见祖母,不知祖母知道这件事后的态度,也不知姜衍和方氏知道后的反应。 梁钰看了出来,没有过多的言语,只说了“放心”二字,看来他已经把所有的后路都已经安排好了,只待姜姝挽点头这一件事了。 离开假山时,花园里一片静谧,只是空气中还弥散着些许火药和硫磺的味道,提醒着她方才这里经过了一场绚丽的烟火,是独属于他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凑到他耳边问:“你的肩膀还痛不痛?一会怎么出去呀?” 烟火是在伯府一旁的宅院里放的,那宅院空置已久,在火光之中堪堪能寻到来路翻到姜家的花园的来,可这会没了火光,梁钰又该如何回去? “担心我?”他笑笑。 “我只是害怕一会闹出动静被人看到大理寺的梁大人半夜爬墙,估摸着明日御史的弹劾折子就到了皇上手里。” 鼻尖被人轻刮了一下,梁钰有些没好气的道:“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你点头了,不把你娶到手我怎会甘心,只是,肩膀确实有些痛。” 她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盯着他的伤处,末了还是嘀咕句:“谁让你这么晚才来。” 姜姝挽以为今日这烟花已经是他准备的生辰礼了,没想到临走之前,梁钰却从怀里掏出个小锦囊:“生辰礼,回去再看。”说完,也就走了。 她困惑的打开手中的锦囊,就着月光打量着手里那雕刻精致的东西,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樟木香味,是他用樟木做的一只小兔子,憨态可掬,惟妙惟肖。 同他的关系就是因为这樟木香才被长公主识破,而今他还刻意给了她这樟木做的东西,不就是在宣告二人的关系? 她一下捏住手里的东西,脸红耳热,以前不觉得,现在愈发觉得梁钰像极了一只开屏的孔雀,恨不得向所有有人昭示二人的关系。
第65章 出了宅子, 铭风已经等在了巷口,见梁钰出来连忙上前:“大人,夫人已经回府了, 现在和公爷正在府里等你。”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过多言辞,只是在离开时看了身后的院落两眼。 今日长公主能来替他做媒当说客并非是因为他是开国公府世子, 反倒是因为这层身份的原因他和姜姝挽之间所要承受的才更多。 长公主在听到那晚他对姜姝挽的心思后,就明令禁止他今日再出现在姜家, 其言,是为了保证姜姝挽不是因为屈服他的淫威下才答应他的。 否则, 他怎会姜姝挽生辰这日来的如此之晚, 只是因为既要躲过长公主的眼线, 又要同铭风布置那些要送给姜姝挽的烟花。 先不说他和姜姝挽之间身份的差别, 就单说姜姝挽曾经和梁骋的关系, 这在国公府就不是一个容易得事。 他今日的擅作主张, 已经是触怒了梁国公的底线,当他踏入梁府大门后, 等待他的不是像他和姜姝挽说的那样的康庄大道, 一马平川,而是荆棘丛生的曲折小道,前路尚且未卜。 芳华居是长公主和国公爷的院子,不想在休憩的地方打打闹闹,国公爷梁雄直接将他唤到了祠堂。 他辅一踏入就听堂前人喝了一句“跪下!” 梁雄是个武将,是当初跟着老公爷在战场上过过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一直以来, 对梁钰这个优秀的儿子他从无二话,只因从小到大梁钰行事都特别的规矩, 不论是和李珺一起入学,还是后来的入朝为官,无一不在诉说他比之旁人的优秀,让他挑不出一丝错漏来。 可在姜姝挽的这件事上,梁钰实在让他大为失望,不明白盛京有那么多女子,他何以独独就喜欢上了姜姝挽。 “可知今日为何让你跪在此地?” 梁雄虽年及不惑,但毕竟年轻的时候过于英武,就算在梁钰面前也丝毫没有半点的弱势,昂藏的身子着了一件玄色的深衣,怒目而视盯着梁钰,说出的话都像是发了狠的。 “儿子知晓,但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他即时发声,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祠堂里显得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迟疑,甚至在承认以后却并不承认行事有错,一如他以往的行事作风。 却是把梁雄噎了一口气在心口,上下不得,左右摆首几下之后一时禁不知该说什么。 临到末了,才抻着手指着祠堂上面供奉的东西对着梁钰说道: “你是梁家日后的家主,想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何偏偏喜欢上了你弟弟的未婚妻?你道你未觉得哪里不妥,可旁人会怎样想?说你们兄弟因为一女子而闹得反目阋墙?还是说她水性杨花?” “父亲此言差矣,挽挽并不是二弟的未婚妻,他们没有议亲,更没有过礼,所谓的未婚妻,只是祖母和姜老夫人口头的玩笑,不能作数,至于旁人如何想,非你我之力能阻止,而我也自会给挽挽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 “他们过不过礼由不得你去置喙,只你为何主动去招惹!” 姜姝挽一直养在深闺,同梁骋的情分比之梁钰本就要深厚许多,再加上去岁梁钰自请外放的事情他本就觉得蹊跷,这会想来,当初定是为了追随姜姝挽而去,这可不就是主动的招惹?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妻子今日也已经向姜家老夫人提了二人的婚事,姜姝挽是铁定会嫁给梁钰,只梁雄气不过的是,这件事若不是梁钰从中作梗,断不会是这个结果走向。 梁钰承认他喜欢姜姝挽,更是承认导致梁骋和姜姝挽矛盾的激化也是他的手笔,二人同是梁家的人,何以会因为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地步,而姜姝挽现在看起来是喜欢他,若是知道了真想以后呢?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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