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子还未有什么反应,徐昇倒是冷哼一声,“这么快就反悔了?不是你们说只要我二人替你们解决掉这疯婆子,就把她密室中的宝贝全部献于我们的吗?” “你胡说,我们绝无此念。” 徐昇任他们反驳但笑不语,不再开口。 白发女子早些年因练就魔功,损害自身,除却华发早生之外,视力也变得异常模糊,她能看清楚的也只有三步以内的东西,再远就只能是模糊人影,不过不管是谁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能再活着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发女子袭来,贺玉姝提剑而上,五个小矮人趁乱想要逃跑却被徐昇挡在身前,故而只能是背靠着墙缩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祈祷眼前三人可以同归于尽。 第80章 第捌拾章 贺玉姝虽说是之前在岐山的时候败在了呼鹰手上,但如呼鹰那般的高手并不多,白发女子虽练就魔功,虽有些难缠不过打败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对于贺玉姝徐昇还是放心的,看了眼缩在一旁的小矮人门,他气定神闲地走到方才白发女子席坐之地,看见的依旧是同墙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画像,石桌上还有其他东西,他正欲翻看只觉得有劲风袭来,抬头一看只见白发女子已袭至身前,口中之语甚是冷冽,“小子,找死。” 话音刚落贺玉姝的剑已刺破她的衣袖,“先来后到,先打过我再说!” 或是徐昇的行为让白发女子心绪微乱,她不复刚才般冷静,行招只见显得有些急促,这恰好给了贺玉姝可趁之机,一掌下去只见白发女子狠狠地砸在石墙之上,口吐鲜血再也无力站起来。 见徐昇看的认真,贺玉姝也跟着凑过去,结果发现那只是一本看不懂的书籍,上面的文字也并不是东渝国的文字,甚至于不是贺玉姝所眼熟的外邦文字,不过白发女子除却疯癫之态瞧着也是一个汉女,看不懂贺玉姝便不再瞧,反倒是专心地看起了墙上的画作。 虽同是一个人但也能看出些许不同来,作画之人的笔触从生涩到熟练,直至可以把自己的情意完整地表达出来,这期间定是下了好大的一翻功夫。画卷上有时只是简单的人物但有的则是旁边注有小语,依旧是书籍上面那些贺玉姝看不懂的文字。 “你们是谁?不许动我的东西,否则我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狠戾的话语让刚想顺着墙溜走的小矮人们身形一滞,倒对徐昇贺玉姝二人来说都宛如耳边风一般,一吹而过不留痕迹。 贺玉姝翻过墙上每一张画像,最后在重重叠叠的掩盖之下找出了一丝不一样来。那幅画看着应当是原作,而后面的这些只能算得上时临摹,贺玉姝正欲伸手去拿之时,耳边又响起白发女子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许你碰那幅画。”说到激动之处更是吐出口鲜血来。 徐昇回头也瞧见了那幅画,干脆替贺玉姝取了下来,平铺到桌上贺玉姝看向画中男子腰间所佩之物,随后用手摸了摸,方才不确定地看向徐昇,“这倒不像是画上去的,好似用印章直接拓上去的般。” 徐昇闻言低头凝视 ,瞧了半晌也觉得贺玉姝所言无误,之后略有迟疑地说道:“这印章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想他解下腰间常佩之物一一对比,确实丝毫不差只不过是做工精细与粗糙之别而已。 贺玉姝也发现了这个巧合,不过转念间又响起了之前在百溪山瞧见的那一大片的无字碑,上面镌刻的花纹与此处也无多大差别,而她还记得涂渊当时讲的那段往事当中,徐家遭遇大难其族人被道樗音救了不少安置在百溪山之上,而现在画中的男子身系徐家信物也当是徐家族人才是,那么这个白发女子又是谁呢? 仔细瞧了瞧画卷之上还有一行小字,贺玉姝凑过去细细看了看,“徐慷?”越瞧越觉得画上之人与徐昇有几分相似,贺玉姝忍不住问道:“也姓徐?长得也挺像,小月亮莫非他是你爹?” 徐昇愕然,还未来得及反驳,就听得白发女子又开了口,“休要胡言乱语。” 一旦心中有了偏向,再怎么看也觉得是有那么一回事,“你看你们有相同的信物,又都是姓徐,这不就是太巧了吗?”说完似想到什么,贺玉姝拿着那幅画踱步至白发女子跟前,“你既然已经临摹千百遍应当是不难看出他们二人之间有相似之处,如若不是的话,你倒是说说画中之人是谁?” 白发女子想要去抢眼前的画却被贺玉姝闪开,只见她半倚在墙壁上,不屑地看了贺玉姝一眼,“我为何要告诉你?” 贺玉姝状似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都怪我这人心中藏不住秘密,实话给你说吧,画中之人身上所佩之物上面的图腾我于数月之前也曾见到过甚至数量不少,我也曾问过,他们当年是为了逃避祸乱继而隐居,我猜他们于画中之人应当是同出一脉,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在何处?” 白发女子闻言愣了一晌,方才说道:“我若问你便肯告知与我吗?”白衣女子知晓贺玉姝不会有这般的好意,冷笑几声,“苟活于世的也不过是旁支,不是嫡亲血脉又有何用?有何用??” 贺玉姝见她又复癫狂之像,只觉得刚才的那一番话白白费了她的口水,正当这时徐昇走了过来,把手中的白玉短笛递了过去,“此物可能让你开口?” 疑狐地接过物件,只需一眼白发女子便已认出,当她再抬起头时早已泪流满面,“你……你到底是谁?” 还未离开的贺玉姝顺势将手中的画往前递了递,“就说了是他的儿子。” “不,不可能。”白发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捂着胸口走到桌前,将徐昇的东西放在桌上,又不知扣动了何处,只见从桌面弹出一个暗槽,她从其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图腾于徐昇那个白玉短笛上面的图腾一模一样。 “你们可知蓝圣国?”未等得二人回答白发女子接着说道:“蓝圣原为西陲一小国,建国不足百年,但国内厉行教化,出过不少的大儒圣人,其中徐家先祖也算得是其中的领头人之一。当时人人识字颂书,心中牢刻忠孝仁义之道,社会风化极好,呈现一片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景象,这也让不少外邦拍手称奇。” “国泰民安是每位君王毕生所求,不少邦国学习蓝圣国治国教化,但结果并不理想。眼看着蓝圣国蒸蒸日上,他们怎敢再坐以待毙。于是战乱起,蓝圣国一夕之间倾颓。蓝圣国虽文治教化卓越但朝中党同伐异甚是严重,当时官拜丞相的徐颂因接连疏奏国主,惹国主厌弃惨遭罢官,也正是因此蓝圣国的几大圣儒中只有徐颂一们完整的保留下来。” “故国崩裂,徐颂带着几位得意弟子流落至东渝国,彼时先帝即位不久,听闻徐颂圣名亲自相邀入朝为官,然徐颂忠义不为所动,先帝几次相邀未得偿所愿,最后于平阙城赐下宅府许其传道授业。徐颂有大才当时吸引了不少的学子前去听学,据说就连先帝也在其中。徐颂感念弟子不弃便将其全部收为徐氏旁支,感激先帝恩情就常献良策。” “虽徐颂有才但文骨执拗,经常于政事发表言论,批判国政之是非,并不顾及任何人之权威,或是因此才遭来杀身之祸。徐颂膝下仅有一子名冠并不成气,然徐冠所育一双儿女倒是像极了徐颂,我父亲为徐颂座下第五弟子,虽收为徐家旁支但时常侍奉左右,我便与其长孙徐慷一起长大。” “徐慷十七岁那年参加平阙城文子会不慎跌入水中,溺毙……溺毙而亡,我自幼与徐慷一同长大深知其水性极佳,这其中必定是有阴谋,未等查个明白,徐颂政见触怒先帝被判终身□□,徐冠为求自保将徐颂从蓝圣国带来的众多书籍烧毁已表诚心,世上仅存的蓝圣国文明消失殆尽。” “不过一年时间传出徐颂死讯,父亲一生追随也跟着去了。徐冠一行致徐家人心散尽,其不学无术,不重孝道,为众多学子所憎,且膝下仅剩的一女徐萦,年纪尚幼便同我一起叛出徐家。我早已查得徐慷溺毙的真相,只恨自己无法为其报仇雪恨,便决心弃文从武,带着幼童甚是不便就将徐萦送至其师闻朝夕处。” “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费尽心力为求成功习得邪功欲为徐慷报仇雪恨,但大功告成之时才得知仇敌一门早已惨死。绝望之际便想着去寻徐萦,费尽周折才知她在开化城,待我赶到时那宅院早已一片火海,而她已葬身其中。” 前程往事桩桩件件无不让人震撼,贺玉姝也明白了为何徐昇会与画中的徐慷有几分相似,毕竟外甥像舅。 “我欲查明真相,但早些年因练魔功的缘故,使得我身体变得极差,几乎丧命,后得一人相救……不,也算不得是救了我,他只是想要用我试一种药罢了,可怜我赔进一切最终却一事无成。”说着白发女子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个白玉短笛,“这个玉笛上面刻着的是徐家的图腾,徐颂生前曾经自创过一种文字,仅限徐家嫡出所用,如今大概失传了。这东西我记得是徐萦有时所做,怎会在你那里?” 徐昇拱手先是行了一礼方才说道:“此乃先母遗物。” 一闻此言,白发女子才正正经经地瞧了瞧徐昇一眼,见他面上坦诚不似玩笑之意,她才疑狐地说道:“那你父亲又是谁?我曾经打听徐萦消息之时,得知她早些年被苍明帝封为妃子,你若是徐萦之子那你便是皇子?可若徐萦有皇子傍身怎会到了开化城?” 听闻白发女子言语之中对苍明帝并无尊敬之意,贺玉姝不感丝毫意外,“若小月亮是皇子应自幼长于宫中,但现实于此恰恰相反,这说不通的。” 贺玉姝之言并未听进徐昇耳中,白发女子所言中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丝可能,苍明帝与他都患有心疾,但这可能吗? 徐昇的沉默让周边几人都静了下来,半晌又听闻白发女子问道:“你们到此处又是为何?” 即与徐家有渊源,贺玉姝也愿透露大半,“……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凑够银子打听不问天的下落,可却未曾想到在此处遇见了前辈您。” 不问天?还神医? 白发女子嗤笑两声,“若是找不问天我倒知晓他的下落,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神医,若是求他救治什么人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贺玉姝细细记下白发女子口中关于不问天的信息,徐昇与白发女子又是一番详谈,最后临走时才知白发女子名为莫语。 来时满心好奇,离开时满怀惆怅。徐昇抬头看了看天上从云层中透出的月亮,不发一言。 ----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字明天再改,晚安啦宝们 第81章 第捌拾壹章 白发女子也就是莫语所说之地距离开化城那就有些远了,两人次日一早就出发,一路上徐昇甚少言语,贺玉姝礼貌的不去打扰,不过也还是想着法子逗他开心,但并未有什么作用。 至枯风崖时已经是暮色时分,两人打算借宿一宿明日再上山,附近无村落,贺玉姝只好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生起火堆,又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面拿出干饼子递给了徐昇,“一天都未进食了,莫非真要成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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