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未说完的话咽入腹中“好,我带你去。” 舆图记载着南越大大小小的城镇道路以及山河湖泊,姜渔晚伸出手指找到自己所在的长宁,然后一路向西定下一条最近的路,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多谢叔。”说完行了个礼就要离开。 宋秋连忙叫住她“去西北路远,你那匹马不行,骑我的马去吧!” 姜渔晚眼睛酸胀“谢谢。” 骑着马顺着官道骑了半个时辰,姜渔晚看着通往沙泉镇的路,想了想一甩马鞭。 宋秋的马不愧是精挑细选的战马,姜渔晚中午时分便到了石头村,一路上不停一直到了张陵游家门口“张大夫,我想要你上好的伤药。” 张陵游负手而立看到外面的马和姜渔晚的神色“你要去西北?” “是!” 张陵游沉默半晌“阿未在你家里,你先回家带些路上要用的东西,伤药我给你准备,云生我会照看好他。” “好。”姜渔晚快步出门。 没过多久,姜渔晚就背着一个包袱过来,张陵游站在屋檐下,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裹“红色是伤药,白色的是救命药,至于其他的你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用的。” 说完负在身后的手露出来,一把古朴的袖箭,姜渔晚有些惊讶,张陵游恍若不觉“这是我以前游历时拿来防身的,你此去西北恐会遇到危险,带上做个万一。” 姜渔晚伸手想要接过,但张陵游没有给她,而是亲自动手绑在姜渔晚手臂上“此袖箭虽小巧,可它实际功能并不小”说着就给姜渔晚演示了一番“可记住了?” 姜渔晚抬眸看着张陵游的脸,心中冒出个念头“多谢张叔。” 看着姜渔晚离开的背影,刚才她的称呼,张陵游神色有些动容“爹。” 张陵游心中的复杂被张未的声音打断“嗯?”大腿一紧,低下头看到姜云生抱住自己大腿“云生,怎么了?” “姐姐是去找铁胳膊了吗?铁胳膊他怎么了?”姜云生还是第一次被姐姐为了其他人抛下,可是他一点都不难受,只有担忧。 张陵游摸摸他的发揪“没事。” 一路出了沙泉镇,按着舆图上到西北边境最近的路是一条山路,姜渔晚幼时走过,是父亲带着她和母亲一道走的。 因着底下修了官道,现在已经极少人走这条山路,山上滚落的石头,年久生长的杂草树木,姜渔晚垂下眸子,伸手摸摸马的脖颈“踏云,辛苦你了。” 越往山里走,草木也越来越多不过好在这地下是石层倒也不是无法前进,姜渔晚记得从这里出去便是径直通往西北的官道。 匈奴大营。 “谁?”巡逻的守卫看见帐篷后一个背影,手中的弯刀半出鞘,至上次中了中原人的奸计不得不后退三十里后,防守就愈发森严。 “是我,是我!队长,别拔刀!”黑影中的人操着流利的匈奴话,高举着双手从黑暗中出来。 “哈哈哈,是你啊!浑拓,你瞧瞧你,拔个刀就把你吓成这样!”刀收回鞘,几个人指着浑拓还来不及提起的裤子上“看不出来啊,浑拓你小子脸上黑,身上还挺白。” 腿被人看去,浑拓毫不在乎,慢悠悠地提起裤子“遮着的,谁不白?” “哈哈,也是,对了,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哪里做什么?”队长笑过后就开始盘问。 浑拓闻言拍拍下腹“队长你说了?我才买了个中原姑娘,还没有用就来打仗。” 队长闻言,面露暧.昧“这雪堆到老子膝盖,你也不怕…行了,滚去巡逻,要是再被我抓住按通敌处置。” 这下浑拓也不敢再耍把戏,提提裤腰带就跑了。 从山路里出来已经是半夜,姜渔晚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低下头“踏云,我们找个地方歇会。” 马是借来的,姜渔晚纵使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但也只能按耐住。 从西北出去不仅有南越最大的威胁匈奴,还有更远的西域诸国,西域那些国家虽小,可他们那里盛产美玉,香料和皮毛,南越这边的商人常常会带着这边的布匹,瓷器和茶叶等等去那里做买卖。 常年贸易往来,故而这通往西北官道上也有许多客栈,姜渔晚骑着马赶到最近的客栈,因着匈奴和南越开战,客栈也显得寂寥许多。 “砰砰,砰” “有没有人?”客栈里亮着微弱的灯,姜渔晚附耳过去,听着里面的动静。 “谁啊?”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声音。 姜渔晚紧紧衣衫“住宿。” 里面的声音消失,就在姜渔晚决定去外面找个避风处落脚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大汉,他伸出头往姜渔晚身后看了看“哦,是个姑娘家。” 打开门,姜渔晚看到里面几人收起棍棒,大汉怕姜渔晚误会他是家黑店,连忙解释“官府派人来打了招呼,说有匈奴人潜进来,让我们提防着。” “辛苦了。” 大汉摆摆手“没边关的将士辛苦,姑娘你牵马进来吧。” “嗯。”姜渔晚跟着大汉来到马棚先把踏云安置好,才进了客栈大堂。 柜台后是个中年妇人,她看了眼姜渔晚脸上扬起笑“姑娘住几天?” “明早就走,劳烦送些热饭热水来。” “好嘞!大壮去后厨让他们炒个热菜,烧碗热汤,给姑娘送到房间去。”原来那开门的人叫大壮,姜渔晚掏出钱放在柜台上,中年妇人收下“这段时间住的人少,姑娘就住楼下如何,烧着碳,暖和。” “嗯。”楼下的房间在后院,姜渔晚一进去屋子里烧着碳的热意铺面而来,这一路上被冷风吹到几欲麻痹的身子缓和过来。 见姜渔晚满意,妇人也越发高兴“饭菜一会就送来,姑娘稍休息会。” 西北边境。 太子南灼觉得这几天自己的头发都秃了不少,当初计划的好好的,可临了突然出了变化,看着手边皇帝的手书,南灼揉揉头发“请诸位将军来。” “是。” 下人领命出去,南灼想起千里代替自己涉险,以至于现在不知是何情况,手紧紧握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一夜无梦,早晨圈里的鸡叫声起,姜渔晚下一秒便睁开眼睛,起身眉头一皱,她骑马是千里教的,拢共从学会到后面练习也没有超过三个时辰,可是这几天她一直在马上,尤其是昨天还急行赶路。 慢慢挪下床,身上疼得厉害,但她没忘今天要赶路的,咬着牙活动活动了身子骨,总算是好受些,打开房门,刚好看见昨天给她开门的大汉,看见她,大汉咧嘴一笑“姑娘醒了?早饭做好了,给你送房间还是?” “送到房间吧!”转身,余光看见一样东西回头,又低头摸摸自己的衣摆“你叫大壮?” 从客栈出来,姜渔晚换了一身衣服,利落翻身上马“踏云,走。” 客栈里大壮手里捧着一贯钱,傻乎乎笑着,刚才那姑娘可真亏,五十文换了一件他弟弟洗的发白的衣裳。 顺着官道向西,城镇入口严防死守,路上偶尔路过的百姓也是一脸不安,姜渔晚把这些看在眼里,本是南越近新年,该喜气洋洋备年货的日子,偏偏被匈奴人搅的无法安宁。 下雪了,姜渔晚站在窗边,昨天她本想继续赶路,可谁知这些下得愈发的大,客栈的小厮拿竹竿敲断屋檐下凝成的冰柱,姜渔晚看了一会,关窗,不管这雪如何下,中午怎么也要出发。 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中午时洋洋洒洒的雪花停下,姜渔晚骑着马出城,道路两边的枯黄杂草上堆满了积雪,用一块布巾遮住脸“驾!” 巡逻的小队十人一组,浑拓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领头人瞪了他好几眼,浑拓偏偏还欠揍的露齿笑,气得领头人眼冒火光,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人有关系了,不过想到这人的关系,忍住怒火过去“你给我规矩点,你别以为你是左谷蠡王的侄儿就无法无天,这是军营,一切按军规处置。” 浑拓掏掏耳朵“队长,你都说了好多次了,你倒是去找我舅舅啊?” “你!”队长气得调头就走,也不知道那左谷蠡王哪根筋不对,你侄儿金贵搁你身边啊,别放这里嚯嚯。 中午雪停了,可谁知下午的时候又下起雪,而且比之前的雪还要大,姜渔晚摸摸马鞍上挂的包袱,里面放的是给千里做的衣裳“踏云,你再坚持会,我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歇脚。” 天边黑云如墨,狂风卷着雪花打在身上,姜渔晚不禁牙关颤抖,终于,看见了远处的一家驿站,只是这地方的驿站低矮破旧,不过现下有个这样避风的地方就够了。 姜渔晚牵着马过去,驿站里的人关上探视的窗户“有人吗?” “有。”一个老汉佝偻着背,说话不停颤抖。 姜渔晚牵马的手冷的青紫“老公公,我想在你这住一晚上。” “这…”老汉有些犹豫,突然里面传来一声碎裂,大概是什么摔碎了,老汉侧开身“小店简陋,客人莫要嫌弃。” 姜渔晚牵马进去,拉着踏云来到后院马棚,提着包裹“老公公带我去房间吧,劳烦一会送些热饭热来。” “好,这边请。” 点燃蜡烛,姜渔晚检查过房间的布置“老公公麻烦快些,我赶了一路,又冷又饿。” 老汉点点头,哆嗦着出去。 听着外面雪花撞在窗户上的声音,寒风的尖啸声,姜渔晚发起呆,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敲响“姑娘,你的饭菜好了。” “进” 房门被一脚踹开,老汉尖叫着“快跑!”就被人揪住甩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姜渔晚看着几个穿中原服饰的男人闯进来,不过他们的长相和声音暴露出他们并非中原人。 “我就说是个女的。” “嘿嘿,女的,你说我们…”令人作呕的笑声。 姜渔晚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可是也猜到,他们便是潜入进来的匈奴人,同时感受到他们龌蹉的目光,手指在小臂处轻轻摩挲“滚出去!” 姜渔晚本就不会改变声音,一说话女子的声线暴露无遗,那几人笑得更加张狂,他们上前,其中一人操着蹩脚的中原话“雪天太冷,怕小娘子被窝冰凉,兄弟几个特意来给你暖暖。” “哈…不用了,反正你们也凉了?” 几人没听懂,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怕什么,自从潜入南越为了单于的计划,他们龟缩在这里难熬,如今终于有送上门的,他们怎么会放过“小娘子有这说话的功夫,不如好好伺候老子,要是伺候的好老子让你死痛快些。” “哈哈哈!” 姜渔晚看着他们笑,嘴角勾起,几个匈奴人看的也热气上头,真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大步上前“小娘子,老子来疼你!” 不料下一秒“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倒下。 姜渔晚才吐出一口气,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上前踢了几个匈奴人一脚,耳边传来动静,看见被甩开的老汉躺在地上,正挣扎着起来,看见屋里的情况不敢置信,姜渔晚朝他招招手。 老汉连滚带爬的过去“客官,对不起,我家老小都被他们抓住,我也没办法。” “这里面还有没有匈奴人?”姜渔晚问。 老汉点头“还有一个,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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