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一天天到处跑,仗着他舅,哼……!” 几人提起浑拓个个满腹抱怨,又烤了一会火,才摸到身边的弯刀“走了,该去巡逻了,等我抓到那混账,老子……” “走火了!走火了!” “快救火!” “快!” 冲出营帐,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燃烧的火焰照亮每个人的脸“是粮仓,有敌袭!” “南越军杀来了!” “戒备!” 从营帐里冲出的匈奴人发了疯般四处搜寻,暗处,一个人慢慢拧开火折子,一根线被点燃,映出他模糊的下颌“送你们回家!” “砰!”亮光照红了半边天。 到山脚时姜渔晚没有发现人,想来这会是天没有彻底黑下去的原由,遂姜渔晚寻了一个高处,藏进高高草丛里,取下背上的弓搭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渔晚觉得自己全身几欲冷的僵硬,山里终于传来了动静,一支火把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从山里面走出来。 微眯眼,从两人的长相上看,这便是那两个匈奴人。 “人了,不是说好这个时候来拿药” “他们几个废物,窝在安乐窝,我们两在山里吹冷风,结果还要等他们!” 另一个人冷笑“没关系,等事后弄死他们,就当为单于的大业奉献。” “嗬嗬嗬” 姜渔晚拉开弓弦,因力度太大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咻”伴随着破空声。 “谁?” “噗嗤” “嘀嗒…”弓箭穿过其中一人的太阳穴,鲜血慢慢顺着向下的箭尖滴落。 “谁,出来!”另一人说完,拔刀虚晃一招就往山里跑去,同时一支箭钉在树干上,落空,姜渔晚暗恨咬住下唇,掀开遮掩自己的枯草追了上去。 那人在山里待了一段时间,路早就熟的很,但姜渔晚经常进山打猎,虽从未来过但也不至于追丢! “咻!”一支箭险擦过那人的肩膀而过。 暗骂一句,匈奴人跑的更快,此人箭术高超,要不是自己仗着熟悉路又加之是山林恐怕早就跟那倒霉鬼一样横尸当场。 震耳的爆炸声让匈奴人耳朵都失聪一瞬,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将领组织着人手“快,来些人救火,其他人去应敌。” “单于,保护单于!” 爆炸的地方虽离单于主帐稍远,但却是整个匈奴大军储放军粮的地方。 “是他,我要抓住他,碎尸万段。”主帐,匈奴单于怒目而视,握住刀柄的手青筋鼓起“儿郎们,跟我上,杀了那个可恶的中原人。” “王,依我之见还是先撤离为好!”说话的人声音虚弱,他便是在千里刺杀匈奴单于时挡刀的人。 匈奴单于记得他替自己挡刀,可如此大辱,怎么受得了! “左贤王怕是被那中原人一刀吓破胆了,待我去给你找回脸面,走!” “殿下,大人的信号弹。”燕陵面目激动,终于,终于等到消息了。 太子南灼看着高空盛开的烟花,拔.出剑“布阵!” 千里代替太子南灼被俘之前便和军中几位主将按前朝古人的兵书加以改良布下军阵。 南灼令下,身后站在高台之上的令旗兵挥出一道旗,严阵以待的南越士兵变换着阵势推进。 “那里!那里升起的信号弹。” 听到周围靠近的重重脚步声,伪装成浑拓的千里拿起腰间弯刀藏入黑暗中,刀刃映着四处燃烧的火焰亮光一闪,一个匈奴士兵的头颅落下。 “南越军来了,应战!快!布阵!” 首当其冲的骑兵驾着马临空而起,四只马蹄踏着匈奴人的头顶,手中漆枪一挑,收割着匈奴人的性命。 骑兵之后便是赶来的步兵,手中持剑冲上去。 被突如其来的火和爆炸以及南越的突袭,匈奴大军乱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王,快撤!”左贤王见拦不住只能披甲跟着上“粮草被毁,就算我们赢也坚持不了多久,啪!” 单于反手一巴掌,打的左贤王几个趔趄“没有粮?怎么没有粮,对面南越不就是我们的粮,杀了他们,他们的就是我们的。”说罢带着人冲进厮杀的人群中。 “舅舅,舅舅,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浑拓拽着左谷蠡王的腰带。 左谷蠡王恨不得拿刀砍死这不争气的侄儿,可是一想到他是自己妹妹唯一的血脉“去哪里!” 大手推着浑拓过去,单于虽冲杀在前,可他贵为匈奴的王,他的安危重于一切,周围有着不少保护的人,左谷蠡王把侄儿推到保护圈里“那是我们的王,机灵点给舅舅长脸!” 浑拓抱着捣直哆嗦“不要,舅舅,舅舅,我要跟着你,我害怕!” “废物!”左谷蠡王重力一推“要么死要么按我说的做。”说罢带着人往南越军中杀去。 “殿下,匈奴单于在那边!”燕陵骑着马一指。 南灼凤目一眯“去会会他,顺便接你家大人回来。” 浑拓勉强算是被匈奴单于的亲卫保护着,周围的利刀伤不着他,可飞溅起的温热鲜血落在脸上“我错了,舅舅,我不当官了,我不要功劳了,我害怕!” 拱卫匈奴单于的亲卫又恨又羡,恨他在这里坐享自己拿命拼出来的安全,羡他有个处处为他考虑的舅舅。 浑拓才不知道周围人怎么想的,他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单于那边挤去“救我,王,英勇的王,救我!” 左贤王带着人赶来,这次南越军是有准备的进攻,而自己这边处于下风,他怎么也要劝王退兵,突然“浑拓,你敢!” “噗嗤!”快要靠近匈奴单于的浑拓看到左贤王就知不妙,手中的刀不得不提前出鞘,匈奴单于能统领匈奴也不是酒囊饭袋,察觉到危机腰身一旋,本该捅进心后窝的刀堪堪错开,但也给他的腰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如注。 “王!” 千里不在遮掩,手中的刀大开大合收割着还不及防备的亲卫,一边说“左贤王可真是好衷心的一条狗!” 挡开迎面的几把刀“不过你真那么衷心吗?甘心当条狗被喝来唤去?” “闭嘴!”左贤王冲过来挡在匈奴单于的前面“我对我王衷心耿耿,长生天可鉴!” 千里看着左贤王身后“呵,可惜你的王不是!” 左贤王瞳孔一缩,手中的刀快一步反制,却被眼前一幕惊的松开手,掉落在地,匈奴单于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喉间鲜血涌出,左贤王,你竟然…… “这就是你衷心的王?不也杀的那么顺手!” “不!” “你们一起长大,一起打天下,明明是你出谋划策,可是他有把你当一回事?不是早想分庭而立,装什么?” “不!”左贤王是早就对匈奴单于不满,可他没想到最后竟是他无防备的被自己杀死。 “啊!”耳边匈奴士兵死时绝望的挣扎,左贤王双目通红“撤!” 千里早就撕下面上伪装,看到不远处的南灼打了一个手势,南灼会意“追!” 这边,姜渔晚追在对方后面,呼吸大乱,抬起手一支短箭射过去,再次落空。 匈奴人也是胸口起伏,但是他知道追自己的人要坚持不住了。 姜渔晚一边咬牙追,一边默数着数,出发前她在箭上抹了药,可是这人怎么还没有反应。 当然她不知道对方也是医者,那匈奴人朝嘴里塞了一颗药,心中思索,怕是刚才擦伤自己皮肤的箭上有毒。 追的路上,姜渔晚不忘捡起落空的箭,再次搭弓,匈奴人咬牙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姜渔晚看着那个方向,手中的箭握紧,追了上去。 第七十章 “原来是个女的。” 姜渔晚追了一段距离,没有看到人,才发觉自己是中计了! 回头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人,袖中短箭紧紧握住不说话。 那匈奴人并没有因为姜渔晚是个女子而放松紧惕,毕竟就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同伴,恐怕那几个废物也都是死在她手里,拔.出刀“让我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你的箭术好!” 姜渔晚只在千里的教导下学过一段时间的武功,能追那么远全靠自己平日干农活练出来,面对对方的攻击,只能躲闪,刚才她看见对方手臂受了伤,只求药效早点发作。 不过很快姜渔晚就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中毒,手中的箭硌着手生疼,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匈奴人手中“既然你想看,那就看!” 反手抓住地上的泥渣挥洒过去,同时用箭尖划开包袱,张陵游给她准备的药瓶落地,绿色标签是剧毒,捡起“看剑!” 药瓶甩过去被匈奴人一刀砍碎,上风一吹,药粉扑了匈奴人一脸“这是什么?”下一瞬脸上烧灼剧痛,一抓,好似抓了什么东西下来“啊!” 惊起林间栖息的野鸡,姜渔晚见此惨状忍不住俯身吐了出来,空气中淡淡腥臭味,姜渔晚头晕目眩,忍住胸口呕意,抓起地上的东西跑走。 越往前,天色越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姜渔晚发现自己迷路了,靠着树歇了一会,把给千里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裹在自己身上,又把零散的药瓶装好,刚才走得慌乱也不知有没有落下些什么。 不知何时天上又下起雪,姜渔晚两眼发黑还不忘捡起路上的枯枝,她要走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个山洞,不过说是山洞不如说是山脚上的石头崩开,形成的一个夹角,走过去蹲下刚好把风雪挡住。 枯枝树叶堆在一起,拿出火折子,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好不容易点燃火折子,可那树叶又被雪水打湿“对不起,回头出去我再给你做一件。” 拿出一件衣服点燃,热烈的火烤干树枝,火终于升了起来,姜渔晚嘴角扬起一抹笑,伸出手感受着热意。 过了好一会,身子回暖,姜渔晚站起来往外走去,片刻又带回了一捆树枝,放在火堆边上烤着。 一暖和肚子便开始叫唤起来,太饿了,腹中肠胃搅动,一阵一阵抽疼,姜渔晚记得自己在包里塞了几个馒头,打开包裹只找到了一个,估计是在路上落下了,不过只要有吃的就好! 探着身子出去抓了一捧雪,塞到馒头里,放在火上烤,眼见着雪水化开沁润干硬的馒头,一喜,可以吃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姜渔晚被冷醒,面前的火堆冒出最后一缕青烟,天亮了。 既然天亮便不能在这里停留,她要尽快出去,站起来腹中隐痛,姜渔晚揉揉肚子“乖,就饿你这么一次,出去给你吃好吃的!” “殿下,前面就是弯月河,我们可否还追?”斥候骑着马过来禀报。 南灼看向千里“你觉得可要追?” 千里看着天边低沉如墨翻滚的乌云“殿下回去部署,我带人去追。” “我也要去!”南灼连忙说道。 千里闻言定定看着他“匈奴与我公私皆是大仇,所以我不甘心,我曾在父辈墓前发誓定要匈奴在我有生之年无力犯我南越国境。” “我也想打怕匈奴,千里不止你和他们有仇,南越每个子民都是我的兄弟,我要替枉死的兄弟报仇。”南灼毫不退让。 “殿下,你回去!”千里说道。 南灼摇头“你记得你以前骗我说,我们是亲兄弟,逃课要一起逃,如今我要和你一道去杀敌!”说着南灼又是一笑“我想我百年之后,史书上写,南灼太子曾率军西征,打得匈奴俯首称臣,这丰功伟绩我不能让你一人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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