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争的,该给谁就是谁的,而且他父皇仍属壮年,这天下的主人只是他的父皇。 又因这其中牵涉了危静颜,桓筠祁心情不大好,嘲讽平阳王世子道:“世子之前不是还想娶她?现今却来怂恿本殿对付她将来的夫君,世子未免太善变了。” 平阳王世子提合作,他没什么好拒绝的,可也不至于被人当枪使。 “王爷误会了,我并不善变,不管她嫁没嫁人,心在不在我这,我想要娶的都是她,你我联手不是很好吗,王爷得天下,我得到她,而且相比慎王,我会让她更幸福。” 桓承煊故意说了这些话,话是真的,也是特意在五皇子跟前说起,五皇子对争夺太子之位不上心,他总要想办法推一把,鹬蚌不相争,渔翁怎得利。 果然,桓筠祁脸色不好看了,慎王也好,平阳王也好,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女人招惹他还不够,还惹了两个2十有八九,他若是不掺一脚,她将来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说说,你想怎么做?” 桓筠祁泄气地放下手中的长弓,他这可不是为了她,他只是不想事情失控。 ** 危静颜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听着暗卫汇报着有关三皇子一党的消息。 陆长屿被贬官了,他的手下收受贿赂,吏部以他治下不严的名义,免了他盐铁使的官职,贬至洛京周边的县城,担任县令去了。 其他三皇子的官员也或多或少地有了官职变动,变动者多为贬官。 危静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怪不得急着成亲的三皇子近几日不见了身影,原来是被人针对了。 她这令牌到手没多久,还没怎么发挥用处,可用的人就贬了好几位了,想来也是略微郁闷的。 三皇子那边的异常,她也不由担忧,尤其是陆长屿,他是三皇子的人没错,可他任盐铁使可是太后推荐的,竟也被贬官了,太后这一病,着实威胁到了公主的地位。 因为陆长屿跟公主的关系,有心之人要查是能查到的。 更令她头疼的是这里头似乎还有五皇子和平阳王世子的痕迹,她早知道五皇子迟早要搅和进来,可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 眼下,三皇子那边是脱不开身的,她只好差人前去叮嘱席若昭多照看一下陆长屿,他跟公主和三皇子都有关,危静颜担心有人先拿他下手。 她沉思着,甘棠犹豫了一下,见她眉头微微舒展,询问道:“小姐,东西已准备齐全了,可要出发了?” “嗯,现在就出门。” 事情不是一蹴而就,她慢慢筹划就是了,现在是她去给她娘亲上香的时候,其他的,等她回来再考虑。
第93章 泪已决堤 危静颜来到苏文茵墓前时, 杂草已除,墓碑已清扫,瓜果供祭,燃烧殆尽的香烛旁有一小堆灰烬, 一小片残留的祭文宣纸静卧其中。 危静颜面无表情地将其拾起, 纸上仅余几个字, “夫俞培”。 残存的小碎纸被揉碎,她对墓前留下的供品看不顺眼, “来人, 把这些东西拿走,扔的越远越好。” 莫让这些个碍眼的东西扰了她娘的清净。 下人们麻利地撤走了供品, 危静颜亲手摆放好瓜果,肉食和美酒等贡品, 而后燃香烛, 敬酒奉告, 撒酒于地, 再行跪拜。 她跪于墓前,烧纸钱和她亲手写的祭文,将自己的追思和她的婚姻之事,均以祭文告知。 她和三皇子桓筠祯已定亲,成亲日期仍在商量之中, 等将来事成, 她会如她娘亲所愿,迁离危家族坟, 寻一处山清水秀、风水极好的额宝地, 让她娘亲安眠于九泉之下。 祭拜完毕, 危静颜起身, 双手合十,深鞠躬三拜而退。 “回去吧。” 她今日这一趟,是为了告知她的亲事,苏文茵至死都放不下她,危静颜不想让她在九泉之下担心她。 ** 程元章近段时间忙得够呛,桓筠祯也是不轻松,书案上的公文失是往日的两倍多。 程元章将密信送到桓筠祯跟前,不由感叹道:“虽早有准备,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一天,不过,你的敌人是不是太多了点?连平阳王他们都在暗中帮助恪王,瞧瞧,不光是朝堂上,连我们的正常生意往来都收到了影响。” 桓筠祯头都没抬,继续看着各处送上来的公文,“意料之中,与其说是孤与恪王之争,不如说是孤与皇帝的较量,受各方势力忌惮是理所应当。” 单与五皇子争夺,事情反而简单,但他原本是皇帝用来制约太子的棋子,对于扶持他一事,现在的皇帝大抵是后悔不已的。 “别说的轻松,好歹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为你做事的人的感受。”程元章不同于三皇子的沉着,他又不是他那种情势越危急,反而越兴奋越冷静的人,更不是他那种非要挑战刺激和困难的。 程元章颇为心累地说:“麻烦暂且不论,这可是要命的大事,还请殿下冷静行事。” 桓筠祯不以为然,“孤何时不冷静了?” “没有便好,我只是提醒一下。” 程元章可没忘记,他之前成日里打探国公府小姐时的举动,这次事关储君之位,又牵扯了国公府小姐,他担心他压抑久了,控制不住,露了本性,把那些他们明面上的被他的仁善之名吸引而来的官员们吓跑。 这回,包括陆长屿在内的几位官员的贬官只是个开始,那些人也在试探他们的势力,后面才是真正的挑战。 程元章回归正题道:“我们事先有所提防不假,可他们的发难来得突然,又比预想的势力范围要广,人手尚有欠缺,暗地里归顺我们的人这种时候不好调动,以免暴露,可还有别的可用之人?” 桓筠祯放下手里的公文,拿出一块令牌,对程元章道:“王府暗卫,你可尽数调走。” “殿下的安危怎么办?” “孤会武。” 对,他会武,武艺还非常出众,程元章一时被他俯首批阅公文的文官摸样给迷惑,也是,依照他的性格,刺客来了,他都要亲自动手,不让暗卫插手,而且三皇子这些日子在府衙和王府两头跑,别的地方也不怎么去,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元章领了令牌,出慎王府去安排了。 书房内,桓筠祯继续处理着他的公文,不多时,王府侍卫送来了虞子烨的密信,他看完信,面色一沉,急匆匆地骑马出府。 ** 国公府族坟建于洛京城东郊外一座山势平缓的连山半山腰上,整个连山都是国公府的名下的。 危静颜祭拜完苏文茵,便踏上了归程。 连山上,绿树成荫,野菊丛生,危静颜的马车在鸟鸣山幽的山路上行驶,有几分自然之趣。 她半掀着车帘,尽赏山中之景,马车行至一山路拐角时,危静颜观道路两侧古树参天,忽见树叶茂盛处寒光一闪。 她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放下车帘,偏离车窗的位置,果然,她刚一躲开,一支冷箭射穿车帘,钉入车壁,而箭飞入的位置正是她方才赏景所坐的位置。 危静颜一把拉住乔幽蹲了下来,大喊道:“有刺客。” 车外,她手下的侍卫刀剑出鞘,呈包围状护住马车,不久,兵器的碰撞声和厮杀声起。 车内,危静颜护着头,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一眼射入车内的飞箭,看完后,她顿感不妙,“官兵?” 她好歹是将门之女,虽在皇宫中长大,对箭也稍许有些了解,这种样式和材质的箭,不是民间能够造出来的。 她嘟囔了一声后,一边躲着从远处时不时射进来的箭,一边急着朝外头的侍卫说道:“刺客不简单,快撤,甩开他们。” 她的话一出口,外头就有了回应,马车也显然加快了速度。 危静颜和乔幽仍蹲着,虽有侍卫护卫,依旧有拦不下的箭飞入车内,对方的弓箭手很显然不止一个人。 她一个闺阁女子,居然用了如此大的阵仗吗? 好在她手底下的护卫也不是简单的,厮杀声变小,马车与刺客拉开了距离,很好,保持这个状态,等马车跑到有人烟的地方,也就安全了。 刺客来头是不小,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国公府的马车动手。 然而,危静颜才有了能成功摆脱刺客的曙光,她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怎么回事,哪里起火了? 她都没来得及细想,乔幽已经发现了原因,慌张地说道:“小姐,马车着火了。” 一晃神的功夫,马车顶上的帷幔已经烧起来了,危静颜望着头上的蔓延的火势,懵了一下,火攻?不是,这根本不是刺客该干的,反而是像是官军会做的。 派官军来杀她?为什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官兵何至于要非杀她不可?她想不明白。 “小姐,待在马车里会被烧死的,我们快下车。” 她没有动作,乔幽急坏了,拉着她就要下车。 危静颜被她一拉,瞬间清醒过来,她将那些疑惑抛之脑后,急忙和乔幽出了马车,马车外,两个骑马侍卫一左一右接近马车,将她二人分别拉至马背上。 马车失火,遭此变故,侍卫们受了影响,很快被刺客压制,那些黑衣刺客驾马飞驰追向最前面的两匹马。 后头的追兵越追越近,乔幽忧心不已,对几乎并肩的另一匹马上的危静颜说:“小姐快外裳给我,我们分开跑。” 她们身后的护卫驾马快跑的同时还要躲避刺客的暗箭,情势不容乐观,然危静颜不愿乔幽涉险,“不行,他们的目标是我。” “请小姐以大局为重,想想公主她们,小姐不能在此处遇险。”乔幽急了,没了往日的寡言少语,几乎是朝危静颜吼着说道。 危静颜内心挣扎犹豫着,在想到她母亲的坟墓时,她颤抖着手,将外裳解下,在护卫的遮掩下,递给了乔幽。 两匹马在岔路口分开,然而那伙黑衣刺客也一分为二,并没有因为乔幽身披她的外裳,而放弃对她这个方向的追杀。 马蹄声不绝于耳,危静颜身后的侍卫为护主,驾马飞驰,逐渐拉开了与追击的黑衣刺客的距离。 危静颜提心吊胆,只盼着快点跑出连山,行驶到有人烟的地方。 她正期盼着,身后的侍卫抓着缰绳的手一松,整个人向下仰倒,危静颜慌忙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拉住侍卫。 她急切地询问侍卫的情况:“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然而,侍卫没有回答她,只浑身的血迹和他后背插着的好几支箭,无声地将侍卫的无力回天的现状告知了她。 危静颜瞬间红了眼,这群混账,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她死命地拉住侍卫,然而她力气不大,山路又颠簸,马没跑出多远,她手上脱力,早没了气息的侍卫栽倒了下去,马上只剩下危静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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