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靳晏辞再一次进宫,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赵真的罪证。 拿他手里的东西,还让他主动往坑里跳…… 仁德帝也正在伤神,因为玉子归的事情,搞得他连奏折都看不下去。 他很看好玉子归的,而且还是纳为女婿的人选,可他竟然…… 刺杀的事情仁德帝是怀疑的,他并不觉得玉子归会做这样的事情,但玉子归本来的身份,哪怕他咬死不承认,可仁德帝又不傻,真相如何,自有决断。 听说凤无双在皇后哪里大哭不止,她有多喜欢玉子归,仁德帝再清楚不过,不管是杀了玉子归还是贬了他,凤无双怕是都不会依。 正当仁德帝纠结如何处这件事情的时候靳晏辞来了。 “陛下,臣已经查到真正的刺客。” 仁德帝惊讶:“快说来听听。” 靳晏辞呈上关于赵真和刺客的一切,这可比赵真信口胡诌的可信多了。 “竟然是他!?”仁德帝真是没想到,赵真做下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敢那么直气壮的嫁祸玉子归。 靳晏辞:“昨夜臣与赵丞相手下交锋,他怕是已经知道快要东窗事发,这才祸水东引,想把这事儿嫁祸在玉大人头上。” 说着拿出另外一个盒子:“这是赵真这几年做的事情,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暗地里为文帝搜刮美人,残害了无数女子,便是他府中的地牢里,此刻都还锁着不少女子供他折磨消遣。” 仁德帝震惊:“这……简直禽兽不如。” 靳晏辞拱手:“事不宜迟,怕那赵真有了防备,请陛下下旨,让臣带兵抄了赵府。” “好。”仁德帝想了想:“来人,传林牧。” 林牧是禁军统领,仁德帝从军营里提拔出来的将领,仁德帝这是安排林牧跟着一起去抄,人还没来,仁德帝想到了玉子归那事儿:“那玉子归呢?他的身份当真是那尹家罪奴?” 靳晏辞摇头:“这个臣不得而知,不过尹家的事情我倒是略知一二,尹家获罪,是因为锐王想要插手军械监捞油水,乘着文帝打压长公主一派势力,把尹家拉下水,满门获罪,真要说起来,尹家无罪。” “这尹家之人臣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也听过一耳,尹家司造,在铸造兵器之上独有天赋。” 仁德帝沉吟,心中对玉子归的怒火也少了很多,正好林牧来了,眼下还是处赵家的事情要紧。 靳晏辞和林牧奉命去抄赵家,靳晏辞不紧不慢的跟着,其实暗地里早已经布置好了。 赵家府门被直接撞开,官兵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凡是赵府里的,该砸的砸,该抓的抓。 林牧拿着刀,一马当先,直接去抓赵真。 都被人抄到家里来了,是人都该坐不住,然而赵真却不慌不忙,反而坐在那里,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样子,好似是刻意在等着他们来一般。 不过林牧没有跟来,被靳晏辞引去了别处,赵真看着进来的靳晏辞笑了:“靳大人如此这般破釜沉舟是为哪般?” 赵真还很有闲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把我供出来,你也藏不了多久,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可是同谋,你不会真的愿意效忠仁德帝,就为了娶一个病秧子公主?真是丢人。” 靳晏辞抬袖,冷漠的声音不见丝毫起伏:“不要把本官和你们这些人渣混为一谈,谁跟你是同谋?” “噗呲!” 一把匕首,直接刺入赵真的心脏。
第249章 再无尹玉 赵真手中的酒杯落地,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靳晏辞,他竟然敢杀了他。 靳晏辞退开,身上没有沾染丝毫血腥,眼里一片寒。 赵真是暗王心腹之一,仗着自己年纪大,以为自己大了靳晏辞一个辈分,倚老卖老,总觉得靳晏辞不敢杀他,而他就算去了天牢也能脱身,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错觉。 一甩衣袖,转身出去:“罪臣赵真畏罪自杀,把他尸体抬出去。” 赵真死了,但他的罪恶还没有结束,看着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林牧都恨不得把赵真给拉出去鞭尸,怎么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人? ---- 刺杀之事,以赵真的死和抄家为开头,而后又牵连出不少跟赵真有关系的官员,顺藤摸瓜一般全部抓出来,死的死,抓的抓,朝堂之中一片繁忙,这也预示着新的一轮势力更替的到来。 玉子归被关押了十五天才终于被放出来,仁德帝亲审。 “子归,朕很看重你,也很是满意你当朕的女婿,但你却胆敢欺君……”仁德帝一拍桌案,玉子归立刻跪地附身。 “陛下息怒。” 仁德帝憋着火气,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说吧,你到底是何身份?” 玉子归跪直身子:“启禀陛下,微臣玉子归,绝无欺瞒,尹玉早已经死了。” 仁德帝皱眉:“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 玉子归摇头:“臣并没有撒谎,陛下可记得两年前文帝夜猎出事的那个上?” 仁德帝:“……”他哪儿能不记得,那从未见过的景象,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最重要的是凤执就在那弄死的英王。 玉子归继续道:“文帝表面仁慈,实则残暴,嗜杀成性,为了清除忠诚于长公主的臣子,纵容赵真等人制造冤狱,无数官员含冤而死,尹家不过是其中之一。” “尹家女眷被抓,不堪受辱尽数自尽,男子全部贬为罪奴,永世不得翻身。” “那时,本以为贬为奴藉就是最惨的,不曾想,赵真为了讨文帝欢心,搞出了夜猎,把这些罪奴抓去关在猎场,任由猛兽追逐撕咬。” 仁德帝对那个画面也是记忆犹新,深深为之恐惧。 物伤其类,其鸣也哀,猛兽食人,身为人,如何不惧?哪怕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 玉子归叩首:“那天上,本来我也该死的,但有人放出猛兽大闹猎场,我才有机会趁机逃脱,从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尹玉死了,死在猎场,我叫玉子归。” 仁德帝心有感触,表情动容,玉子归虽说是欺君,但这也情有可原。 尹家本是冤枉的,而他也确实有本事。 “那你当初为何选择跟着朕?” 玉子归低着头:“臣要报仇,想要入朝为官,希望有朝一日位列朝堂,将如赵真这般的弄臣绳之以法、五马分尸。”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全都做到了,文帝惨死、赵真也死了,而他位列朝廷,还即将迎娶公主。 仁德帝思索良久,叹口气:“起来吧。” 玉子归猛然抬头,不敢相信:“陛下?” 仁德帝失笑:“朕又不是没有人性的暴君,既然你也不是故意欺君,朕就原谅你这一次,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若是把你杀了,我去哪儿找个这么能干的玉先生?” 从此世上只有玉子归,再无尹玉。 玉子归感动不已,深深弯腰:“多谢陛下,陛下宽宏大量,臣感激涕零。” 仁德帝摆手:“下去吧,去看看无双,那丫头这些日子不是去皇后那里哭就是来朕这里哭,眼睛都哭肿了。” 玉子归忙道:“臣这就去。” 说完急匆匆的就出去了,仁德帝感慨:“到底还是年轻,像是毛头小子似的。” 赵真死后,丞相一职空缺,呼声最高的当属沈尚书。 要知道沈兰馨是仁德帝除了皇后之外唯一的妃子,而且还对仁德帝有着救命之恩。 沈家在朝中的时间也不短,不管怎么说,都足够资格。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沈家,也有打着其他算盘的人。 沈家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女儿在宫里?这还不简单,让陛下纳妃就是了。 有人递上奏折,让仁德帝选妃,仁德帝很是为难,便询问洪皇后的意见,洪皇后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应该说她从未想过拒绝。 毕竟是皇帝,三宫六院很正常,既然她是皇后,这些事情就的接受,然后竟然主动接过了选妃这件事情。 凤执:“……” 本来是正常的事情,但为何她总有些恨铁不成钢呢? 凤云双也挺难受的,为此还来回庄王府住了两,然后直接被凤执踢走。 仁德帝纳妃,跑到她面前来长吁短叹算什么回事? 她难道还能管这个? 洪皇后这边还在甄选妃嫔人选,那边仁德帝去探望了一眼养伤的沈兰馨,这么多天,伤也养好的,反正已经是自己的妃子了,仁德帝竟然顺势就在那里留下,让沈兰馨侍寝了。 当这事儿传出来,朝中的风向彻底一边倒,觉得这丞相的位置实打实的是沈家的,一个个都先恭喜巴结着,甚至都已经提前喊上‘沈相’了。 沈尚书虽然嘴上谦虚,但眼里得意的笑却出卖了他。 而就在沈尚书春风得意的时候,梁衡站了出来:“陛下,臣举荐靳大人为相。” “谁?靳大人?” “靳大人那么年轻,怎么能当丞相?” “就是,简直胡闹,靳大人确实年轻有为,但是哪儿能跟沈大人相比,如何能胜任丞相之位?” 不过有人打击就有人抬杠:“靳大人如何不能当丞相?靳大人为官的时间短,但是他的功劳摆在那里,平西州、定南诏,除奸相,哪样不是大功劳?丞相身为百官之首,难道只看年纪不看本事?” “王大人说得对,靳大人年轻有为,当得起丞相之位。” 几人对着靳晏辞一番吹捧,把沈尚书死命的往下踩,靳晏辞并不觉得荣耀,反而感受到了梁衡的用心险恶。
第250章 如何不恨!?(求月票) 靳晏辞被拎出来争论,偏生梁衡还笑眯眯的看着他:“晏辞,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看,大家都看好你,不表个态?” 看似抬举,实为捧杀,梁衡这是在报复呢,想让他难堪。 在选择庄王的时候,靳晏辞就知道会得罪梁家,而他既然选了,自然不会后悔,也无惧这些针对。 靳晏辞从容的站出来:“承蒙诸位大人看得起,靳某今日便托大,与沈大人争上一争,一切全凭陛下决断。” 靳晏辞不应,一群人死命儿的吹;靳晏辞应了,又有人忍不住要踩两脚。 “靳大人,有自信是好事,不过这要是输了,岂不难堪?” 靳晏辞闻言却笑了:“靳某二十有四,能与沈大人争一争这相国之位,虽败犹荣。” 一瞬间众人无话了,是啊,靳晏辞才二十四岁,他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人觉得丢脸,相反,二十四岁就能有能力一争相国之位,说起来也是相当的让人惊叹了。 仁德帝见此连连点头,年轻人有傲气却不盲目,确实很不错。 当然,仁德帝的选择也是显而易见的,他选了沈尚书沈渠,早在他宠幸沈兰馨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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