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卫娴脸色一白,小腹坠胀,顿感不妙。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小日子来了。 “王妃,您怎么了?”今天陪着她的不是尽圆尽方,而是宫女紫露,紫露不知道她的情况,只以为是着了凉,赶紧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白色兔毛披风。 卫娴尴尬挠脸,倒是圣安长公主对她比较熟悉,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可是小日子来了?” 她苍白着小脸点头。这个月提前两天了,本来一直很准时的。 圣安长公主轻声吩咐自己的随身嬷嬷出去备下可用的物件,自己领着卫娴出了楼阁,沿着抄手游廊走。因她之前到这边做过准备,所以对府里各处都是熟悉的,找了一处僻静的院落让卫娴更衣休息。 “疼不疼?”圣安长公主用帕子轻轻按了按她脸上的虚汗,一边吩咐嬷嬷端来热姜茶。 “娘,我还好。就是担心给公主惹来什么祸患。” “没有的事,女子月事哪有那么邪乎。”圣安长公主向来不信那些无稽之谈。 卫娴也不信,只不过毕竟是公主的大婚,也是担心皇室有什么说法,现在长公主这么安慰她,心里的忐忑不安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将头枕在长公主的膝上,仿佛是枕在自己母亲膝上一样,她何期有幸,遇到两位好母亲。 “注意保暖,别着凉了,还有,晚上我让元河睡到书房去。”长公主轻轻拍她的背。 “为什么要让我睡到书房去?”好不容易找来的萧元河不高兴了,蹲到母亲和妻子身边,仰着头委屈地望着她们,“我又没做错什么。” 他的印象中只有干了坏事才被赶出正屋。 看着儿子这榆木脑袋,长公主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卫娴月事规律,前几个月都能找到借口避开他,他当然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的事情。 他担心地摸了摸卫娴苍白的额头:“你生病了吗?哪里疼?难不难受?我睡书房没事,就是想陪在你身边,你让我侍疾呗。” “胡说什么。”卫娴见他越说越离谱,在长公主大怒前截住他的话头,小心翼翼瞄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倒没责备她,也没责备萧元河,只是没好气道:“你们夜里别胡来,这几日你媳妇身子不爽利,你就该睡书房,省得让她受累。” 这个他倒听慕容玖说过,知道女子每月都有几天不爽利,丈夫要睡书房,原来现在也轮到他了。他耳尖发红,是因为他们圆房了才让她吃这个苦头吗?之前没见过她不爽利。 @无限好文,尽在 萧元河有些手足无措,呆呆愣愣地蹲在那里。 “行了,阿娴这里有我,你还是回宴席上去,别喝酒,早点退席出来,我们早点回府去。” “知道了。”他闷闷起身,走到门边又转回来,认真看着卫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那样了。” 说完红着脸跑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他这是在说什么?”长公主纳闷。因为大婚前萧元河不在京城,回来后又对婚事一知半解的,男女之事都是吩咐嬷嬷教他的,也不知道他学得如何。 卫娴摇了摇头。她也是不解,不会哪样? 萧元河走近宴客厅,被赵笙笛拉住,“王爷,喝酒去。” 今日只有赵竹笛赴宴,迟兰嫣没来。发现萧元河也落了单,十分高兴,吩咐公主府的小宫女给他们上酒,两人就在小隔间里入座。 宴客厅很大,用屏风隔出不少雅间招待正三品以上的朝庭官员以及王室宗亲。 萧元河刚被拉走,来晚一步的几位王爷没捉住人,遗憾摇头,他们就想拉这位小王爷喝酒。 “我今天不喝酒。”萧元河伸手挡住酒杯。 赵笙笛稀奇道:“你不是早就想喝宫中秘酿?陛下把好酒留着就等今日,你也不喝?” “不喝。”萧元河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后,说不喝就不喝。 酒香浓郁,飘得整间大厅都是酒味儿,惊呼好酒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那真是可惜。”赵笙笛也不管他。哪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喝宫中珍酿,少一人喝他还能多喝几杯。 萧元河一边心不在焉地夹菜吃,一边担心卫娴。他要怎么做才让她舒服一些呢?昨夜还那么凶狠的要她,总是情不自禁,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嘿嘿嘿,你这菜都快塞鼻子里去了,想什么呢?”赵笙笛受不了地敲了敲桌案。 以前对吃喝玩乐多讲究的人,现在居然夹菜都不看了。 “也没想什么。”萧元河还不习惯跟别人讨论自己的房中事。 后来,思来想去忍不住问他:“你每个月睡书房几天?” “哟,小殿下开荤了?”赵笙笛笑着放下筷子,一副过来人的状态,“少则四天,多则七八天。” “这样呀。”还要疼这么多天?萧元河吃饭都不香了,恨不能自己代替卫娴疼。 “女儿家嘛,要细心呵护,别让她着凉,多备些姜糖,还要多哄哄。”赵笙笛很有经验。他的小妻子总会被他照顾得很好,不过,萧元河嘛,他不觉得他能把人照顾好,“你别添乱就行了。” 降低要求,至少卫娴不需要应付这愣头小伙,省得他的小妻子担心自己的手帕交。 “除了别着凉多备姜糖多哄哄,还有吗?”萧元河很认真的求教。 “求我啊。”赵笙笛忍不住笑起来,特别想逗他,没想到这混世魔王还挺宠妻子的。 “请赵大人赐教。”萧元河一本正经行了个拜师礼,倒弄得赵笙笛尴尬挠头,没东西可教让赵大人心虚,“回头我再告诉你。” “切,我还以为你经验多丰富。”萧元河没好气瞪地他一眼,把这个话题略过去,“我接到消息,大军已经出了沙城,绕道流沙河,从青州返回,不日就到京城,你们刑部是不是还有些案件没消?” “再有半个月就封印了,大家都忙,你有法子就快说。” “我二叔那事,我得了准话,你只管往重了写。” “人找到了?”赵笙笛倾身凑近,“今日萧家人来了两位,一来就与张世子关进小院,也不知道说什么老半天不出来。” 张家是武威王的外祖家,张绯玉也算是萧元河的表哥,不过这门亲戚他向来不认。 张国公对他也是视他为仇人,恨不得杀了他。他查张家的事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他交给赵笙笛去查。 赵笙笛从半个月前就发现萧家另派人与张家联系,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我看见萧三爷跟三殿下一起吃过饭。”赵笙笛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他们似乎在找这个。” 卷轴上画着两株药草正是雪夜月多出来的两味药。 事涉皇室秘辛,萧元河也不想让赵笙笛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辛苦了,这事我会派人去查,你盯着萧家和张家就是了。”萧元河将卷轴收入袖中。 赵笙笛笑了笑,知道这又是他不能知道的秘密,倒也不在意,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无限好文,尽在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杯盏摔落的声音,众人纷纷探头观望。 三皇子谢淙不好意思起身:“一时手滑,惊扰了诸位,无事,请继续。” 他身边坐着二皇子谢润,衣摆湿了一片,被内侍扶下去换衣裳。 今日赴宴的只有两位皇子,就是他们,身上还穿着送婚使者的红袍,同在雅间中还有一位王世子,三人不知道说到什么,王世子脸色很难看。 皇室子弟,言行举止都引人注目,三个聚在一起,难免让人有些想法。 一场宴席倒是看出不少暗流涌动,在场的都是人精,视线交流,很快就能补足一场大戏。 正好魏家与清河王关系密切。 * 东厅暗流涌动,西厅女眷这边倒是平和许多。卫娴歇了小半个时辰也有精神了,进西厅入座吃席,西厅也是以坐屏隔出雅间,不过女眷们也不拘于一处雅间,相熟的偶尔会走动,敬酒之类,一般都是夫家爵位低的夫人们各处刷个脸熟。 卫娴有些懵然,不太认得人,多亏紫露和长公主不时提点,她才没出错。 此时正有一位穿着茜色襦裙,披着同色滚边披肩的夫人从过道朝她们的雅间行来,身边跟着两位年轻的媳妇。应该是带着媳妇来认识各家夫人。 “这位是赵国公夫人。”长公主凑近她低声耳语,“两位年轻的少夫人着红色比甲的那位是赵二公子的夫人,胭脂红锦绣袄裙的是赵三公子的夫人。” 赵家人?那不就是赵笙笛的亲娘,嫣儿的婆婆? 卫娴挑了挑眉,居然不带长媳而带着次媳出门,这是不给长媳面子啊。 不值得她笑脸相迎。卫娴端坐着,小脸严肃,表情也冷淡。 长公主心思通透,略一想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也是收起了笑脸,淡淡坐着。 赵家最近刚办过喜事,赵三少夫人是六月进的门,最近几个月常出现在各种宴席上,大家也都知道她,反而没多少人知道迟兰嫣。 圣安长公主平日里不太出席宴会,赵国公夫人这是特地带着新入门的儿媳过来打声招呼的。 “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福王妃。”三人行了礼,赵国公夫人刚想起身,长公主没开口,她又屈着腿维持行礼的姿势。 她心里嘀咕,早知道长公主对福王妃好,倒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如今神情有点不对劲。 两位少夫人见婆婆没起,也不敢起,规规矩矩地屈着膝。 “今日是谨玉大婚,贺客多,赵国公夫人还有少夫人不必客气,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酒就不喝了,今日已喝不少。”长公主慢悠悠开口,侧头转看卫娴,“阿娴,你身子不舒服,脚还伤着,酒也免了吧。” “娘说的是,我今日不饮酒。”卫娴乖乖巧巧坐着。 长公主又道:“过几日腊八,娘给你做腊八粥吃。” 婆媳两人兀自说话,倒让屈膝行礼的三人叫苦不迭。这会儿赵国公夫人也回过味儿来了,福王妃是在为迟兰嫣出气呢,早就知道迟氏有她这一位闺中密友。 想迁怒迟兰嫣,又想起自己没带她来,只得捏紧手指,老老实实立规矩。 她们停在这时间有些长了,有人探头望过来,赵国公夫人并两位少夫人羞愤交加,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她们密谋给赵笙笛房里塞人。 那一日,迟兰嫣被她们叫去,还跪了整整一个时辰,末了强行塞了个妖娆女人让她带回去。 察觉这边异样的人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被立规矩,三人还要维持体面,心里气得快吐血,特别是赵国公夫人,年纪都比圣安长公主大了,还被她立规矩,不由愤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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