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十分不解,南疆迷虫生存条件非常严苛,将那东西从遥远的南疆带过来,可谓困难重重。 童永翻了两下书卷:“这毒物典籍有记载,南疆迷虫虽极难养活,但若是主人用鲜血饲养,则能延长其的寿命,若是喂养的鲜血够多,是可能将它从南疆带到我朝境内的。” 盛云锦神色凝重,袁杉月的意外死亡让废太子的死和靖王扯上了干系,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巫连皇族,事情也越发的不可控了起来。 “发现南疆毒虫一事除了我们三人外,不可让第四人知晓。” 宋筝和童永点点头,两人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会多说。 短短几日,不仅京城朝堂变了个天,耒阳城内也是风云涌动,也不知还会在出什么乱子。 …… 另一边徐家小院,徐晚棠和燕雅娴买了点蜜饯点心回家,准备给家里的几个小崽子打打牙祭。 燕雅娴考虑了许久,在家人的支持下接下了药铺的坐堂大夫的活计,成为药铺里第一个坐堂的女大夫。 乡野之中不比京城,京城的总体条件优越,女子患病若真要寻个女大夫来,倒也不是完全寻不着,不过是要花大价钱去请罢了。 而在这里,乡野妇人若是患了什么隐疾,不方便寻找男大夫诊治,大多就会选择拖延或者不治。 很多时候明明几服药就能解决的病症,偏偏拖到无药可医,白白葬送了性命。 燕雅娴身为女子,又是大夫,自然很清楚他们的想法。 自己若是在药铺坐堂,虽说会引起周围人的非议,但可以贴补家用的同时,还是帮一帮患病的妇人,一举两得。 相比之下,非议于她而言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更何况她出自徐家,身上非议本就不少,也无再乎多上一两个。 她原是做着抓药伙计的活,做了一段时日,药铺大掌柜的见她确实有本事,就试了一试。 却没想到直接挖到了宝,发现她那身令人惊才绝艳的医术,便一个劲的想要聘请她。 燕雅娴师从神医璞瑜,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就此藏于闺阁院中未免可惜。 “小九,你看这家的红糖还不错。”路过红糖摊子,燕雅娴顿住了脚步。 徐晚棠停下脚步,朝着小摊子看起,粉末细腻漂亮,品质确实不错。 “两位姑娘,我们家在这条街上已经卖了好些年的红糖了,买过的就没有说不好的,气血亏虚或者御寒暖身都能喝。” 摊主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一个劲的夸赞着自家的红糖好处。 燕雅娴与徐晚棠对视一笑,燕雅娴的大夫不必说,自然知晓红糖的功效,红糖虽好,但不至于像摊主夸的那般,好似什么救命神药似的。 郁司晨自打生产亏了气血后,脸色一直不大好,多喝些红糖水多少能将养些。 徐晚棠莞尔:“那我们多买一些回去。” 红糖摊子老板听说后,立马笑盈盈的给她们打包红糖,一边包着,嘴里还一边念叨,就差把那点子东西夸成能长生不老的神药了。 买够了东西,两人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一会儿可不能让他们看见背篓,否则怕是晚饭都不用吃了。” 燕雅娴想着家里的几只小馋猫,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 徐晚棠轻笑:“那一会儿大嫂可得与我唱好红白脸。” 谁曾想,当走到家门口就瞧见自家门口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隐约间还能听见密儿的叫骂声,气势十足,让人震撼。 “快叫徐晚棠出来,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可以随意仗势欺人不成?” “一个戴罪之身的下贱胚子,还敢到处惹事,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我劝你们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把你们全都拿下送官府去!” 徐老夫人气急:“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此处闹事,都给老身滚出去!” “你个死老太婆,身子都进半截土了,还在这逞能。”那人极为轻佻不屑的说道。 听到老夫人受辱,密儿跟点燃的炮仗一样:“你敢骂老夫人,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徐晚棠脸色冷了几分,快步往回走。 走上前去,徐晚棠才看清前头叫嚣的几个人。 除了前几日对上的工头外,另外两个徐晚棠可太熟悉了,是从京中跟他们一起出来,看守他们徐家是否有叛乱行为的两个官差,高景和石山水。 自打上次被盛云锦在冯家敲打过后,他们二人是有好一段时日没有出现了。 他们都快将这两人给忘了,现下估计是得知盛云锦因公务缠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这就上赶着来他们家找晦气了。 原以为是家中女眷被人欺负的场面,谁知好像和自己想象中有些许的出入。 只见密儿手里拿着一把大扫把,抗出一种舞大刀的架势,杵在门边。 工头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处还沾黏在一起,好似沾了鸡粪,一张脸被气的通红,脖子都粗了一圈,实在是有些狼狈。 “你个泼皮妇人,好生没有教养!”工头气的大骂,想上前教训密儿,又忌惮她手中的大扫把。 “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密儿一手插着腰,一手晃了一下扫把,给工头吓的后退一步。 “你……你就是个没教的!”工头仗着胆子大吼一声。 “密儿自小在我镇国公府长大,与我一起拜师太傅蔡大人,听你这话的意思,是道太傅大人教徒无方,无真才实学?” 徐晚棠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来。 密儿见她回来,立马收了那霸道样子,揉了揉鼻子,目光闪动,娇滴滴的说道:“九姑娘,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们这群老弱孤女,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工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两个官差顿时气结。 众人纷纷对密儿倒打一耙的行为感到无语,也不知刚刚是谁舞着扫把把他们都给削了一顿,现在脑袋上的包都没下去。JSĞ “密儿报官,有人公然污蔑太傅大人,以下犯上。”徐晚棠语气坚定,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架势,“大门可是他们砸坏的?” 徐晚棠的目光扫到了家中大门的缺口,似乎有些心疼,也不知修补起来要费多少银子。 “是他们,他们用棍子敲的,我们都看见了。” 没等密儿开口,家中几个小娃娃争先恐后的喊着。 徐晚棠点头,一字一字顿道:“毁坏他人家中物件,也应报官。” “这院子是宋筝宋大人的府邸,我们暂时租住,屋子因我们保护不当造成缺损,理应同主人家说一声。”徐晚棠喃喃道,“七嫂,要劳烦你走一趟宋府,知会他们一声,我和他们去官府讨说法了。” 徐晚棠字字句句不带骂人,却让人头皮发麻,邢诗双原本躁郁的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 “小九放心,去宋府的路七嫂认得,定会将消息带与宋大人。” 工头已经傻了,他们只想来讹诈一笔钱财,顺带把被她们就走的那小子弄回去,没想惊动官府,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 “你……你们少在这装腔作势!”工头有些慌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眼神还有些许的闪躲,“明明是你们先挑事,还把我手下的伙计给带走了。”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双方都不满对方的借口,那就让于大人来做个评判。” 工头在这附近横行霸道惯了,何时被人这么下过脸:“谁要跟你们去见官,快将那小子交出来,我们之间的事就算两清了。” 眼见讨不到什么好,工头也没想要钱了,只想将那小子给带回来。 徐晚棠眸色微动,若只是个普通的小伙计,也不至于出动这么多的人来砸门,难不成被救回来的少年真有什么身份不成? “我呸,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听不懂人话不成,现在是我们要与你计较,不是你与我们计较!”密儿没好气的呸了他们一脸,气势汹汹的,实在不好欺负。 工头被气的肝都疼了,张着嘴“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个理出来。 两个官差见工头没了气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们虽怵盛云锦,却不得不来找徐晚棠的麻烦。 上头交代了,要“好好照顾”他们,因着盛云锦的缘故,他们已经许久没来了,上头得知消息非常的不满。 若是让他们知道,今晚他们来了,结果却无功而返,少不了一顿责骂,严重些许的还可能要受罚。 现下他们完全就是梗着一口气,祈祷着盛云锦嫌徐家事情麻烦,不愿意在多管。 “徐晚棠,你身为奴籍不仅不好好赎罪,反倒惹是生非,还让锦衣卫的盛大人帮你免了罪务,你可知罪?” 官差说的信誓旦旦,一副要拿了她去问罪的样子。 徐晚棠对上他的眼神,一瞬不移,沉声回道:“我竟不知,现在那人问罪都是由官差一人所言即可。” 官差变了脸色,神色阴郁的好似要吃人一般。 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都各不退让。 “徐姑娘。” 一道虚弱到极点的声音声里面传出来,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少年拄着木棍,右腿无法用力,走的十分艰难,一张脸毫无血色,好似一阵就能将人给吹倒似的。 燕雅娴见到他,眉头紧蹙:“你这身子骨如何能起身。” 少年是她从鬼门关抢回来的,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红棺 “劳大夫人挂心, 已经好多了,若是因为我给大家带来麻烦, 那玉山罪过就大了。” 少年强扯出一抹笑来,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表情,也让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玉山,你既然签了卖身契就该在这好好干活, 借伤躲了出去,是想平白赖了这份下葬钱不成!” 工头见他出来,呲牙咧嘴的吼着,刚刚吃的憋闷气好像都要往他身上撒似的。 被徐晚棠他们从隔壁救回来的少年名叫玉山, 今年十三岁,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祖父长大。 月前玉山的祖父病故,苦于没有下葬钱的玉山将自己卖给了工头徐肇, 在他的队伍里帮工还债。 工头徐肇是个心黑的, 平日里就没少指使手下工匠欺负玉山,将辛苦活都交于他便罢了, 一个不顺心就是打骂。 下手没个轻重,玉山身上新伤叠旧伤, 看的人是触目惊心。 玉山被说的红了脸:“我没想赖账,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 你还敢说没有,若不是因着你,老子会平白挨这一顿打吗?” 徐肇说着, 啐了口唾沫, 十分嫌恶的样子。 玉山年纪小,被徐肇咄咄逼人的语气给吓到, 低着头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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