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根急了:“那欠条是她心甘情愿给我写的,怎就是我逼她,你莫要信口胡诌。” 说完,杜大根突然意识到什么,怒目圆睁的瞪着良子:“欠条我都是藏在床底下的罐子里头,就算是进来打扫,也断不会寻到那里去,是你要诬陷我。” 于家宝冷哼一声:“是否胡诌,本官自会定夺。” 朝堂上吵的热闹,宋筝往盛云锦那处凑了凑:“我看这良子说话极具条理,就好似练习过一般,可一点都不像是突然兴起,紧张之下才来报官的。” 盛云锦视线在良子身上流转:“你注意看他的右手。” 闻言,宋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衙役走上前,从良子手里拿过欠条刚要给于家宝递过去,那边就道:“燕香妈妈,你看看这是不是玉儿的字迹?” “大人,你可太抬举奴家了,奴家哪里识的字啊。”燕香抖了抖手里的绢子,看都不想看欠条一眼,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直蜷缩在几个姐姐怀里的丽儿突然出声,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我能辨玉儿姐姐的字。” 玉儿和丽儿是同一个教习嬷嬷,两人除了学习琵琶技艺外,平日里也会学写几个字。 两人朝夕相处的学习,对方的字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于家宝点头示意:“把欠条给她看看。” 丽儿看过后,激动了几分:“大人,这就是玉儿姐姐的字迹,若您不信,我这还有玉儿姐姐写过的字帖,可以给您做字迹比对。” 玉儿的东西在搜查春香楼时便已经带了回来,要进行字迹比对倒是容易。 于家宝看过欠条后,将纸条恭恭敬敬的递给盛云锦:“大人,请过目。” 宋筝替他伸手接下:“别说,小姑娘字迹倒是娟秀。” 盛云锦不语,欠条字数不多,可金额却不小。 “杜大根,欠条一事你如何解释?”于家宝提高了声音。 杜大根眼神飘忽,似乎有些犹豫:“那欠条是她自愿写给我的,我没有逼迫她。” 在隐蔽处,徐晚棠正好看到了这一细微动作。 从尸体上的伤痕判断,凶手对玉儿怨恨非常,杜大根在提及玉儿时,虽有不满的情绪在,但达不到怨恨的程度。 而且能够造成多处重伤,凶手定然是个成年男子,从刀口的角度来判断,凶手的身高约莫比玉儿高小半个头。 杜大根身材魁梧,以玉儿的身高站在他面前,最多只能达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样的高度,如果凶手是杜大根,那么他在行凶时得是半蹲式,不好出力不说,还会因姿势别扭导致伤口偏移。 “他不会杀我的。” 正当徐晚棠思索案件信息时,小玉的声音幽幽从耳边传来。 徐晚棠眸色微动:“可能说出缘由?” 小玉顿了一会儿,要说理由她真拿不出可让人信服的证据,但她就是心底就是坚信杜大根不会害她。 正当案件胶着之际,徐晚棠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良子和杜大根在堂上吵的不可开交,直到张富拿出两块肉,两人才停下争吵。 “你这是做什么?”于家宝狐疑的看着他,不理解他此意何为。 张富将板子上的肉放下,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徐姑娘说她已经知晓凶手是何人了,想在揭晓凶手之前,请这两位帮忙切个肉。” 于家宝就差把茫然写在脸上了,不明白徐晚棠在卖弄什么关子。 宋筝饶有趣味的往前凑了几分:“这徐姑娘就是那位吧。” 盛云锦懒得理会他的调侃:“看案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宋筝乐了:“那是,忙活的是脑子,跟嘴有什么关系。” 张富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把刀:“麻烦二位帮个忙,把肉切了。” 杜大根骂骂咧咧的接过:“搞什么鬼把戏,老子是来这给你们干活的不成?” 相比起他没完没了的嘴,良子倒是安静的很。 接过刀后,安安静静的切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他拿刀的动作很是别扭,盛云锦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的右手使不上力。”盛云锦沉声道。 宋筝立马收敛了玩笑神色:“他身上有伤,会不会是不小心伤了手,才动作不利索的?” 盛云锦却微微摇头:“不会,他仔细看他拿刀的手法。” 宋筝瞳孔微缩,立刻会意。 “杜老板也是,打伙计也不能伤了手,这让人如何干活,切肉都不利索了,怎么呵护园子里那些娇贵的花朵。” 宋筝故意在人前说起杜大根的不是。 平白挨了一顿数落,杜大根更加不悦,立马反驳道:“这位大人,他惯用左手,现下非要用右手切肉,切的不利索跟我有何关系,你莫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话音刚落,宋筝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 盛云锦在一旁帮腔:“左手可伤着了,给你叫大夫来瞅瞅?” 除了一开始和于家宝寒暄,盛云锦在堂上都没开过口,如今骤然说了这么一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良子心下紧张,额头染上了层薄汗:“一……一点小伤,不牢大人惦记。” 宋筝笑了:“那既然是小伤,便用你惯手切肉吧,不然传出去还以为衙门故意欺负了你。” 良子讪讪的笑了:“大人哪里话。” 说完,良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刀具换到左手。 换手后,良子切肉的动作明显要利落许多。 正当两人费劲切肉时,张富突然开口了。 “玉儿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张富在说话时,目光紧盯良子。 良子大惊:“胡说,杀人的明明是杜大根,与我何干?” 张富沉声道:“玉儿姑娘死于尖刀刺穿肺部,造成失血过多而亡,从刀刃的走向判断,凶手是个左惯手,在玉儿姑娘熟人中,只有你是左惯手。” “我是左惯手又如何,杜大根也可以用左手杀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花匠,也没少用左手那花锄松土,明明就是他用花锄把人杀了。”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良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面如似乎。 于家宝惊堂木一拍:“大胆良子,本官从未对外声明玉儿死于何种凶器,你是如何知晓她是被花锄所杀,而非寻常刀具!” 良子慌了:“我就是信口一说,杜大根杀人,他是又是个种花的,我想到她用花锄杀人也很正常。” “你放屁!”杜大根气的眼睛通红,眼里是滔天恨意,“老子要杀了你!” 杜大根气的举刀砍向良子,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百姓。 “这老杜家的是失心疯了不成,竟然敢在公堂上行凶。” “要命了要命了!” 一时间公堂上吵吵闹闹,春香楼几个姑娘直接被吓哭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紧要关头若不是盛云锦那一个茶杯扔出去,改变了刀的方向,这会儿良子已经被他砍成重伤了。 几个捕快抓准时机,快速冲了上去,将老杜压了个严实。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好友新文《重生后我卷成了户部尚书》剑试长安 一朝重生,十六岁的楚熙瑶明白,这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 进户部,记账簿,查赋税,管军需,登户籍,一切所为,刚开始,不过是为了替老爹找出前世陷害他的那个人。 只是做着做着,她竟发现户部不是她想的那个户部,朝廷也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朝廷。 奸佞贪官当道,百姓叫苦连天。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吃了这碗饭,楚熙瑶决定,就要将这个碗端到底。 谁也没想到,那个不过从六品的小女官,后来竟真的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子上。 这时候,一男子凑过来悄悄道:“既然已经做了大官,是不是考虑将你相公也捧成皇商?” 楚熙瑶脸颊发红,偏头白他一眼。 他在商道纵横捭阖,生意做遍六国,哪里还看得上宫里这点生意? 他却笑道:“怎么看不上?听说娘子上朝踩的地板不舒服,为夫做了皇商,就给你都换成玉石的。”
第7章 真相 于家宝被气的不轻,杜大根的行为这是在挑衅他为官者的权威,而且还是在盛云锦和宋筝的面前。 若是给他们留了不好的印象,轻则怪罪失职,重则要是往上说道说道,他头上乌纱可就难保了。 于家宝为人为官都还算是本分,可要他一点都不想往上爬,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他的这点小心思,盛云锦和宋筝倒是没在意,也懒得在意。 杜大根正在气头上,哪里管的了这些,于家宝的呵斥于他而言,如同过耳凉风一般,除了带来点清凉,是一点都没让他在意。 气愤情绪上头,他也管顾不得许多,一心就想要良子偿命。 “你为何要杀玉儿,你们无冤无仇,还有青梅竹马之谊,如果不是她帮你求情,老子根本就不会留下你这混账东西!” 杜大根气的什么混账话都骂出来了,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宋筝挑了挑眉:“这杜大根的反应未免奇怪了些,若真像良子所言,杜大根是个敲诈勒索的地痞,怎会如此替玉儿抱不平。” 盛云锦眸色微动,回了一句:“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宋筝轻笑:“盛大人就喜欢打哑谜。” 良子也是被骂急眼了,不甘示弱的回呛。 “你可好生不要脸,说是好心收留我,就是把我当狗一样对待,动辄打骂羞辱,将自己说的如此正义,也不知你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脸面。” 良子气的红了眼,身子轻微有些颤抖:“你们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女儿将我送到你那处,当真是好心吗,不过就是显摆显摆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说着,良子冷哼一声。 “一个青楼妓子,别人轻贱她,她就来轻贱我,看着是给我一个谋生的路子,不就是希望我高看她一眼,对她感恩戴德心生崇拜吗?” 良子是真的气急了,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全给骂了出来。 在后头听着的小玉低丧着语气:“我没有这般想过。” 小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时间不知她是在与徐晚棠解释,还是在说与自己听。 “他幼时待我的好我都记得,我真的只是想帮他一把,没想用他的难处羞辱他。” 玉儿的语气有些委屈,有些难过。 徐晚棠深吸一口气,轻声回道:“时间让你们在成长的路上走散了,周围相处的人不同,所经历的事情不同,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玉儿愣了一下,呆呆的听着徐晚棠说话。 “你想帮助好友的心没有错,只是他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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