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柠一呆:“可我没下马车,也关系重大么?” “若是没有上次灯会的事,自是无妨的。”女影卫干巴巴道,“不过陛下极在意您,定然不会对您如何。您不必害怕。” 崔幼柠心下惴惴,回去后整晚都在做梦,梦里有只雪白漂亮的兔子拿着一根粗长的萝卜不停戳她,边戳边骂她骗走了它的萝卜却不好好珍惜,还去找别的兔子气它。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兔子竟长着宁云简的脸,直接被吓醒了。 醒时天边蒙蒙亮,崔幼柠已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洗漱沐浴。 她想了想,命栩儿将沐浴的清水换成牛乳,再将惯穿的玉色小衣换成粉色的。 本就如玉质一般的肌肤经过牛乳浸润更显莹白,俏脸也因晨间沐浴时被热气蒸过而雪中透粉。她换了一身鹅黄娇俏的华裳,被扶着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到紫宸殿时,宁云简仍坐在御案前,听见她来,薄唇紧抿成线。 崔幼柠在他身前站定,轻唤他名字:“云简哥哥。” 宁云简捏紧手中奏折,虽未抬眼看她,却终是低低应了一声。 崔幼柠瞥见宁云简眼下乌青,知晓他昨日定是气得没睡好,咬了咬唇,将他手中的笔拔了出来,搁在笔山上。 宁云简仍垂着眼眸默然不语,但只须臾,蛊毒便开始发作。 崔幼柠忙用早已备好的帕子和水为他拭汗,却听他哑声问自己:“昨日你为何想见孟怀辞?” 她攥紧帕子:“你信我,我只是无端觉得他面善,一见便生亲近之感,但这种亲近与对你的不同,只是像故友亲人一般。我思来想去,猜测是因我的母亲与孟国公夫人是远方表姐妹,我与他也算沾点亲,因着血缘之故才会如此。” 宁云简别开脸:“即便是亲表兄妹,彼此互生情愫的也不在少数。” 崔幼柠急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我对他当真没有半点绮念,只觉他像是我的嫡亲兄长一般,才会想要亲近。” 宁云简在她一下下温柔的安抚之后终于把脸转了回来,沉声道:“真的没有?” “自然!” 宁云简冷哼一声,将她抱去床上,熟练地除去她身上的华衣,却在看到那件粉色绣鸳鸯的诱人兜衣后指尖蓦地一顿。 他喉结滚了滚,抬眼看着崔幼柠。 今日他的阿柠格外娇美动人,墨发细眉,乌眸樱唇,以及俏脸之上的那抹烟霞色,被那比平常还要雪白的肌肤一衬,当真是明艳至极。 她是有备而来。 她在哄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宁云简浑身血流下涌,俊脸滚烫,敛眸解开那细细的系带。 粉色衣料飘落。他扶着崔幼柠欺身而下,却在触碰到那滑腻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后倏然怔住。 世间没有任何一块美玉的质感可与身下的崔幼柠相比。宁云简脑中瞬间忘了所有,再难自持,狠力凿她。 这一次非同以往。崔幼柠哭着求饶,却见他的眸色愈来愈深,显然已听不进自己的苦苦哀求。 一回毕,她又被抱至御案前,眼睁睁看着那些明黄的折子被他挥落。 宁云简正要将她放上御案,却在看见对面的大铜镜和案上的笔墨纸砚后改了主意。 他拿来一张宣纸铺于紫檀木案上,执笔蘸墨,交到崔幼柠手中。 崔幼柠捏着那只描金漆管云龙纹御笔,愣愣道:“这是要做什么?” “孟怀辞善作画,他昨日去桃林也是为了将深秋之景绘在纸上。” 崔幼柠仍是没想明白:“这与我有何相干?” “阿柠既说孟怀辞如亲兄长一般,那你应也如他那样喜欢作画。”宁云简将她的脸掰正,让她看见镜中交缠的身影,缓缓道,“阿柠可愿将此刻之景画下来赠予朕?” 崔幼柠呆滞了好半晌才想明白他是何意,怒斥道:“宁云简,你无耻!” 宁云简置若罔闻,一边从后缓缓撐入,一边握着她的手置于纸上,温声催促:“快画,墨要干了。” 崔幼柠本不肯,却被他欺得实在受不住,只得提笔落下。 可身子被撞得厉害,墨迹落下都是颤颤巍巍的。她只好哽咽着叫宁云简轻些慢些。 宁云简咬了咬她的耳珠,乖顺地依言照做,扶着她轻磨慢撑。 这样的温柔反而叫崔幼柠双腿发软,目光涣散。她不由哭了出来:“还是重一些罢。” 宁云简低低笑了笑:“阿柠真难伺候,一会儿要朕轻些,一会儿要朕重些。” “……”崔幼柠默念忍字决,拼尽全力画了一幅给他。 宁云简拿起细看,只见画上长身鹤立的郎君身穿明黄龙袍,衣着规整、矜雅雍容;美人华裳尽褪,破碎颠荡。两相对比,极度不公。 他勾了勾唇:“阿柠画技果真不错,即便在与朕云雨之时亦能稳住心神,将你我二人此情此景画得惟妙惟肖。只是有一点不好……” 崔幼柠心里打了个突:“哪里不好?” “阿柠的神情不对。”宁云简将画放回案上,尔后迫着她看向铜镜,嗓音低醇,“画中的阿柠神色镇定、面容平和,仿若在下棋弹琴那般闲适;镜中的阿柠却双颊酡红、眼眸迷离……” “宁云简!”崔幼柠立时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你别得寸进尺!” 宁云简怕崔幼柠真恼了自己,终是没敢再继续惹她,将她抱去浴房替她洁身。 崔幼柠见宁云简不闹了,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他那张恢复血色的俊颜,崔幼柠忽地想起一事,蹙眉道:“若这蛊虫一直未能取出来,等你日后老了折腾不动了,那可怎生是好?” 蛊毒发作时那么疼,年轻时尚能硬扛,年老之后如何撑得住? “会有办法的。”宁云简低眸细心为她擦洗,“总不能叫朕的阿柠老年守寡。” “……” 宁云简为她擦干全身,再换上一身新裙衫,抱着她回了内室。 崔幼柠看到被他放在枕边的那幅春宫画,又羞又气,立时要他烧了。见宁云简执意不肯,她怒上心头,甩开他的手便往外走。 “我烧了便是!”见她当真要离开,宁云简顿时慌了,从后追上去紧紧抱着她,颤声道,“今日过后又要三日才能见面,你再陪我坐一会儿。” 崔幼柠回头:“你真的肯烧了?” 宁云简脸色一白,低低“嗯”了声,当着她的面带着画走到灯烛前将其点燃。 近日没有崔幼柠在侧,他夜夜难眠,上回夺了她的小衣放于枕侧才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本想着晚上攥着她亲笔所绘的这幅画入睡,思念有了寄托之物,或能缓神安眠,但若真惹得她怒而离去,自己今夜才真是不必再睡了。 崔幼柠看着他在烛前落寞的背影,蓦地觉得有些心疼,闭了闭眼,轻声道:“今晚我留在宫里陪你,可好?” 宁云简浑身一颤,猛地回过身来看她。 “我这几次来都闻见安神香的气味了。”崔幼柠过去轻轻拥住宁云简,“你这些时日都睡不着,是不是?” 宁云简将脸抵在她的肩窝上,半晌才道:“可你我婚仪未成。” “你想我留下么?” 宁云简沉默未答,却将她拥紧了些。 崔幼柠踮脚亲了亲他:“那我留下。” 宁云简闭上眼,任欢喜和甜蜜盈满心间。 今夜终于不必点安神香了。
第32章 缓解疲劳 整个下午崔幼柠都在御案对面的罗汉床上坐着下棋看话本吃零嘴, 望着御案前伏首忙碌的宁云简,颇觉有些心疼。 她算了算才知宁云简竟已一个半时辰未抬起头来了,犹豫再三, 仍是走上前按住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歇一歇吧, 别熬坏了眼睛。” 殿内伺候的宫人闻言震惊抬头,惊恐忐忑地看着那伫于天子眼前的丽影。 只见陛下神情一顿,抬眼与崔姑娘对视几息后, 竟真的颔首应下, 将御笔搁至笔山之上。 那模样,透着几分和他天子身份极不相符的, 近乎诡异的, 乖顺与依从。 崔幼柠给宁云简使了个眼色。宁云简会意,立时挥退宫人。 待整个殿内只余他们二人, 崔幼柠捧起他的右手为他按揉。 过去一年她总能听见百姓如何赞宁云简勤政爱民,赞他是位难得的明君, 今日亲见才知他到底有多辛苦。 宁云简垂眸抖着长睫任她动作, 似是对她的温柔有些无所适从。 崔幼柠揉了一会儿便停下, 随后又走到他身后为他按肩。 纤嫩手掌隔着衣料抚上肩膀, 宁云简顿时浑身一颤,抬手握住她的细腕:“不必,你去坐着便好。” 崔幼柠直接掰开宁云简的手, 柔而有力地按揉他的肩颈。 宁云简俊颜微红,阖目感受着她指间的动作。 “有舒服些么?”身后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这句话实在太过熟悉, 宁云简立时想起崔幼柠第一次这般问自己时的场景,那时她也是用手为自己缓解, 只是碰的不是肩颈,而是另一处。 身后女子见他未答, 便微微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宁云简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喉结上下一滚,哑声道:“还不够。” 崔幼柠“嗯”了声,体贴道:“那我再用些力。” 不料宁云简却将面前那封奏折往边角一丢,尔后站起身来将她抱起置于御案上。 崔幼柠一呆:“这是要做什么?” 宁云简哑声道:“若只是帮朕揉手按肩,阿柠何须让朕屏退宫人?” 崔幼柠知他定是想对自己做些什么,却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胸腔里那颗心顿时怦怦乱跳。 宁云简迎着崔幼柠忐忑微诧的目光,抓住她的纤手,伸向那绣了祥云龙纹的衣摆之下。 崔幼柠美目蓦地睁大。 宁云简带着崔幼柠动作,微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才够舒服。” 崔幼柠顿时羞红了脸,怒斥道:“上午才来过好几回,如今又要这般,当真不怕出事么?” 宁云简哼笑一声,不作回答。 崔幼柠气急,惩罚似的用了些力气。 情势倒转,宁云简顿时成了被掌控的那个。 这个高大伟岸、气宇轩昂的男人,曾带兵击退过西狄大军,捍卫过边疆百姓,能文能武、尊贵强大至极,却因为她的动作而发颤,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无。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时而闷哼喟叹,时而抬起脸来亲亲她的眉眼、耳垂和玉颈,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既似是在讨好,又似是求她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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