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忍了忍,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相爷怎么知道我在穿衣裳?” 苏明樟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底线,张口就道:“偷看的。” 江蕴:“隔着屏风,相爷总不至于下床到屏风的空隙处趴着看。” 苏明樟道:“我在屏风上能看剪影。” 江蕴:“……” “相爷公务繁忙,不至于还有经精力弄这些恶趣味。” “何为恶趣味?就如同看皮影戏一样欣赏两眼,便是恶趣味?” 苏明樟晨起又犯了不要脸的老毛病,江蕴也不想太招惹他,只当他是这些日子压力太大,要言语发泄一番。 她道:“相爷乐意看就看,横竖一点影子,也看不出什么来。” 更何况她睡觉又不是不穿衣裳,本就是长衣长裤的里衣。 他别说是看什么剪影,他就是走出来站到她面前,也多看不了她一根汗毛。 就是失了礼数和脸面。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 苏明樟道:“我只要看个影子,其他的自己就能想出来。” 江蕴嘴角抽了抽。 她想是不是昨日里承认那句讨好他,让他又起飞了? “相爷自重,相爷慎言。” “闺房谈乐,不必计较。” “……” 江蕴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真的不能再计较了,越计较,他越来劲。 于是她严肃起来,帮他把鞋捡回去后,道:“刚才程风说的像是大事。” 苏明樟也不过是与她嘴上逗弄两句,不会误了正事。 他速度很快的穿整齐衣裳,正绕出屏风,小绿突然又道:“苏明樟不是好东西!” 过后,室内瞬间一片寂静。 苏明樟看向小绿的眼神复杂至极,那眼神的大概意思就是:若不是看它是只鸟,它早就嗝屁了。 江蕴及时道:“我会帮它改过来的,现在在它眼中,这句话就是要饭吃的意思,就……就理解为饿了就行……” 苏明樟道:“再让我听到一次,后果自负。” 他这语气多少有些翻脸不认人的味道,说完后,便去了书房。 一踏出门,他就问道:“怎么回事,查清了吗?” 程风道:“是东面传来的,已经有很多弟兄赶过去了,好像是发现了伤者,但是有人拦着,不让我们将人带来。” “有人拦着?什么人?” “下面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说轻功很好,年纪不大。” “轻功很好,年纪不大?说的可敢再模糊一些?” 轻功多好算很好?年纪多小算不大? “额……听他们说起来,轻功不弱于我,年纪却要比我小。” 苏明樟抬眉看着程风,“这样说来,你还是要快些精进了,免得被他替代?” 程风:“……主子教育的是。” “洛阳哪号人物能有这个本事?” 按理来说,年纪轻轻能有这样功夫的人,不可能不留下名号。 不可能无人知晓。 但那还真就是个生面孔,问他名字,他也不答,满口就是小爷小爷的自称,嚣张的很。 “就为了抓他一个,既然要用烟弹?” 程风道:“倒也不全是,放在下面人来报,说是要加派几个稳妥的去搬那两个伤者,他们都手重,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人弄死了,罪过就大了。” 苏明樟道:“搬伤者,你去亲自看着,不可出一丝差错,直接搬到府中来,不比去刑部。” “是。” 程风领命后离开,而阁楼处,萧煜之即便是满身暗器,但到底还是寡不敌众。 他坚持了半晌后,暗器也用的差不多了,虽然伤了好几人,但到底还是落了一个被捆绑的下场。 他实在无奈,他何德何能要被几十人围堵? 他已经身处阁楼楼顶,在往上去无可去,没有建筑,也没有树木给他借力,轻功都不便施展,那些家伙将他围的水泄不通,不管往哪个方向去,都要录的一个被捕的下场。 他将这些账全算到了苏明樟头上,于是袖中最后一只暗箭留着没有用,不就是见苏明樟?他怕甚? 他若是也铁了心要污蔑萧门,他一定想尽办法,带他一起赴黄泉。 最后,萧煜之认清现实,直接躺到在瓦片上,然后四面八方上来的人将他绑好,然后其中两个将他扛到肩上。 就像是除夕村中扛猪去杀一般。 但萧煜之的心态调整的还算快,他干脆整个人松懈下来,还道:“嗯,扛的还算舒服,走稳妥些啊!” 于是下一秒,他就被颠的险些呕出胃里的酸水。 “稳妥些!没看到小爷要被颠吐了?” “闭嘴!” 边上人一声训斥。 萧煜之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干脆头一偏,真的吐出几口酸水来,全都吐到了靠后扛着他的那人的鞋上。 “你娘的!” 那人气的往他脸上来了一拳,萧煜之翻到贱兮兮地笑了两声,“回去换鞋哦。” 然后另一边脸上也挨了一样的拳头。 他消停一会儿,眼看离相府越来越近,他嘴又开始犯贱道:“啧,有权就是好,当官就是妙,他苏明樟做事残暴黑白不分,还能有你们这么多狗腿子给他卖命,诶,你说你们都怎么想的呀?” 他话音刚落,倒着的眼睛看到了一修长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
第175章 苏明樟,小爷和你不共戴天! 即便是这样奇怪的角度,萧煜之也是能一眼认出苏明樟。 他本对苏明樟无仇无怨,但自从上一次假死才得以逃脱,现在也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想着自己此刻被绑成这样,怪没面子的,他语气就愈发轻佻:“唉,当大官就是爽啊,对无辜百姓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苏相,滥用私权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苏明樟垂着眼,跟看废物一样看着他。 更是在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萧煜之。 那家伙分明就死在他面前,还是顾知延来确认过的,且他手下也不是没过过人命,当时……分明就是真死了。 不曾听说萧门少主还有个双生子兄弟啊。 萧煜之要是不说话还好,但这一开口,满满都是有私仇的味道,也算是把身份坐实了。 他伸手抓住萧煜之多脑袋左右翻动着看了看,就像是检查牲口的牙口一样,但是不说话,他看见了他脖子上和手上的伤痕,就是被江蕴以牙还牙伤的,就更加毋庸置疑。 萧煜之原本还算稳得住的心态瞬间爆炸了。 他真就是一只被捆绑是牲口,连话都没人与他说一句,这种感觉简直让他想要吐血。 “苏明樟!你放开小爷!” 苏明樟:“能骗过我,你也是有点儿本事。” “相爷,伤患带到了!” 另一边,那两个被萧煜之带出来的伤者被四人抬进了相府。 苏明樟见了这一幕,眼色更加冷肃,看着萧煜之道:“好好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我倒想让你们给解释解释,到底是谁让他们污蔑萧门,有些东西我可是都听到了……哎呦!” 萧煜之被扔到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后才停下来。 “苏明樟,小爷和你不共戴天!” 萧煜之大声嚎嚎着,苏明樟则是先把他丢在这里,然后往那两个伤者走去。 “带到里头西院。” 他指的是顾知延的院子,与此同时,还唤人去喊来了江蕴。 江蕴在学医术,此也不失为一个增进自己的机会。 顾知延见两人被包裹成这样,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这两人难不成是全身伤烂?若不是,怎能包成这样?这不是折磨病人吗?” 他连连摇头,然后熟练的去解开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白色布巾,露出下面的伤口。 伤口被很好的止住了血,顾知延一闻便知是上好的药粉,但……伤口周边几乎没有任何清理,这药上的可谓是匆忙且粗糙。 那两人醒着,从被伤,再到刑部,后面后去到陌生阁楼,最后又来到此处,两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已经完全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好是坏,当下的环境对自己是利是弊。 他们本能地对陌生人感到恐惧,但顾知延行医多年,言语间真的有种让人安心的能力,只是三言两语的安抚,两人就有所稳定。 他检查了两人的伤口,道:“刀口偏离了心脏一点儿,把控的极为精准,下手极其利落,没有正中心脉,看着不像是失误,反倒像是刻意为之。” 苏明樟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顾知延的话。 顾知延而后又道:“若是无人救治,估计已经去了,好在有人相助,这伤口处用过的药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只是救他们之人似乎不太有耐心,处理不善,但此刻既到了我手上,那边能稳得住。” 有了这句话,苏明樟也就放心下来。 这案子背后的真凶,大概率会从这两人口中被暴出来,他道:“好,那便先稳住,再审。” 他安顿好了这头,正打算去寻萧煜之算账,然却又被横插一脚。 江太傅那头一大早让人抬着两个昨日寻回来的“伤者”进宫直接面圣,那两人一口一个萧门地污蔑着,就连太后也接着关心这场大案的由头来听了一嘴,与江太傅两人再次左右开弓,只为了让皇帝同意把被暂关在相府的萧门门主提到刑部去。 在这样的人证之下,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这桩案子真的与萧门有关,这样的做法也确实是应该的。 然就目前数十名官员以及人证来看,他们所言并无不妥。 于是江太傅还真就得了皇令,一大清早地来相府提人。 苏明樟还来不及处理萧煜之,就又要冷着脸去见江太傅。 江太傅气势恢宏地踏进相府大门,身后带着数十人,都是来押人的。 他这次是奉旨办事,底气十足,可以说自从新帝登基后,他是头一回在苏明樟面前这样有气势。 江太傅笑呵呵道:“劳烦了,苏相,萧门的人还请交一下。” 苏明樟点点头,伸手请他往前厅去,道:“太傅稍坐。” 语气比往日恭敬了几分,江太傅显然很受用,抬手摸了一把胡子后坐下。 苏明樟也坐下,随后示意程风去提人。 江太傅悠哉地拿起桌上的茶,刚品了一口后,见向来跟在苏明樟身边的江蕴今儿不见身影,于是问道:“苏相身边那婢女呢?可是做错了事被赶走了?” 他言语间,是早就将江蕴当作是相府的物品一般。 若是苏明樟厌弃了她,处置了她,他倒还觉得痛快。 然他不知,彼时的江蕴正在与顾知延学着如何上手救人,这才没在苏明樟身边伺候。 苏明樟根本无心与他说有关江蕴的事情,而是将话题纠回了这桩案子,道:“太傅昨日寻人寻了那样久都没有结果,我一回府,倒是很快就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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