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哪个不是奸诈狡猾的?刑部尚书为了讨一口水喝,不仅卖了江太傅,还把责任使劲往他身上推,把他的“威逼”说得淋漓尽致,至于“利诱”的部分,自然是一笔带过。 平南帝看完后,对苏明樟也没了脾气,只是把口供递给旁边的小太监,道:“拿去给太傅,让他亲自看看。” 江太傅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接了过来,待他将口供看完后,气得向往地上摔,奈何这是从皇帝手里拿来的,他摔不得,最后只好愤愤把它放回到小太监手上,低吼道:“一派胡言,这都是一派胡言!” 他说着转身指向苏明樟,“苏相,我知你向来最擅各种残忍刑法,你是对刑部尚书屈打成招了?你我过去虽多有政见不合,但自从皇上登基以来,我就没有找过你的不痛快,大家都是为国为民,你就非要将我逼入绝境不成?” 江太傅一通倒打一耙的言论过后,面对皇帝跪下,“皇上,宋珩一事,是臣的逆女一意孤行,利用臣的名号,与刑部尚书勾结,刑部尚书被蒙蔽双眼,这才有了此事,臣不否认自己有罪,最大的罪过就是教女无方,所以臣忍痛割爱,已经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臣才是最为心痛的那一个!这些皇上您知道的啊!” “臣以为,臣已经得到了惩罚,接下来再把罪人宋珩斩了就是,至于刑部尚书,自然也有失职之过,惩罚之后此事也就能过去了,而苏相对刑部尚书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到底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针对微臣?请皇上明鉴。” 说完,他重重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苏明樟道:“屈打成招?太傅何以定夺我是屈打成招?”
第178章 江太傅将倒台,晕倒 江太傅通篇的核心,要建立在苏明樟真的是屈打成招之上。 江太傅也坚信,如果没有屈打成招,刑部尚书绝不会这样做。 直到苏明樟这句反问之后,他懵住了。 “有没有屈打成招,大可将刑部尚书押来看看,便是把他扒光了,让你细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也行。” 苏明樟语调平静,反正江太傅想如何都随他。 平南帝听了后道:“尚书?我刑部如今哪有尚书?此职空缺着呢!” 他一句话,已经下了刑部尚书的官职。 江太傅听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突然被下了官职,忍不住问道:“皇上要下他尚书的职位,那……降为什么?” “降?太傅是觉得他还有官可做?” “这……他当官十余载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失误,说到底没有给朝廷造成什么损失,这样的责罚,会不会有些过于严重了?” 平南帝道:“太傅方才还对他的口供大发雷霆,怎么现在反倒还帮他求起情来了?” 江太傅有些底气不足道:“臣也只是就事论事。” 平南帝道:“若说他是失误,那确实不止于此,但太傅以为,他是失误吗?” 分明是明知故犯,有意为之。 这样的事情,若是不杀一儆百,只怕会层出不穷。 这一句话,把江太傅问沉默了。 刑部尚书的事情已经被齐南帝下了定论,他该担忧的是他自己。 这份口供,足以让他也到刑部大牢去安家。 平南帝起身,缓缓踱步过来,问道:“太傅先前一直说,此事是因为你女江晗对那宋珩情根深种才闹出来的事,可这口供里写了,真正着手去做事的,都是你啊。” “若说你是爱女心切才这般,朕倒还能理解两分,对你从轻处理,但为何东窗事发后,你又能与女儿断绝关系?这倒是当朕有些看不明白了。” 分明是夏日里,江太傅却手脚冰凉。 照皇上这番话来看,他当时是不该舍了江晗? 可在原先的计划里,是刑部尚书不招供才对,可偏偏他找了,没有对他用刑罚也招了! 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全盘就变得混乱。 江太傅脑子有些混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磕头再说。 “皇上,臣糊涂,臣糊涂啊!臣自然是心爱女儿的,当初有参与此事,也是为了她,但臣以为她只是心善想救人一命,没想到……没想到她与他会行苟且之事,这才一气之下与他断绝了关系,但话说回来,臣对大靖,对皇上和黎民百姓都是忠心耿耿,臣手中的案子,就当是将功补过,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机会!” 苏明樟却直接一盆冷水浇过来,“功就是功,过就是过,补不了也替不了,还请皇上明鉴。” “苏相!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明樟挑眉,“哦,对了,启禀皇上,昨日刑部弄丢了那两个得幸活下来的人,但据说后来找到了,只是太傅找到了,臣却也找到了,只是不是谁找的真,谁找的假……” “你也找到了两人?竟还有此事?” 平南帝皱眉,道:“若是此事都敢造假,真看你这个太傅大可也不要再做了!” “没有!臣绝对没有!” 江太傅已经顾不得太多,直接一口咬死,否认了再说。 没有证据,此事绝无证据! 然苏明樟又道:“无妨,是不是造假,只要让卢太医瞧上一眼便知,他对外伤的伤势极了结,只需仔细看一看,便知道伤是何时出现的,若是造假,伤口定然较新,很好断定。” 苏明樟这也算是给江太傅科普了,更是让他明白卢域的本事,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根本造不了假。 江太傅最后的支撑也动摇了。 他想开口再争辩几句,但感觉有一口浓痰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如果这件事再败露,那……那他完不完的成太后的交代另说,单是他自己的晚节都不保…… 若是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折腾。 他满腔悔意和恐惧无处宣发,咳嗽了两声后,微微抬了一下头,感到阳光刺眼的很,然后眼中突然看不见东西,两眼一泛白后,晕了过去。 他这会倒不是什么耍心机装晕,而是年纪大了,这打击也大。 尤其是对于他来说,若是此身仕途没了,那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啊! 砰的一声过后,马上跑来几个太监要扶他。 平南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着急。 他江太傅想怎么晕就怎么晕先着,他要先将这案子交给苏明樟,毕竟这棘手的事情要有人把着。 一道圣旨,苏明樟接手了此案。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刑部和太后耳中。 刑部官员多少有些慌乱,而太后那边,更是巴不得掀了整个宫。 “江齐安晕了?他事情没办完,萧门的人没提过来就晕了?!” “晕就晕吧,竟还让苏相接手,萧门的人本就在他手里,他一接手,那人不是更提不到?” 她想着那封信,想着远在边境的薛睿的嘱托…… “扶不上墙的烂泥,这些年来帮着他做到太傅,骨子里还是不中用!” 她扶额想着对策时,苏明樟已经到了刑部。 他命人又去唤来卢太医,即便卢太医是真的不想搭理苏明樟,但奈何这厮现在拿着圣旨秉公办案,他还是不得不动身前去。 好在这次没有白跑一趟,在他的鉴定下,证实了江太傅寻来的两名伤患皆是造假,那伤口一看就与案发时间不吻合。 而那些一同帮着江太傅做假证的官员纷纷求饶,皆是说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 然苏明樟不是个乐于给人机会的人,“刑部是该大换血了。” 他轻描淡写一句,去了十余人的乌纱帽。 真正的两名伤患在相府躺了半日后,才算是真正有些好转,两人意识到暂时没有危险后,也安心养着。 一切都逐渐步入正轨,安稳下来,除了萧煜之这个变数。 他二进宫,被关在相府的牢房里,安静的相府,唯有他这个角落里一直充斥着怒骂。
第179章 苏明樟每次掐着点来找她错处! 这厢,江蕴训练了小绿一个下午,一个肚子圆胀,一个口干舌燥。 它总算是将那句“阿蕴真美”说顺畅了,程东程西在不远处被迫听了一下午,起初还说笑两声,听到后面已经麻木。 江蕴将小绿讨要食物时的口头禅改过来后,才出门到府中后院处小转一下,萧煜之的鬼哭狼嚎就传入耳中。 满口骂的都是狗官狗相一类的话,还有什么污蔑等言词。 江蕴伸了个懒腰。 这么大的动静,她自然忍不住不去看。 但那门没有苏明樟的命令是绝不可能被打开的,江蕴便隔着窗口看去,入眼是一张极其眼熟的面庞。 萧煜之头发有些散碎,但也遮不住他那张少年气十足的脸,虽然有些脏污,但不掩愤恨和不甘。 还有脖子与手上与江蕴一模一样的伤口,她就是想认不出都难。 她略带震惊地看了一会儿后,喃喃了一声:“怎么……这年头本该死了的一个个都还活着?” 萧煜之也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嘴里才消停了一下,但江蕴这句话之后,他又怒道:“我怎就该死了?我怎就该死了你说清楚!若是我该死,你也该死,你早就死在我手下了。” 江蕴道:“你突然对着我凶什么?我以牙还牙,没真捅你心脉,你活着还不谢谢我?” 这事说来说去也算扯平,萧煜之不争了,他的怒气都是对苏明樟的,无意凶江蕴,于是他平缓了一下后,还扯出了个笑容道:“咱俩受的伤都一样,算不算是义父义母的亲兄妹了?你长得好看,我也俊,说出去人家都会信的。” 江蕴:“……” 他的态度转变大可不必这么快。 她没兴致在这里与他异想天开,“你能再一次从相爷手下活着再说吧。” 这不过是她随口一句风凉话,但是萧煜之却觉得很心痛,“我为什么要在他手里求生?按照大靖律法,我自打生下来就没犯过死罪,我干嘛要在他手里求生?就凭他是个破当官的?” “啊行行行。” 江蕴赶紧抬手示意他打住。 “你为何没死,又为何被抓?” 她只知道这厮似乎是今日早上被抓来的,那时她还在洗漱,不曾出门,对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问起这个,萧煜之笑得像个孩子,他问江蕴道:“那时我假死的,你那时是不是也希望我没死?” 江蕴见他在牢房中还能笑得那么明媚,心中也是佩服。 “生死有命,你没杀我,我就也没打算刺穿你心脏,就这么简单,我的问题主要是后半句。” 萧煜之啧了一声,道:“我为何被抓?嗯……这两日洛阳的案子你知道吧?” “当然。” 就算是聋子都该知道了。 “那些死者里,有两个没死,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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