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姐中的那腌臜药好了,绿墨亦心头松了口气。 毕竟与二公子那般不清不楚总不是回事,见小姐这般说便放下心回住处去了。 夜阑人静,女娘子不着丝缕泡在一个不大的浴桶中,桶内未洒花瓣。 清水涟涟,随着白嫩胳膊晃动泛起一圈圈波纹,从上头看下去雪肤峰/峦一应一览无遗。 一日未见到了,他没去寻她,她也没主动问他。 看着挂在一旁要换上的水红色小衣,绣着精致的菡萏,才露尖尖角。 太过于稚嫩了些,与她不相符。 白如玉的大掌抽走了那小衣,郎君倚在净室的门边,漆眸微眯,借着屏风所掩将里头美好一览无余。
第46章 偏执 在浴桶中泡了许久, 南栖阖上眼小憩了会儿。 室内水汽氤氲,姣好的面容娴静,渐渐模糊了去。水温凉了下来, 她起身扶着浴桶出来, 一滴一滴水珠顺着香肩滑落。青丝挽起拢在后头,绵软雪白随着动作间荡漾而过。 她拿着一方巾帕擦拭多余的水珠, 伸手去够屏风后头放着的衣物。 却只余一件月牙白的寝衣,置于上头的水红色小衣不见了踪影。应当是绿墨忘记了拿出来,南栖没有起疑,拿过寝衣穿上就往厢房里头去了。 不大的厢房内,一张窄小的床榻装着水红色的帷帘, 一应家具摆放按着南栖的喜好来。正中的圆桌上头修剪的得宜的芙蕖花水灵灵, 皎洁的花瓣散发着芳香。 处处透着女儿家的蕙质兰心。 南栖在梳妆台前坐下, 一面将面容照的清晰的琉璃镜摆在支摘窗下头, 美人对镜抹了些脂膏就要回了床榻去。 往回走却见得本该无人之地,郎君斜倚在里间的门边,她下意识抬起双臂拢住缺了小衣略有些微空荡寒凉的身前。 潋滟桃花眸大睁,变得有些偏圆, 里头的如小鹿般的惊惶掩饰不住。瞧不出前些日里如妖精般缠着人的模样。 萧衍漆眸内带着些许玩味,眸光落在她裸露在寝衣外头的精致锁骨上,眯了眯眸子, 清冷微哑的声音响起道了声过来。 夜阑,夜色浓似水。郎君一袭鸦青色云纹直缀,衣襟高束至脖颈下, 掩住滚动的喉结。容色清冷, 站在屋内显得本就不大的厢房更加狭小。 看着那朝她伸出的白如玉的大掌,南栖低垂下头小步走了过去。 玉足未着绫袜, 随意趿着鞋履,行走间可见白嫩的后足。未注意到面前人漆眸内一闪而过的炙热,南栖只觉他身上尚且还带着外头的露水寒霜气。 微冷。 “二表哥,你今日怎么想着到南栖这处来。”白嫩的柔夷藏在衣袖中,略有不安地摩挲着衣袖,动作虽些微却没有逃过萧衍的眼睛。 看着只到他肩头上两三寸的女子,因着面庞低垂,精致小巧的下巴显得越发的尖。满头青丝披散于身后,只着一件寝衣,下头空落无物,腕上戴着他精挑细选的紫罗兰冰种翡翠镯。 许是漆眸内的光一点也不加掩饰,南栖耳尖微微泛着红,抬起头看向他。 却猝不及防落入那眸中无边的暗欲内,仿若她是他的掌中之物,南栖被惊得往后退了退。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想要拉开二人距离让心上好受些。 她后退着,郎君的眸光却追随着她,叫人感觉避无可避。 无端地,明白了他的意图,南栖轻咬唇瓣摇着头道:“表哥,今日不行的。” 见她不断后退想要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萧衍唇边轻声呵笑,如浊酒般烈而又醇。他在南栖时常卧着的湘妃榻上坐下,大马金刀地坐着,就这般看着她,叫人心头发颤。 清冷的容颜如凛冬落下的雪,冰冰冷无声迫人。 “南栖,你是将某当成了什么。中了那药后的解药?嗯?”微微昏暗的烛火下,细碎灯光落在郎君面上,鼻梁直挺,在面上投落下一道阴影。 声音辨不出喜怒,但却能感觉出里头的不悦。 南栖生出些荒谬的想法来,觉得她多思了,这般避着人叫他生出了前些日子被她利用中药后难耐求着他,而如今无事了又远着他的想法。 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定是不会喜欢被人耍着玩。 之前确实是她求着他帮忙的,南栖硬着头皮上前去。往日卧着的湘妃榻如今变得小小的,她在他身旁坐下略微拘谨。 扯了他的衣袖说道:“怎么会呢,南栖只是有些害怕。” 白如玉修长的指节摩挲过她光滑的娇靥,漆眸微深,垂首看向她:“怕什么?” “怕这件事被人发现,不能被人发现的。”她似是不好拒绝,只得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大掌却从膝窝下头穿过,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本就是随意趿着的绣履从玉足滑落,在团花绒毡毯上滚了一圈。 唇边溢出的细碎呢喃也悉数淹没在那绵长的吻里。 漂亮精致的眼尾边泛着碎泪,南栖无措地抓住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唇瓣微张喘着气。 修长如玉的指节拨开她鬓边散落的乱发,大掌却似毫不怜惜地□□而过。 她昏睡过去前耳畔是他带着哑意的声音。 ...会娶她。 小年夜将至,圣上封笔,临安的大大小小官员亦无需再上朝当值去,可休沐在家得闲一段日子。 萧珏昨日夜里归来便歇在卢清瑶这处,天方亮了不久,他却已是同往常样醒了。娇妻在侧,卢清瑶显得有些过于冷的眉眼阖上,添了些寻常未曾有的娇柔之色。 两弯黛眉如远山,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微微蹙起。面颊不施粉黛白皙细腻,似是昨夜里受不住,纤长浓密的睫羽上尤带着泪花。 少见的势弱,不可多见的我见犹怜之姿。 他上挑的凤目眯起,轻轻抚开卢清瑶蹙起的眉,粗粝的指腹又抚过他的妻白皙细腻的面颊,向着脖颈后捏去。 直落于锁骨下两三寸之处。二人已成亲五载了,这一切却依旧叫他醉心,沉迷。 难得的,他没有早起练剑,就着晨曦微光一错不落地静静看着卢清瑶。有微光错落从销金帐外漏了进来,可以瞧见她宣白的面上细细的绒毛。 像枝头的桃般,乖巧而又美好。 他将人揽入怀中,她觉浅,陡然移了地方睫羽颤了颤。 萧珏却坏的很,任由着心意欺负她,看着她在睡梦中亦靠在他身前无措地呜咽着。 最后再吻上那唇瓣,将细碎靡靡之音吞咽。 连串的动作终究是扰了人清梦,卢清瑶醒了,却觉身下有些不适。她想起身铁一样的大掌禁锢住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往常冷冰冰的声音似是放的轻了些,额边发髻被揉了揉:“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她低下头却见二人未着丝缕,靠的极近,不安分的大掌背上一道可怖的疤痕格外刺目。此刻正把玩着她那处。 卢清瑶向来是守礼娴静之人,见萧珏这般粗蛮乱来,面上迅速红了。 正想开口问为何今日不去上值,却想到如今这段日子官员休沐归家,他怕是要日日如此了。 吞了到了唇边的话,她换了句话:“夫君,天色亦不早了,不若我们起身吧。” 萧珏将一手背在后头,支起一条腿,另一条腿直着往前靠在床榻上。偏头瞧了眼外头尚且灰蒙蒙的天笑道:“无需这般,还不到辰时。母亲那也无需你伺候,还是说你想躲着我?” 最后一句话带着淡淡不悦危险之意。 卢清瑶摇了摇头,伸手拉过被褥想遮一遮却被那手阻拦了。只得眼睁睁看着茜色被褥被他丢至拔步床最里头,需得起身伸手去够才能够得着。 他面上挂着笑,却恶劣的很,只闻他啧了声:“瑶瑶,成亲也几年了,怎还是这般怕羞。” “该看的某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也全都见过了,为何你还是同刚成亲那会儿一样。”这话说得直白,直将卢清瑶的薄面皮说得发烫。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红了一大片。 他说的没错,该看的都看过了,她不用怕羞的。 卢清瑶吸了口气,放下遮掩着身前的胳膊,却不想如此正遂了某人的意。 他倚靠在床榻边,凤眸眯起,一错不落地瞧着,见得一闪而过的白色荡漾那眸中流淌的欲/火愈燃愈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 卢清瑶伸手撑着床榻想要他平伸的那腿跨出去,到屏风后头去更衣。 就这般想着她跪坐在床榻上,双手支撑着就要出去。不可言说之处却是有些不对劲。 猝然之间双腿发软,她不可避免地跌坐在萧珏怀中,这般情况下她刚睡醒的迷糊劲过去了。 她只觉得面上滚烫,难受的紧。 面颊红润润地,艳似三月的娇花,她向来倔强清冷的眼尾泅红,眸子水汪汪的。柔夷揪紧了他的袖口,似是难以启齿又羞愤难耐,咬牙切齿道:“萧珏,你对我做了什么,快些取出来。” 就是般薄愠的样子都如此赏心悦目。 萧珏粗粝的大掌自她面颊旁绕到后劲处,凤眸眯起,不紧不慢说道:“瑶瑶可是错怪为夫了,该罚,不若便罚你再唤我几声夫君如何?” 卢清瑶知道他又变着花样要她说些好听的取悦他,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不是玩物。为何要这般对她。 眸中渐渐盈满泪水,她倔强地低下头去不愿再去瞧他。 既然他早都看光了她,那便不要怕。 修长白如玉的长腿屈起,她忍着羞赧低下头去瞧,却只见到一条大红色的丝绸带子缠绕在一块露在外头的玉石上,玉石洁白是上好的羊脂玉,顶端处镂空被凿去一小块。 刚好可以穿进去一条大红色的丝绸。 红色与白色相撞,格外荼蘼菲菲。 见她瞧见了,萧珏也不卖关子了:“昨夜我见你受不住了,忧心你伤了那处,便做主替你擦了伤药。如今过了一夜,想必已经敷的差不多了。” 他将人揽入怀中,正正好坐于他膝上。 粗粝的指腹从那小巧耳垂摩挲而过,垂首声音带着蛊惑之意:“如何,现下是否难受的紧,瑶瑶不若自个儿将它取出来。” 那上扬的凤眸内蕴晦涩不明的意味,叫人见之心头发颤。 二人正僵持着,厢房的门扉却被人扣响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院门处崔家表小姐和卢家娘子说要拜见您。”她的贴身大丫鬟白芍在外头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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