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缓过神来后,坐直了身子,心中纠结了一番,低着头嗫嚅道:“想殿下的病.....” “荣进那老东西都告诉你了?”萧宴祈面色有些不自然,凤眸微阖,声音又冷了几分。 “昨夜孙嬷嬷给奴婢上药时,奴婢求孙嬷嬷说的......” 阿蓁怕太子冤枉了荣公公,可如实相告后又有出卖了孙嬷嬷的愧疚。 也不知殿下回去会不会责怪孙嬷嬷。 阿蓁着急向太子证明自己,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认真起誓道:“殿下,奴婢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怕太子不信,阿蓁又重复了一遍:“我保证!” 被阿蓁知道自己怯懦的过去,萧宴祈觉得有些没面子,整个人还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竟担心起了一个小宫女会不会觉得他懦弱,在意她的看法。 为了找回太子的脸面,萧宴祈正了正身子,故意阴着一张脸恐吓阿蓁:“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孤就砍了你的脑袋!” 犹觉得还不够,他顿了顿,又道:“砍你脑袋之前,孤还要先将你饿上三天!” 说出去就要做个没头的饿死鬼,事情很严重,阿蓁被吓得小脸发白,只会呆呆地点头。 萧宴祈见将人吓到了这才满意,觉得给自己找回了点太子的脸面。 他假装咳嗽一声,又端坐好,睨眼瞧着阿蓁问:“从孙嬷嬷那知晓孤的怪病是什么样的,往后可还想继续在孤身边?” 萧宴祈问后略有些不自在,低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等阿蓁回答,又状似随意道:“若你害怕,孤可赐你些封赏,送你回司膳司......” 从前从东宫走的哪些人他便是这般安置的,只不过那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最后他只好将其灭口。 “我不走!”阿蓁面露紧张,急得开口打断,挪了挪身子,靠得太子近些。 萧宴祈抿着建盏中的清茶,眉眼带着些微不可查的笑意,那双好看的凤眸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继续说。 “奴婢向孙嬷嬷询问殿下的旧疾并非是害怕呆在殿下身边会丧命,而是想知道往后殿下旧疾复发时,奴婢能做些什么,让殿下不那么难受而已,奴婢知晓了这些,也绝不会告诉旁人的,连我姐姐也不说!” 阿蓁生怕太子赶她走,急急解释道。 “殿下先别赶奴婢走,成吗?”阿蓁睁着杏眼,望着萧宴祈可怜兮兮问。 萧宴祈声音愉悦,心中似是有一根心弦松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不走。” 他放下了建盏,笑得爽朗,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 这丫头倒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越来越令他满意了。 他决定以后宠着她些也无妨,日后给位分可不能委屈了这丫头。 “太好啦!” 阿蓁纠成一团的小脸这才得已舒展,安心地傻笑起来。 她不知她傻里傻气的一番话哄得萧宴祈心底心花怒放。 阿蓁又给太子添了些茶,关心道:“那殿下现下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宴祈也不再逗弄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难受道:“无碍,只是头还有些痛罢了,待会儿给大夫针灸过便好。” 阿蓁抿了抿唇,歪着脑袋提议道:“奴婢自小在家中时常替阿娘揉头,不若殿下躺下再歇会儿,奴婢给你揉揉,马车颠簸,这路上也好受些。” “也好。”说罢,萧宴祈便在软榻上躺了下去,阖上了双眸。 阿蓁坐到了软榻的前头,微微弓着身子抬起素手轻柔地给太子按揉着太阳穴。 阿蓁一靠近自己,萧宴祈便闻到了那股熟悉却又具体形容不出的清甜香,这味道好似比自己命宋大夫调制的竹香还能安他的心神。 柔软的小手在他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按着,不过一个须臾他便放松自己沉沉睡了过去。 阿蓁见他熟睡便松了手,马车内虽也搁着一小盆冰,但外头日头渐大。 马车内空间狭小难免还是有些闷热,她拿过小几上的六菱纱扇给太子缓缓扇着风。 外面逐渐喧闹起来,似是到了闹市。 阿蓁已有三年不曾见过这外面的天地,现下听着外面的吆喝声难免有些雀跃,她轻轻推开了一点窗缝,窥探着外面的热闹。 外面商铺林立,街上贩夫走卒往来者无数,热热闹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与庄严肃穆的皇城是两番不一样的世态。 阿蓁一时看得入迷,直至马车行至了行人寥寥的街巷里她都舍不得拉好小窗。 停下来时,她才堪堪回神。 软榻上的萧宴祈也幽幽转醒,眼里没了方才的猩红,反而有些睡足后醒来时餍足的惺忪。 阿蓁拉好小窗转身,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期待问:“殿下,我们到了吗?” “还没,要换辆马车。”萧宴祈说完发现睡醒的自己声音黏黏的,给自己灌了口茶才下车。 阿蓁随着太子下去,后又上了一架看起来普通且很不显眼的马车。 这辆马车狭小,两人上去相对而坐,阿蓁眼睛扫视了一圈这车内的摆设,“殿下,我们这是在乔装不给人发现吗?” “嗯,这样会省去许多麻烦。”萧宴祈看着阿蓁有些兴奋的小脸道。 阿蓁掏出她方才摘下的面纱,又重新戴上:“那奴婢今日带了面纱正好!” 萧宴祈看她将那张俏丽的小脸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盈盈水眸,他不自在地偏头向窗外看去讷讷道:“你不带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马车又驶向闹市,阿蓁眼睛又被外边吸引,转过头轻轻撩开了小帘子,继续盯着人来人往瞧。 不一会儿他们进了几条巷子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条巷尾沿河的宅子前停下。 荣进上前去敲了门,阿蓁随着太子下去。 漆黑的宅门被一个儒雅的弱冠少年郎打开。 那少年郎认得太子,开门看清人后,不卑不亢朝太子行了一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萧宴祈跨步进门,随意问:“你师傅今日可在家?” 阿蓁跟在太子身旁,听见那少年郎跟在他们后头答:“回殿下,师傅今日知晓殿下要来,所以并未出诊。” 宅子只有两进,不大,院中还随处可见晾晒着许多草药,周遭都是草药的清香。 他们一行人方过了穿堂,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便迎了出来,将太子客客气气请到了正堂,还命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 阿蓁站在太子身后,听了半晌那老者询问太子的病情,知晓了这便是一直给太子看诊的宋大夫。 方才给他们开门那弱冠少年便是宋大夫的徒弟,唤作宋怀梁。 “殿下接下来这段时日还是每旬前来针灸一次为好,且要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此病最忌劳心劳神。” 宋大夫给萧宴祈把完脉后,捋着花白的山羊胡,神色凝重道。 阿蓁看着宋大夫的神色,想到太子近日可不就是劳心劳神,晨兢夕厉。 她站在萧宴祈身后着急出声:“可是殿下的病情又严重了?” 这时宋大夫向她投去打量的目光。 阿蓁才察觉自己此举好像十分唐突,窘得低头缩着脖子,面颊发烫,想把整个人缩回面纱后面。 宋大夫矍铄的眼神在太子与阿蓁之间看了一个来回,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是追随了老镇国公多年的军医,老镇国公战死沙场后他便回了上京这座老宅子钻研医术。 几年前受太子诏他才又随了军,秘密替太子诊治这梦魇之症,如今又跟着太子回京。 他知晓太子这些年并未娶妻纳妾,今日这姑娘虽蒙着面纱可从那眉目身段不难看出这是个绝世佳人。 太子又一脸纵容地看着这姑娘逾矩,想来是近日传闻中的东宫小美人了。 宋大夫和蔼一笑,缓解气氛,“姑娘宽心,只要殿下能遵医嘱,日子久了还是有望痊愈的,姑娘常伴殿下身侧,还望替老夫多多提醒才是。” 阿蓁还在不好意思,只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把完脉后,宋大夫便引了太子到屏风后开始给他施针,同时还给了他徒弟宋怀梁一张方子,命他去抓药。 阿蓁怕自己在此处会扰了宋大夫,便同宋怀梁一道出去了,顺便想去问问太子用药的禁忌。 作者有话说: 这章又多了助攻和嗑CP的,可能还有情敌~ 推推一个娇滴滴的《小贵妃》,国公府跋扈小小姐和行伍出身的糙汉皇帝先婚后爱的小甜饼,年龄差,体型差。 1. 国公府的小小姐楼玉珠生得肌骨莹润,仙姿玉色,倾国倾城的美人及笄之年却无人上门求娶。 只因这楼玉珠乃开国勋臣三朝元老定国公最疼爱的小孙女,自小千娇万宠,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 性子惯得骄纵跋扈,就连嫡出的公主也要礼让三分。 且不说娶这样一位祖宗回去能不能养得起,就是那跋扈的性子也让人难以消受。 楼玉珠都挑好了,她觉得她表哥永安侯府小侯爷就不错,有家财万贯任她挥霍,还能忍受她的小性子 。 怎料,新帝登基,一道圣旨封她为贵妃。 新帝谢重渊脾气暴躁,是个行伍出身的大老粗,且大楼玉珠十岁,众人替她惋惜,又有些幸灾乐祸。 谁料后来宫宴,只见那娇滴滴的小贵妃咕哝了句腰酸,在一旁和大臣敬酒的陛下赶忙转过身心肝肉地哄着,亲自抱了人回宫...... 2. 楼玉珠知晓自己要给皇帝这个老男人做妾时哭湿了三十条帕子。 后来想到好歹是位分尊贵的贵妃才不情不愿入宫。 总归她有家世做倚仗,不要皇帝的宠爱照样能在宫中横着走,那老男人她不喜远远躲着就是。 但后来怎么都躲不掉是怎么回事? 再后来,楼玉珠每日都扶着腰欲哭无泪。 她再也不敢说这男人老了...... 楼家那位小小姐谢重渊早有耳闻。 素未谋面时他心道应就是个花瓶,可等人进宫他见过后又觉得,这样的美人就该如此娇养,且必须由他浇灌...... 食用指南: 1.双洁,双处,先婚后爱甜宠日常。 2.男主干干净净守男德,后宫有原因。 3.男主前期没皇后,后面会遣散后宫立女主为后。 全文架空勿考究! 文案截图录屏于2023.01.20
第25章 ◎一只馋猫◎ 天井中摆着许多晒着草药的簸箕架子。 阿蓁看见这些草药有些好奇, 指了一株她常见的杜鹃花问:“这杜鹃竟也是药么,小宋大夫这是治什么的呀?” 以显尊敬,又为了区分, 阿蓁在宋大夫前面加了一小字。 宋怀梁引着阿蓁往药房走,闻言亲和笑道:“万物皆可入药,这杜鹃具有和血, 止咳,痈疖疮毒等功效。”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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