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洞主的手下也慌了起来,“这...这是真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 “怕啥,这么多年了,老子正发愁没好好干他一架!” “你先摸摸你腰上那些肥肉再说这些...” 屋内又充斥着低声议论的声音。洞主再次喝止,脸上强挤出丝笑来,语气也恭敬了许多,道:“宋大人,今日我不过是请你夫人过来坐一坐,熟料手下的人办事毛手毛脚的的,多有得罪,你还多宽待些。若你能放过温将军一马,并答应我提出的这些条件,我这就马上让人去请尊夫人过来。洞中还算暖和,好酒好菜都有,宋大人若有兴致,可在此小住几日。” 温知意转头瞪着他,怒道:“谁说要放了?” 洞主被她一瞪,也有些为难起来。心中暗啐一声,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 宋子珩仍看着温知意,说:“若你还想再见你父兄,就将闻溪送出来,看在你们二人往日情份上,本相兴许能帮个小忙。” “呵呵呵...”温知意吃吃地笑起来,笑声愈显猖狂,半晌才停下来,“哥哥都将我卖了,我还见他作甚?又听他骂我不成?” 她眼眶有些发红,又很快恢复自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哦,不对。我的确该将闻溪送还给你的,旧情人患难真情,最是感人至深。” 男人心中升起股不详的预感。 只见温知意轻轻挥了挥手指,四处蜂拥而来一群黑衣人,个个长持长刀,黑压压的一片,大约二三十来个。 洞主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她:“你、你什么时候布置的这么多人!还是在我的洞中!” 温知意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哼了声,低骂道:“废物东西!” “大哥!”有人站了起来,“这娘儿,什么时候找了这么多人!” “大哥,她不是过来看热闹的吗?怎么还带着人来的!” “他娘的,还有没有别人!” “大哥不好了!不好了!着火了!” “啊?”洞主站了起来,看向跑进来的人,“怎么回事!” 手下忙不跌跑进来,道:“大哥,大事不好,着火了!” “哪里着火了!” “好几处,到处都烧起来了...” “怎么着火了!” “快,快救火!” “那可完了!” “还不救火!这洞中四处贯通,若是着火,那还得了!” ...... 洞主急得不行,下了台阶就往外走。见外面果然着了火,不由得指着温知意,指责道:“你...你怎么能擅自就放了火!这可是老子的洞穴!” 温知意丝毫不在意:“不过几个破窟窿,我想烧便烧了。” “你、你你你...”洞主手指颤了颤,“重羽跟我说你是个疯婆娘我不信,没想到果真如此,早知我就不接待你了!” 他的话让温知意听得直皱眉,不耐烦道:“怕死就赶紧滚。” 洞主被她说得也恼了,却没心思与她争辩这些,又碍于屋中众多黑衣人,只好转身离去,边大喊着让人救火。 场上的土匪们慌乱起来,手忙脚乱起来。 宋子珩一直淡漠的脸也有了丝裂痕,回头看向外面,远处的确有了缕缕青烟飘过来。 很快,鼻腔就能闻到烟味。 他心口一提,猛地看向温知意。 温知意却悠然地喝着茶,缓缓道:“其实我才不在意哥哥和爹爹的死活,我如今什么都不在乎...” 男人下紧紧抿了下唇,道:“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我今日呀...只是想看戏罢了。方才的引虎入山看乏了,好换一场。”温知意合上茶盖,一手托着茶碗放在桌上,才撑着下巴看向他,“那年东宫大火,你在火场里找了闻溪许久,宫中无人不叹宋大人用情至深,知意也不禁为这份情折服。宋大人当时的模样如今还历历在目,知意今日就是想再看看这场戏罢了。不过...这次不比上回,这次我为了防止宋大人再次扑空,贴心地将闻溪迷晕了过去,只要宋大人细心一些,定能将她寻回。” 宋子珩心中开始阵阵发慌,面上却还未表现出来,仍保持着理智问:“她在哪里?”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温知意笑起来,“我也不过才小住几日,这古道中地形错综复杂,一百多个洞穴又四处贯通,跟迷宫似的,我才来那两天,走错了一两回,竟转了半天也没转出来...” 男人不再听她废话,转身就往洞口处走去。 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却堵了上来,手中长刀闪着阵阵寒光。 洞主及其手下早已四散不见,如今场上只剩黑压压的人群将宋子珩围住。 温知意靠在椅子上,语调上扬,道:“虽说救人心切,可宋大人也得先顾着自己才是。”说完又吩咐着手下,“宋大人时间紧迫,你们得手脚快些,别误了他的时辰。”
第75章 闻溪是被烟呛醒的。 眼皮格外的沉重, 努力试着睁开,视线内却模糊一片,昏暗得如同夜晚, 可她明明记得昏过去前才到正午。 眼睛上面能感到阵阵冰凉,用手去触, 才发现有些湿, 不知何时被人用沾过水的纱巾蒙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就想解开,可双手还被绑着, 只好偏过头在肩上蹭。可先前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会儿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不要解开!”身边有声音传来。 是春草。 闻溪动作顿了下, 又动起来。 “不要解开。”春草再次劝道, 抬手将她轻轻按住, “火里烧了落青。” 闻溪不解, 问道:“那是什么?” 春草说:“是芬尼的一种花, 有毒性,熏久了会让人视力衰退, 若时间长了,甚至会导致失明。” 闻溪没再蹭, 停了下来, 道:“温知意烧的?” “是...”春草低着头, 给她将纱巾再次系好,怯懦地回她, “这种花的毒性不大,一般是王宫里用作药材的, 肌肤接触久了只是有些发红, 只是对眼睛伤害较大,不过遇水可解。” 视线又暗了些, 闻溪朝着浓烟处望去,一片模糊,没看见火光,只好问道:“何处着火了?” “...”春草想了想,还是开口,“洞中许多地方都着了,离此处尚有一些距离,不过此处洞穴互相贯通,只怕风一吹,没多时便会引到这里来...” “那你还不走?”闻溪还有些晕过去之前的零星记忆,是有另外两个人将她搬过来的,现下除了春草却没看见别人。 “奴婢要守着陆小姐...” “守着我?”闻溪轻轻拧眉,“你不要命了?再晚一些,就跑不出去了。” “可是...”春草欲言又止,转口道,“小姐吩咐奴婢得等到火烧到跟前了才能走...” 闻溪讥道:“真是个好奴才。” 春草哑然,只好低着头。 闻溪见她神情低落,想起那年在冷宫里见到春草时的情形,不由得问:“她究竟绑了你家中什么人?” 春草静了好会儿,才开口说:“没有了...都死了。” 她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听得闻溪心中升起一抹愧疚,方才不该故意骂她,却又说不出抱歉的话,只好僵硬地说:“既然都死了,为何还不离开她?” “离了小姐,奴婢也不知该去哪里...”春草抹了下鼻子,“奴婢八岁就进宫了,出了宫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总比呆在她身边助纣为虐好。” 闻溪还记得,这个丫鬟做什么都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看起来不像个恶毒的。 春草不回答了,只在旁边默默低着头。 如今也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闻溪也不再多问,又想起宋子珩,道:“宋大人呢?” “奴婢不知道。” 闻溪心中烦躁起来,挣了两下,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好作罢,停了会儿,又说:“你将我放了,自己走罢,离开这里,到瓦塔镇上去找我妹妹,她会给你安顿好的。” 春草却没动,摇了摇头仍站在一边。 闻溪更恼了些,声音重了几分,有些气喘道:“我如今一动也动不了,你们又将我绑得这样紧,我浑身好疼...” “可...可是,小姐说,不能解开...” “她要你看着我被烧死?” 春草又不说话了。 闻溪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究竟对我是怎样的恨...”烟浓了些,她不禁又呛了几声,无力地顺着气,过了会儿才好些,又问,“你家小姐为何会在此处?” “洞主常年受着芬尼王室恩惠,小姐便借能帮上忙过来了。” “王室?”闻溪十分疑惑,“她与芬尼王室有何关系?” 春草想了想,说:“陆小姐不见后,宫中连生巨变,宋大人一再打压温氏,老爷却传信来,提议小姐与宋大人结亲,以表妥协示好之意,却被拒绝。” “怎么可能?”闻溪指尖轻轻动了动,“温氏与宋子珩彼时已是朝中文武表率,又同时分担内外大任,皇上怎会放任两家结亲。” “皇上...皇上至东宫失火后便大病了一场,后来就鲜少露面,朝政一直由宋大人处理,宫中大小事项,宋大人手中权利越来越大,有些事情只要他允了,便再没人反驳。” “荒唐。”闻溪觉得有些好笑,“我大周朝政,岂可交到外姓人手中,宫中竟无一人敢阻拦?四皇...” 她说到一半顿住,想起四皇子与男人的交情,旋即明白了过来,不禁嗤笑了两声。 春草继续道:“彼时将军已与宋大人水火不融,自然不同意这门亲事。而小姐却因此与将军起了争执...” 闻溪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次春猎时,曾在山中见到男人与温知意独自呆在一处,又渐渐想起后来二人在她面前的一些情景,再到后来温知意搬去宋子珩府上的事情、和宋丞相同行的事情... 眼下,宋子珩明面上却是为着自己而来,可说不定,他们又见面了,或许...... 她心底阵阵泛酸,不愿再往下想,只讪笑一声,道:“后来呢?” “宋大人也不同意,信第一次送到时,便当面焚了,说...”闻溪与宋子珩的事情的,宫中无人不知,春草自然也是知晓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一眼,道,“宋大人说已有婚配,即便妻已不在,此生也不打算再娶,拒绝了。 小姐后来去找到宋大人,那之后的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小姐自此便开始恨起了宋大人,回府后又与将军大吵了一架。没过多久,宋大人再次晋升,官封相国,将军自知无力抗衡,便自愿请退回到边境。到这边后,小姐与将军的关系愈发恶劣...” “所以他就将你主子嫁到了芬尼?” 闻溪想不明白,即便温知行头脑不如宋子珩,可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不像是干得出这样的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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