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心脏忽然疼了一下,他蹙了蹙眉,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 “昨夜的一切是孤不好,是孤失了理智。” 他轻叹一声,将她抱回床上放好,转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支发簪,递到沈若怜面前,“瞧瞧。” 沈若怜愣了一下,也顾不上难过了,抬头朝他手上的发簪看去,却在下一瞬抬头面色复杂地看向晏温。 晏温见她的反应,唇角微弯,“早就刻好了的,同你昨天及笄礼上孤给你簪的是一副。” 那簪子是一支雕着小狐狸的白玉簪,簪头的小狐狸坐卧着,眼睛眯眯的十分狡黠可爱。 这是丝织节上沈若怜双面绣上的图案,他竟刻了下来…… 那她头上这支,便是那双面绣另一面,一只圆润可爱的小猪模样了。 可如今这簪子,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两支簪子如何抵得过一夜,昨夜即便再是她先主动,可那酒是他喂给她的。 “你最近乖乖在东宫待着,一应需要直接同李福安说便是,待到——” “我要出宫。” 沈若怜不但没接发簪,还下意识向床后躲了躲,抬头看他,“我要出宫。” 晏温唇角的笑意僵住。 他盯着她瞧了半晌,面色隐忍,温声道: “好,孤明日陪你出宫,你不是想去赏莲,孤带你去。” 沈若怜看着他,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低低开口: “皇兄,你放我回公主府吧。” “放你回去?” 晏温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他将发簪放到一旁,过来挑起沈若怜的下巴,居高临下睨着她,“放你回去同裴词安在一起么?” 他似乎真的动了怒气,毫不怜惜地掐在她的下颌上。 沈若怜疼得秀眉紧蹙,却咬着牙只重复着,“我要回公主府,昨夜之事,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 “没发生过?” 晏温嗤笑一声,周身气息遽然沉了下去。 他猛地一把将她拉倒在床褥间,重新拉开被她自己绑得松松垮垮的腰带,“既然昨夜之事你不记得,那孤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遍。” 他的神色冰冷,眼底没有半分动容,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视线冰冷地从她身上扫过,沈若怜觉得羞耻,哭哭啼啼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小姑娘一边踢他,一边哭着骂他,“你混蛋!你放开我,你放我回去!我不要被你关在东宫!” “嗯。” 晏温眸色更冷了,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双手绑在床栏上,嗤笑一声,“孤是混蛋。” 瞧见他这幅模样,沈若怜心里忽然开始害怕起来。 昨夜即便是真的那样了,他也顾念着她的原因,对她温柔安抚,且那时她中了百花春并不觉得多疼。 可此刻他的神情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手腕被捆住更让她心里觉得忐忑。 一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真的觉得怕了。 她哭着挣扎,双腿蹬着床向后缩去,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他,“你离我远一点,我真的来不了——啊!” 沈若怜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晏温攥着脚腕拽了回来。 他钳制住她,蹙眉厉声道: “别乱动!” 沈若怜只觉得“轰”的一声,血液尽数涌进了脑中,脸颊涨红发烫,拼命想要挣扎。 她现在真的知道害怕了,彻底害怕了,她不该那么直接同他说,她不该激怒他。 沈若怜不敢再说重话,她咬着唇,将头偏进床里,紧闭上眼,口中发出细小的啜泣声。 她感觉他压了上来,以为他会像昨晚一样对她,心底的绝望铺天盖地漫了上来。 然而晏温只是从她枕侧拿了什么东西过去,下一瞬,她就感觉有东西轻轻扫过,随即便感觉到一阵冰凉。 她错愕地低头向下看,在看清他手里的药瓶和刷子后,再次急了,哭着挣扎讨饶: “别、别……我不需要上药,呜呜呜……你走开……离我远些!” 晏温手底下动作停了一下,淡淡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毫无感情,“孤方才就不该心软。” 说着,他又用刷子沾了些药膏,视线专注地盯着,冷冷道: “就该让裴词安进来听着孤给你上药,别动,当心戳着。” “呜呜呜……你好讨厌……” 沈若怜在知道他暂且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后,那份担心和害怕便全部转为了抗拒。 虽然那药冰冰凉凉真的缓解了她的疼痛,可她却羞得几乎恨不能晕死过去。 但她不敢乱动,只能死死咬着下唇,闭紧双眼。 渐渐地,似乎是药效上来了,那种冰凉的感觉变了。 沈若怜觉得更羞耻了。 可身体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越来越难受,仿佛昨晚那百花春又卷土重来了一遍。 许是药效的缘故,她难受得扭了扭身子,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小脸通红一片。 就在她忍不住想骂出声的时候,晏温忽然将东西收好,替她解了手上的绑带,盖好被子,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起身走了。 沈若怜拢着被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身体的空虚和羞耻感令她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不自觉想起昨夜的一切。 沈若怜有些绝望地想,这种事情当真是会上瘾的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剧烈的心跳才慢慢缓了下来,静静躺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本以为他走了便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晏温又重新回到了床边。 他的步伐平静而沉稳。 沈若怜不敢看他,转过身子面朝里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她听见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而后一掀被子钻了进来。 男人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潮热,沈若怜身子一僵,急忙向墙边贴去,却在下一瞬被他拦腰捞进了怀里。 他温热的体温瞬间渡给了她。 “不要!” 沈若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扎,就听男人轻笑了一声,在她耳畔问,“你若当真不想要,方才上药时脸红什么?” 沈若怜欲哭无泪,想要解释都无从开口。 她在他怀里僵着身子不敢动半分,害怕他再像方才那样撩拨她。 过了会儿,她感觉男人身体平息了下来,他在她后颈上轻咬了一下: “孤困了,陪孤睡会儿。” 沈若怜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可我不困——” 男人手臂收紧,“那就闭上眼睛陪孤。”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说,至少他睡着了的时候她是安全的。 过了许久,她被他搂得觉得有些热,扭了扭身子,轻轻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半晌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沈若怜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他。 男人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平缓而均匀,如画的眉宇舒展,带着几分薄薄的慵懒,眼皮轻阖,细密的睫毛覆于其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沈若怜看了片刻,忽然不死心地试探着说了句,“皇兄,放我回公主府吧。” 原本她以为他并不会回应,然而过了很久,他长臂一伸,重新将她捞到胸前,似有若无地呢喃了一声,“好。” 沈若怜猛地瞪大眼睛朝他看去,却见他仍是方才睡着时候的模样,仿佛那一声“好”是她的幻觉一般。 她看了他半天,忽然躺回去盯着帐顶不说话了。 沈若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 她撑着自己起身,感觉肚子有些饿,这才想起一整天下来自己什么也没吃。 她揉了揉睡得酸胀的额头,低低唤了声,“秋容。” 帘子被掀开,一袭墨蓝色绸缎寝衣的晏温走了过来,男人眼神在灯火下显出几分幽深,声音低哑而沉稳,“醒来了?” 沈若怜瑟缩了一下,夜晚和烛光总是给人一些暧昧的氛围,让她不自觉生出莫名的惧意。 晏温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笑着过去将她扶起来,给她披上外裳,温声问她: “孤让人做了鱼翅粥,起来喝些可好?还是孤喂你?”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不知是不是沈若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低着头抿了抿唇,重新看向他,“皇兄不必如此的,昨夜之事是你情我愿,你我本就各不相欠,只要……” 沈若怜越说声音越低,觑着他的神色,“只要你能放我回去,我不会同旁人乱说的。” 她想明白了,昨夜之事他俩各一半,谁也别怨谁,若是再往宽心的想,他的身材那么好,她到最后时候也感觉很愉悦,她就当做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了。 待到她出宫后,若是条件允许,就找个远离京城没人认识的地方,最好那里是江南某个小镇,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她便去那里的绣馆做一个绣娘,虽然生活可能艰难些,但养活自己应当还是可以的。 若是条件不允许,她就同裴词安说清楚,继续做一辈子嘉宁公主,与旁人谁都互不耽搁。 沈若怜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直打鼓。 本以为晏温又要如何对她,然后同她说痴心妄想。 她本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反抗的准备,却不想他只是站在床边,定定看了她良久, 随后轻叹一声,轻飘飘说了句,“好,你先起来吃些东西,其余的孤都答应你。” 沈若怜一怔,睁大湿漉漉的眸子,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反复确认,“皇兄说的当真?” 晏温微垂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冷偏执,重新抬眸看向她时,笑容温和,意味深长道: “当然当真,孤明日就送你回府。”
第49章 当夜睡前, 沈若怜又被晏温摁着里外上了一回药。 那刷子虽是软头的,但刷杆却很硬,沈若怜简直要羞死了, 偏偏还一动不敢动, 唯恐真被戳一下了。 他刚放开她,她就抱着被子缩进了墙角, 瞧见晏温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掠过刷子的软毛,她浑身血液瞬间涌上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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