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瞥了一眼排骨上杂乱的调料,有些嫌弃。不过他还是吃了。他咀嚼,连骨带肉。排骨上的骨头被他咬碎,混着娇酥的肉一起咽下。 施云琳听着他咬碎骨头的声音,假装淡然地继续吃东西,全当没听见。 施璟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有人吃排骨是这样吃的。 施砚年有些担忧地悄悄看了施云琳一眼,再默默收回目光。他手握着筷子,实在是再也一口吃不下。 施云琳快吃饱了,柳嬷嬷端上来一碟精致的梅花酥。“昨儿个就弄好了材料,想着今天给你做,还好小公主今晚上回来了。” 施云琳眼睛弯起来对柳嬷嬷笑,迫不及待地去吃粉嫩酥口的梅花酥。柳嬷嬷做糕点的手艺向来一绝,施云琳很喜欢吃这些甜甜酥酥的点心。 她吃了两块就有些吃不下了,弯着眼睛说:“剩下的我要留着夜里吃。” 施彦同笑着说:“谁也不会和你抢。” 膳桌上的气氛这才逐渐缓和了些。当然,这种融洽和亓山狼无关,相反只有当他不存在,其他人才能放松些。 这顿晚饭,亓山狼一共只吃了施云琳给他盛的一碗汤和夹给他的那块排骨。 饭后,付文丹将施云琳拉到角落,低声:“大将军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不和他胃口?他想吃什么,我让柳嬷嬷现在去做。” “不用。”施云琳摇头,“他本来也不是每天都吃东西。” 施云琳已经知道亓山狼的肠胃和寻常人不同,以前在亓山的时候,他烤了兽肉撕下一条条喂她时,他自己大多数时候并不吃。 付文丹听得震惊,居然有人不是每天都吃东西,还能长得这么高大结实?不过她没多追问这事,而是问:“今晚你们留下来吗?” 这把施云琳问住了。她也不知道。她回头望向立在檐下的亓山狼,不确定地说:“应该吧……” 施云琳不愿意家里人为她担心,总想在家人面前保留些体面。可能不能留些体面,却是亓山狼说了算。瞧着家人们都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她朝亓山狼走过去,同他一起立在檐下。 望一眼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她蹩脚地找借口:“外面好冷,我们进屋去吧?” 她轻轻抬手拉住亓山狼的衣袖,将他领进她的房中。 到了房间,施云琳立刻松了手,再将房门关上。 亓山狼在桌边漠然坐下,不言不语。施云琳望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只他们两个的时候,差点被他掐死的恐惧总是盘旋在她心口。 她缓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儿,望着外面的夜色发呆。她不知道这样攀附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故土? 一想到回到故土很可能只是一场痴梦,施云琳心头立刻酸胀难受。 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本资源由蔻蔻群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整理施云琳打了个寒颤。将她从思乡的回忆里拽回来,让她惊觉已经很晚了。她回头,见亓山狼还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她关了窗,后背倚着窗口,有些无措地望着亓山狼,她心里没谱,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她甚至不知道亓山狼会不会还想掐死她。 犹豫再三,她才小声开口:“该睡了。” 亓山狼抬眼,灼亮的眸子盯着她。 施云琳轻轻咬了下唇,垂下眼睛,去解身上的衣服。她解下外衣,放在一旁的桌上,再抬臂绕到颈后去解开细细的带子。她将肚兜解下来攥在手里局促地攥了攥,才放到一旁。她再弯腰,褪去身上最后的衣料。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她的脸颊浮现窘迫的红。亓山狼盯着她,视线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再慢慢下移。她身上从上到下从外到里都曾落入他的掌中,他十分清楚雪肌落入掌中时的荡漾。 施云琳在亓山狼的打量目光下,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一步步地挪,直到站在他面前。指尖微颤之后,施云琳去攥亓山狼的袖子,再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该睡了……” 亓山狼的视线缓慢地从下至上扫过施云琳的身体,最后盯着她的眼睛,问:“不怕了?” “怕的。”施云琳嗡声实话实说。她不喜欢说谎话,也不觉得有说谎话的必要。她就算说不怕亓山狼,亓山狼也不会信的。 她当然怕。施云琳长这么大,身体上经历过的最痛都是亓山狼给的。夜晚漫长的折磨像挣不开的梦魇,是醒来后回忆都会发抖的痛。 可什么是和亲呢?大概就是用这副身体去换身后人的安全。再痛,都该去承受。 施云琳轻轻舒出一口气,做了些思想准备,才弯下腰去解亓山狼的衣带。 亓山狼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 施云琳疑惑地抬眸对上亓山狼的目光。亓山狼站起身,握住施云琳的手腕,将人拽到床上去。施云琳踉踉跄跄歪坐在床榻上,抬眸望着亓山狼的目光里噙着藏不住的恐惧。 他冷漠地逐渐靠近,一股冷意将施云琳袭击。她攥着身侧的锦被,紧张地逐渐用力抓紧。 亓山狼几乎贴在施云琳的颈侧,微侧过脸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他退开些,再一手抬着施云琳的脸,指腹在她的唇上轻捻。 他再次靠近,将唇贴在施云琳的唇上。他的唇很凉,施云琳整个身体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的手掌缓缓下移,抚上施云琳纤细的脖子。 就在施云琳以为他又想要掐死她的时候,亓山狼的唇和手都很快离开了。他将自己的食指横塞进施云琳的口中,说:“咬。” 施云琳没听懂,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咬我。”亓山狼重复。 施云琳这次听懂了,咬上亓山狼的手指,力道轻轻的,也不敢用力。 “用力。” 施云琳实在是琢磨不透亓山狼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是他让她用力咬,她便用力。好像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气恼都短暂地得到了宣泄口,她尽了全力去咬。虎牙嵌进亓山狼的皮肉里。直到满口血腥味儿,施云琳才惊慌地松了口,小心翼翼地去觑亓山狼的神色。 亓山狼垂眼,去看自己的手。施云琳看着他的手指被她咬得血流不止,有些害怕。她急忙欠身去拿床头小几上的帕子,跪坐在床榻上的她直起身来,捧了亓山狼的手去擦他食指上的鲜血。 “是、是你让我咬的……”施云琳小声呢喃,声线有一点抖。 亓山狼好像并不知道疼,他另一只手重新抚上施云琳纤细的脖子,指端在她颈侧轻压了两下。 他说:“扯平。” 施云琳茫然地望着他。他在说什么? 亓山狼松了手,将裹在手上的帕子扔开,解衣带的同时,将床幔拽下来。
第31章 031 太子妃枯坐在梳妆镜前, 手里抚着一个小瓷瓶。瓶子里是致命的鹤顶红。她不惜丢弃自己的名节脸面,只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用最快的速度取施砚年的性命,为哥哥报仇。她已经想好, 等施砚年被斩首,她便服毒去了, 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也能去地下陪哥哥…… 可是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杀了施砚年!太子居然反悔了……他明明恩准了她对施砚年的报复! 太子妃咬牙切齿地恨, 恨施砚年,也恨齐嘉致。 “殿下。”门外的小宫女屈膝行礼。 齐嘉致推门进来,瞥一眼失魂落魄的太子妃,他朝罗汉床走过去,扯松了衣领,漫不经心地命令:“过来。” 太子妃知道,又一场□□即将开始。 这一次, 她没有再如往常那样恭顺。她走到齐嘉致面前, 不像以前那样跪下。她头一回挺直了脊背,道:“太子食言了。” 齐嘉致冷笑了一声。军功可比一个施砚年的生死重要多了, 也比换个太子妃更重要。更何况, 他想换太子妃也不是非要听她的法子, 他自有他的办法。 “过来跪下。”齐嘉致再开口,声音冷了几分。 太子妃也冷笑, 反问:“殿下又要用打我的方式来麻痹你自己吗?” 齐嘉致瞬间变了脸色, 蹭地一下站起身, 一巴掌抡在太子妃的脸上。太子妃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甚至一阵眩晕。 齐嘉致一脚踏过来, 踩着太子妃的脸,冷声:“伊书珍, 我看你这个贱人是活腻了!” “哈哈哈……”太子妃放肆地大笑,她在齐嘉致的鞋底,抬眼对他嚣张地笑。 “殿下会帮我杀了施砚年的。”她一边笑着一边说得肯定。 齐嘉致收回脚,他蹲下来,用力捏住太子妃的脸,道:“如果你真的疯了倒是给了孤一个名正言顺废掉你的理由!” 太子妃还是在笑着,眼中疯狂。她说:“殿下若不帮我,您的秘密恐怕就要天下知了。” 齐嘉致脸色大变,立刻掐住太子妃的脖子,他用力掐下去,太子妃的脸色逐渐变得紫红。 太子妃难以喘息,她艰难地沙哑开口:“如果我死了,宫我安排在宫外的人也会把消息传开……” 齐嘉致死死盯着太子妃的脸,气愤地松了手。 太子妃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你这个疯女人是彻底疯了!不仅自己找死,也不顾你的母国了?” 听太子用母国的安危威胁她,太子妃脸色稍变。不过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不会被太子的几句话吓倒。 “殿下,我只要施砚年的性命。他死之时,我会带着殿下的秘密自尽,同时也会献上宫外之人的性命。” 她不要名节体面不要性命,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给哥哥报仇! 齐嘉致身为东宫储君,还是头一遭被人威胁。他咬牙盯着太子妃好一会儿,才说:“好。孤帮你杀了他。” 一个施砚年的性命,简直是小事一桩。 不过齐嘉致不会允许自己被胁迫,他不会放过太子妃。当然,眼下更重要的事,是他立刻吩咐手下去调查太子妃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他要揪出太子妃安排在宫外的人。 齐嘉致立在夜风寒凉的庭院里,被寒风吹得全身心发寒。他绝对不能让伊书珍将他的秘密抖出去,否则他绝不可能再继承帝位。 他越来越急迫地想要早日登上皇位。 第二天一早,施云琳醒过来的时候,亓山狼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撑着床榻坐起身,伸手揉了揉腰。她今日比往日醒得早些,因为昨天晚上亓山狼折腾她的次数比以前少了些。 施云琳低着头扒拉了一下手指头,发现最近两三次,亓山狼欺负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一想到他也觉得累体力跟不上了,施云琳心里高兴不少。她继续扒拉着手指头,去算还要多少次之后,他才会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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