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青抱着柴木回来,一根柴木掉地的声响,惊醒了狭小厨房里缠吻的两个人。施云琳迅速在亓山狼的胸膛推了推,亓山狼勉强松了手。 也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柴木,走进厨房,她将柴木扔到灶台下,再抬头看向施云琳和亓山狼。见他们两个人都低着头,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一点怪怪的。可也青也说不清哪里贵。她可不敢多事,赶忙坐在灶台前生火。 施云琳轻咳一声,轻抿了下唇,将脸偏到另一侧去。 亓山狼弯腰,再拿了一片面片,继续包小笼包。 不多时,施云琳的目光重新挪过来,看着亓山狼的大手如何捏着小巧的包子褶,她看着看着,目光不再落在他手里的小笼包上,只看着他的手。 她忽然说:“其实咱们回亓山的时候,可以把也青带着。” 也青立刻竖起耳朵。不过她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亓山狼再开口。她的心悬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在小公主身边。 亓山狼抬头环视,将厨房的样子记下来。等回了亓山,他再建一个厨房。 下午,亓山狼去了一趟宿羽府上。 七八个武将皆坐在堂厅里,一边喝喝茶说说玩笑话,一边等亓山狼过来。他们几个都是亓山狼手里得力部下,这次争夺永昌关的战役由关良骥主帅,关良骥有意借着这一役争权,拼命往军中塞自己人,他们几个人就没跟去。 看见亓山狼过来,他们收了玩笑,皆站起身相迎。待亓山狼在上首的圈椅里坐下,他们才坐下。 宿羽让小厮将两张方桌拖过来并在一起,再将几张地图铺在其上。地图上永昌关几个字已经有些旧了,不知道被点了多少回。 一个小将士立在一边,禀告着前线的军情。 虽然这次主帅不是亓山狼,可是宿羽也在军中安插了人,不停往回递消息。毕竟明面上从前线传回来的军情也未必是真。 这也不是第一次的议会,今日不过如往常一样的流程。士兵禀告之后,七八个武将议论起来。 “关良骥一路顺畅,已经到了付江口,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攻下永昌关。” “呵,也是这小子运气好。” “那是!要不是前几役咱们耗掉了鲁国的兵力、气势,他能这么顺利?我呸,捡功第一!” 这几个人都对突然换了主帅,心中愤愤。不过亓山狼无意去争,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话题绕到关良骥抢功上,这几个糙汉皆是骂骂咧咧,说了不少脏话。 “等这小子回来,指不定要多嚣张,一想到他那耀武扬威的德行,我就犯恶心!” “岂止是犯恶心?他得胜凯旋的时候,恐怕立马就要对咱们几个下手!把咱们踢出军中。” “呸,小人得志的狗东西……”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一群武将阵前叫骂练就出来大嗓门,让堂厅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还有那气不过的站起来咒骂。 亓山狼望着地图上的付江口,忽然开口:“败了。” 满屋的嘈杂忽然一寂,或坐或站的武将们,齐齐将目光投落在亓山狼身上。 亓山狼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垂着眼在看地图。众人等了又等,只等来两个字。 亓山狼不再看地图了,他移开目光,语气漠然地说——“蠢货。” 蠢货——是亓山狼以前给关良骥的评价。时至今日,关良骥还真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狠狠地做实了这个评价。 这几个武将从不质疑亓山狼的决断,可他们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怎么看关良骥这一役都不会输啊!他们自知从亓山狼口中问不来解释,都询问地望向宿羽。 可是宿羽神色复杂,陷入沉思,无暇顾及旁人落过来的目光。他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希望关良骥这一役是胜还是败。 亓山狼回去的时候,施云琳正和施砚年坐在庭院里说话。 施云琳低着头,轻捏着手里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她说:“哥哥上次出了事,我无数次想是不是因为将这个平安符给了我。我无数次想若当时这枚平安符留在哥哥身边,也许哥哥就不会出事了。” 施砚年微笑着摇摇头,道:“它哪有那么大本事。生也好死也好,不会因为一枚平安符有所改变。” “那哥哥就当我迷信吧。明天哥哥就要走了。这次带上,一定能保佑哥哥平平安安。”施云琳将香囊递给施砚年。 施砚年深看了一眼施云琳指间的香囊,才伸手接过来。他捏了捏,香囊里不仅有那枚母亲求的平安符,还有他给她编的合欢扣。 施砚年指腹轻轻抚着香囊上绣的“平安”二字,心里一阵酸涩。他不清楚这东西能不能保平安,只是将它寄情丝。 施云琳轻轻移开了目光,望着树下悬着的花灯,道:“上次就该还给哥哥的,只是那时候落在亓山了。” 施砚年将香囊慢慢攥在掌心里,他缓慢地舒出一口气,仍旧用一双温和的眼眸望着施云琳,道:“明日就走了,我去收拾东西。” “好。” 施砚年站起身,忍着一阵眩晕感,握紧香囊转身离去。他用力攥紧香囊,指甲嵌进掌心,丝丝鲜血染红了香囊。 施云琳望着枝叶繁盛的树影,陷入回忆里失神。 也青跑过来,挨着她坐下。她刚刚在屋子里瞧着这边,虽听不见两个人说了什么,却见了施云琳将香囊还给施砚年。 “公主,你又想家啦?” 施云琳轻嗯了一声,没否认。 也青双手托腮,想了想,说:“公主,我以前觉得周泽明不好,远远比不上大殿下。” 施云琳与也青从小一起长大,再私密的话也说过,不会怪她乱议论,反而追问:“为什么?” “他和你有婚约的时候,还和沈檀溪不清不楚,当然不好哇。” 施云琳立刻蹙了眉,再次摇头纠正她的话。“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样说。你说周泽明旁的可以,可这话对姐姐不好!” 也青吐了吐舌头,蔫了。 亓山狼刚走到院门外,将也青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宿羽跟在亓山狼身后,也听见了院子里的交谈。他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惊觉自己好像听了不该听的话。他迅速抬眼去看亓山狼的神情。 “周泽明。”亓山狼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地转眼看向宿羽。 宿羽立刻明白了,马上去查。 亓山狼立在院门外,还在想这个名字。 她居然和别人有过婚约? “周泽明……” 这他妈又是哪只狗? 亓山狼踹开院门,大步迈进去。一见了他,也青立刻站起身,逃难似的往偏房去。 施云琳瞧着也青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俊不禁。 也青一口气跑进偏房,回头一看,见施云琳起身迎上亓山狼,亓山狼顺势将手搭在她腰侧,揽着她进房。 也青刚刚和施云琳的话题还没说完呢。 其实她想说——以前觉得大殿下比周泽明好,如今觉得亓山狼更好。不仅威风凛凛,还能做饭! 跟她学呢!
第87章 087 第二天早上, 施云琳送施砚年随军出城,回来时,她没有直接回长青巷, 而是去了靖勇王府。 “姐姐!”施云琳拉住沈檀溪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沈檀溪也在打量施云琳, 瞧着施云琳比刚来亓国的时候胖了一些, 她柔声慢语:“看来亓山的猎味很香, 才两个月不见,就让你吃胖了。” 施云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倒不知道自己胖了些。她冲沈檀溪笑笑,问:“姐姐,你在这里怎么样?那个靖勇王不让你出门吗?” 在亓山的时候,有次二东子上山送消息。施云琳曾让二东子给沈檀溪带了封信,问问沈檀溪的意思。若沈檀溪困在靖勇王府被折磨, 她一定想法子把姐姐救走。 不过沈檀溪觉得施云琳处境也不是那么好, 不愿意给施云琳添麻烦,而她虽困在靖勇王府可齐嘉恕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便没有让施云琳插手。 施云琳这个问题倒是把沈檀溪给问住了。沈檀溪下意识觉得齐嘉恕把她困在这里, 可她只知道齐嘉恕不准她搬走, 但是她并没有主动问过齐嘉恕,她可不可以出门。 沈檀溪望向齐嘉恕指给她的婢女, 试探着说:“去告诉王爷, 我想和妹妹出去转转。” 婢女去禀话, 很快又回来。 沈檀溪紧张望着婢女,婢女福了福身, 道:“王爷询问要不要备马车?” 沈檀溪这才松了口气。她两个月没见施云琳,两姐妹出去逛了逛。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很多话说, 时间也过得很快。他们互相问了对方这两个月里的生活,问对方过得好不好,又说了些过去的趣事。当然,她们两个也会畅想回家的未来。 日头快西沉时,二人别过。沈檀溪乘车回了靖勇王府,而施云琳也回了长青巷。 施云琳刚回去,就被亓山狼握着腰,往床上拽。 “等等,等等……”施云琳说话间,人已经被亓山狼压到了床上。他结实的胸膛压过来,灼烧的气息拂过。 施云琳急急伸手,指尖抵在他的嘴上,低声:“你等一等,一会儿也青要来叫吃饭了。晚饭前这点时间……” 哪够你折腾! 施云琳瞪了他一眼。 亓山狼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问:“你为什么一日吃三餐?” 施云琳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在湘国的时候一天可不止三餐,还有间食、下午茶、夜——” 施云琳余下的话被亓山狼吞入腹中。 他落下的吻没有那么强势,施云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吻,她张开嘴去回应。当他的吻逐渐变重,施云琳轻轻去咬一下他的舌尖,他的吻开始逐渐变轻变缓。 吃过晚饭,施云琳坐在庭院里,她刚洗过头发,正偏着头,用巾帕擦拭湿发。 亓山狼将她拽过来,让她伏在他腿上,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擦头发。 也青看着这一幕,正想着是不是该避开,就听见院外有人敲门。她赶紧去开门。 施云琳瞧见院外的人,竟是沈檀溪。 “姐姐!”施云琳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盛满了欢喜。 沈檀溪柔柔一笑,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我搬回来住了。” 施云琳讶然,问:“那个心怀不轨的坏王爷怎么准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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