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窘迫的模样,就如此好笑吗!羞愤之余,杜菀姝也有点恼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话本绕到身前一伸,递给了云万里:“就,就是闲来无事看的话本,夫君不要误会。” 云万里低头看那话本名字,身形微妙一僵。 他到底是个男人,尽管过往云万里从未接近过女人,可军营中的男人讨论那档子事,他也是避不开的。 瞥见话本的名字,云万里瞬间猜出了大概内容。 这,这不就是那种话本子吗! 身形挺拔的武人当即愣在原地,瞬间就后悔非得多嘴,开那句玩笑话了! 云万里也闹了个大红脸,二人之间迅速陷入沉默。 见他不说话,杜菀姝才胆子大了点,又偷偷瞧了瞧云万里。没想到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微黑的皮肤也是渗出淡淡的红,满脸不自在。 这下,杜菀姝不窘了。 他们已是夫妻——哪怕还什么都没做过,那不也是成婚了吗!杜菀姝在心底宽慰自己:看看这个,也没什么的! 她还就不信了,这些话本可是大嫂强塞给自己的,难道大哥能没看过? “三娘,”杜菀姝强撑道,“三娘只是好奇。” 这是实话。 云万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很是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他紧绷一张脸,纵然面皮微红,右脸的伤疤在日光之下,仍显狰狞骇人。只是在这幅姿态下,武人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云万里何尝不想? 温()香()玉()软的娘子夜夜躺在自己身畔,他哪个晚上不是心里烧得慌。 有时候云万里也会控制不住地摇摆:他要忍到什么时候? 大半年来,惠王和程家暗中不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观其变、等待一个机会。 难道真的要等到惠王成事,等杜菀姝再次做出选择吗。 云万里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寿州舞弊一事,高承贵多次从中作梗,就这么被他胡乱插手,拖拖拉拉查了整整五个月。 这时时刻刻提醒着云万里,若现在杜菀姝有孕……万一出事,他会拖累她。 可等这“出事”,又是什么事,会是哪月哪日? 云万里总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却又理不清楚。 趁着他天人交战的功夫,杜菀姝又前跨一步。 柔软的指尖落在云万里的胸口,明明隔着布料,也像是抓住了他的心房。 “我怕你怀孕,”云万里的声音低的可怕,“这两年不合适。” “可,可还有很多……不怀孕的法子,”杜菀姝红着脸嗫嚅道,“那宫里嬷嬷送来的匣子,三娘也打开看过了。” 匣子? 什么匣子? 云万里的思路一时间没跟上,但他仍然是听懂了杜菀姝的弦外之音。男人只觉得脑子轰然作响,而后杜菀姝踮起脚尖,温()热的唇瓣就贴到了他的嘴唇上。 有时候云万里很费解,这娇弱羞赧的姑娘,究竟是哪里来的这股子勇气。 她垫着脚尖索吻,好似这还不够,杜菀姝放置在男人衣襟的手微微发力,指尖稍稍蜷曲,便按在了胸膛实处。 弹性的触感按到肌肉凹陷,她这么一抓,抓的云万里心慌。 笼子里的小鸟越发狂妄,云万里又燥又气恼——再三挑衅,是觉得他是什么温良无害的绵羊么? 打边关来的兽一把抓住了漂亮的小鸟。 她惊呼出声,而后余下的声响就叫云万里悉数吞了进去。他捞起杜菀姝的腰,抱着她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云万里往后退了几步,小腿碰到桌边的椅子,干脆带着她坐了下来。 直至此时,云万里才稍稍拉开距离。 缠()绵的吻亲到杜菀姝气喘吁吁,她被云万里抱()到腿上,趴进男人的胸膛。 平日站着、坐着,杜菀姝只觉得云万里个子高挑,就算离得再近,萌生几分压迫,也没多夸张。而现在叫他揽在腿上,杜菀姝感觉自己就像,像个被他抱着的布娃娃。 耳()鬓厮()磨的距离叫呼吸的热度无所遁藏,杜菀姝这才真情实意地感到几分羞怯,她又萌生了退缩的意味。 只是指尖欲抽离,却被云万里的大手一把按了回去。 牵着她的手,剥开衣衽,而后是单衣,直至指尖与皮肤没有了任何阻隔,实实在在地落于肌肉的沟壑。 杜菀姝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她仓皇抬眼。 云万里低下头,一双鹰隼般的目光黑的吓人。 “既是好奇,”他低沉的声线带上说不出的喑哑,“你就亲自来摸一摸。” 胸膛,腹部,然后再往下。 杜菀姝羞得不敢抬头,手却没停下来。暖烘烘的体温不比那冰冷的玉器,是那么的鲜活,热腾腾熏得杜菀姝头晕。 很快,在几乎没断过的吻与吻之间,“好奇”的就不是杜菀姝了。 她融化在云万里的掌心里、亲吻里,晕乎乎的往他的怀里挤,似是怕冷,似是渴求。 ………… …… 一炷香之后。 杜菀姝趴在云万里的颈窝处,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气息。 原,原来,大嫂说的,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她在心里不住地想,做这档子事,哪怕是不会有孕的方式,也很舒坦。 玲珑的身板就这么靠在云万里的怀里,男人低头,松松垮垮的衣物之间,杜菀姝那漂亮的脖颈近在咫尺。 多少个夜里,他盯着她的后颈睡不着觉。现在光是看着那如瓷的肌肤,和与长发相接位置的细密绒毛,刚刚停歇的云万里就又觉得口()干()舌()燥。 他阖了阖眼,在杜菀姝的颈部又是一吻。 “还好奇么?”云万里问。 “……” 怀里的杜菀姝抖了抖。 其……其实还是挺好奇的,但杜菀姝羞地不敢再说了。 而且——这太阳都落山了,该是晚饭的时候。 观星观月下午去晾晒被子,到了现在还没回来,一想到她们可能察觉出房里的动静,杜菀姝就窘迫地抓紧了云万里的衣襟。 “走,走吧,”她磕磕巴巴地小声开口,“王婶肯定开了火,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云万里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嗯。” 大不了,就等夜里再说。 只是,杜菀姝和云万里这点心照不宣的小心思,叫意外打破。 用过饭后,天色已深。到了要休息的时候,一记火把照亮了云府崭新的大门。 探查司的主簿纪子彦,亲自带了线报上门。 文质彬彬的书生看起来神色凝重,春季的夜里还有些冷,他却跑得满头大汗。杜菀姝送上毛巾帕子,也叫纪子彦推脱了。 “出了何事?”云万里不禁蹙眉。 “从肃州来的消息,连夜送到了宫里,叫咱们的探子也听了一耳朵,”纪子彦飞快出言,“指挥使,你千万要冷静。” 听到肃州二字,云万里就微妙变了神态。 而接下来的话则叫杜菀姝也是惊的花容失色。 “西戎又来打了,”纪子彦肃穆道,“关门已破,进肃州来了!”
第36章 转天上午。 朝堂之上, 一片肃穆。 陆晖听到信使汇报,径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一双狭长凤眼写满了戾气:“嘉峪关破了,怎么回事?” 禀告的信人赶忙低头。 “回官家, ”信使开口, “是西戎十二部联合起来突袭, 边关的将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骑兵过了嘉峪关, 现在是王金旭将军带兵抵抗。” 话音落地, 陆晖还没回应, 刘武威就忍不住了。 刘家三代驻守边关, 刘武威亦是大半辈子都活在肃州。听嘉峪关被突破, 他本就在恼火边缘, 后听带兵的是王金旭,更是破口大骂:“王金旭就是个屁!西戎自太祖时期, 屡屡来犯,没一次打过嘉峪关的!这宋长风死了才几年, 老子早就说过王金旭是个废物东西了!” 说完,刘武威登时出列。 他朝着陆晖行了个大大的武人礼, 愤怒出言:“官家,末将请战!刘家已为大雍守关数十年,末将愿为官家将西戎统统驱赶出去!” 刘武威话音落地,诸多将领纷纷按捺不住。 “怎能破关?王金旭当真不顶用,官家, 末将亦愿战!” “养我等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西戎往年就算来打, 也会等到秋末初冬, 这初春时节,草原各部也要养马草啊, 怎如此反常?我觉得不对劲。” “管什么,打就是了!” 一时间,朝堂内吵吵嚷嚷。 陆晖听了,反而盛怒之心稍稍缓和。 至少武官愿战,是个好事。只是—— 整个朝堂,陆晖思来想去的能派去肃州的,除了刘武威,还真想不到别人。 刘家在三代镇守肃州,颇有根基,这也正是先皇找借口将刘武威调回京城的缘由。 ——据说那肃州人,只知刘家,不知官家,这还了得? 如今若是把刘武威再送过去,那打完之后呢。 若打,不派刘武威去,猜忌之心分外明晰。 若送他过去打,得胜之后,再将刘武威调回来,则更显自己小气。 陆晖既不想落下猜忌武官的口实,又不是百分百放心。 他的闪烁迟疑,叫高承贵统统放在眼里。 昨天夜里,高承贵就已经知晓了西戎破关的线报。 一整夜,足够他想出个大概方案了。 如果官家执意要打,高承贵决计不多说什么。但现在,既然官家面露犹豫,身为丞相,他岂能不为其分忧? “官家。” 高承贵缓缓出列:“臣以为,除却带兵出征,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陆晖挑眉,凤眼看向高承贵:“哦?丞相请讲。” “要打,何必我等出兵去打?这一起战事,就是生灵涂炭,不忍心呐,”高承贵一声叹息,“依臣之见,毋须我大雍出兵,不如叫别人去攻打西戎。” “哦?” 陆晖本还在迟疑,听到高承贵这般说,顿时来了兴趣:“丞相有何高见?” “可与北狄签订盟约,”高承贵说,“此时西戎的主力都在肃州,部落内兵力空虚,北狄可趁虚而入,争夺西戎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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