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今日突地撕破这种温情,这般同他说话? 谢湛咽下心中异样,捏住她的小耳垂,一言不发地躬身下去,一分,一寸,向下游移,直吻到小女郎喘不过气。 好半晌后,扶萱衣衫不整,小腿有些失力,两手抓住谢湛的前襟,背后靠在桌沿上,面孔微红,杏腮玉白,眸中水波潋滟,呼吸不再平稳,可看谢湛的眼神偏偏故意平直又幽寒。 这般倔强的模样,很容易便勾起郎君的胜负欲。 谢湛勾住小女郎的腰,在其侧面上下摩挲,又用拇指压她的唇,俯身在她耳侧,声音低沉暗哑:“口是心非。” 言下之意便是,她这身子,比这张嘴诚实多了。 说真的,被人一眼看穿心思的感觉并不会好。 他是容姿出众,身子均称完美,不可否认,与他亲密拥吻、与他贪欢做乐,她素来是享受的、愉悦的、沉浸其中的。他对着她的几分真挚柔情,她也不是不知。 可那又怎样? 那位嬷嬷对绣娘讲的话“知好色则慕少艾”回荡在耳边,她虽不是才情女郎,却也懂得话里意思,郎君一旦懂得男女之情后,便自然而然渴望年轻美貌的人。 在这谢家人眼中,她就是这样年轻美貌的人,不过是谢湛手中的一个玩物,被他轻易带回了府,受一个奴仆折辱。 那嬷嬷没说后半句,她也知道的,“有妻子则慕妻子”。 也是,即使没有王家女郎,同这位谢家郎君门楣对等的女郎何其多,怎会轮到她这样的?在谢家人心中,她扶萱是巴巴唤他“哥哥”的谁,是扶家的谁,什么身份都不要紧,总之不会是谢家的主子,更不会是他谢长珩的妻子。 扶萱心中自嘲一笑,嘴角含着浅淡笑意,直视谢湛道:“你能给的,别人也可以给。甚至你给不了的,别人也能给。” 这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世间就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 谢湛双眸微眯,咬了咬牙,“扶萱,你非要这样?”表现地无情、绝情、对他毫不在意。 扶萱毫不怯懦,冷声道:“只准你算计我,不准我说么?” 谢湛心下微松,他以为这小女郎只是因他推她落水而心中有气,便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后,压到桌上,“那你要如何?” 扶萱喉中梗塞。 说真的,从始至终,二人关系里,这位郎君没有吃多少亏,该得到的,也全数得到了。 往前她因与他有婚约被人嘲、被人讽,他彼时说当他谢家主母便能抵消了;而后他退亲她本是松了口气的,却又遭扶家败落、他后悔退亲,她这才应了他同他一起,说利用他也好,形势所逼也行,还是她心甘情愿也罢,总之,她带着一份难以言明的孤勇,也给了他女郎最宝贵的东西。 并且,就在他笃定问她那三个问题那夜,她往前心中模模糊糊又杂乱无比的思绪逐步清晰——是,她对二人退婚遗憾、她愤懑于他与旁人有了婚约、即使未同他在一起,她一时也不会相看旁的郎君。 她承认,对这位郎君,她终究是身心都交了出去。 可往前她并不明白自己的心啊。 在他推她落水后,因不愿被他拿捏,不愿一份婚事建立在所谓的“负责任”之上,又哽着那股他与王芷怡有婚约的气,她才装了一回失忆。 结果呢?糊里糊涂中被他带回府里。 带回也罢,她也算小心翼翼地寄人篱下了罢,这诺大的谢府,除了听风苑,她只往练武场去,只想安安静静度过这个春猎前的日子,哪知还要被一个奴仆上门搓磨。 偏她“失忆”了,只能不知她在含沙射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委屈么?委屈的。 若非他“算计”她,来一场落水救美的戏,她与他已没有婚约了,说不准就这么糊糊涂涂地开始与旁的郎君说亲,也不会在他的诘问下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不会这么直白地感受到谢家人对她的敌意。 她是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郎君,但好在她喜欢他,并没有到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这一回的苦,她咽下即可。 思此,扶萱回谢湛道:“我不要如何。我只是不要与你再有瓜葛了。” 话说地果断又决绝,只眼角隐隐泛出的红,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莹白如玉的小脸苍白,长长的睫羽处噙着泪,欲落不落,她如此模样,谢湛只觉得一颗心被重锤一锤一锤地不住锤着,闷痛至极。 他手掌抚上扶萱脸颊,眼尾泛红,唇角笑出几分苍凉,“萱萱,你已经心悦我了不是么?为何要与我毫无瓜葛?” 事到如今,扶萱也认,这位世家郎君学问渊博,慧眼如炬,或许早就看穿了她对他的心思,毕竟论手段论谋划,她扶萱不是他的对手,更不是这个百年世家的对手。 扶萱心中疲惫,脸色难堪,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眶,顺着眼角没入发间。 她望着面上的人,声音平静地令人难安:“你告诉我说是你母亲主动去王家退亲,实则是你去逼迫的她,对么?她从未来过听风苑,也是因你有言在先,对么?谢长珩,你心知肚明,你谢家并不容我,而我,亦不想做这谢家妇。我们现下本也无婚约在身,就,散了罢。” 扶萱话落,谢湛怔在原处,良久未语。 扶萱推着他的胸脯,使他一寸一寸远离她,她缓缓直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衫,将她腕间的翠玉镯取下,拉过谢湛的手,搁在他身掌中。 掌心温热的触觉传来,谢湛猛然回神。 察觉到扶萱的打算,他一把搂过她的腰,紧紧抱住,声音微有颤抖:“萱萱,你知我心意的不是么?纵使旁人暂时不接受,我亦有法子说服他们。况且是我娶你,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 扶萱觉得好笑,她仰脸看他,“往前你退亲时曾笃定说‘扶女郎,你若是嫁入谢家,对你来说并非是件好事’,如今,你告诉我,又如何算是好事?” 谢湛垂眸看着怀中人,认真道:“往前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明了,我自会护你。” 稍顿,他又问:“是谁人同你说什么了?” 扶萱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参与这种于事无补的事情,那嬷嬷想必也不过是传话的人罢了。 她要背后告状,她算什么了? 那人也不过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扶萱轻轻推他的胸脯,从谢湛怀中退出来,“你出去,我想歇息了。” ※※※※※※※※※※※※※※※※※※※※ 作家的话 萱萱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了,但俩人还得啃谢家这个硬骨头才能在一起
第247章 第266章 责罚奴仆 从扶萱厢房出来后,谢湛一张脸黑沉地能滴出墨来。 因他进了扶女郎的厢房,石清心知一时半会他出不来,便也未留在听风苑,而是去了练武场与人切磋。 甫一听得听风苑的侍卫急急前来寻他,他也估摸不出是出了何事,只丢了手中剑器,来不及清洗一身臭汗,汗湿着一身衣裳,便三跳五跃地火速赶了回来。 还未进书房,甫一到书房门口,石清便察觉出了来自内里浓烈的杀意。他家公子脸色沉郁、双目猩红地坐在那阔书案之后,目光狠戾地看着桌案上的一只玉镯,而地上散落了一地碎裂的物品。 他家公子极少这般暴怒。 石清不由有些发怵地怔在了原地。 见石清杵在门口一动不动,谢湛冷笑一声,“我看你这什么侍卫统领不当也罢!是人是鬼现在都能进这听风苑来猖狂了。莫不是还得害上几个人,你这对没用的眼珠子才看得见?” 石清转了转自家公子眼中没用的眼珠子。 今日回来时公子分明还好好的,现下却这般反常,说什么外人进来猖狂,想必定是与扶女郎,自家公子心里真正的“眼珠子”脱不了干系。 知晓缘由,石清也不再站在原地等谢湛指示,他转身而去,火速召集齐院内奴仆,询问了一番,而后带着雪蓉回到谢湛的书房门口。 “公子,今日具体发生了什么,雪蓉同您细说。”石清道。 谢湛不动声色,撩起眼皮看向婢女。 雪蓉率先回禀了过程:“公子,得女郎吩咐,今日奴去‘锦绣坊’请晚绣娘,去派车处寻车出府时恰巧遇到了张嬷嬷,便同张嬷嬷同行了一程。她在车上得知奴外出的缘由,说夫人那处正好也要做衣裳,所以后来她办完事儿后,便同奴一并去了锦绣坊,而后再一并回了听风苑。奴是请晚绣娘先去夫人处,张嬷嬷说夫人午后才得空,故而张嬷嬷便在院里等了绣娘好一会。” “张嬷嬷?”谢湛语气玩味。 这是母亲的陪嫁婢女之一,虽不算最贴身的嬷嬷,也是这谢府中很得母亲器重的一位老嬷嬷了。 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他院中的婢女出府办事,恰好便遇到了母亲的嬷嬷。不是守株待兔,又是什么? “可进了她房中?说了什么?”谢湛冷声问。 “进、进了的。”雪蓉答,“彼时奴进了院便先去置了香,晚绣娘和张嬷嬷是陌云带进去的,具体说了什么奴不知。” 石清闻言又去唤来陌云。 听闻陌云大致转述的一席话,谢湛差些掀开天灵盖。 “我们是想拦外人的,可张嬷嬷抱着一匹布,说放下便出来。” “张嬷嬷甫一进门,就朝绣娘介绍说:‘这位女郎啊,乃是我们家公子救回来的一位落水女郎,待她康复后便送回家。’” “晚绣娘朝女郎行了个礼,张嬷嬷见状笑了一声,道:‘晚绣娘可别行错礼了,这个乃是客人,我们府里的主子还没进府呢。’” “女郎要褪衣裳,我们请嬷嬷出屋子,张嬷嬷离去前,说‘我们郎君身份贵重,风流艳绝,知好色则慕少艾,夫人素常不予管他这些事的,但无论如何,往后那些该有的体面都不会缺。’” 谢湛冷笑两声。 见谢湛厉眼扫过来,不等吩咐,石清便通知下属——去,将张嬷嬷带来!查!谁朝她透露的听风苑的消息。 片刻后,去带人的来回禀:“夫人说她用惯了张嬷嬷,就不派她来听风苑做事了,公子要嬷嬷来院中伺候的话,她明日会派来。” 谢湛不动声色,只缓缓起身,来到了书房外。 院中,婢女雪莲正被侍卫们摁在长凳上,正准备打板子。 她已经吓地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趴在长凳上,一边挣扎着,一边口中高喊:“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怎能背着公子动私刑!” 谢湛见状沉了沉目。 侍卫们见他出现,一时未敢继续动作。 见谢湛出现,雪莲高声求救道:“公子饶命,奴未曾透露过什么!奴什么也没有做过!” “废话少说,昨日就你去过闻熙堂,还想狡辩。”一位侍卫驳道。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89 首页 上一页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