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魅,妖,艳,媚,到了极致。 明明还是丛前那张脸,眼下一眼探去时,美到……直令人不敢直视,甚至不敢呼吸。 而视线再往下落时,只见那片饱满殷红的烈焰红唇上竟满是……残破不堪。 竟破了好几道口子。 想象不出,究竟怎会被蹂,躏至此的。 红色的口子已然结了痂,像朵朵绽放在唇上的腊梅,一眼扫过,有种残败到妖冶的美。 而许是她方才摇头间,肩上一片锦被滑落,落出锦被里头雪白的一片香肩玉骨。 那日,姑娘分明是衣衫完整的出席宴会。 而这会—— 桃夭几乎是微微颤着手,将被角掀开一角,赫然只见被子里的娇躯竟是未着,寸缕。 而目光触及到那片娇躯上的伤痕印记时,只见桃夭提灯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灯险些当场滚落在地。 桃夭下意识的发出一声震惊的惊呼声,却在声音出来的那一瞬间,立马伸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066章 话说柳莺莺复又睡了一日一夜。 她在当日傍晚时分, 短暂的醒过一回。 桃夭寸步不离的守着,立马给她喂了水,又备了粥汤, 不想, 竟一口未食,饮了一碗水后又迷迷糊糊、沉沉睡了过去。 桃夭见她一日未食, 怕她饿着, 中间几次欲将人唤醒,却一直唤不醒,无法, 见柳莺莺眼睛红肿,嘴角干涸, 只得每隔半个时辰,用毛巾给她敷眼睛, 用帕子蘸了茶水, 给她润唇。 一直到次日清晨,柳莺莺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来。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都睁不开眼睛, 眼皮极重,双眼疲倦不堪,用力的睁眼时,视线里只一片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某种混沌之中, 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丝细微的亮光溢了进来,然后, 她仿佛看到头顶的床帏正在一上一下剧烈的晃动。 一直在晃。 那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眼里的景象。 那个时候,她泪眼朦胧,含混不清,早已哭得双眼混沌,眼里的泪水就没有断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她的灵魂和躯体仿佛脱离了。 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昔日的万花楼,回到了那花魁台上,原来,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哪有什么千里救女,哪有什么千两赎身,原来不过是她将要被妓院推上卖身台前做的一场奢望地美梦而已。 自然,后来的回到云城,回到柳家,与娘亲相聚,与幼妹同玩,包括后来的远赴清远,来到沈家,一切地一切,不过都是她的构想罢了。 原来,她终究还是陷入了滚滚尘世之中,被遭千人骑万人驾了,成为了真真切切,正正经经的淫、门娼妓了。 柳莺莺思绪含混不清地想着。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熟悉的“姑娘”,这道声音将她从含混不清地世界里给拉了出来。 柳莺莺神色一怔,再一睁眼时,便见头顶一道身影晃动。 看到那个晃影,有那么一瞬间,柳莺莺心头骤然一紧,她只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环住胸前,护住自己,然而,双手一抬,却见两条臂膀好似有千斤重似的,如何都抬不起来。 不仅仅是手臂,更是全身。 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似的,无论是双臂,还是双脚,全身上下竟都动弹不得,没了一点知觉,好像这副身躯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压根不听自己使唤。 直到桃夭端着水来,见她醒了后,终于脸上一喜,忙朝着床榻之上地柳莺莺查看了来,道:“姑娘,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又急急道:“可是饿了,渴了,奴婢……奴婢这便去取水来。” 说话间,桃夭连忙拎着茶壶倒了杯水过来,又小心翼翼地过来搀她,似想要将柳莺莺扶起来喂水。 柳莺莺双眼缓慢、甚至略有些呆滞的追随着桃夭的身影由近极远,又由远极近,直到她凑到了床头,俯身一脸高兴、担忧又关切的看着她时,柳莺莺终于后知后觉的将人看清楚了。 是桃夭! 不是旁人! 也不是梦! 这里是……沈家! 意识终于一点一点归了位。 渴,饿,累。 这是她心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只觉得像是条缺了水的鱼儿。 极为干渴。 看到桃夭小心翼翼地捧了水来,柳莺莺只下意识地搭着桃夭的手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不料,在身子刚要撑起的那一瞬间,喉咙里猛地溢出阵阵嘤咛声,紧接着手臂骤然一软,竟砰地一下,竟又再度跌回了床榻之上。 而这一跌,竟像是引发了某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反应似的,一股子钻心地钝痛感慢慢从手臂的位置,一路沿着肩膀,沿着腰肢,沿着双腿,汇聚到了全身,最终齐齐汇集到了某个位置—— 火辣辣的疼。 钻心的疼。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浑身像是被千斤重万斤重的马车从身上来回碾压过一千遍一万遍似的,她的皮肉和筋骨仿佛分离了,她整个人,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仿佛被都碾碎,碾坏了。 疼得柳莺莺甚至微微咬紧了牙关轻轻抽气了一声。 只觉得浑身无论哪一处没有一处不是火辣辣的钝痛。 而整个人身体,好似无一完好之处。 柳莺莺就那样愣愣的躺在了床榻之上,顷刻间动弹不得,疼得她一度难受的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一帧帧模糊的画面悄然钻入了脑海。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 柳莺莺全身止不住的阵阵颤抖,连每根手指头都在轻颤不已,此时此刻,她已然全部想了起来,自己已然经历了什么。 而想起这一切时,连浑身的骨头都在阵阵哆嗦。 一帧帧“颠鸾倒凤”到甚至“不堪入目”的画面不断涌入了脑海。 她竟—— 失了身。 意外,也不意外。 不意外,是因为柳莺莺的身子状况,她自己清楚,被媚,药折磨,忍了半年已是她身子的极限了,她想忍到成婚之时的,可心中其实清楚,那不过是她的一丝妄想罢了。 而意外,则是,让她失了身子的人,以及—— 她一直以为噬心丸发作时才是痛苦不堪的,那种欲,火难焚的滋味无人能敌,她以为,只要找人缓解解除便能无碍了,却不知,缓解的过程,竟比……竟比噬心丸发作更要难受和煎熬,更要令人……无力承受。 更不知—— 诚然,一开始,是她苦苦哀求的,是她主动挑起欲,火的,诚然,一开始她被药物缠身,是她痴缠得厉害,可后来,药物渐渐退却后,她分明已然—— 却不知,有的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了停下的可能了,她只有开始的权力,却没有叫停的自由。 想到这里,柳莺莺心头染上一丝愠怒。 她一直以为,那是正人君子,虽为人清冷,到底丰姿雅正,却不料,那分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那分明是一个套着优雅仙姿外皮的大恶狼。 他是会吃人的! 她直接被他拆卸了,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拆卸下来,吃得一干二净。 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柳莺莺长这么大,从未失过这么大的手! 也从未被人……占过这么大的便宜! 柳莺莺不由后悔了。 她为何要去招惹那样的人。 她以为她是猎人,却不知自己才是那只主动钻进对方陷阱里的待宰的羔羊。 她第一次看走了眼,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方。 此刻,浑身的骨头,好似被人拆卸后又重新组装了一遍。 没想到,被秦妈妈精心调,教了三年的她,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竟一度占了下风。 柳莺莺闭上眼,许久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心里有些闷闷的,像是缺了什么。 最珍贵的东西,就那样……被人无端拿走了。 只觉得有片刻的缺失。 好在,柳莺莺出自花楼,她并非不注重名节,只是,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远比名节更重要的东西。 “姑娘,可是……可是疼得厉害?” 就在柳莺莺思绪万千之际,这时,桃夭见她神色悲悯,以为她伤心难过,悲痛欲绝,立马紧张的问着。 而柳莺莺听到桃夭的话,强压下心头的烦杂,再度睁开了眼,这一下,眼底已渐渐清明了。 一对上了桃夭憔悴的面容,便知她怕是吓得够呛,柳莺莺只强自咬牙,忍着浑身的剧痛,一点一点将钝痛的身子撑了起来,正欲将人安慰一遭,嘴里却下意识地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却不料,一张嘴,喉咙里竟沙哑得厉害。 嗓子早已哑掉了。 哭哑了。 险些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这一起身,身子上的被子缓缓滑落,柳莺莺一低头,这才见眼下被子底下的自己竟未着,寸缕,这一眼看去,看到自己浑身满是大片大片的痕迹和青紫色印记时,就连柳莺莺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更别说桃夭了。 柳莺莺看得其实不如桃夭清晰,那一眼探去,只见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香肩处大片大片的指痕,那是反复用力捏握出来的痕迹。 再然后,脖颈处淡粉色甚至深紫色的印记,一小朵一小朵,像是盛开的腊梅,那是唇齿掠过时留下的印记。 再往下,便是令人倒抽一口气了。 只见那丰盈饱满的雪上,分明满是揉捏和,含,咬过的红痕。 再往下,被角一遮,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尤是柳莺莺见惯了风月,都忍不住脸微微一胀。 很快将被子捂紧了。 她当年在妓院伺候贞娘时,也在她身上看到过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没有哪一次像她身上这样……骇人的。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大片大片的红痕,甚至还有的变成了青紫色。 她虽被桃夭伺候沐浴,药物发作时也是她近身伺候,可这到底不一样,每一处痕迹都能在脑海中变幻成相应的场景和……姿势来。 一身印记,无比提醒着,那两日两夜里的疯狂和……索取无度。 好在桃夭话少,从不多嘴,不该问的从不多问,也压根不敢多瞧,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的将水奉上,顺带着又拿了一瓶药来,小心看了柳莺莺一眼,道:“姑娘若疼得厉害,可以搽搽这药,奴婢昨儿个见姑娘唇角干裂,不过搽了两回,姑娘的伤口便已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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