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嬷嬷想得不同,众人即使敬酒,也不敢怎么闹裴初愠,酒过三巡,裴初愠就提前走了,没有人敢拦他,但即使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有点飘飘然,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担心酒味过重,他还去洗漱一番,等酒气散了些许,他才来了新房。 裴初愠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醒酒汤,再见四周人掩唇偷笑的模样,立时知道这醒酒汤是谁吩咐的。 他想不喜喝醒酒汤,总觉得有点很难接受的味道,但现在,他喝得没有一点犹豫。 等到这个时候,周嬷嬷将挑竿递给他: “裴阁老,该掀盖头了。” 挑竿探入盖头,下一刻,绣着鸳鸯交颈的盖头被掀开,女子的脸庞露了出来,许是今日过于特殊,又许是灯下见人比花娇,今日的姜姒妗格外娇艳欲滴。 她轻低垂着头,恰逢时宜,最是一抹娇羞。 裴初愠觉得他没喝多少酒水,或者刚才的醒酒汤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竟有点晕乎起来,呼吸也有点沉重。 他握住姜姒妗的手,低声将心心念念的称呼道出: “夫人。” 简单的两个字,叫姜姒妗心口有点发紧,也有点滚烫,她莞尔一笑,有点红着脸,但也配合他,轻言细语:“夫君。” 周嬷嬷和安玲等人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也觉得四周温度有点升高,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忍俊不禁,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周嬷嬷尚好,尤其是安玲等小姑娘,些许羞红了脸。 周嬷嬷忙忙让人端来碗,碗中是一些饺子,她夹了一个喂到姜姒妗嘴边,等姜姒妗咬下后,才笑着问: “生不生?” 姜姒妗知道这个流程是什么,红着脸,羞赧地低声回道:“生。” 再羞涩,也是清脆利落,室内当即哄闹声一片。 走完最后一个流程,周嬷嬷忙忙带着下人退去,安玲偷偷地看了姑娘一眼,笑着捂着脸一同退出去。 室内立时安静了下来。 姜姒妗的心跳声又席卷而来,裴初愠也被气氛感染,他转身端来合卺酒,两人安静地喝完,等一切流程都结束,四周仿佛再度安静一刹间。 是裴初愠先开口,他垂眼看着姜姒妗,眼底深得让姜姒妗看不清,却叫人脸红心跳: “夫人,我们安置吧。” 姜姒妗红着脸,没有说话,但态度却是默认。 一时间,室内的气温仿佛被烧起来,气氛也随着这句话变得些许旖旎,繁重的凤披霞冠被脱下,她今日格外好看,腰肢纤细,如今只有一袭亵衣裹身,越发显得身段玲珑了点,分外显眼,也愈发勾人。 她今日装扮格外细致,一双黛眉姣姣,杏眸也仿佛盛放了星河,她脸颊白中透着点羞人的红色,也有点略施粉黛还透着粉嫩。 衣裳凌乱地掉了一地。 她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很隐晦的动作,却叫勾得人心尖痒痒的,有点难耐。 室内有点着熏香,不断有白色烟雾袅袅升起,心心念念许久的佳人就在眼前,裴初愠很难拒绝,他总有预感,今日似乎有点难以收场。 她的亵衣不堪一击,轻轻一扯,整个衣裳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窥见内里欺霜赛雪的肌肤,她惯是白嫩细腻,偏偏如今她浑身不止是白,还有点掩不住的红。 亵衣要掉不掉,她内里只有一件湖绿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合乎了今日的情景,肚兜被两根细细的带子绑在身上,细得一扯就断,春光在这一刻乍现,直逼人眼球。 裴初愠眸色迅速转暗,他打横抱起女子,最终跌落在床榻上。 姜姒妗杏眸一颤又一颤,无意间抬眼撞入他的眼底,不由得忐忑地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指腹扣在肚兜绑起的细带上,顺势低头亲了亲她,她有一刻被蒙蔽了心神,下一刻,她才惊觉他的动作有所变化,他指腹若有似无地捻过,姜姒妗呼吸倏地一紧,他未曾真切和她鱼水之欢过,却浅尝辄止不知多少次,他太了解她。 甚至有过于她。 她身体忍不住地发抖,他惯有技巧,好像在这方面他总是无师自通,亵衣未曾脱尽,隔着衣料,他指腹上沾了点难以忽视的湿润。 他好慢条斯理,仿佛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要一点点享用大餐。 不能囫囵吞枣。 裴初愠这样警告自己。 姜姒妗心脏跳动着,很难保持住理智,她忍不住地低泣了几声。 惯来疼爱放纵她的人,这时却仿佛没听见,他俯身和她交颈,耳鬓厮磨般低声喊她:“淼淼。” 她双腿不由自主地交叠,却是被他不紧不慢地按住。 她动情也紧张,他探不进,隐约低笑了一声,姜姒妗听得不真切,只好像听见他说: “松展点。” 一字一声,叫她难为情,姜姒妗呜咽着抬起手,手臂横陈在双眼上,视线被遮住,感观越发强烈,姜姒妗要被身上人逼疯。 红烛滴下蜡滴,室内灯盏都仿佛暗了许多,摇曳地一明一暗印在床幔上,勾勒出缠绵不断的旖旎。 他喊她的名字。 欢喜时要喊,情深时也要喊。 姜姒妗浑身紧绷又在颤抖,她忍不住地去捂住他的嘴,但他今日好孟浪,他依着她住口,却是慢条斯理地吻她,叫她浑身发软,意识都有些涣散,她只能紧闭着眼,唇齿间残余着轻哼,滚烫的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下。 后续也水到渠成,许久,他终于停了下来,指腹被泡得有点褶皱,他低声哼笑: “我的淼淼是水做的。” 姜姒妗恨不得他立即变成哑巴。 怎么有人这么招人厌烦。 云雨初歇,姜姒妗劫后余生地喘着气,ʝʂց她艰难地转过身,背对着裴初愠,裴初愠也不恼,他只是看着她身上或深或浅的红痕,眼神逐渐又变得晦暗。 有人送来了热水,他哄着她: “我抱你去洗洗。” 在女子拒绝前,他指腹擦过她的脸:“妆还未卸。” 姜姒妗拒绝的话全部被堵在喉间,她闷声地恼瞪他,裴初愠轻叹了一声,整个人都仿佛有点低落: “淼淼别怪我,我等得时间太久,难免会有点不节制。” 有婢女推门进来送热水,姜姒妗听见他这混不吝的话,当即臊红了一片脸颊,她忍住酸疼,抬手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闭嘴!” 裴初愠不敢再逗弄,怕将人真逗恼了。 她浑身软若无骨,裴初愠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在怀中,他感受了一下,有点不满: “太轻了。” 他亲自替她清洗,格外认真细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姜姒妗浑身紧绷,她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呜咽声藏在喉间,她咬着唇,这时知道外间有人在等候,她不敢发出声音,越憋着,越觉得难耐。 他今日很是不一样,一举一动中都透着意犹未尽,姜姒妗都不敢看他,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招惹了他。 体力悬殊。 他又不肯放过她,慢条斯理地玩弄挑逗。 姜姒妗再一次意识将要涣散时,只残余一个念头——太欺负人了。 姜姒妗早不知他是何时放过的她,只记得她哭得久了,嗓子都有点哑,最终,他只是轻抱住她回床上,她仍是止不住地身体颤抖,似春潮残余。 这一夜格外漫长,红烛不知何时都燃烧殆尽。
第75章 胡闹了半夜,等翌日,将要午时左右,姜姒妗才艰难地睁开眼皮,有人刻意把床幔放下,遮住了外面有些刺目的日光,也挡住了床榻上的春色。 四周环境很陌生,姜姒妗迷惘地睁了一会儿眼,昨日大婚的回忆一点点回拢,姜姒妗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夜间的燥热和欲念褪去,理智回拢,让人不禁觉得臊得慌,姜姒妗有点不敢见人,她嘤咛了一声,抬手捂住脸,想要将羞臊都藏起来。 结果,她一动,浑身就传来不断的酸疼,叫她倒抽了一口气,尤其是腰肢和两条腿,仿佛不是她的一样,动一下都生疼。 有人听见动静,推门进来,姜姒妗听见安玲的声音: “姑娘,您醒啦?” 她还是没变过来称呼,姜姒妗没有心神纠正她,浑身难受得呜咽,安玲忙忙上前掀开床幔,光线照进来,也叫人看清了床榻上的狼藉和凌乱,安玲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时,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 “嘶,姑娘身上——” 姜姒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不对劲,她腰窝上扣住一团青紫,肌肤上也是或浅或深的红痕,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虐待一般。 姜姒妗也惊愕于这些痕迹,她浑身肌肤细腻,稍碰一下都容易留下痕迹,遑论昨日裴初愠根本没有分寸。 安玲伺候姑娘许久了,但从未见过姑娘如此,她有点羞,也不太敢看,只能埋怨地嘀咕: “姑爷真是的,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姜姒妗只觉得一抹热意烧上来,烧得她耳根发烫绯红,床榻不远处就是铜镜,她只简单地瞥过一眼,就知道她这一身落在旁人眼中是如何蘼乱的场景,她臊得不敢见人,堪堪打断安玲: “有热水么?” 她浑身酸软,这样根本不行。 如今,她只能庆幸,幸好不需要拜见公婆,否则,她恐怕是要闹出笑话了。 安玲忙忙点头,她退出去让人送来热水,等安玲扶着姜姒妗下床时,姜姒妗仍觉得两条腿发软,要不是有安玲搀扶,她险些跌坐在地,安玲有点不忍直视: “姑娘怎么由着姑爷胡闹。” 姜姒妗捶了捶她,但她力道太小,不痛不痒的,她快要恼羞成怒:“别说了。” 安玲立时闭嘴。 等姜姒妗泡入了温水中,一点点缓解酸疼,才觉得舒适好多,她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这时候午时早就过了,她赤.裸着两条腿站在六扇屏风后面,安玲捧着衣裳进来,一袭胭脂玛瑙红色的云织锦缎裙,样式新颖,做工也格外精细,外间罩着一层薄薄的鲛纱,格外明艳,衬得她肤色欺霜赛雪,面若芙蕖。 直到这时,外间也一直没有传来动静,姜姒妗从羞臊中回神,她有点不解: “裴……老爷呢?”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裴初愠姓名,但忽然想到两人成亲了,该是要喊夫君或者老爷了,才堪堪转变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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