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回了王府,葫芦巷的厨子不如王府,只能做些简单的菜式,端上来的菜色色香味那是一个皆不占,陆深看得直摇头,深怕委屈了他的孩儿,不得已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极为简单的红糖鸡子酒酿羹。 非但亲自下厨,还一勺一勺地喂,看得红菱直朝沈书晴挤眉弄眼,羞得沈书晴又红了脸,“王爷,我自己来吧。” 陆深垂眸看他一眼,她又小心皆是说,“丫鬟看着呢。” 陆深瞪了红菱一眼,红菱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转头等沈书晴用饱了,又捻起软帕替她擦嘴,碎碎念道:“都要当娘的人了,生起气来,竟然连孩儿都不顾,当真是任性。” 沈书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听话听了一半就跑不说,钟灵是甚么人啊,她恨不得自己赶紧去死,好给她腾位置,自然是极尽可能地挑拨离间,她竟然信了她的话。 也得亏王爷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遂低头向陆深保证道:“往后钟家表妹再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两人用好膳食,红菱安排人上来收拾碗筷,同时询问书房地上那些碎玉怎办是好? 毕竟带在身边十几年的玉佩,沈书晴面露可惜之色,陆深尽收眼底,与她承诺道,明日去一趟皇家报国寺,与你们母子两个各求一个平安玉。 她这般体贴周到,沈书晴更是为今日之事感到难为情,夜里孩儿踢她,因是半夜三更,以为陆深已是熟睡,她想起自己白日的所作所为,遂与肚里的孩儿说道,“孩儿,你是否也觉得娘无理取闹?” 孩儿竟然十分不讨喜地又踢了踢她,瞧着却像是也嫌她无理取闹。 想起白日里父子俩的互动,沈书晴更是轻笑出声,嗔怒道:“孩儿,你还未出生,就这般偏心,娘可是要生气的。” 她才刚说完,丹唇便被薄凉的唇覆上,紧接着男子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勾颤着她的舌细细吮吸,双手也并不闲着,去触碰她玉白饱满的耳垂,两人做夫妻一年多,陆深也把握住了她的命门,这里可不能摸,也不能吹气,否则便要软成一滩水。 就譬如现在,才不过一场吻,她便已败下阵来,轻颤着指尖推开他半敞衣襟的硬实胸膛,喘息连连,“王爷,妾身这月份大了,实在是不方便。” 陆深却恶狠狠盯她,支摘窗外的的月光透过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琉璃插屏传进纱帐依然十分昏暗,可沈书晴还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火苗,想想堂堂一个王爷,因着为了给他专宠,时常一个月也吃不上一顿肉,如今月份大了更是连肉汤也喝不了一口,也是可怜。 沈书晴想了想,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太过残忍,又歪头道:“那就亲亲嘴?” 哪知白日里伏低做小的男人,此刻却挑起一边眉毛,龇牙一笑,“你今日这般顽劣,只亲嘴怎够?” “本王不收拾你一顿,你下次还敢。” 说罢,大掌便熟练地扯掉了她薄如蝉翼的睡袍。 红浪翻滚,纱帐上的缠枝纹此起彼伏,沈书晴额间滴汗,她双手扣紧男子硬实地肩膀,饱满的玉足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 好一阵室内才恢复平静。 想起方才陆深竟亲她那处,沈书晴用酸涩的手拍他肩膀,嗔怒他,“你还说你没有其他女人?这都是哪里学的招数?还要不要脸了?” 陆深些许疲乏,侧躺在她身边,见她嘴里虽不齿,面上却染满了满足的欲色,只她不过是口是心非,也并不挑破,只淡淡勾唇一笑,“你家相公曾在军中待过几年。” “那些将士,夜里无事做,总喜欢说些荤话。” “……” 生得如此俊俏斯文,谁能想到如此浑话是张口就来,沈书晴都替他臊得慌,赶紧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更怕他还要闹自己,“没想到你是如此急色之人。” 可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甚么,她才转过身,男人的手就伸过来,摸上了她的鼻子,“之前太医私下同本王说过,夫妇敦伦可缓解妇人孕期焦躁,本王是看你今日如此胡思乱想,才想着如此着服侍你,不想却是被嫌弃了。” 沈书晴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便是摸着她鼻尖的陆深,也感受到了她脸上的温度,顿时得逞地一笑。 待将沈书晴哄睡,陆沈这才撑着手肘坐了起来,斜靠在迎枕上,静静地注视着女子恬静的面容,想起白日里她的撕心裂肺,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他的这个小王妃啊,是越来越不好哄了,也不知晓下一回,还能不能哄得好?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钟灵与她说了一些话,但是到底说了甚么,他并没有把握,看来往后不能再让她们见面了。 而钟灵,想起钟灵,陆深眸色一暗,一抹狠厉划过。 隔天。 皇家报国寺内,陆深去替沈书晴母子求平安玉。 沈书晴历来信佛,便央求一起去,陆深本是不同意,可见沈书晴坚持,又想着直到她生产到做月子都没机会出门,便多安排了一辆马车,将医女带上一并往报国寺去。 方丈主持听山门前的小沙弥禀报贤王来了寺庙,当即放下手中的念珠,从禅房迎来了山门前。 得知贤王是为妻儿求平安玉,便将他们请去了自己的清修禅房,小沙弥奉了黑茶,黑茶发苦,沈书晴喝了一口就没在捧茶杯,陆深便吩咐小沙弥与她沏一壶菊花茶。 菊花茶清火降气,这小妇人昨日生了好一顿恶气,虽则晚上他已帮她降过火,但再多降一些才好,以免不知何时又与他横眉冷对。 沈书晴在外总是乖巧,对此并无异议,只点头致谢,“多谢王爷。” 寻常香客求平安玉,不过是到寺庙的指定的斋堂用银子购买,可陆深毕竟是王爷,主持方丈请出了他珍藏许多年的一块平安玉,他将那置有平安玉的木盒自多宝阁上取下,与陆深说道:“这玉常年听老衲诵经,作为平安玉再合适不过。” 但想起贤王此来,是为了替妻儿两个请平安玉,顿时面露难色。 陆深擅长察言观色,便道:“方丈有话不妨直说。” 那方丈闻言,别过脸去看沈书晴,沈书晴当即识趣地起身,“红菱,陪本妃去转转。” 方丈看起来与贤王十分相熟,两人说不准是有要事相商,她不懂陆深每日在做些甚,但是她知晓他在做大事,是很厉害的事呢,她帮不到他,却是不能够给他扯后腿。 报国寺很大,方丈的禅房处在山顶,与下面的庙宇用数十级阶梯相连,方才他们是从山体内部进来方丈的禅房,倒是不曾觉察出外面有如此开阔的景色。 绝壁边缘,用石柱围了一圈,此处地处高位,崖下风光正好。 沈书晴在红菱的搀扶下去到了崖边,悠悠地注视着崖下观音殿飞檐上被风吹起的铃铛,都说报国寺的观音特别灵验,沈书晴对红菱道:“红菱,不如,我们去下面的观音殿吧?” 说罢,就要拉着红菱往下走。 禅房内,方丈说起自己的难处,“这平安玉虽好,但只有一枚,王妃或者是小郡王,王爷可择一人。老衲将他的名讳述与菩萨听,如此方才会更为灵验,王爷您看......” 只他话未说完,面前清冷尊贵的男子,便仪态尽失地仓皇出了禅房,紧紧地拥住了刚要拾阶而下的王妃,“书晴,你这是做什么?” 沈书晴一脸懵楞,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指了指一直延伸到观音殿的整齐石阶,带着些许猜测地道,“王爷以为我要做甚么?” 又想起方才她从禅房出来,也以为这下边是悬空的地势,顿时捂唇一笑,“王爷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寻短见吧?” 可下一刻,等她看清男子眼里猩红的血丝,以及直到如今还轻颤的指尖,便再也笑不出来,“对不起,让爷担心了。” 方才以为她一脚踩空,他脑子登时一片空白,那感觉,就好似丢了心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从何时开始,他已如此在乎她了? 陆深死死地抿着唇,一瞬不瞬盯着沈书晴,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来。
第31章 真相 陆深以凌厉的眼神细细打量她,与初见时的青涩不同,如今多了些人妇该有的韵味,然她的眼一如既往的纯澈,似孩童一般,就仿若在她眼里从来没有坏事,所见皆是好人,即便事昨儿分明气得肝肠寸断,却十分轻巧就被他哄好。 昨儿他还当她是蠢笨,如今再看,未尝不是因着她的纯真良善,并不愿意相信阴暗之事。 再看她唇角压不住的笑意,想来是十分感动于他方才的表现,定然以为她丈夫爱极了她,才会有此无措的举动。 那是爱吗? 陆深并不清楚,他从未爱过除却他母妃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子,然则她母妃乃是他的血亲,沈书晴谈何与他母亲相提并论? 可若不是因为爱,那却是因着甚么? 眸光一压,落在她浑圆的肚子上,是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儿吗? 陆深摇了摇头,当时当刻,他压根就不曾想起这孩子,所思所虑不过是她的安危罢了。 或许,他的确是爱上了眼前这个几分蠢笨,十分爱哭的小丫头。 他复又垂眸凝视她。 她虽生得万里无一的娇美,也的确有个好的外祖,可性子十分胆小怯懦撑不了场面,王府的庶务至今也料理不通透,严格来说,她并非一个合格的王妃。 他想不通,为何这样一个乏善可陈的女子,偏偏入了他的心? 彼时,他以为她一脚踩空,要掉去悬崖之下。 霎时只觉心弦崩断,几要不能呼吸,直至真切拥她入怀,才方似从地狱回到人间。 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受,陆深还从未体悟过,这让他感到烦躁。 她是他孩儿的母亲,对他又用处甚大,他是应待她好些,的确他也做到了,然则却不过是一颗极为有用的棋子罢了。 既是棋子,怎可动用感情? 再者说,他从未对母妃以外的任何人动过感情,包括他的舅父,否则便不会在钟灵再次欺负沈书晴后毫不犹豫对她出手。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无情之人,在天家,无情方可长命,这是他和母妃的生存法则,然则他遵从了二十年的法则,却为何要因为一个妇人而改变? 陆深并不喜欢这般不受控的感觉。 他已经有了母妃这个可以牵制他的人,再不想这世上又多一个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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