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早就忍不住了,还装甚么正人君子呢。 可沈书晴今日是打定主意逗弄她到底了,他不想要,她便要他想要,他想要了,她还偏就不给,不仅不给,还要叫他眼睁睁看着,却吃不着。 是以她重新躺下,在他身上,将脑袋埋在他的耳鬓之间,乖巧地道:“爷,妾身并不是想要与你欢好。” 陆深眸色深深瞥了一眼不着一缕的女子,以及体悟着女子压在身上的温软,嗓音越发糜哑,“那你先起身,穿好衣裳。” 说罢,又去给她找衣裳。 女子却是将他被压在地上的衣袍捏起,将自己也一并包裹在里头,她身子小,男子衣袍宽大,到还真给她用腰带将两人包裹在了一处,女子的衣衫则当做被褥盖在了两人身上,做好这一切,女子在男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又打了一个哈欠,软绵绵地道:“是不是暖和多了啊?” 陆深垂眸觑了一眼女子乖巧的睡颜,似乎方才她对自己做的一切当真只是错觉,只讷讷地问:“你这么做只是想要替我取暖?” 女子在他怀里睡着,倒是比睡在地上踏实舒服,她淡淡地嗯了一声,“是的呢,你当真以为本妃要与你在此欢好啊?” “本妃可是个讲究的人,这里如此简陋,本妃怎会在此与你行事。” 说罢,她又劝陆深,“你也睡吧。明儿一早雨也该停了。” 女子身子柔软粉嫩,这般不着一缕躺在自己怀里,陆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方才又受了她好一阵黏磨,哪里受得住这般阵仗,身子没处都在叫嚣——在这里占了她。 可他压根不敢,怕又多了一条强迫他的罪名,只得重重地阖上眼,不去看她那美好的容色,却无可避免地吻到她身上的栀子香,以及她身子传来的温软触感,这些无法忽视的诱惑折磨得他一整夜也无法安睡,尽管被她挑逗起的火的确暂时压制住了五石散的余毒。 隔天,两人离开山洞时,沈书晴发现他眼下的乌青,还笑他:“爷,昨儿夜里你没睡好啊?” 陆深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憋了一晚上,他都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可他不敢有任何忤逆她,否则便随时可能被她抛弃,即便像是现在,看到她轻启的红唇,他很想将她压在树干上,好生疼爱一番,实际上他也这样做了,他将她的手举过肩按在树干上,继而要附身下去,却被女子用食指隔在了两人的嘴唇之间,“你在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之前不可以碰我。” 陆深就是再想亲她,也只得收回手,不情不愿地牵着来往在前面开路,他也想要牵媳妇来着,媳妇不让牵,嫌他与人不清白。 好在陆深有个得力的属下。 林墨先是得了红菱的证实,后头陈映月经过红菱的一番诊治破了心房,在林墨的一番逼问之下,不仅亲手将她是如何勾贤王的事一笔一笔亲自写下,签字画押。有了这份供状,再加上红菱的证词,夫妻两人一回到毡房,不到两刻中,沈书晴便相信了两人的清白。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映月,我把你当做亲姊妹,你为何要想着抢你姐夫啊?” 陈映月见事情败露,也不藏着掖着,以她尖酸刻薄的真面目示人,“姐夫如此家世人才,姐姐你不如对着镜子照一照,就你这般品貌,你觉得你配得上独占他一人吗?” 虽然,陈映月直接被陆深派人送回了陈家,一同送出的还有一封给陈望舒的信,这信是陈映月的供状,陈映月毕竟是陈家人,当如何处置,该是交给陈家自己才是。 更何况,就正如陆深所想,即便陈映月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情,她依旧对她起不了杀心,反倒是还念念不忘她的那句话,“就你这般品貌,你觉得你配得上独占她一人吗?” 等陈映月走后,沈书晴还真的揽镜自照,她生得美她自知,然要说多倾国倾城却是没有的。他又觑了一眼坐在翘头案便提笔书写的陆深,只单单一个侧颜便是玉质金相,便是沈书晴看过千遍万遍,也还是看不腻的俊美,更不必说他周身那金器玉石堆里养出来的矜贵气度,足以叫整个金陵的女子为之折服,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陈映月那句话的含义。 她这个丈夫啊,还是太招人打眼了一些,否则便不会引起钟灵和陈映月的觊觎了,当初自己不也是对他一见钟情,甚至在他欺骗她的事情闹开之前,依旧是对他百依百顺,后来自己翻身做主也是仗着他迟来的爱。 若是他对他的爱,在她一日一日的作弄中烟消云散了呢? 思及此,沈书晴有些后怕。 她决定还是应该待他好一些,否则那一日等他对她的爱淡下去,再遇到另一个陈映月,他未必能够把持住。 两人回到毡房时,已近晌午,送走陈映月后,两人便围在桌边用膳,今日吃的是锅子,汤底是野猪大腿骨熬制,浓白鲜美,另有备上各色猎物的薄肉片并一些新鲜菜蔬。 “王爷,王妃,你们昨儿受了冻,午食吃的是锅子,给你们暖暖身。” “多谢。”沈书晴客气了一声后,用公筷去夹了一块腌制好的兔子肉,将他搁在漏勺里去煮,待变色以后捞起,放在陆深面前的蘸碗里,又特意给陆深倒了一杯陈年桂花酿,并举杯与他共饮,“爷,昨日之事是妾身冤枉了你,妾身给你赔罪。” 沈书晴想要对陆深好一些,不是嘴上说说,她也是有些怕失去他,尤其是在知道他竟然忍住了陈映月的如此攻势。坦白说,当初李照玉在大佛寺的那一番话,当时她也有所动容,却不及在得知陈映月竟然毫不犹豫为他跳河一事来得震撼。设身处地,她未必不会感动,未必还能舍下。他能舍下,说明她在他心里的为位置甚重。 既然他心里将她看得这样重,她待他好些也是应当,夫妻之间从来该是相互的,而非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如钟灵和陈映月。 陈映月滋扰陆深不知一天两天,他知晓这事迟早有一日会见天,本以为她会再次离他而去,哪想事情竟比他预想得要好得多,轻松松松就将心中大石落下,能平安解决此事他已是满心欢喜,根本不曾期盼过沈书晴的歉意,当即有些局促地连杯子也捧不稳,“瑶瑶,你不必同我致歉,你没有错做甚么,是本王做的不好,惹了不该惹的人。” “本王往后绝不会再叫你操此等的心。” 她不离开他就已是大幸,他怎还敢奢求她的道歉呢。 想当初,陆深何曾在她面前患得患失啊,从前若是他被冤枉,少不得冷落她一个月半个月的,思及此,沈书晴心中一股暖流滑过,她的这个丈夫很好,比从前好很多,她该是要知足。 沈书晴用一只空碗给陆深盛了锅里的浓汤,“爷,你喝点汤,暖暖身子。” 暖身子三个字一出,陆深便眸色发暗地看着沈书晴,半晌他将空置的碗放在桌案上,“瑶瑶,为夫想要你给我暖身。”
第87章 书晴回娘家去了。 沈书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时才晌午,若是传出去,旁人顶多说一句陆深风流,留给她的话却不是甚么好话,只当听不懂,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浓汤里的炖肉,“好,妾身给你暖身。” “你多吃几块肉,多喝些热汤,身子自然就暖了。” 陆深深邃的目光自她面上几个来回,察觉出她往窗外瞥过一两眼,也觉出了味,此处人多眼杂,夜里便罢,若是白日宣淫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遂不再强求,只作为报答,也与他的妻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昨儿在野外受了冻,你也多喝点热汤,驱驱寒气。” 浓白的汤在炭炉子上翻滚着,白烟云蒸雾绕最是人间烟火气,女子杏眸中的浮光宛若湖中那一抹最亮眼的涟漪,美的摄人心魄,陆深唇角也是笑意深深,抬起袖子替沈书晴布菜添汤,一顿饭下来可谓是胃暖心更暖。 下午,贤王府便收拾家伙什准备离开,陆深当面向皇帝请辞,皇帝问他因何离开,陆深给了个挑不出的理由——家中悍妻扬言要娶将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发卖了,我那外室跟我一场,我岂会容许她落得个此等下场。 皇帝彼时坐在高台只上,身边新晋的丽嫔正给他添酒,皇帝接过酒杯时,还逮着丽嫔的红唇狠啜了一口,羞得丽萍当时就垂下了满面绯红的脸。 陆深对此目不斜视,倒是叫皇帝好生无趣,也没叫陆深多留,只道:“贤王乃朕手足,家有如此匪妻,朕也是心里难安。” 他啧了口佳酿,似有些烈性,他吧唧了几口,才道:“这样,贤王你先回去,朕过些时日送你一份礼,保管叫你满意,还叫你那个匪妻没话说。” 陆深一听,心中微漾,只他面上却不显,躬身一礼后,默默退下,行到殿门口时才有遥遥向殿内望了一眼,见丽萍也正投来目光遂点了点头。 回到王府,红菱叽叽喳喳就将自己如何收拾陈映月的丰功伟绩掰开揉碎说给了贵太妃听,听得贵太妃直直惊叹,她对陈映月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至今不肯相信她那样文文静静的小娘子,会做出此等惊世骇俗的事,然等她找陆深确认,依旧是这个答案,才同红菱叹道:“还好你家小姐没如此手段沟壑,否则我老婆子哪里能享这清福?” 红菱对此却是遗憾,“我倒是希望我家小姐能有她这本事,哪怕能有她一半本事,当初也不会被王爷欺负得只能以死离开了。” 贵太妃对于两人那段鸡飞狗跳也是颇为忌惮,当即呸了一声,“这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以后不许提了,知道了吗?” 红菱性子再是大胆,也不敢忤逆贵太妃,自是当面应下,暂且不提。 却说陈映月的事情在陈家事发以后,陈望舒气的当场就要背过气去,那可是她娘家的侄女儿啊,竟然如此处心积虑要挖她闺女的墙角,等她重新醒过来,依旧是心中一口恶血起: “你便是抢谁的丈夫,也不该抢你五姐姐的丈夫才是,你五姐姐待你如此好,当初在颍川,有甚么好东西,不是上赶着送给你,你不记她的好便罢,不想你却是想要如此报答他。” “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即就扬起手掌要去招呼她。 陈映月吃了红菱一巴掌,也吃出了教训,当即就握住了她的手,还十分强词夺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爷娘给我找了个好男风的丈夫,起初我以为他们是不知晓,后来才知他们是收了男方三万两的银票,以堵我爹好赌在公中留下的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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