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整个人的情绪看着有些低。 闫邵骞知道不该上前去打扰,但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脚,往她身边去了。 许久未见,他其实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但一开口说的却是…… “刺杀聿王的人可是四王妃所派?” 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朱鸾仪惊喜莫名的抬起头,满心都涌上喜悦,直到听到他的问话,兜头就是一盆凉水。 “小闫大人就是这么想本妃的?这种小事还需本妃亲自动手?”她的声音里透着薄凉,仔细听还有些许的颤音。 “难道不是?”闫邵骞狐疑道。近来她往四皇子身边献的殷勤可不少,差点让他也觉得她对左宸阑是真心了。 所以明知不可为,他还是冒险来了趟太子府,想着’顺便’来看她一眼…… 朱鸾仪冷嘲的笑了,“小闫大人觉得是那便是吧。” “宸王妃忍气吞声这么久,本妃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无非就是再向世人演一番本妃与四皇子伉俪情深,倘若不是聿王的事情,今儿陪在四皇子身边的可就是宸王妃了。” 宸王妃,便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女妹妹朱兆琪。 她把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闫邵骞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听完倒是一愣。 按照朱鸾仪的说法,宸王妃因此恨上聿王也就顺理成章,这招借刀杀人倒是用的极好。 不用吹灰之力就让朱兆琪背了个锅,倒也符合她一贯的作风了。 只是,“四王妃就不怕朱大人动怒?” “呵……本妃那个卖儿卖女的好父亲么?他会动怒?”朱鸾仪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双眼直接将他钉在原地。 “他巴不得他的一双女儿搅乱了这宫里的一池水,即使搅不乱又如何,本妃那置身事外的父亲大人算盘打得多好哪,无论谁笑到最后,他都能分一杯羹,你当他那些散步在各地的门下学生都是养着吃干饭的?” 这些道理其实谁都懂,但却很少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怕是也只有朱家的女儿,才敢如此出言不逊了。 闫邵骞举目四望,还好身边除了子鸢再无旁人。 他赶紧道,“四王妃还请慎言,您醉了,下官这就让子鸢扶您回鸾仪殿歇息。” 子鸢便上前准备去扶,朱鸾仪蓦地一把拂开,力气稍微大了些,石桌上的酒壶都跟着掉到地上。 子鸢生怕横生枝节,手脚麻利的收拾妥当,才敢站在一旁。 便听朱鸾仪薄怒道,“本妃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小闫大人这是想让本妃喝个酒都不能尽兴?” “下官不敢。” “本妃看你敢的狠,本妃如今是洪水猛兽么,至于让小闫大人这般慌张?恨不能用躲到巷子口来观望街头之远的架势?” 闫邵骞表现得极为诚恳,“四王妃想喝,下官自然不敢拦着,只是宫里人多口杂,免不了被人传了去,只怕对四王妃……” 朱鸾仪霍地站起身,截断了他后面的话,“怎么,一个闫如海做了父亲的好学生不够,如今我们率性洒脱的小闫大人也要效仿兄长,彻底跟本妃划清界限了?” 闫邵骞眼观鼻鼻观心,“四王妃多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下一秒,他就差点破功。 朱鸾仪小步蹿到她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竟是完全不顾宫规礼仪。 “邵骞,你一定要这般跟我说话么,你可知这深牢大狱,锁住的是怎样的一颗心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从前我们一起策马同游的日子……” 说着说着,眼里还蓄满了泪,声音里也是带着哭腔。想必是真的濒临崩溃了。 闫邵骞袖中的一双手紧握,恨不能把指节挣断,她说起的那些日子好似就在眼前。 他当初因为跟她的一次蹴鞠而结缘,狂妄自大的他那天却输得极惨,却也彻底爱上了这个明媚的女子。
第025章 闫邵骞多想上前跟她说一句, 他放下唾手可得的江湖,藏起满身的纨绔做派,变成如今这般瞻前顾后的脾性, 便是为了能有一日, 还能跟她策马同游啊。 但是这种掉脑袋的话他如何能说,他现在人微言轻,毕竟放浪形骸了太多年,想短期攒齐人脉哪能那么容 依譁 易。 如今的他不说跟自家兄长闫如海比, 就是眼下宸阑王爷身边炙手可热的谢东平的一根指头,他都比不得…… 朱鸾仪想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丝变化,只可惜跟前的男人, 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嬉笑怒骂全放在脸上的少年郎了。 朱鸾仪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 被他的冷情冷意浇了个透心凉,连带着二人平时最喜欢的发糕,也味同嚼蜡。 “罢了, 男人啊, 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 本妃的父亲朱永忠是这样, 小闫大人也是这样……” “只有争名夺利才能引得你们的侧目, 什么小情小爱的,不过是过眼云烟, 飘一飘也就散的一干二净了。” 朱鸾仪一边说,一边不顾子鸢的搀扶, 拂袖而去。 闫邵骞想上前搭把手, 可是如今他又有何立场呢? 他甚至连子鸢都不如, 至少她还能跟着进宫,陪伴在她身边…… 暗自叹口气, 假以时日,他终能与她并肩的,自己千万别打退堂鼓。 …… 朱鸾仪走到拐角,一扫醉态,换上往日的端庄面容营业。 大丫鬟子鸢跟在身后,只觉得自己的主子好似会变脸。 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朱家的手段这些年她见识的还少么,抢在前面喝孟婆汤的,多半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好在这点她还算克制,好奇心也远比常人小了很多。 两人正走着,蓦地斜刺里一个身穿蟒文图案的男人窜了出来,上来就抓住了朱鸾仪的手。 子鸢饶是被吓得不轻,倒也没有惊呼出声,看清来人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只剩下左宸阑与她对峙。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本王今天倒是领教了。” 还是惯常的招数,一上来就先给她安个罪名。 朱鸾仪对他这样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爷喜欢的,不就是妾身这一点么?” 左宸阑再次因为她的恬不知耻而愤怒,下意识的就抓紧了她的手。 “王妃这般将小闫大人玩弄于股掌,就不怕闫如海报复?” “为了区区一个傻弟弟,放弃掉整个家族的长盛不衰,妾身想来父亲的门下弟子应该不会那么傻……”朱鸾仪嘴边扯起一抹笑,一瞬不瞬盯着左宸阑,“王爷您说呢?” 用闫如海说左宸阑,这便是在提醒他,她的父亲朱永忠背后的势力,是他左宸阑急需要的,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都会很快消失在在宫闱倾轧里。 至于左宸阑对她喜欢与否,又有什么关系,身为朱家的嫡女,家族永远都是大于感情的。 她料想他应该不会休掉自己,起码短期不会,因为他羽翼未丰…… 因而她才敢行事乖张,做了很多他看不惯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平素左宸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知今天碰巧遇到她跟闫邵骞演苦肉计,他若不是亲眼瞧见她转身之后的笑意,竟差点信了! 果然,虎父无犬女,他的好岳丈朱大人,给他安排的一个好王妃啊! 左宸阑只觉得这无情宫阙变得更冷了些,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所有人都好似‘手脚被缚’行在无声的码头上,然后被押往满满当当的船,一路惊涛骇浪,稍有不慎便是失足落水,落得个‘死无全尸’…… 朱鸾仪看他那神情,想必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轻轻甩开他的桎梏。 “有些话,王爷说给妾身听也就罢了,在外还是要注意分寸的,谁活在这个吃人的宫内不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脚下之地多得是死人堆。” 她不顾他变得铁青的脸色,又道,“有时候妾身也蛮好奇的,妾身那杀人不眨眼的父亲,是如何看得上王爷这般良善之辈的……” “你……”左宸阑简直气的快呕血,这分明是在说他是庸才,这辈子怕是都无缘九五之尊了! 而朱鸾仪却只是敷衍的一福,就从他身侧离开了。 但愿她这般冒死谏言,能激起他点血性吧,总归是自己的夫君,即便没感情,也不能看他这般碌碌无为下去。 至于这往后过得是个什么日子,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无非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 前些天,年初一等人分工的活计很快有了成果。 用心拌成的饲料,鸡鸭鹅吃的格外香,下的蛋也就格外的多。 这天,年初一去捡蛋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好几个双黄蛋,自是心里抹了油似得高兴。 回去的路上,就看到浅绿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浅绿踌躇了一阵,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年初一打破僵局,将手里的竹篮递到她的手里。 这个动作让浅绿很快的放松了下来,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才道,“浅绿对聿……十五兄弟出手,如今大小姐还能不计前嫌,甚至买了药给我……” “倒也不是不计前嫌,有些账我们还要慢慢算,喏,眼下就有一笔……”年初一打断她的话,她素来不喜欢兜圈子,便直奔主题,“你没送出去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可她总要弄清楚才是,才敢说对她是否完全信任。 哪怕她手眼通天,但凡下面的人不愿意交底,时间久了自然产生隔阂,更别说为她所用了。 浅绿听她说要跟自己算账,还以为会是什么,心里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这会听她说完后半句,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很真挚的回答,“一个玉质棺材状的吊坠。” “难道不是小十五的踪迹?”年初一奇道,心想这个走向不对啊。 按照话本不都是各方势力将主角彻底缴杀,好防止他回去宫变或者夺权……怎么杀着杀着,还转移到了吊坠那边去了? 浅绿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其中的渊源可比十五兄弟有价值多了。” “传闻十年前有个棺材铺,抠抠君欢迎加入以污二贰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老板是个喜欢打破常规的,他觉得人死之后只是去往另外一个世界,是为‘新生’,势必要走的体面,所以他做出来的棺材总是花样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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