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檐冷笑不理这些,“谁与我儿争,就别怪我捅出当初欺君一事!” 魏硕明气的骂:“毒妇!” 二人争执之际,魏瑾嗤笑:“魏夫人尽管上告,届时依旧是魏决坐收渔翁之利。” 欺君之罪唯有四人,温檐与魏麟、魏瑾和魏硕明!他们四人皆是死罪! 温檐回过神来,愤愤地剜了眼魏硕明。后者渐渐回味过来,魏瑾这招乘间投隙耍的狠,他不甘示弱,“二郎就不想袭爵?” 回答又是一阵嗤笑,“我乃国戚,大齐的战神,多一个爵位是能让我增加俸禄还是能让我拥兵自重?” 魏瑾的确要分化这二人,前不久他收到消息,外祖父被污蔑除了有南宫思远的栽赃,还有温檐在背后推波助澜。稍稍怂恿温檐和魏硕明相残相恨,那些被隐藏的罪证终有见天日的一面。 话点到为止,魏瑾起身,步步逼近温檐,“事到如今魏夫人还看不清,究竟是谁要和那蠢货争爵位,那也怪不得探花郎了!” 魏硕明神色大骇,可魏瑾丢下这话便走,留下温檐咄咄逼人。 魏武侯府正门外。 门房认识公主的官轿,不敢怠慢,又是送茶和糕点,又是拿汤婆子给殿下取暖。相对比之下,魏决孤零零候在马匹旁显得有些不足为重。 斟酌了几番,魏决还是走过去,对着紧闭门窗的官轿作揖,“臣恳请殿下移步侯府里头看看。” 官轿里没支声,好半响过去,魏决又复述了一回,“魏家大郎带头在贡院聚众闹事,诬陷臣和父亲,可他忽然病发,魏武侯夫人怕是会将这比帐算在家父的头上,还请殿下为我父子主持公道。” 里头飘出一声笑,窗帘高高卷起,恰好露出萧岚低头看书卷的侧颜,“驸马迟了魏家大郎的生辰宴被就要被你父亲当众杖刑,探花郎为何觉得本宫会为你父子主持公道?” 魏决面色僵的有些难看,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魏武侯夫人偏爱大郎,对驸马多有不公,我与父亲究竟是外人,不好过多干涉,父亲行刑也只是依着侯爷夫人的意思。” “探花郎所言甚是,那么若是侯爷夫人要为难族老,也请探花郎多担待,毕竟那是你们侯爷夫人的意思。” 魏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懊恼! “还有探花郎千万别忘了,本宫姓萧,更是外人,更不该为你父子主持公道!”萧岚放下手中卷,撩眼望来,“今日一早,你父也为你寻来公主府请我为你主持公道,我亦是如此回他的。” 顿了顿,萧岚不再迂回而是撕烂了魏决与魏硕明的遮羞布,“今日之果都是尔等过去无视、或纵容、或心灾乐祸所致,怨不得旁人。且本宫提醒一句,科举高中仅仅是仕途的开始而已,能不能在这条路走下去、走的长远光靠趋利避害可远远不够。” 趋利避害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魏决神色瞬间煞白,殿下竟然都知道! 彼时魏瑾已从门内出来,仿佛没看见魏决驻守官轿前,而车夫也似乎从闭门神死的活过来,给魏瑾打开了轿门。 魏决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能反应,直到马车晃晃荡荡驶出了很远的距离,侯府门内急急的跑出魏宅的管事,“探花郎赶紧去劝劝,夫人和族老打起来了,老奴得去报官!” 萧岚的视线随着车厢晃晃荡荡落在驸马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内被罚这才放心。 “为夫脸上有东西?岚儿一直盯着看?”魏瑾似察觉了萧岚的意图,可还是想亲耳听听。 萧岚用书卷拍他的手,“你明知故问。” 说完嗔了他一眼。 魏瑾握住那一节书卷,上身微微倾斜,将方才在魏武侯府离间魏硕明和温檐的经过详略述出,他自然隐去了欺君那一段。韩氏案子的眉目依旧迷雾重重,温檐和魏麟都杀不得。 “早该如此了。”驸马不但没受欺负,还扳回了一局,且成功让魏硕明与温檐狗咬狗,萧岚只要想一想那场景就觉得痛快! 她手稍稍使劲儿,可书卷被驸马握的稳如泰山一动不动,萧岚收回手,“这般好看的戏,为何不叫我凑热闹。” 自然是欺君的原因,魏瑾也明白萧岚想替她解气,便哄,“下回一定。”他将书卷递回萧岚笑,“定然比话本子还精彩。” 萧岚看的正是话本子,她接过来却没再看的心思,“李荼是鬼手者,这点你可是早就知情?” 见驸马颔首,萧岚又翻开了话本子,假装看着,心思却不在上头,“我竟不知驸马与李荼关系好的这般地步了。” 夫妇俩虽然开诚布公了一回,可萧岚感觉得到驸马还瞒着什么,她并非要求驸马毫无保留,不过是安全感作祟罢了。 “并非李兄告知,”魏瑾活动自己的臂膀示范给萧岚看,“李兄带着义肢虽极力模仿常人的习性,但和真的手臂还是有异的,我乃习武之人,无意中发现了端倪。” 闻言,萧岚心里的忧虑也放下,自从晓得驸马是个闷葫芦,她少不得要时时撬开那葫芦塞看看里头究竟藏了什么。 “皇叔事先可知李荼鬼手者?” 魏瑾并不确定地摇头,却言,“依我之见当是晓得的,否则今日便不只有姚大人和李大人出面。”而是三法司的人来,姚鸿危深思熟虑,也心知皇上爱才。 想想也是,科举舞弊这样的大事大理寺不会做事不理,进士闹了许久唯有衙门的差役,可见上头也是门清的。萧岚对姚鸿危又多了几分费解,“姚大人虽顽固不化,却也拎的清叔父最忌讳欺骗。” 窗帘缓缓起落,看着徐徐倒退若隐若现的街景,萧岚眸露鄙夷,“本宫生平最厌恶欺骗,魏硕明纵容魏夫人欺上瞒下,也该让他常常自食恶果。” 殊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魏瑾修长的手指颤了颤。 彼是马车颠了颠,魏瑾失神之际,薄唇被轻软的湿热一碰,是萧岚被马车颠了过来,他眸光深谙,静静地凝视她。 萧岚手撑着马车地板将自己推开,见驸马愣愣地望着,多情的桃花眸里是意犹未尽。萧岚脸色一热,抿抿唇道:“不是本宫要亲你的!” 车夫该换了! 唇瓣娇艳,软糯如水,魏瑾喉结涌动,轻轻嗯了一声,“是为夫想要亲你。” “啊,唔......” 萧岚被他拉进怀里,唇被堵住,她睁圆了眸子。 初冬的日光洒了进来,她能清晰地看见他长睫上的光辉和肌肤上的绒毛。魏瑾似不满意她的反应,湿润顶开了唇齿,紧紧缠住她的粉舌。 萧岚浑身一颤,好似被他紧紧套住了灵魂,小手抓握了几下才揪住他的衣领,身子莫名悬空,她整个被他抱在了怀里。 柔软、滚|湿、喘|息。 “岚儿......”魏瑾抵着她额间。 这间隙,萧岚轻轻喘了一会儿。 “我不想骗你的......”魏瑾暗哑的嗓音格外低沉。 “......什么?”萧岚被亲的晕头转向,几乎没有听清楚,正要问。 魏瑾见绽放的唇瓣,又俯身紧紧含住。 放榜过后,京都有三人出了名。 第一的自然是状元郎李荼,他身残志坚可谓是天下寒门苦士的表率,更令人钦佩的便是他的文章。既周全了新律的执行方案,又保留了可行且能继续沿袭的祖制。 萧恒非常高兴,终于可以大刀阔斧的执行。新律的首次文书就在刑部推行,一点反对的水花都没溅起来。 掌印李厚将新律文书送来时,刑部侍郎姚仲仁带头在上头落下两枚印章,一枚是他自己的,另外一枚便是刑部尚书霍湛的了。 魏瑾乃护送新律的将军,实则他的用途并非是那些文书,毕竟这一滩纸由禁卫军统领护送绰绰有余了,就算文书没了重写一份又何妨? 文书上落上了所有的官印,魏瑾吩咐士兵将新的文书送入公府库房,他深明皇上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地顾左右而言他,“听闻霍尚书侍疾双亲,至今忙的无法抽身回归公务,魏某不才,有劳姚侍郎替我向霍尚书先道一声恭喜!” 姚仲仁笑色一噎,暗觉他没憋好话。 不出所料。 “听闻姚大人很欣赏霍文佑的文章,还说他大力宣扬支持新律令皇上甚是欣慰,前途不可限量。” 魏瑾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神色各是精彩。 姚鸿危是新法反对的首脑人物,刑部尚书霍湛与他是一个战壕的,新法与不少祖制有冲突,令许许多多的豪门大族利益受损,但于寒门没落世族却是一个机会。是以朝堂的文武百官自主分为两派,姚鸿危和霍湛为首反对新律,其他官员为他二人马首是瞻。 落第的进士闹了这一出大戏,反而顺理成章的将状元郎李荼的文章给宣扬的人尽皆知。礼部尚书徐正清出的考题显然是揣摩过圣心的,豪门望族的官员即便再不愿意接受也明白大势已去。 可谁也没想到,霍湛的儿子霍文佑竟是力挺新法推出的一员!别说他这个当老子的不知情,他们可不信!还有主考官之一的姚鸿危,李荼的文章若是没了他的首肯与欣赏,又怎能拔得魁首呢!众人再听魏驸马这般一说,各个心思都十八弯的绕上一绕,莫不是姚鸿危与霍湛怕是早已暗中倒戈去了支持新律推行的那一方! 难怪今日霍湛避而不见! 还有这个姚仲仁!他这个当儿子的,定然是知道老子姚鸿危的态度的!好歹同僚一场,也不知给他们来个暗语,魏驸马特地这般说,不就是皇上命来敲打他们呢!一个个神色五味陈杂,看姚仲仁的眼神亦是不满。 姚仲仁眉心暗暗一跳,心道魏兄忒损了,这么一说他还这么在这儿混下去? “好好好,我一定给魏兄转达。不过魏兄有所不知,我与诸位同僚看了李状元的文章后,对新律也是鼎力支持。”姚仲仁力挽狂澜道:“你瞧,大家伙儿都来了,为的便是早早的熟悉新律呢!” 众人一听,都晓得是姚仲仁再给他们牵线搭桥,赶紧是是是的点头应声。 目的已达成,魏瑾但笑不语,他便是第二个出名的人。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落第的进士大闹贡院,就是姚首辅来了也不给面子消停,魏驸马一出面就制止了混乱。 “他可是大齐的战神!能单枪匹马的闯入敌营生擒了敌军的主帅!这样的小阵容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在京的世家子弟已听了许多年,可回想当日的一幕幕还是心有余悸,还好他们没有趁乱闹事,否则怕是小命不保!要离京的外地考生们则是日日忐忑不安,他们觉得得罪了当朝的首辅大臣或许会仕途无望,可得罪了魏驸马就得去投胎了!各个都将致歉的帖子和礼品送到了颐园,门房的收到了手软。 萧岚索性命人在府外的墙上张贴一张告示,以驸马的口吻安抚众人并致歉当日之举实在迫不得已,并祝贺诸位来日高中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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