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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诸位...” 沈熹微几人瞬间精神绷紧，防备的盯着那诡异的漩涡。 “他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既然他想玩，我便奉陪到底。”主神嗤笑着。 陈是不由得警惕地环顾四周，“好像有人！”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沙沙搜索的声音，紧接着是并不整齐、但移动速度莫名一致的脚步声，杂且多。 沈熹微扬声诘问：“你要做什么？” “嗬嗬——”漩涡里的声音呼噜着，像是在考量如何回答才更刀。 “你们的防御再完美又能坚持多久呢？那蠢系统都废成了渣渣，如今我就算将你们弄死在这里也受不到几分攻击...不过嘛，太简单的玩法不够刺激，不如先来场大逃杀开开胃，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现身。” 一晃眼的功夫，三人四周出现了二三十条人影，他们服装各异，男女皆有，但无一不是双眼僵直猩红，锁定着被包围的目标。 沈熹微和陈是默契的背靠而站，审视着这些变异的 NPC。 李昂颤了颤，因为他回头的瞬间，正对上几步外，悄然接近的小郭，他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鞋底一点点挪着后退，尽量朝另外两人靠去。 仿佛是接到了无声的密令，攻击，一触即发......
第97章 M的计划 碧波苍穹，入目即是万丈星芒，半明半昧地悬绕在漆黑幽蓝的夜幕中。 说是夜，也许并不准确，这里更像是一望无际的浩瀚宇宙，漆黑，却不昏暗，星宿的光芒柔和而温煦，纯净而静穆。 景黎的意识飘荡着，落在水波镜面之上，渐渐苏醒。 视线缓慢地左右摆转，不识得身在何处。 不是小祂的安全空间，也不是游戏舱，更不是鲸城大陆。 这个地方，他第一次来，难道是主神的领地？ 可他却觉得这里很舒服，很安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若是让他一直呆在这里，他大概也是愿意的。 身下这层如清泉冰湖的屏障，他不知道该不该称作地面，明亮透彻得能够映出他完整的身影，以及整片苍穹。 他好奇的戳了戳屏障，只见屏障像水面一般泛起涟漪，圈圈扩散。 这...到底是哪里？ 他是...怎么来的？ 景黎拍了拍又胀又木的脑袋，终于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 暗格...刻着魏满名字的芯片... 他的意识波动... 魏满对他的称呼... 还有... “老大！你怎么能开枪打死我？！” 突然想起什么，景黎哀嚎出口。 无人回应。 一腔鼻音付诸东流，“老大，你在哪啊？这又是哪啊？我不会是死了吧？那我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啊？” 水镜面的屏障听到景黎的哭诉，受到震动，清雅温润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透着隐隐笑意。 “小景，醒了就这么吵。” 声音即落，一个身影如波动的流水般幻化现身，落在景黎面前。 宽大的白衣白裤，看不出材质，素雅得连条纹路缝合都没有，穿在魏满身上莫名显出仙风道骨的劲儿。 M 还是 M，魏满还是魏满，若说哪里不一样，大概身上少了些人气儿，不过此时的景黎是没顾得上细琢磨的，他见了人，是又惊又喜。 “M！老大！我终于见着你了！” 说着就飞扑上去，将自己当成了挂件。 “不用叫这么大声，这里只有你自己，我听得清，”魏满面露无奈，推搡着粘人的显眼包，“而且什么叫终于见着了，明明每天都见面...” 修勾松开，一脸不苟同，“那怎么一样？！我又没意识！”他双眼瞪得圆溜溜你，埋怨道，“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清醒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啊！害得我们摸不着头绪净瞎转！” “你们哪里瞎转了？这不是找得挺准，小非差一点就将我的身份提前戳穿了，他大概要吃些苦头了。” 思及此，魏满面上闪过几分担忧。 景黎不明所以，“所以老大，你怎么会恢复意识的？我只稍微闪回些画面，头就疼得要裂开似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办法提醒你们，稍不注意，就会意识错乱，造成脑神经永久性损伤。”魏满叹息。 魏满保留了大部分的现实意识，这是他进入游戏前就更改了的设定。 强行违反游戏世界的规则，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早在一开始，他就将自己的意识交给了系统，确切的说，是与小祂共享了权限，并作为系统的隐藏部分生存在游戏中，由此才能逃过主神的眼睛。 不过也因此，给游戏中的躯壳造成了巨大的负担，以至于落了个短命的设定，而随着景黎等人的几次唤醒，他与阿 K 一样，都受到了共振，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体自然也越来越差。 “......若当初完整保留，我大概也活不到与你们相见了...” 景黎瞠目听完解释，却产生了新的疑惑，“不对啊，那阿 K 用的躯壳怎么那么生猛？” 魏满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 “唐守德那具身体是主神编写的 Bugtຊ，并且用文身封存了他的部分意识，我的身体还是基于基于系统的程序制定的，所受的限制自然要比阿 K 大得多。” 景黎心情十分复杂，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家的蠢系统技不如人...... “那、那芯片又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沈临渊的暗格里？”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魏满翻开手掌，一枚芯片悬在他的掌心旋转，映出熠熠流彩。 他将芯片递到景黎面前，看着修勾呆愣愣的伸出双手捧起来。 “这里面藏有病毒代码，是用来对付主神的......” 芯片本应该随着 M 的进入而一同生成的，当初他的设定，并不是从孩童做起，只不过中间发生了意外，他陷入了主神的裂隙空间，被再次丢进游戏，也遗失了芯片。 也由于主神对他的轨迹干涉，导致他没办法即使找到芯片，不过好在他与小祂提前准备了 plan B。 最初，是秦伽捡到了芯片，当然，秦伽这个 NPC 的生成原本也是为进入的小分队而服务的。 芯片的确会引起意识共振，秦伽、沈临渊、吴涯子，都受到了影响，只不过吴涯子是个意外插曲。 当然，意外插曲不止这一个。 原本按照计划，系统挑选了秦伽作为第一个‘巧遇’芯片的对象，在引导下，秦伽建立了黑莲组织，又寻到了自然而然会被剧情走向牵扯进来的沈临渊，并在合适的时机，将芯片转交给沈临渊。 沈临渊是 M 选择守护芯片的最佳人选，毕竟，他是他写给沈熹微的礼物，是他和她之间绝对不会变的连接，只不过，他没料到沈临渊在芯片的影响下，会产生更深层次的觉醒。 作为父亲，沈临渊陪伴了沈熹微许多‘世’，多到数不清，在数据设定上，他知道沈熹微是他的女儿，可‘生生世世’的陪伴，他希望她真的是他的女儿，永远是他的女儿。 他知道自己是 NPC，是一串数据，却不知不觉产生了依赖与占有。 在他的深层意识里，刻着身为父亲的代码，同样也埋藏着对女儿最真挚的父爱。 他记得每一次的相遇，相伴，与离别，也记得每一次在数据之海中的漫长等待。 当芯片被交到他手中时，他被暂时封存的记忆统统涌入脑海，就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又抵不住私心。 出于保护，他不想女儿去面对主神，不想她受到伤害，出于私心，他以为只要没有拿到芯片，女儿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他和她便能永远以父女的身份相遇。 说白了，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不一样？只要它能运转，能存续，谁来当上帝都一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主神想要的不仅仅是主宰，自然也意识不到若清除任务失败，沈熹微将会面临什么。 “所以...沈、他的死，真的是你安排的？”景黎听了魏满的讲述，一时间有些唏嘘，他终于理解为何沈临渊的死对 V 的冲击那么大。 魏满垂眸，眼角的微光缓缓流动，整个人都被染上了星尘的颜色，淡淡的郁色，淡淡的疏离。 “有些遗憾，难以避免。” 沈临渊拖了太久，导致魏满和景黎几人迟迟无法聚齐。 所以，十七才会杀了他，虽然是自作主张的行动，但魏满也知道不得不为之，他的躯壳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景黎能明白他的不得已，便没再追问这个话题，而是盯着手里的芯片懵懂询问。 “那、那接下来呢？我们怎么用它对付主神？” 魏满抬手，朝虚空轻轻一挥，星海苍穹便显化出另一副模样。 景黎仰面看向穹顶，惊讶得目瞪口呆，此时整个上空布满了数据，正以某种特定的排列方式，由四周向中间缓缓织着网。 “这是...” 魏满：“在与主神的裂隙空间建立通道，否则我们没办法主动进入。” 主神在他们这些执行官身上都植入了信号数据，以往都只能被动进入裂隙。 但上一次，唐守德的声东击西，和小祂的诱敌深入，主神摸到了安全空间，也让魏满得以反追踪到祂的裂隙。 来都来了，自然要带些东西回去，才算礼尚往来。 景黎不禁为这精彩的连环计鼓掌赞叹。 魏满勾起唇角，继续道：“所以接下来......” 修勾认真地听着安排，完全没有注意到魏满眸中一闪而过的莫名深意。 不是没觉出半点异样，但景黎不是沈熹微，也不是张非，面对同伴他的警惕性会降为负值，尤其 M 是他最最钦佩的偶像，景黎会选择这一行，也是因为受到对方的影响。 所以他很自然的跟着对方的节奏行事，甚至都忘记了还在游戏里的其他人，他知道，M 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同样，这也是魏满选择他来进行最后计划的原因。 至少现在，他不用对他解释小祂在哪，这个空间又是什么，以及，眼前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 仰视穹顶的双瞳划过一道道隐秘的光线，魏满淡淡开口：“差不多了，小景，我们该走了。” 该为这件事画上句号了... 景黎懵懂地注视着对方。 只见魏满轻轻抬起双臂，手腕翻转朝上，掌心缓缓聚起淡蓝色的光团，里面有光流在隐隐流转，仔细看才能辨认出那些光流是一条条数据串组成的。 景黎：......这很难评，自己莫不是看到现实版修仙传了？？？ 在他愣神的工夫，万丈星辰像是被魏满的举动唤醒了似的，也纷纷散发出柔和清澈的蓝光，渐渐连成一片，缓缓附着在那张连接主神空间的数据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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