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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局朝张非点了点手指，“抓紧破解这个硬盘。对了，那个景黎，调查的怎么样了？” 张非：“根据景黎交代的情况，他是在观看主播尤悠直播时银行卡被盗刷了二十万，去直播公司申诉未果，所以私下里还去尤悠家里追讨过，已经核实了银行卡消费记录和小区周边监控，情况属实。”他下意识看了眼沈熹微，继续道，“他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向沈临渊求助，两人约在梦幻岛见面。” 沈熹微一脸平静的补充：“据他的回忆，他只记得案发当天从公交车下来之后头很晕，进了梦幻岛就直奔了卫生间，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在医院里，医生检查到他的腰后侧，有针眼，所以我怀疑，他极有可能是在公交车上被人注射致幻剂了。” 张非：“公交车那边，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 陈是：“现场证据不足，嫌疑人被注射了致幻剂，沈临渊的死明显是设计过的，为什么牵扯景黎进来，看着像被栽赃陷害，但还是得排查下他是否有作案动机。” 沈熹微思忖着，“我觉得他和沈临渊的相识，也许有隐情。” 听到她的疑惑，陈是给小陈递了个眼神，“给小郭那边打个电话，看景黎醒了吗？拉回来录个口供。” “是。”小陈接到指示，转身走出去打电话。 ———— 此刻景黎刚刚摆脱了迷幻剂的药效，又回想起自己接二连三与尸体共处一室的情形，正满脸痛苦地皱着眉，在挣扎的边缘强迫自己清醒。 可还未等他从床上坐起来，调查员小郭便伸出手，面无表情地给景黎戴上了电子手铐。 “......” 景黎看了看手铐，有点懵。 景黎：“怎么又拷上了？沈调查官呢？” 调查员小郭中正的回答：“队长交代，等你醒后，让我带你回去问话，请配合调查。” “......” 景黎叹了口气，“行吧。” 他抬腿下了床，起身正准备换衣服，看见被禁锢着的双手，无奈地高高举起，示意着小郭。 小郭一脸木讷，不明所以。 景黎又叹了口气，“不是要去监管局给领导问话么？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换衣服啊。” 小郭恍然，尴尬地挠挠头，上前解手铐。 换好衣服的景黎随手抓起放在床头置物柜上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十分自然地揣进了自己兜儿里，随后便跟着小郭走出病房。 没走几步，兜里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景黎掏出手机，下意识的输入密码。 解锁失败—— 景黎不由得皱皱眉，“咦？密码也没错啊...” 他正觉得奇怪，面前突然出现一堵肉墙。 景黎抬头，便见一病友正死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二人面面相觑。 病友甲：“用上瘾了是吧？” 景黎一脸错愕，“啥？” “这手机，我的！”病友甲瞪着景黎，义愤填膺，“终于逮着你了！” 景黎：？？？ 他终于想起这手机是从沈熹微那拿的，合着她也是抢的别人的。 有些尴尬，但排面不能差。 “感谢您对监管局调查工作的配合。” 一个鞠躬送走病友甲。 景黎将手机物归原主，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再次从上到下翻了翻自己的口袋，一阵空虚袭来。
第15章 坦白从宽：我真是无辜的 深夜，郊外的一所废弃邮局门口，青年举着手机与人通话中。 青年眉头紧锁，一脸疲态，“我到了，东西你是放在我说的位置吗？...好。” 挂断电话后，青年走进邮局。 不过三五分钟，青年从里面走出来，右手似乎往外套口袋里塞了个东西，随即走向邮局后面不远处的老房区。 ———— 自打开完会，这一整个上午，小陈就蹲守在电脑前翻看着公交公司传来的监控视频，而这也是最令他头皮发麻的任务，相较之下，他倒觉得出十次外勤任务或者是整理一百个证人口供要来得轻松些。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 AI 识别技术已经很先进了，但也并非不可躲避，尤其针对一些特殊场景时，还是需要靠肉眼去判断。 比如景黎的这段公交影像，就折磨了小陈几个小时。 小陈揉揉酸胀的兔子眼，“非哥，公交车这段视频我反复看了好多遍了，画面很模糊，看不清细节，景黎身边是一直都有人，据我观察，他是到下车前五分钟的时候，人就开始晃晃悠悠的，看着好像有点晕，我问过文医生，他说这药起作用至少要 3-5 分钟，在这之前经过他的，谁都有可能给他注射。” 张非听后，走到小陈的办公桌前，让他播放监控视频—— 监控画面里，稍显拥挤的公交车上，因为天气冷，大家穿着厚重的外套，摩肩接踵，人挤着人，穿着针织外套的景黎站在其中显得尤为单薄。 小陈心想：穿这么少，是等着给人下手呢！ （景黎：我无聊么我？） 画面放大，能看到景黎神情有些焦急，时不时看眼手机，再探望着窗外的行驶路况。 每到一站时，便有乘客从景黎身边经过，他站的位置似乎成了流水线，虽然方便他下车，却也为侦查带来了困难。 视频继续播放着，景黎的状态忽然有些不对劲，似乎出了很多的汗，他不停地擦拭着额头，身体随着公交虚晃着，直到下车时，他步履飘忽，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挤下车。 张非盯着屏幕，拧眉思索着，“有些麻烦，这种情况，时间、区域和身体接触，结合判断，也只能锁定大致范围。” 小陈感叹，“现在天气冷，衣服穿得厚，本来就人贴人，哪怕锁定了他身边所有跟他有过身体接触的人，也看不到手底下的动作细节，很难判断是谁下的手。” 张非斟酌道：“你先跟公交公司要一下这辆车这天的刷卡、刷脸的支付记录，把景黎身边出现过的人都先比对出来，同时把投币上车的人也筛出来。视频也传我一份。” 找到主心骨的小陈霎时来了精神，“好。” ———— 另一边，熟悉又陌生的审讯室里，出院的景黎刚刚结束了一大段陈述，略微有些紧张地端起面前的纸杯，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大口。 灌完水，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看向对面的两人，诚恳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沈熹微沉思了片刻，继续询问：“你之前提到过，曾委托沈临渊调查你朋友的意外，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个问题她在地下室的时候就问过，当时景黎面色犹豫，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他仍旧犹豫不决，神色有些暗淡，然而他并没有选择隐瞒糊弄。 “我记得是那天我跟朋友去一个烤串店......” 那天是他在剧组认识的好朋友，同样是群演的许杰，拍戏时出了意外，他得到消息时，上一个戏的赔款还没下来，替他出头的大哥就这么没了。 景黎难以接受，便拉着铁磁李昂陪他一起借酒消愁—— 坐在路边烤串店的景黎猛灌啤酒，对面的李tຊ昂好言好语地宽慰着。 李昂一杯接一杯的给景黎倒酒，他只感觉自己倒的都赶不上对方往嘴里灌的速度，他低头瞥了眼地上的酒瓶，嗯，八个了，就快了。 李昂：“行了，别哭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 景黎眼里流着，嘴里嚎着，半点不顾及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你说我们这好不容易赢了官司，片酬还没打过来呢，他怎么就出事儿了，怎么这么寸！” “哎......” 李昂感慨，“这也是他的命，人算不如天算，谁都说不准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说到这儿，他也忍不住端起酒杯一口闷。 景黎质疑，“这真的是意外吗？杰哥这么谨慎一个人，我们常年跑剧组，大大小小的场面都拍过，他从来没出过纰漏。”他忽然顿住，一脸惊恐地看着李昂，“......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杰哥带着我们讨薪，得罪群头了，故意给他安排这么危险的场面，安全措施也做得不到位。” 旁边餐桌，穿着一身黑夹克的中年男人独自一人吃着炒饭，听到景黎二人的对话，身子稍稍一僵，随后继续大口大口吃着面前的炒饭。 李昂思索着景黎的猜测，犹豫开口：“也不是...没可能......”他忽然抬头叮嘱景黎，“欸、我说锦鲤，那你最近也得注意点儿啊。” 景黎怔了怔，随即狗狗眼一瞪，“咒我呢！你凉凉，我都凉不了。” 这货，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管你都多余！ 听到那最讨厌的外号，李昂赶紧敲了三下桌子，口中即刻反驳，“呸呸呸！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晦气......” 景黎却像没听到似的，双手猛地一拍桌子，双眼发直，带着醉意放豪言：“不行，我得帮杰哥查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算了！” 此时，旁边的男人终于解决了那盘炒饭，他不慌不忙地起身，结账，离开的时候特意经过景黎身边，不动声色地把一张卡片塞到了他外套兜里。 ......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景黎眼底笼罩着复杂。 景黎：“......我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兜里放着的名片，我一想，找私家侦探是个办法啊，哦，对了，沈律师其实也承接私家侦探的工作。”见对面两人的表情并不惊讶，他蹭了蹭鼻子，“看来你们也知道了......总之是、我就一时冲动联系了对方。没过多久，沈律师真的帮我查清了杰哥的事，证实了我的猜想，他的事故确实不是意外，就是那个群头刘乐乐干的。还没等我出手，就听说那个刘乐乐被举报抓进去了。我在想，这可能也是沈律师帮的我吧。” 听到刘乐乐的名字，沈熹微和陈是蓦地变了脸。 沈熹微赶忙追问景黎：“群头刘乐乐？你朋友是不是叫许杰？” 景黎有些懵，“对啊，”他吃惊地看着沈熹微，“你怎么知道的？” 沈熹微没有回答，和陈是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不难发现彼此眼中的疑虑与凝重。 见没人打理自己，景黎莫名有些失落。 景黎：唉，这忽然之间的意犹未尽是怎么回事？！ （数据空间的小祂不由感叹：锦鲤哥哥是有点子 M 在身上的，这才被盘问两次怎么就上瘾了？） “啊！对了——” 景黎突然间的惊呼，成功地唤回了沈熹微和陈是的注意。 陈是：“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面对陈是的期待，景黎的目光有些闪躲，不由得咬了咬手指甲，“那个、我是想问、就是说...” 沈熹微面露疑惑，“什么？” 景黎嗫喏道：“就是，我那钱，还能要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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